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血记》君漠

6、火刃的末日

　　“哈！”凯尔萨斯的话让剑豪发出一声嗤笑，“精灵，你居然在对我说荣耀？……为何当年我们在将奎尔萨拉斯夷为平地时，你们怎么不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剑豪嘲弄的看着面前的精灵，抖去了剑刃上的鲜血。
　　无疑剑豪的行为激怒了作为逐日者末裔的凯尔萨斯。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行为。并且凯尔萨斯永远无法忘记，当提布洛斯带来父亲的遗物的那一刻的感觉。愤怒的血液在年轻的王子的体内燃烧起来……那一刻，人民的期望和复仇的渴望，深深的刻在这位高贵的王子的灵魂之中。
　　“尼克拉，你厉害的嘴巴也无法改变注定你战败的结果！受死吧……奎尔萨拉斯毁灭之仇，你和你的族人必须血债血偿！”脸色铁青的王子右手之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强大的火焰之力在凯尔的手中集中。瞬间充满仇恨的烈焰风暴在受伤的剑豪的脚下出现，灼热的火焰不断努力的喷吐着火舌，就连地面也开始这样强大的力量下出现龟裂现象，不时的伴随着暴烈火焰的爆炸声……剑豪的声音被这赤红色的火焰所吞噬……
　　“再见！火刃氏的余孽……”年轻的凯尔萨斯冷冷的看着剑豪被突然冒出的火焰所吞噬。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被惊讶所占据。从来没有任何生灵在烈焰风暴的洗礼下，还能够全身而退。剑豪却让自信满满的王子又一次感受到了挫折……这样充满毁灭的一击，也不能将尼克拉杀死，这或多或少让骄傲的凯尔萨斯深感意外……
　　剑豪苦练的疾风步法终于发挥了作用，在那样恐怖的攻击中至少保护了他那摇曳的生命，不至于走到尽头。但是，凯尔萨斯的火焰和愤怒却在尼克拉的身上留下了仇恨的痕迹。此时的剑豪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狂傲，整个身体就好像被烤焦一样，野性的赤色皮肤出现了龟裂现象。剧痛扭曲了他那焦黑的脸，血，很多的血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渗出……就连他最骄傲的巨刃也险些拿不稳。
　　“屠夫，看看接下来这一击你还能不能躲过……”凯尔用一种猫戏老鼠的眼神看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兽人，讥笑就写在脸上，圣光的力量在他的周围环绕着。“没有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天吧？”
　　刚才嚣张到极点的尼克拉，现在由于身受重伤并且精力的过度损耗，很明显不是愤怒的凯尔萨斯的对手。可，坐以待毙并不是剑豪的风格……在强大的圣光之力即将在他的头顶劈下时，剑豪本能拼着一身的累累伤痕，又一次运起那精妙无比的疾风步法。很幸运，强大的圣光贴着他被烧灼的焦黑的脑袋擦过……如果这一击正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将不复剑豪尼克拉，这个曾经雄霸外域一时的混乱兽人。
　　正当凯尔萨斯准备给尼克拉最后一击时，那原本处于不远处的黑暗之门又一次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
　　这是警告声。
　　当那刺耳的维度纤维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尼克拉的援兵将从扭曲虚空出现在凯尔的面前。
　　“该死的精灵……我的援军快到了！这里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虚弱的剑豪听到空间之门发出的声音之后，一双赤色的眼睛闪动着狂热和欣喜。“我们的援军快到了……为了恶魔王基尔加丹的荣耀！……把这些该死的杂碎们撕碎！撕碎！任何反抗燃烧军团的势力只有灭亡！基尔加丹的光环永远沐浴着我们火刃氏……”
　　“撕碎！死亡！”剑豪的叫嚣被无数强壮而愚昧的喉咙放大，原本士气低迷的恶魔军团和他们的走卒们又一次奋起反抗。恐怖的战鼓再一次响起，所有的混乱兽人的眼底闪动一种超越本能的嗜血。“LOK－TAR……”混乱兽人战士们口中呼喊着他们的口号，再一次向辛多雷和玛维的守望者部队发着反冲锋。
　　这时，一道金黄色的圣光之力从天而降，准确将剑豪送入地狱。
　　“够了！屠夫，你该闭嘴了……”凯尔萨斯冷冷的看着混乱兽人的尸体，冰冷的吐出这一句话。
