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听风待人归

9、打架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话也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李梓萌现在多看她一眼，内心就多曾一丝对她的反感。

　　“栗子？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叫我栗子，我和你不熟。还有，请你别打扰我们吃饭，慢走不送。”说完，继续低头吃饭不在理她。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 … ”

　　李梓萌“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喝道：“过去再久我也都会记得，这件事情我哥不追究是他善良，你要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刷存在感，别怪我不客气！”

　　程洛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不知其中原因，也不知如何开口劝解，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安静地吃饭。

　　于淼看李梓萌如此态度，收了笑转身走了，回到了不远处的另一桌。

　　于淼本来是和朋友一起出来吃饭的，谁曾想正好遇见李梓萌，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示个好，没想到又碰了壁，她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宋逸可不是好惹的，还有蒋煜那一方面。

　　于淼回到座位，坐下以后，她开始打量着李梓萌对面的人。

　　较好的身材，漂亮不失清纯的脸蛋，尤其那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跟月牙一样，干净灵动，特别勾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程洛那一刻，于淼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这个人，会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于淼喝了一口奶茶，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开口对孙子淇说道：“你不是喜欢宋逸吗？”

　　李梓萌趁着晚自习上课前的间隙，硬拉着程洛，去操场上散步消食。

　　夕阳映照着天边的云朵散发着红光，此时微风轻起，阵阵吹过，带动了树梢，在这个闷热的天气，让人格外的舒服。

　　篮球场地，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为了打篮球，就算头顶烈日，汗流浃背，他们也会在篮球场上努力地奔跑，活力四射，阳光，青春，体现的淋漓尽致。

　　旁边树荫下，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男生打篮球，是不是把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有说有笑。

　　极少数的人，躲在安静的花坛边看着书，有个女孩摘下了一片花瓣夹在了书里，紧接着露出了笑容，多么容易被满足的年纪，哪怕一片花瓣，都能开心好半天。

　　这段课前小时光，自由的时间，自由的空间，想做什么自己说了算。

　　跑道中间有两个漂亮的女孩，成为了操场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李梓萌和程洛换了一家餐馆吃饭，昨天在那家遇到了于淼，李梓萌不想在看见她了。

　　吃饭期间，李梓萌一直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程洛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栗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梓萌一脸哀怨的神情，答道：“还不是宋逸，他被扣在家里了。”

　　“嗯？为什么？”程洛有些不理解，不过宋逸他们，今天确实没来上课。

　　李梓萌叹了口气，“因为张子恒，他之前和职高的人有过结，昨天职高那边放假，那群人就故意来这边恶心人，叫人把张子恒喊出去，然后 … … ，你不知道，那群人就喜欢玩阴的，幸亏张子恒心眼够多，走到校门口，看见有一个穿着职高校服的人，意识到不对就没出去，赶紧给蒋煜打了电话，他们昨天就是因为这事，所以才翘的课。”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的眼里容得下谁？

　　“那后来呢？”

　　李梓萌想起来就头疼：“后来？”

　　张子恒还没出校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职高校服的男生，在学校门口晃来晃去，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他。

　　以张子恒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如果来人，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

　　张子恒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到蒋煜的号码拨了出去，“喂，煜哥，职高的人来了，在学校门口。”

　　“嗯，好，我又不傻，等你啊。”

　　张子恒收了手机，哼笑了一声，抬腿朝前走了过去，隔着校门，喊了声，“嘿！哥们，嘛呢？听说你找我？一个人？”

　　那人看了过来，随即开口，：“一个人，怎么着？出来聊聊？”

　　张子恒摇了摇头，贫嘴道：“不行，现在出去，我是会被记过，叫家长的，我不敢，我好怕怕的。”

　　齐浩感觉到被戏弄了，顶着心中的火气，上前几步，停在张子恒面前，抬起手，用了十足的力气，一巴掌拍了在了校门上。

　　虽然齐浩在努力忍着，但是很明显，他的演技并没有那么好，瞬间皱了眉头的脸，虽然只有一秒钟，但足够暴露了他那一巴掌，到底有多疼。

　　“噗，哈哈哈 … … ”张子恒毫不掩饰地把的嘲笑，发挥到了极致，门外，齐浩那张脸，别提多臭了。

　　齐浩握紧拳头，感到很耻辱，他愤怒的吼道：“张子恒，有本事别躲在里面，出来啊！”

