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除魔协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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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抱着兰子沫出现在裴家的时候，狼狈的样子把裴家人吓得不轻。他们都担忧地看着我，体贴地什么都没问。我把兰子沫交给二哥抱着，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靠着大哥，我感到一阵阵的疲惫席卷而来，渐渐地，竟在大哥怀里睡着了。
我醒来时，兰子沫正一脸愧疚地坐在床边看着我。
“怎么了？”我开口，声音的沙哑令我皱眉。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第一次独立依靠自己的力量面对危机，竟让我疲惫至此。
“逸昔，对不起，我没想到吴宇是那种人，竟用我来威胁你去窃取楼家的机密。”兰子沫愤愤地说。她的话让我心中一轻，看来修改后的记忆是吴宇觊觎楼家的势力。我轻轻一笑，说：“我没事，你，还好吧？”
“我没事！哼，算本小姐看走了眼，我不会为那种人渣伤心地！”兰子沫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你看得开是最好的了。”虽然看到她眼中的伤心，但是我相信我的朋友一定能挺过这个坎，所以也没有多加安慰。
接下来的日子又重归于平静，唯一改变的是兰子沫变得成熟了，她的眼中少了些纯真，我不知道这个改变是好是坏。古星御对她展开了追求，只是如今的兰子沫十分冷静。渭月偷偷告诉我说其实古星御一直在觊觎兰子沫，好不容易在暑期有了接近的机会，却让吴宇抢去先机。现在见心上人郁郁寡欢，自然是趁虚而入了。其实我比较看好古星御。因为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与坚持。我想他们俩最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不知不觉，期末临近，校园里学习的气氛突然浓烈了不少。我没打扰努力复习的兰子沫，独自一人走进华颜西的小树林。虽然冬季已至，但枫叶并没有落尽，满眼的红色看得我有些痴了。
“逸昔，你最近越来越沉默了。怎么，有心事？”身后传来华淞的声音。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华淞，没有开口。我一直不怎么说话，他们从哪里可以看出越来越沉默？
楼翊站在华淞旁边，见我这样也开口道：“你又回到我们初见时的样子了，怎么了？”看着两人脸上担心的神情，我侧头想了想，最近自己似乎真的变得很安静。淡淡地开口——我不知该怎么说，所以只有两个字：“没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华淞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说。我看着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锋凯青的模样。真不知道以前怎么会认为他像渊，相处下来，华淞倒是和凯青大哥十分相似。不知不觉，我又看着华凇发起呆来。突然，一个身影阻隔了我的视线，我抬头，见楼翊有些不满地看着我。怎么了？我看着楼翊，不知他想干嘛。
“呵呵，你们俩聊，我先走了。”华淞笑笑，边说边走开。只是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奸诈的气息？真是和凯青大哥越来越像了。
“我——”楼翊开了口，却没继续说下去。我静静地看着他，期待他的下文。楼翊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问：“你对华淞是什么感情？”
“当他是我哥哥。我想华淞对我也只是兄妹的感情吧。”我没多思索便答道。听到我的回答，楼翊的脸有点红，不知他怎么了。
“逸昔。”
“嗯？”
“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吗？”楼翊突然转过头来，直视我的眼睛问。
我静静和他对视，时间仿佛凝固在我们之间。半晌，我别开眼，看着满地的红叶说：“还是做朋友吧！现在这样挺好。”
“为什么？”楼翊突然激动地抓着我的肩，“我不会让你的渊误会的，我只想在他回来前陪着你而已。逸昔，我知道你懂我的心思，只是一直不去正视而已。我要求也不高，只希望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可是，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你孤独的身影有多心痛吗？而且，而且你也动摇了吧？为什么不遵循自己的心？”楼翊的手很用力，抓得我的肩膀生疼。但我平静地看着他，忽略了肩膀的疼痛，只是看着他。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思——人总是在感情面前卑微。直到楼翊松开手，平静下来。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习惯渊的温柔。”我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你可知道习惯后的失去，心有多痛吗？”
“逸昔，我不会……”楼翊听了我的话，有些激动地开口。
我没让他说下去，继续开口道：“别告诉我天长地久，因为我唯一相信的渊也没有做到。我从来都看不到爱情的天长地久，只相信友情有海枯石烂。渊给过我希望，而我现在只能怀着希望等待，尽管，我最讨厌的便是等待。”而且，你可知道，当你看着我不变的容颜之时，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长痛不如短痛，楼翊，对你我自私不起来。
沉默再次在我们之间弥漫。我不是感受不到他的感情，楼翊的守护让我差点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我不知道，一旦我习惯了他的形影不离之后，我该怎么去面对他的死亡，那是一条永不回头的路。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打破了我们的沉默。楼翊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我护到身后。看到他这个动作，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来人。那人的相貌有些熟悉，我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和他见过。
“我是鸿雨。”来人自我介绍道。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两个道士，这人似乎是那什么鸿展的师弟，他今天一身休闲服，我一时没把两人联系起来。“你来干什么？”我冷声问。他和他师兄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