　　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辛多雷王子的面前，两把染血的新月镰刃出现在眼前。贤者阿卡玛的身影也出现在凯尔的眼里，“尊敬的王子陛下，我们应该快点关闭这最后一扇黑暗之门……我可不想继续面对这些让感到恶心的家伙们！”说完，贤者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任何迟疑，凯尔念起了关闭空间之门的咒语。他知道，一旦恶魔的援军的到达他们真的有可能葬身于这荒凉的大陆。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守望者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持续的交战，让原本就不擅长近身战斗的暗夜精灵们开始出现危局。低级恶魔和他们走卒的反抗，则加重了暗夜精灵的这一危局。看着那些随着自己将近九千多寒暑的战友，一个个的倒在恶魔的利爪之下，影歌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疲惫。即使在以前追捕伊利丹的岁月里，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异样的悲哀和恐惧，袭击了影歌那原本坚强的心。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一个个离开自己。影歌将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女梦魇的解决后，再次回身去摸腰间的剑袋时，才发觉里面的毒匕首和飞刀已经射光了……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暗夜精灵女哨兵倒在她的脚下。哨兵手里的沾满鲜血的弓也掉落在影歌的脚边，那一双美丽的眼失去了光泽，至死不肯瞑目。
　　看着这一刻，影歌那坚强的心终于崩溃了，愤怒和悲哀交织在一起让影歌开始不顾一切的向那些恶魔发动进攻。那代表裁决和审判的月轮之刃发出让人战栗的气息，混乱兽人和恶魔们不断的倒在那充满愤怒的审判之力下。影歌机械的挥舞着手臂，每挥动一下就有一个恶魔被削去头颅……混乱战斧和梦魇之爪在她身上留下数道伤痕，也未曾影响到她的进攻。
　　直到影歌的手臂再也没有一丝的力量举起手中的月轮。影歌眼底的愤怒才慢慢消退……太多的战友已离她而去，她曾经拥有在不断的失去，玛维曾经冷酷的心此刻浸满了苦涩和悲哀，仅仅数秒之前，她的战友们还如此英勇，充满活力，现在……只剩下饱受伤痕的冰冷尸体和那斑斑血迹。
　　“起来吧，我的姐妹们……和我一起复仇吧！”影歌悲哀的呼唤着那些已经死去战士的灵魂。她心底的愤怒如同巨大的阴影攫住了影歌的身体，直到那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所形成的虚影出现在影歌的身后，数秒后，影歌的意识再次回到身体里，她才虚弱的倒下，她身边的战士们赶紧扶住他们的女主人，并且保证了她的绝对安全。
　　在玛维的仇恨与愤怒所幻化的复仇之魂的号召下，所有被恶魔杀死的战士们再次站起来，向那些混乱兽人战士们喷射着怨灵的怒火，恶魔们那这些充满仇恨的复仇之魂毫无办法，因为不管是恶魔的利爪还是混乱兽人的邪恶战斧，根本无法对这些飘渺的灵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原本还处于上风的恶魔走卒瞬间成为被复仇和屠戮的对象……而屠戮者正是那些被他们杀死的精灵战士，直到仇恨的力量消失殆尽，这些饱受折磨的灵魂才能回到月神艾露恩的怀抱，得到永久的安息。
　　空间之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永远的被关闭了。那原本不断转动的维度纤维，终于停止了工作……微微发亮的传送门，终于失去了光芒。这意味着面前的这些恶魔和恶魔走卒的末日。
　　担任保护凯尔完成咒语的破法者军团，再一次回到战场之中。一时，战场之中交织着暗夜精灵深邃的蓝紫和日怒精灵暴烈的鲜红，有了辛多雷的帮助的暗夜精灵终于得到一丝喘息时间，剩下的交给达拉内尔的幽灵杀手和破法者就可以了……
　　随着凯尔萨斯和他的破法者军团回归，危局逐渐被控制住。是的！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忽视凯尔和他部下的奥术，即使将奥术看做万恶之源的守望者也不能！因为奥术的力量，在战场之上完全是一个杀戮机器。直到那代表死亡的镰刃划破最后一只恶魔的咽喉，这才宣告这场战斗的结束。
　　伴随着日的黄昏，迎来的是夜的黎明。
　　下雨了。是朦胧细雨。
　　凯尔迷茫的看着漆黑的天空，脑袋里忽然迸出一句话：“凯尔，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这样的细雨，很温柔……”他极力的搜索着被时间和岁月掩埋的湿润记忆，很快他就放弃了，原本有点朦胧的眼再次聚起锐利的光，“贤者、守望者，我们该回去了……制定一下进攻麦哥瑟里登的城堡的计划……”
　　当凯尔转身的那一刹，他的唇微微一动，似乎在念着什么。但，没有知道……
　　吉安娜，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