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若水》每天都要喝咖啡

37、摄人心魄的靡靡之音 （下）

　　沧衡镇变成了妖兽窝子，随便看看就是妖兽纵横，到处乱窜，暂时没有妖兽化的人，很可怜沦为了妖兽们的事物，吓得王虎轿子也不坐了，哭着喊着要娘啊，娘啊地喊，他娘早就去世了，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保佑他。
　　整个镇子变成这样，灵浮萍和夏秀才却逃过了一劫，当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夏秀才体弱，刚刚差点被一个妖兽一口一个脑袋，灵浮萍把他救下来的时候，夏秀才已经被吓得走不动路了，灵浮萍虽然长得比较粗壮，但扛着一个汉子走还是比较麻烦的，再加上她学艺不精，勉勉强强靠着点年轻时候学的本事一路打怪一路带着老公跑，路上遇上一位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女子，原来也是应征过来的法师，而且人家年龄也不小了，几乎可以当她奶奶了，灵浮萍知道她年龄后，惆怅了好久，她有些自卑了，但因为要强，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很显然她对这个中年女子并无好感，再加上夏秀才在一旁嘘寒问暖的，搞得灵浮萍更加不开心了，不过灵浮萍是个很神奇的人，即使很不高兴了，秉承着在外面要给夫君面子的原则，她并没有直接表达敌意，反而装得更加得温柔动人了。
　　“真的看不出来，你保养得太好了，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都不好意思喊你阿姨……”灵浮萍大声说道，对方略微有些尴尬：“没关系，我论辈分其实算是你长辈，你叫我奶奶都不为过的。”这是位优雅的中年女人，灵浮萍跟他一比真的相形见绌，再加上灵浮萍受伤了，夏江南还在屁颠屁颠跟在别的女人身边鞍前马后的，灵浮萍更加生气了。
　　经了解，这位老前辈是来找自己女儿的，她本来只是个很普通的术师，和自己女儿相依为命，有一天她女儿失踪了，她为了找回自己的女儿，不知疲劳找寻了很多地方，本来都要放弃了，幸亏遇上一位高人，那人告诉她，她女儿变成了妖兽，她失去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所以变成了妖兽，如果找回她失去的东西，把缺失的部分放回她的身体，她就可以变回原样。
　　于是封三娘在那位神秘人的帮助下，延长了寿命，在这世界上活了上百年，她取出腰间挂着腰间的铃铛，拿在手上摇了摇：“这些年我一直寻着我女鹅的踪迹不断寻找，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她，但是最后发现只是我的错觉，但这一次我的第六感很准，我觉得我很快就要找到她了。”
　　灵浮萍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做母亲的心她完全理解，一提到孩子，两位母亲很快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话题，灵浮萍是个自来熟，主动拉起她“姐妹”的手唠起了家常，两个人从孩子讲到术法再讲到孩子的教育以及身上衣服在哪里买的，夏江南本来在封三娘身边鬼鬼祟祟的，被灵浮萍一瞪，自讨没趣灰溜溜地出去了，刚出洞口，吓得他花容失色，尖叫起来，一双大脚直接踩过他们藏身的洞穴，“糟了，我们还是先跑吧！”夏江南吓得腿都在哆嗦，封三娘和灵浮萍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下，召唤出法器，冲了出去，夏江南被灵浮萍嫌弃地推开：“你让一让不要碍事！”两位妇女勇气可嘉，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谢府为了平定这次的妖兽骚动，只能放出大招了。
　　谢顶老了后，面对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他觉得人生基本上是圆满的，而且老年他还有了艳遇，一位叫作宋招娣的神秘美女突然闯入了他枯寂已久的心灵，这位水蛇美女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带给他一项新的技术，那便是谢顶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实话实说谢顶年轻的时候是个有魄力有头脑的男子，他单从金氪金透露的一些天机中，就可以不断发散，凭一己之力大力发展科技，让穹朝从平穷落后的封建农耕文明，一下子跳到了新的科技文明，虽然由于根基不稳，很多伟大的发明都尚在试验阶段，但是已经非常厉害了，人一旦有了足够的物质条件，就开始对精神世界有了更高的追求，王富珍死后，就促使谢顶痴迷于长生不老的技术，最后还是在神秘人的帮助下，王富珍的意识被保留了下来，可是这是远远不够的，谢顶对于仅仅只有意识的保留非常不满，而且仅仅保留的意识缺乏了□□的支撑，被永远困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她失去了获取更多新知识的机会，想法也变得狭隘和偏激，失去了自由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谢顶决心靠自己开发出新的长生不老的技术，但是技术迟迟达不到突破，宋招娣的出现给了他新的希望，这位美丽妖艳的年轻女人，不仅带来了某种可以长生不老的邪术，而且用丰满富有弹性的□□给他逐渐老去的身体带来了新的生机，尽管这项技术仍存在缺陷，但年老糊涂的谢顶还是在内心深处对死亡的巨大的恐惧下，答应了试一试的请求。
