《琴玑[快穿]》无法忘记的遗憾

63、托马斯·摩尔

　　1535年六月二十三号，托马斯·克伦威尔再度来到伦敦塔，与伦敦塔总管金斯顿一起，探访了被关押在这里的托马斯·摩尔。
　　“摩尔爵士，国王陛下的命令，给您换一间房间。”
　　托马斯·摩尔很纳闷，却还是很顺从地站了起来。
　　可是抵达新的房间，摩尔傻眼了。
　　矗立在泰晤士河边的伦敦塔不仅仅是监狱，也是皇家宫殿。安妮·博林加冕前，就在伦敦塔的王后套间里住过一段时间。
　　可是这间房间有壁炉，有挂着丝绒帐幔的大床和衣柜等家具，还有写字台和书架！
　　这跟国王的房间有什么两样？
　　托马斯·摩尔忍不住抬头，想在壁炉或者房间的上方寻找国王的标记。
　　托马斯·克伦威尔指着桌子上的两本书道：“摩尔爵士，这是国王陛下送您的书。”
　　“非常感谢。请代我向国王陛下致意。”
　　因为太过震惊，托马斯·摩尔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凭着本能。
　　克伦威尔道：“爵士，这间房间也是国王陛下为您指定的。通过窗户，您能看到现在的西伦敦。国王陛下有几句话，让我转告您。”
　　“是的。”
　　听说是国王的口谕，托马斯·摩尔立刻站直了身体。
　　他是一个可敬的人，一个正直的学者，无人能质疑他对天主的虔诚和对国王的忠诚。
　　克伦威尔和金斯顿都知道，很多时候国王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而摩尔，他只是没办法让对国王的忠诚凌驾于他的良心之上而已。

　　克伦威尔道：“‘托马斯·摩尔，你的乌托邦一文很有趣，但它也暴露了你不过是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和空想家。我会向你证明，空想并不能拯救英格兰的人民，但是实业能。你就伦敦塔里好好看着吧。’”
　　别说托马斯·摩尔，就连伦敦塔总管金斯顿都呆了。
　　托马斯·摩尔回过神后，温和地笑了：“如果陛下真的能拯救人民，我就是一辈子呆在伦敦塔里也无妨。”
　　克伦威尔犹豫了一下，道：“不，这不是陛下想到的。这是圣人国的理念。”
　　“圣人国？”
　　这回，轮到托马斯·摩尔困惑了。
　　“是的。您被关入伦敦塔后，圣人国的公主，也就是斯旺伯爵巴洛克殿下抵达英格兰，她是圣人国皇帝唯一的孩子，因为父亲的皇位由其堂兄继承而离开故乡。此事已经跟奥斯曼人确认过，鞑靼和金帐汗国那边传来的情报也证明了这一点。巴洛克公主殿下带来了真正的圣人国文化和先进技术。她用圣人国的方式治理赫特福德郡的领地，让超过二十万的乞讨者得以吃饱穿暖。”
　　托马斯·摩尔道：“圣人国的思想指引着一代又一代的学者。可以说，没有圣人国的思想之光，就没有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我不如圣人国的公主殿下，这是理所当然的。”
　　托马斯·摩尔的话让克伦威尔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里的感觉，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托马斯·摩尔问道：“安妮女士加冕已经有两年了，可是礼炮从来没有响过。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克伦威尔道：“安妮王后于1533年九月生下伊丽莎白公主。”
　　“原来是个女儿。”不是亨利八世心心念念的儿子。
　　“是的。当年圣诞节，安妮王后流产了。”
　　“哦！天主啊！”
　　“就在本月的八号，安妮王后再度流产，流掉一个八个月的男婴。”
　　“哦~！仁慈的天主啊~！”
　　天主是全知全能的，国王和安妮·博林的婚姻并没有得到祂的承认，所以安妮·博林没办法生下男嗣。
　　那一刻，托马斯·摩尔是这么想的。

　　克伦威尔道：“安妮王后非常愤怒，她不止一次强烈地表示，是您和费雪枢机主教妨碍了威尔士亲王的出生。”
　　“那国王陛下为什么没有顺应安妮女士的要求，对我展开调查和审判？”
　　托马斯·摩尔了解亨利八世，在他看来，亨利八世既然能不惜跟罗马教廷闹翻也要跟凯瑟琳离婚，那么顺应安妮·博林的要求，审判他，往他的头上栽叛国罪并砍掉他的脑袋，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
　　毕竟他可不像凯瑟琳王后，有强大的西班牙做后盾。
　　“巴洛克公主殿下劝住了国王陛下，陛下也承认，如果他砍了你的脑袋，他就输了。国王陛下不稀罕你的脑袋，但是他讨厌输。”
　　国王的话，他已经交代完毕，克伦威尔打算离开，却没有想到托马斯·摩尔叫住了他：
　　“我听说，国王陛下派人照顾凯瑟琳王后，这是真的吗？”
　　之前他被关在牢房区，早前的时候妻子和儿女还能进来探望，后来他就被隔绝了消息。这件事，他还是听到卫士们的交谈，隐隐约约了解了一点。
　　“不是派人照顾，国王陛下在巴洛克公主殿下的善意提醒下，想起了凯瑟琳殿下为英格兰立下的赫赫战功，才给了凯瑟琳殿下一笔年金。此外，”
　　克伦威尔觉得，他还是一次说清楚比较好。
　　他道：“lady玛丽在今年仲夏嫁给了巴洛克公主的兄弟莱特殿下，他也是巴洛克公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摩尔顿了顿，问道：“婚约的其他内容呢？”
　　“国王陛下承认巴洛克公主在远洋的权力，但是英格兰的近海，除了利物浦和斯旺西附近海域，都归英格兰所有。国王陛下以零租金租下六十条武装商船二十年的使用权，但是要负担这些船只的维修费用。巴洛克公主会在英格兰四周的海岛上为英格兰修建灯塔和海港，以便拱卫英格兰本土的安全。此外国王陛下赠予lady玛丽八座庄园和二十万英镑的嫁妆。”
　　虽然玛丽名义上是私生女，但是她的婚姻依旧要为英格兰服务。
　　托马斯·摩尔笑了。
　　虽然名义上是私生女，可是这样的待遇跟公主又有什么区别呢？
　　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托马斯·摩尔道：“请代我向国王陛下致意，他是一位开明又仁慈的君王。也请代我向玛丽公主祝贺，祝她新婚快乐。”
　　“我会的，摩尔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