“你还是不愿加入吗？你应该可以感受到那些家伙的蠢蠢欲动吧？若像我这样，你能来得及出手吗？”鸿雨看着我，似乎没有感受到我的冷漠。
“你是什么人？华颜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楼翊不客气地说，“你想威胁她？别妄想！”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鸿雨的身上，却能明显地感受到楼翊的紧张。只是，鸿雨的威胁正中我的死穴，我并不希望身边的人受伤。我压下楼翊的手，走到楼翊前对鸿雨说：“我知道了。等到毕业典礼之后吧，在那之前……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说完，我拉着楼翊的手转身就走，并不担心鸿雨不答应我的要求，这种自诩正义的人，有时还是靠得住的。
“逸昔，你是什么意思？”楼翊跑到我前面拦下我。
我抬头，突然觉得夕阳有些刺眼，看不清楼翊的表情。叹了口气，我闭上眼说：“楼翊，我不想说什么为了你们好之类的。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心安。抱歉，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如果说出来，他只怕是和兰子沫做出同样的选择吧？不，应该说他会比子沫更加坚定。有这样的朋友，我该知足了。也正因为他们这样，我又怎么能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楼翊很默契地没把遇上鸿雨的事告诉其他人，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是陪在我身边——以朋友的身份。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每次话到嘴边就被他的目光给逼回去。算了，随他吧！只要他不后悔就行。
“逸昔，明天开始放寒假，今晚我们去KTV High一下吧！”考完试后，兰子沫兴致勃勃地邀请道，“有渭月、古星御、华淞、楼翊还有裴烁一起去！”
我看着兴致高昂的她，离开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又回到肚子里。今晚先开心一下吧，告别留在今晚再说。在心里做了这个决定，我点头答应了兰子沫的邀请。
乐库的装潢很精致，通道四壁造成一种茶色镜面的效果，配上灯光，让人觉得似乎漫步于时空隧道之中。我的目光有些迷离，今夜之后，我要放下的东西太多太多。
“逸昔，到了！你发什么呆呢？”我回过神发现兰子沫不知何时已走进了一个包厢，正伸出头来不满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一边说一边走进包厢。其他人早就等在了里面，楼翊看着我的神情有些悲伤。我没有和他对视，心里一阵阵的酸楚——最终还是有伤害啊……
“逸昔，好久不见。”渭月笑着向我打招呼，“上次庆祝的时候我们都没机会好好聊聊，这次我不放过你了！”她的话一出口，气氛突然出现一瞬的凝滞，大概是想起了吴宇吧。
“渭月，你和逸昔有什么好聊的？拉着逸昔当你的听众还差不多。”二哥恰当地开口，挑眉看着渭月。
渭月下巴一翘，把我拉到她身边说：“哼！我们女人之间的交流不是你这种人能理解的！”
“那让我理解理解如何？”楼翊伸手搭在我右肩，下巴放在我左肩上，对渭月说。还不等渭月开口，华淞一伸手，拉着楼翊往旁一拖，笑着说：“你别总是质疑自己的性别！”
“哈！活该！”二哥见楼翊一脸郁闷，不由得大笑出声。结果不言而喻，当然是被楼翊报复喽。
渭月把我拉出二哥和楼翊打闹的战圈，使眼色让我往右看。我一转头，古星御和兰子沫两人正在电脑前点歌，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华淞站在我旁边轻声说。
“会的，我相信。”我低声应道。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让人很舒服。
“那我可是要祝星御兄早日抱得美人归了。”楼翊不知何时停止了与二哥的玩闹，站在我后面说。而二哥也跑到了渭月的旁边。
古星御和兰子沫似乎是发现了包厢中的安静，一回头，发现五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兰子沫的脸刷地一下便红了，一个闪身躲到古星御身后。古星御则是一脸不悦地瞪着我们，无可奈何。
欢乐之夜就在这样的热闹气氛下拉开了序幕。
“每个人都得唱一首。逸昔，现在可只剩下你一个了。”渭月把话筒递到我手上，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刚想拒绝，突然发现其他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我。
“似乎不能拒绝呢！”我看着众人轻轻开口，“那我唱一首《狂想的旅程》吧。”
优美的旋律在包厢中响起，我起身，合着节奏轻唱：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飞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我想一起飞翔
月光把天空照亮
洒下一片光芒点缀海洋
每当流星从天而降
心中的梦想都随风飘扬
展开透明翅膀飞出天窗
找寻一个最美丽的希望
每当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带着回忆和我想一起飞翔
啦啦啦啦
……
唱歌、喝酒，这似乎是KTV永远不变的主题。夜色渐浓，包厢内清醒地坐着的只有我和楼翊。“现在就走吗？不等到明天？”见我起身，楼翊不舍地沉声问。
我冲他笑笑：“晚痛不如早痛。那个人已经来了。再说，我并不是和你们断了联系。楼翊，拜托你向他们说明。”
楼翊撇撇嘴，扫了一眼沙发上横七竖八的众人，说：“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冲我笑，我宁可不要。”
我再次冲楼翊笑笑，说：“拜托了，再见。”说完，我拉开包厢门，不意外地看到鸿雨已在门外。走上前，关上门，我把普通人的生活关在门后。
“她走了？”华淞在我关上门后起身，哪还有醉酒的样子。
楼翊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说：“她太固执了。”华淞笑笑说：“何必如此执着呢？她的离开在你我的意料之中，不是吗？从我们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有了觉悟。她给我们的感觉太虚幻了。”
“不说了，想想怎么处理这些家伙吧。”楼翊伸脚踢了踢裴昱烁，似又恢复了从前的妖媚，只有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
我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只跟着鸿雨往前走。不知道自己即将开始怎样的旅程，但我知道，那绝不是宁静的旅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除魔协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