　　当父亲对谢小头下达这项荒唐的命令时，谢小头已经是个稳重的中年人，和朱七七结婚后，他们夫妻琴瑟和鸣，是外人羡慕的一对，她们还接连生下了两个儿子，大哥叫谢剑仁，二弟叫谢怀化，都是漂亮聪明的孩子，沉浸在美满家庭的错觉的中谢小头早就能够很好地处理繁重的家族事业，没想到就在他最忙的时候，他那不省事的老爹连夜叫他过去。
　　他爹谢顶自从把家业都放手给他管理后，就退居二线，一天到晚不出门鼓捣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甚至好几年都没出来了，他老爹突然半夜叫他，吓得他误以为他老爹要挂了，在朱七七的催促下，连忙穿上衣服，连夜划船去往灯火通明的银楼，银楼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奢华了，大晚上的老实人谢小头吹着冷风，在卸甲湖上飘荡，他跟他老爸真的完全不一样，他爹是怎么豪华怎么来，他倒是没那么多架子，连一个手下都没带，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进入结界时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他可以直接进，就从这点来说谢小头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等上了岸，一群美女前来迎接，莺莺燕燕围上来，拥簇着谢小头往前走，她们身上挂着铃铛，是被控制的假人，但惟妙惟肖跟真人几乎一模一样，谢小头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打坏了他爹一件满意的工艺品，被他爹破口大骂过，从此便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只要是他爹的东西，他都本能地想要绕道走，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和他老爹好几年没碰过面了，他爹给他带来的压力依旧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浑身都汗水打湿，面色苍白，不自觉地回想自己最近做了什么惹他爹不高兴的事情时，他在银楼的入口处看到了一位绝美的女子，那女子身材消瘦，穿着一身黑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血脉贲张，谢小头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等他登上台阶，簇拥他的拿着灯笼的侍女们消失了，台阶上的灯一点点自下而上亮起来，从旁边升起雕刻满花纹的扶手，谢小头扶着台阶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爬，那位黑衣女子就自上往下凝视着他，谢小头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感觉那位女子的目光令他难受，过了大半辈子了，要说他谢小头对待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可以说是老好人，但有一件事情一直压抑在他心里很久了，他年轻的时候青春躁动曾经和一个女孩子睡过，那个时候他只是好奇，那个女孩是他同班同学的姐姐，那位同学很聪明，虽然家境不算非常富裕，但父母很重视他，散尽家财供他读书，为了让他结识更多的有钱人，他们一家人卖了乡下的房子来到这里读书，一家人都租住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本来应该和那样家境的人不应该有交集的，但有一天他有道题目不会解，全班只有那位男孩子会，他去抄了答案，从此便对那个男孩刮目相看了。
　　后来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玩，互相知道对方的家庭住址，他家里人很热情，每次谢小头到他玩，他家人都会超级热情地款待他，所以他很喜欢到他家玩，而且他有个非常好看的姐姐，只比他大一岁，谢小头正处于青春萌动期，对她产生好感很正常。
