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作为英灵国他御主的我cos后穿横滨了》道成烈风来

2、第 2 章

　　我低下头，翻了翻手中空白的书，最终合上它，盯着熟悉的写着“理想”二字的封面。

　　然后熟悉了一下秃然升高的视野。

　　接着摸了摸一扯就痛的棕发。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
　　嗯手感不错。

　　我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令人瞩目的五栋大楼，高出周围房屋几十层楼的那种。

　　草。

　　最后我漠然地坐在街边附近的长椅上，理了理沙色长风衣，解开手上的绷带亮出手背鲜红的令咒，嘀咕着。
　　“我以令咒之名，国木田独步回应我的召唤，现身于我所在之地。”

　　三分钟过去了，令咒毫无反应，甚至不给我面子一样亮都不亮。
　　我看了看失去信号的手机上的时间，周围只有路过的行人，甚至平淡到懒得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颇显横滨民风。

　　很好，彻底失联了呢，我。

　　我回忆起之前做出的种种操作来，试图找出盲生的华点来。

　　在此之前，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coser，有着固定出文野无赖派的另外两位coser朋友，经常cos坂口安吾的妹子是个土豪，每次都兴致勃勃地拉我们出不同的设定，包了出展的服装。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我回到家玩FGO抽卡时召唤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英灵。

　　他说他叫国木田独步，来自武侦，正在休假。

　　＃这什么梦幻联动？！＃

　　我发誓没有人从漫展奇装异服地跟到我家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强闯民宅只是为了叫我一声Master，然后编出“休假的英灵”这种同人文手都不一定写的剧情。
　　而且我也没有约妆娘在我手背上画令咒。

　　直到在亲眼看见自称英灵的家伙灵子化后又出现时，我他妈信了。

　　但是，即使多了一个英灵，顶多为了减少我原本根本不存在的魔力的消耗而在日常里多出一人的伙食，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coser。

　　而且这位英灵平时除了安安静静喜欢看书外——我房间的旧书柜里的书被他扫荡得差不多了，还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以一当十。
　　总之在吃了一顿日式料理后我撑了。

　　不愧是国木田妈妈！

　　“本来就是在休假嘛，”切换至中文模式的国木田独步解释说，“虽然因为签了保密协议不能细说。
　　“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通常要干七八份工作，还要用在出外勤的路上的时间来处理一下文书工作，比在侦探社时抓太宰还要累——可是英灵是不会累的，只要魔力充足甚至能加班到超过坂口安吾成为新的世界名画。”

　　我鼓掌。
　　果然《安吾在加班》已经是真正的、公认的世界名画了。

　　“你对太宰治是什么样的看法呢，国木田君？”我这么问，“既然你们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么在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虽然我的cos有亿点点ooc，但这不代表我没有进取心，只会在舒适圈里原地踏步。

　　“很麻烦又很可靠的一个人，看起来已经融入了侦探社的氛围，但其实谁也没有走进他的世界。”国木田独步说，“他主动地走进别人的世界，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的世界。”

　　我陷入了沉思。

　　直到五分钟后——
　　草，我尽力了。
　　可还是无法想象出由这些属性聚合在一起的黑泥精。

　　这么一想织甜作真是个厉害人物，让黑泥公主念念不忘。
　　这是属于天然系的胜利！

　　很自然地，我又想起了我身边的织田coser。
　　“……”
　　我沉默。

　　无法想象话唠织田如何攻略太宰治。

　　这是她以前cos黄少天的后遗症，相应的，打字速度也快得和单身了四十年一样，群聊里的“99+”几乎有一半是她在吧啦吧啦，剩下的一半我们群里二十多个人按比例分配阿巴阿巴。
　　……就很迷。

　　果然我ooc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确信。

　　在那之后我们又有过几场谈话，每次都是我趁着他看完书就找上他问。
　　这个作为英灵的国木田独步比原著里的还要温和淡定，除了不能说的事情外，我的问题几乎都能得到他的回答——嗯，正常的问题。

　　我知道了他的宝具是他手中那个记着理想的手账本。但是现在那里空白一片，几乎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国木田独步认真写下的严谨的计划表。

　　“我已经死了。”英灵平静地述说着这个既定的事实，一副在经历了诸多事件后的淡定模样和我脑海中的沉稳暴躁二相性老哥截然不同。

　　所以计划就不再是必要的了。我想。

　　“你说对了一点。”

　　原来我把话说出来了。我歉意地笑了笑。

　　英灵示意不用在意，他说：“只是目前还在迷茫于理想的问题，姑且勉强前进罢了。
　　“生前还会有前辈或同事开导我，讨论我当时的理想，为我指明一个方向，能够遇见他们是我的幸运。
　　“而现在只有一个黑化方向奇怪的上司，整天神神叨叨总喜欢带偏我的思路，虽然比太宰的工作效率高，但……啊，抱歉，只能说到这了。”

　　“都差不多是提要求的，我理解。”我沉重地点头表示感同身受，并想起了之前的甲方要求的那种“很轻薄的飘在空中一样的淡绿和隐约有着一点点白色和紫色的淡雅清新的黑”。
　　我头秃地设计了两周，出了七八版，最后甲方选了第二版。

　　累，心累。

　　之后我还问了关于平行世界的问题，比如他知不知道其他世界的他的故事。

　　“唔……”

