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域血记》君漠

13、未来的路

　　奥术之光非真金
　　四处漂泊治魔瘾
　　古而弥坚将新生
　　根须艰深抗冰霜
　　百炼成钢生不息
　　光华魔法破暗哑
　　提布长剑出世日
　　太阳之王冕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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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了。
　　提布洛斯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把至高无上的宝剑。
　　凯尔萨斯站在祭坛的台阶上，遥望着天边那一抹苍凉的赤红彻底从这个落下。他腰间的长剑正莹莹的散发着奥术的光，为他照亮的周身的一切。
　　将一切的黑暗驱逐离于太阳之王。
　　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应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凯尔。陪伴多年的挚友的离去，给于这位年轻的王子以一记重击。这一瞬间，在这苍然的天幕下，脆弱的情感再也无法掩饰，坚强的外表在亲眼见证了挚友的死亡后，不断的破裂。曾经，在得知父亲战死国王灭亡那一刻，凯尔认为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情感了。可是，掩饰在天幕下顺着凯尔眼眶流下的液体，又一次证明凯尔的想法是错误的。他轻轻的抚摸着腰间的剑柄，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紧紧的握住那精细而华丽的螺纹的剑柄，心底涌起一阵伤感。
　　对不起，提布洛斯。
　　破碎世界的烈风在漆黑中迎面扑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和鲜血混合的粘稠气息，借着长剑散发出幽幽的奥术之光，凯尔的思绪又一次飘回到要拿久远之前。沉睡于脑海深处的记忆，再一次苏醒来。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意念中的孤岛。
　　儿时，在银月城举行剑术大赛，激烈的角逐之后，夺冠者总是提布洛斯·火叶，当老国王为他颁奖的时候，他总是先和凯尔一起分享他的胜利喜悦。凯尔依稀记得，那时的他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色的武术服，并且无时不刻脸上都是挂着灿烂的微笑。
　　凄然的奥术光芒。让凯尔回到在达拉然学习魔法的岁月，当时凯尔和他一起成为安东尼达斯的学徒。那时，提布洛斯总是遭受老法师的训斥，因为他的魔法天赋不好。每当他受到训斥时，总是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练习魔法。提布洛斯那不服输的性格，造成了他今天的成就。凯尔依稀记得，提布洛斯第一次使用隐身术时履风的喜悦。而且凯尔知道，提布洛斯也偷偷的喜欢着美丽而有天赋的吉安娜。所以他总是喜欢捉弄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偏偏每次都弄巧成拙，让吉安娜气的拂袖而去。后知后觉的提布洛斯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阳光岁月。
　　直到疫军的入侵摧毁了凯尔萨拉斯，霜之哀伤屠杀了许多辛多雷子民。直到阿尔萨斯摧毁了学院，污染者阿克蒙德的嘲笑中，达拉然如同恶魔手中的沙土一样被瞬间毁灭，消失在暴烈的风中。
　　直到……
　　直到……那个时候，提布洛斯的脸上失去了灿烂的微笑，失去了在学院里的活力，原本如同琉璃般的银色双眼，也好像蒙上了一层雾。就连作为他唯一的挚友的凯尔，也完全不知道他的眼里到底装着多少的悲伤和痛苦。
　　直到一个脚步声惊动了凯尔，打断了他眼前的幻象。
　　被打断的凯尔彻底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黑暗中淡淡发光的赤色盔甲和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维特莱斯，你有什么事情么？”理智很快就控制了凯尔的思维，他又成为往常那个沉稳的精灵统帅。刚才那个站在祭坛台阶上，默默流泪回忆往昔的王子仿佛不曾出现过。
　　“王子殿下，法琪斯女士让我带来一个消息！”维特莱斯眨眨眼，“似乎是关于诺森德的消息，极北之地似乎出现了更加强大的邪恶。法琪斯女士让我们要有所准备……她说，我们迟早会对上这股力量的。”
　　一种奥术的光芒从维特莱斯的手中亮起，“这个是储存着信息的记忆之球，据说里面的影像是伊利丹大人直接从诺森德传送过来的……”
　　极北寒冰之原。
　　冰封王座。
　　死亡的主宰高踞于螺旋尖塔之上，幽暗色的面甲遮住了他的容貌，却无法遮住那蔓延着杀气的幽蓝双眼，霜之哀伤华丽的剑柄，紧握在他的指间，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亘古不变的存在。凯尔可以从那双充满杀意的幽蓝眼底看到一种恐怖的毁灭，那是毁灭一切的欲望。盘踞于尖塔下，一望无尽的灰色，罪恶的灰色，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种——亡灵。
　　在图像的某一点，凯尔的目光似乎被凝固住了。因为他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幕，那黑色的犄角、碟翼般颤动的黑色的螺旋和膜翼以及那闪耀着混乱之火的新月双刃，那便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见面的主人——变节者伊利丹。
　　他未曾见面的主人正在和死亡的主宰进行着一场战斗。
　　没有血的战争。因为亡灵是无血可流的。
　　丑恶的憎恶晃动着腐烂的头颅，臃肿的身躯冰雪间晃动着，挥舞着手里的屠刀迎向蓝色的海王戟。食尸鬼用那瘦小的爪子对着迎面奔来的牦牛就是狠狠的一下，但这对于身披厚厚皮毛的牦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群的蜘蛛傀儡围绕着拥有多棱刺的龙龟，锋利的牙齿对上坚硬的龙龟壳丝毫不逊色。大群的残忍的穆格尔和鱼人小水奴正死命的用手里短剑，往骷髅身上招呼着。耐奥祖的通灵师们没有丝毫的机会，因为穆格尔比通灵师们要更快，它们会在肉傀儡甚至倒下亡灵的尸体上产卵，因此肉傀儡和穴居恶魔们化为了穆格尔宝宝的温床。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生者必死，死亡才是这个世上最终的永恒！”死亡主宰坐在它的王座上俯视着尖塔下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双泛着死亡气息的幽蓝双眼最终停在那为混乱之火所环绕的漆黑上。另一位王者，凯尔的主人也正抬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回望着死亡主宰，丝毫不曾畏惧。“伊利丹，暗夜精灵的变节者，你有何能竟敢向死亡挑衅？死，是这个世界的最终的命运，就连拥有恶魔之身的你也不能抗拒死亡的意志！死者不能复生，生者却一定会死，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随着奥术的光芒逐渐黯淡，图像开始变得模糊，直到消耗完最后一丝能量。看完这一切的凯尔沉默了，他在思考耐奥祖最后的那一番宣言。维特莱斯见凯尔陷入了沉思，就悄悄的退出了祭坛。
　　凯尔萨斯叹息一声，或许死亡会是这个世界的最终归宿，可是我会用尽一切来保护我的子民，让他们免受死亡的侵扰。不得不说，耐奥祖的那一套歪理邪说确实是让我感到震撼，不过那仅仅只是野心下的产物罢了。现在，什么都不能夺走我太阳后裔们的生命和辛多雷的荣耀，我发誓。
　　当天边泛起一丝赤红，凯尔站起身离开了祭坛。赤色的晨光照在他的身上，奇异的与他的身影融为一体。在晨曦之中，凤凰的金羽发出菲尼克斯特有的光芒，引导着迷茫的辛多雷人民一步步的前进。
　　但战争的阴云依然弥漫在辛多雷未来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