　　张子恒一边笑一边嘲讽，“出去？老子又不傻，我才不出去呢，哎，兄弟，你那手没事吧？要不要进来，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哈哈哈 … … ”

　　就在张子恒额头抵着大门，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齐浩隔着大门把手伸了进去，趁着张子恒一个不留神，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用力拽过去。

　　张子恒收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昂着下巴，问道：“怎么？放鱼饵钓鱼，鱼不上钩，你就准备炸鱼塘啊？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张子恒说完，抬手握住齐浩抓着衣领的大拇指，然后用力一掰，齐浩顿时疼得，“啊！啊！”直叫。

　　齐浩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手，张子恒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人步伐杂乱小跑着奔着他来了，还有两人步子沉稳，慢悠悠地，不像是来打架的，倒是像来散步的。

　　齐浩满脸痛苦的表情，嘴里喊着：“艹尼玛！放手！张子恒！快放手！”

　　赵明磊人没到，声音先到了，“张子恒！”

　　张子恒松开了齐浩的手，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语气充满了不屑，“嘴巴放干净点！跟老子动手，你还是回家再练练吧，你的人呢？叫出来吧。”

　　齐浩揉着手，火气很大，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一样，愤怒的看着张子恒，“你他妈有种出来，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蒋煜面无表情的走出校门，迎着齐浩往前走了几步，蒋煜的气场太强，以至于他往前走，齐浩往后退，终于退过了校门，蒋煜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看着齐浩，眼神毫无波澜，语气平静，“把人叫出来吧。”

　　齐浩咽了口吐沫，回过头，朝着身后喊了一嗓子，“都出来！”

　　蒋煜斜斜地倚靠着墙，低下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了一根烟出来，丢进嘴里叼着，他抬眸看向齐浩和他身后的人，染了一脑袋的五颜六色的头发，一个个抽着烟，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蒋煜莫名的有些烦躁，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揣回了口袋里，然后抬手拿掉嘴里叼着的，并未点燃的烟，放在手上把玩着。

　　赵明磊走了过来，“齐浩，你想怎么着说吧！”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齐浩那边的人，把烟扔在地上，作势就要动手。

　　齐浩身后的一个黄毛开了口，“你们把张子恒交出来，这事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赵明磊怒了，立即呛了回去，“放屁！你他妈做梦去吧！”

　　蒋煜忽然笑了，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他抬起手，轻轻一弹，刚刚还在手里把玩的那根烟，转瞬落在了，那个说话的黄毛的眼睛上。

　　那人一个激灵，闭着眼睛抖了一下，那人还没睁开眼睛，嘴里也开始了不干不净起来，“我艹尼玛！ … … ”

　　蒋煜冷下脸，一拳打了过去，那人酿跄了一下，蒋煜紧接着又补了一拳，那人立即肿了半边脸，可见蒋煜用了多大的力气，又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

　　战争一触即发。

　　两伙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这时有人将拳头挥向了蒋煜，蒋煜身体向后闪了一下，轻松躲过，用手握住那人手腕处，紧接着一个转身，稍稍用力就把人摔了出去，抬脚踢向那人腹部，那人表情瞬间痛苦万分。

　　张子恒在一旁停了下来，一边鼓掌，一边还不忘嘴贱几句，：“嚯，煜哥，这个过肩摔漂亮啊！您老下手也轻点，这一个个的太不禁揍了。”

　　这时，有人趁着张子恒没有防备，准备对他下黑手，幸亏被赵明磊，抬脚把那人踹开了。

　　张子恒转头，皱着眉头看向那人，“兄弟！你玩阴的？！”

　　张子恒抬起手，从后面搭上赵明磊的肩膀，拍了拍，笑嘻嘻的贫嘴道：“谢了，好兄弟，一点诚信都没有，打架还搞偷袭。”

　　赵明磊往旁边挪了一下，一耸肩膀，张子恒的手落了空，：“你把嘴闭上吧！明知道他们就喜欢玩阴的，你自己还不注意点。”

　　学校门口打架，动静过于大了点，学校保安发现以后，赶紧给老师办公室，教务处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见六七个男老师，小跑着从大门冲了出来。

　　张东阳跑在最前面，率先开口吼道：“都住手，我的学生你也敢打！简直反了天了你们！”

　　几名老师，表面上是把两伙人分开了，实际上，则是把自己的学生护在了身后，自己的学生一手指头都没动，反倒把对面的人，扭着胳膊制住了好几个。

　　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吼着，刚刚跑过来，语气有些喘，“跑我们学校门口撒野！张老师，报警，就说有一群社会闲杂人等，无故跑到我们学校，殴打我们的学生！”