　　“保密协议？”我秒懂。

　　“对。”国木田独步点头，伸手从书桌上叠好的书中拿去最上面的一本。
　　我看了眼，是去年一时兴起买的《罗生门》原文版。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看书了。”
　　刚交完稿的我果断约了小伙伴一起出门压马路，打算回来时去超市买些菜。

　　毕竟国木田做的饭太好吃了呜呜呜……

　　所谓圣杯战争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只是一部日漫，或者一款日游，以及衍生出来的一个IP系列，所以现实之中——这里的现实——是没有什么圣杯战争的。

　　——以上为国木田语。

　　我带着一点遗憾和庆幸舒了口气，平平淡淡的日常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愿望需要圣杯去实现，就当家里多了个优秀的远房表哥，还能教我数学……

　　不。
　　还真有能让大表哥啊不、是国木田君帮上的忙。

　　——于是一个月后我cos了武侦宰带着英灵去了漫展。

　　磕到半真半假的cp也是洒家这辈子值了！

　　“你不会介意吧，国木田君？”我问。

　　“我知道这些。”国木田独步翻看着我前阵子为了出cos特意买的日本名著原文版，他翻出一本，是三次元太宰治的著作《人间失格》，平静地问，“要不我带着这本书一起去？”

　　我欣然同意。
　　甚至带上了《夫妇善哉》和《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开启修罗场。
　　这可是黑泥公主的白月光和小矮人骑士啊！

　　至于「书」？
　　那本让织甜作变成了刀之助、让干部中接过首领宰的职位的罪魁祸首？

　　呵。
　　撕拉——

　　我当然有买到「书」这款周边，但我并不打算带去，万一cos穿了呢？
　　唯独不想成为中原打宰这种名场面被打那一方的参与者。

　　“怎么可能？”国木田独步说，“这个世界的壁垒可是很坚固的，连我这样特殊的英灵都只能通过正当理由和途径才能进入。”

　　比如说我在FGO抽卡。
　　……不行，感觉槽点还是很多。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么多的玩家都有机会抽出真的英灵来了？”我觉得很离谱。
　　不过再离谱也没有我身边站着的一米八七的人离谱。

　　“这是类似于承载量的问题。”国木田独步解释，“像这样的科技侧的世界必然是以物质为基础的，构成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离不开物质，或者说实体。这个‘物质’是概念意义上的……”

　　“不，不用说了，我想我懂了。”
　　仿佛梦回马哲选修课，为了学分而不得不受苦。

　　［猫猫头流泪.jpg］

　　“总之就是…呃……”我试图说出自己一团乱麻似的想法，证明自己大学不是白上的，“就是量的问题，在你来之前，神秘侧——是这个说法吗？——哦好，总之就是这个值本来容量就不大，等你来到这里后它就立刻满了，其他人就进不来了，因为容量不够……是这样吧？”

　　“对，神秘侧的力量动一动都难。”国木田独步赞许，“所以你穿不了。”

　　所以你穿不了。

　　你穿不了。

　　穿不了。

　　……那我现在在哪？
　　这些日文招牌和那边的五栋大楼都是假的吗可恶！

　　我记得那一次对话后，整整两天的漫展中我什么事也没出，拉着自家英灵满场跑，还将他介绍给了我的两个小伙伴，最后来了张“伪全员港.黑”的合照——我灵机一动把国木田推进男厕所让他换一身黑西装，并感叹灵子化衣真的太方便了。

　　现在这张照片还在我的智能手机上，刚刚被我翻出来了。
　　照片上从左到右是安吾（年轻的富婆）、太宰（我，社畜）和织田（学生党），国木田独步站在我和安吾之间的后方，伸出双手搭在我们俩人的外肩上，莫名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除了照片中我们三个coser的身高面容和原著一样外，也没有什么异常。
　　呵呵。

　　青春洋溢的学生党、年纪轻轻的织田coser变成了带些胡茬的中年大叔。
　　不不不不是说织田作老的意思，他刮干净胡子直接年轻十岁。

　　好的，现在让我回忆一下自己的名字。
　　……完全忘记了呢，真棒。（捧读）

　　之前的记忆呢？
　　啊这，这倒是都记得。

　　我忽然心有所感，想着“为什么单单忘了名字”这个问题，翻开了手账本的第一页。

　　【真名掩盖：概念保护，此界之人不会看破你的来历。】

　　我眼皮一跳。
　　这种类心想事成的效果，这个表现……国木田君的手账本有这种功能吗？
　　哪怕是宝具也说不过去啊！

　　等等，我突然想起英灵向我介绍他的宝具时的事情。
　　当时我正处于交稿的死线时刻，为了甲方的神奇要求头秃了两天一夜，肝到精神恍惚后终于过稿，喝着国木田独步递来的果汁，突发奇想地问了关于宝具的问题。
　　因为我当时想……好像是想问问他的宝具有没有缓解精神疲劳的作用。

　　我捂脸，为那个像是失了智的刀客特一样的自己。
　　毕竟纵观国木田独步的事迹，能够升格为技能和宝具的怎么想也不可能有精神类的作用或效果啊！

　　我只记得宝具是手账本这件事，然后不管国木田独步还说了些什么都是一顿点头和应声，起来去浴室时还差点摔了一跤，最后被英灵扶到门前。

　　我沉默一秒，带着“当时遗漏的对话是什么”这个问题翻开了第二页。

　　【“那它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嗯…除我以外的人最好不要在上面写字，哪怕是Master你。”
　　“啊，为什么？”
　　“因为这是无意中融合了「书」的宝具。”
　　“哦，这样啊。”】

　　此时此刻，我竟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