　　有一天，他依旧来他家玩，喝多了，等醒来时，身边躺着一位少女，她全身赤裸，而他自己也全身赤裸，谢小头吓坏了，他毕竟才十几岁，走出房间看到他好友也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他更加害怕，拔腿就跑，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他晚上连觉都没睡好，他害怕极了，生怕有人找上门来，但等了一整天，也没人来找他，处于愧疚之心，他后来主动去宋家认了错，宋家人不仅没怪他，他一直怪自己教女无方，谢小头那个时候年纪小，很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的，后来在宋耀祖的安排下，他忍不住又和那位女子半推半就试了几次，直到那位女子怀孕了，挺着大肚子来到他身边时，他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像做贼一样彻底想要摆脱她，他才十几岁，对做爸爸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觉得他是在和她做游戏，而她带给他的是残酷的现实。
　　他知道他的母亲一向眼光高，是看不上这样家境家的女子的，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母亲，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吵架，好像是母亲有了外遇，要是这个时候他搞大少女肚子的事情被他们知道的话，他觉得他免不了父母的一顿臭骂，他只好拜托他的管家，帮忙处理这件事情，这位年长的管家一直对他特别好，很快就帮他摆拍了这件事情，少女在他父母的安排下很快流产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谢小头不敢问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本来那个女孩子带给他的都是美好的回忆，但经历过那件事情后，他都会想起她挺着大肚子望着自己的样子。
　　谢小头气喘吁吁地往上爬，那位黑衣女子也一直在看着他，她的皮肤真白，和当初一样，她衣服上黑色的飘带一直在迎风飘扬：“老爷在等你，密码是237845，密码是一次性的。”她踩着高跟鞋，小腿的曲线流畅，小腹平坦得看不出去怀过孕的样子。
　　“招娣…”谢小头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宋招娣果然有些破防了，“当初……”宋招娣转过身：“你进去后朝左边走。”并没有看他，“对不起。”谢小头自觉理亏，没有再继续纠缠，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他有了家庭，有了深爱的人妻子，有了美满的家庭，也逐渐明白了什么是责任，所以他能坦然地去面对这一切。
　　谢小头搞大宋招娣肚子的事情还是让王富珍知道了，王富珍把谢小头臭骂了一顿，还亲自领着谢小头去宋家道歉，宋氏夫妇平日里好像也没有多在乎宋招娣，见王富珍来了，宋氏一边落泪一边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王富珍也不含糊，随手就往桌子上拍下了几千两票子，宋氏眼泪还没落下来，嘴角先藏不住笑了。
　　后来宋家人举家搬走了，去了盛都，宋耀祖做官之前读书的钱都被谢家承包了。
　　没想到现在还能再见，也没想到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女孩这么多年过去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谢小头本能对自己曾经的黑历史是抗拒的，没想到宋招娣竟然成了他爹的情妇，谢小头心头五味杂成，自己年少做出的糊涂事，没想到现在还会被翻旧账。
　　谢小头现在已经不像之前了，他身材走样了，头发和他爸一样渐渐稀疏起来，但过了那么久宋招娣依旧把他认出来了，要不是她用手指狠掐自己的手掌心，她恨不得马上用腿上藏着的弹簧刀割破他的喉咙。
　　她是喜欢过谢小头的，那个时候，但是她的青春都被他父母和弟弟和谢小头毁了，她逃离那个像魔窟一样的家后，她就一心想要复仇，后来她终于学会了一身本事，想要趁着谢小头大婚的日子让他血溅当场时，她遇上了金氪金。
　　“我弟弟生病了，我听说谢府有一味名贵的药材，可以包治百病，实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偷到几包去救我弟弟的命。”面对第一次见面的金氪金，宋招娣选择了撒谎。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吗？”金氪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通过心灵感应交流的，他像是下凡的神明一样，微笑着向她伸出双手，他的眸子是金色的，美不胜收，他的五官清秀的像女孩，举止优雅充满仙气，如果不是他刚刚扶着墙吐了一地，宋招娣会误以为他是神仙，是救她脱离苦海的菩萨。
　　金氪金告诉她，单凭她一个人是杀不了谢小头的，他早就预见到了她的结局，她会被乱棍打死，连谢小头的面都见不到，而谢小头会和他的新老婆甜甜蜜蜜，生两个大胖小子，还会和他老婆合葬在一起，接受沧衡镇人民的怀念和追忆，世界上有无数种报复的方法，如果只是简单地杀了他，其实也是便宜了他。
　　月光下，两位美人四目相对，那团被金氪金撕成碎片的黑雾怪物重新凝结成人形出现在金氪金的身后，猩红的眼珠逐渐沉淀成黑色，宋招娣和金氪金完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