　　警察来了以后，把双方涉事人员全部带走，教导主任也跟了过去。

　　由于他们打架的地方有点偏，监控并没有拍到，但是学校小超市对着校门的那个监控，确实拍到了齐浩。

　　教导主任从进警局开始，就一直在维护着自己的学生，：“警察同志，你们看看，他们这一个个的十几个人跑到我们学校把我们的学生给打了，你看看都给我们打成什么样了！”

　　说着转过身，在四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脸上不免有些可尴尬，最后把赵明磊拽了过去，“你看看，这脸给我们打的，都肿了，这说不定都得有内伤啊！”

　　警察同志开口安慰道：“您也别着急，和您的学生相比，我觉得那边蹲着的那伙人，可能伤的更重一点。”

　　蒋煜他们几个，只有赵明磊脸上受了点伤，职高那边的人，脸上五彩斑斓的挂着彩。

　　最后，在教导主任的强烈要求下，职高那边的人，给蒋煜他们几个道了歉，医药费各付各的，做完笔录，调解完，职高的人便被家长领回家了。

　　清阳高中的这几个人，是教导主任开着车一个个“护送”到家的，并和家长进行了深切而友好的交谈。

　　虽然学校暂时还没什么消息，不过，过不了几天，学校就会公开给他们记过处分的。”

　　程洛没想到，给她感觉很稳重的宋逸，居然也会打架，而且，还被牵扯到聚众斗殴这件事情当中。

　　“都怪张子恒，打什么架嘛！现在好了，他们四个都被家里领回去，闭门思过去了，我未来几天，都看不见宋逸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程洛能注意到，每次说到宋逸，李梓萌的脸上，总能洋溢着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蒋煜他们都没有来学校上课。

　　程洛的世界，似乎也回归了平静，每天，上学，回家，两点一线。

　　直到今天，这种平静又被打破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因为，蒋煜不可能永远不来学校。

　　上午，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蒋煜一行四人姗姗来迟。

　　敷衍的敲了两下门，也没等老师开口说进，推开门，一个个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教室，除了张子恒的脸上挂着采，其余三个人的脸都完好无损。

　　物理老师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个样子。只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仿佛没看见一样，继续讲课。

　　物理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米六五的个子。

　　蒋煜一进教室，便朝自己座位的方向看了一眼。

　　蒋煜那颗悬空没有着落的心，在看到那个人的下一秒钟，终于平稳着陆，安定了下来。

　　：几天不见，她好像瘦了。

　　这几天窝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她，着了魔一般。

　　舌头抵了抵腮帮，长长吐出口气，自嘲般“呵”了一声：真是疯了。

　　程洛看着蒋煜走近，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别人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一时出神，呆呆地注视着蒋煜。

　　走到座位前，蒋煜停住脚步，才发现程洛虽然盯着自己看，但眼睛却好像没有焦距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爱。

　　蒋煜伸出手，在程洛眼前晃了晃，调侃道：“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吧？怪不好意思的。”

　　眼前晃动的手，让程洛回了神，面对突然被抓包，程洛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谁看你了？！”

　　程洛说完，连忙转过去，坐正身子，眼睛看向黑板。

　　蒋煜看着她有些微红的小脸，微微勾起嘴角，在他的座位坐下以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张子恒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程洛长得是真的很漂亮，只是不知道蒋煜是真的看上了，还是一时兴起。

　　虽说，这两天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可蒋煜的态度太模棱两可了，即不说看上了，也不说没看上，搞得他头疼的一批。

　　张子恒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蒋煜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真的看上，那程洛那么漂亮，他肯定不能放过。

　　张子恒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谈恋爱，走钱，走脑子，走肾，就是不走心，看见漂亮的就想追。

　　可如果蒋煜真的喜欢程洛，那他张子恒也可以退位让贤。

　　毕竟，他张子恒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蒋煜动一动凡心，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现在，张子恒在看到蒋煜对程洛的态度后，可以说是非常迷茫了。

　　明明早上见面的时候，这人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可谁知道在踏进教室后，在见到程
　　洛的那一刻，蒋煜能立马笑容满面，笑得比花都灿烂，明明前几次试探都没表明。

　　张子恒觉得，还是打听清楚了比较好，不然，日后他就算凉了，都不知道怎么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