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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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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重曜还没有从被儿子发现自己跟人打架的尴尬中缓解过来，这边的蒙蒙已经在想他该坐几年牢了。
季重曜从他的言语里推测出，这个笨蛋把自己当成收保护费的了。
季重曜一时不知道是被儿子看见他打架更社死，还是被当成收保护费的更社死。
季重曜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季大少爷，在b市都能呼风唤雨日天日地。虽然现在和家里闹翻了，但他从小收到的压岁钱零花钱,就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想到这里，季重曜又不免谴责未来的自己，平平凡凡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爱慕虚荣去找富婆呢！
蒙蒙在爸爸的解释下，知道他不是抢劫的也不是保护费的，顿时安下心来，也不害怕爸爸打架了。
鲁迅先生曾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蒙蒙大抵就是这么个心理。爸爸只要没去抢劫，打个架而已，算是什么事呢。
季重曜没想到笨蛋儿子脑补了这么多，带着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已经摆着好几样菜。
季重曜摸了摸盘子的边缘，应该是煮好了有一段时间，冷冰冰的。
他把菜都端去微波炉热了一下，还好他知道怎么用微波炉。下午急着出门去找这小兔崽子，都忘了和小保姆说晚上会回来得晚点。
吃完饭给儿子洗澡，季重曜已经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将来要是没路子走了可以去宠物店混个岗位。（？）
把小崽子洗干净赶出卫生间，他自己只用了几分钟就冲完了澡，心里又默默给寸头加一分。
拆屋效应也适用于季重曜，在经历了儿子离家出走，跟儿子睡一张床简直是微不足道轻易接受的小事。
季重曜今晚睡得很快，几乎是把蒙蒙哄睡着后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像是笼罩着一层很浓的雾，季重曜看不真切。
他想穿过这层雾，只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他看到前面有一道道铁窗铁门，每道门里都有两三个人，或坐或躺，门外有身穿制服的人在巡逻。
忽然，季重曜感觉背后有人，他转过身，是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背对着他，身形很眼熟。季重曜透过男人的背影，往前看去，前面是一道铁门。
门的那边，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孩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季重曜惊醒。
一觉醒来，梦里那个女孩的脸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好像在哪见过。
季重曜有些恍惚，梦里的场景都是模糊的，他甚至不知道梦里的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在门里还是门外。
季重曜低声骂了一句，肯定是因为小兔崽子昨天跟他说的什么去自首，他才会夜有所梦。
“爸爸，你怎么了？”蒙蒙被季重曜的动静吵醒，揉揉眼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季重曜看着蒙蒙，突然想到昨天楼下保安和他提到蒙蒙会自言自语。季重曜不由得怀疑蒙蒙口中那个送他来的“天使”应该还在他身边。
季重曜很少会做梦，他想，或许这个梦跟它有关。
“......你能联系到那个...送你来的天使吗？你问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系统自然也听到了，但是它不想被季重曜知道它的存在，大人可没小孩这么好忽悠，自己要是被他发现，指不定先怀疑它的目的，然后再送去研究所。
它让蒙蒙告诉季重曜把想问的问题写在一张纸上。
“爸爸，你先出去，我要召唤它了！”
季重曜虽然好奇，但知道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窥探得好，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小统小统，爸爸出去了，你快说吧！”
系统虽然嫌弃他不会跟它脑电波交流，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一来一回之间，不容易被他说漏嘴让季重曜察觉。
蒙蒙认的字挺多的，他读出纸上的问题：“心结是什么？”
系统：“...我不知道。”
“怎么才能找到心结？”
系统：“......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出车祸？”
系统：“.........我不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
系统：“我不...啊不对，我知道你爸爸有五个心结。”
蒙蒙气呼呼：“这你早就说过了。”他小声嘀咕，“你好没用啊，怎么问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我听得见。
“我也是有能力限制的，我所能看到的，都是透过你的所见所闻得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爸爸的心结有五个？”
“因为当时我看到他的身上浮现出五团很浓郁的黑气。”
蒙蒙听到它的机械音越来越小，像是愧疚的样子，回想起小统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虽然用了一次就成了个废品，但蒙蒙还是安慰它：“你能带着我穿越时空，已经很厉害了！”
系统吃软不吃硬，见蒙蒙不嫌弃它是个半吊子，还鼓励它，它更加愧疚，把能说的全部都告诉了蒙蒙：“还有一件事，我带你穿越之前，把你爸爸的记忆带来了，但我没有查看的权限。你可以试着让你爸爸多接触一些人，接触到心结所在之人时，他就能激发未来的记忆。”
“如果能尽快唤起所有的记忆，应该能及时避免心结所在的事情发生。”
客厅里，季重曜听完蒙蒙的复述，联想到昨晚做的梦，难道这就是未来的记忆？这个小兔崽子不会是乌鸦嘴吧，自己未来真的坐牢了？？？
但是一想，前提是要接触到心结所在的人。
季重曜回想昨天，没有接触到什么人啊，昨天就碰到过楼下保安，理发师，秦娄。
对了，秦娄！
......不会真的因为和他打架，然后被抓去坐牢了吧。
他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想起什么。
现在一个心结都还没解开，那这头发不是白剪了吗！
季重曜见那么多问题，它就只回答了一个有用的，于是把怒气转向这个“天使”。
真的有这么废物的天使吗！他抱怨道：“真没那个能力还是赶紧下岗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系统：......谢谢。（微笑）
——
既然知道了唤醒记忆需要接触心结所在之人，季重曜决定现在就回b市一趟，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他直觉，母亲的离世会是自己的一个心结。
听到要去奶奶家，蒙蒙特别高兴：“耶！要见奶奶啦！”
蒙蒙出生时奶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他只见过奶奶墓碑上的黑白照，对传说中的奶奶很好奇。
“奶奶好看吗？她会喜欢蒙蒙吗？”
蒙蒙去翻昨天爸爸刚给他买的一大袋零食：“奶奶喜欢吃什么！我想把零食都带给她！”
季重曜：......我好像没说要带你去吧。
季重曜头痛，带着这么大的儿子回家，怕是还没进门就被他爸打出来了，更不要说给他解释的机会了。再说了，穿越这种事情，除了他本人清楚自己不可能有儿子，其他人只会把他当成死不承认的渣男吧。
还有，这个小崽子什么证件也没有，他未成年也没有汽车驾照，难道要他骑着摩托车北上一千多公里吗？
“......我会找人来照顾你，我就去两天。”
现在也来不及再去找个保姆面试，昨天那个小保姆看着挺老实的。正好是暑假，她应该时间挺充裕的。季重曜打算等会儿让家政公司联络她，付三倍的工资请她收拾行李，住在这里两天照顾小孩。
......未成年保姆就是麻烦在这儿，连可以联系的电话都没有。
季重曜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扯了一下，低下头就看见蒙蒙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季重曜：......
“真不是我嫌弃你，坐动车和飞机是要身份证的，你什么也没有。”
“对了，”季重曜想起昨天中午，“你不是说昨天你吃的菜有妈妈的味道吗，我把做菜的人叫过来陪你行吗？”
十几年前的海城，对于蒙蒙来说就像一个陌生的世界，蒙蒙一个人来到这里就已经很害怕了，唯一认识可以依赖的只有爸爸，现在爸爸要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虽然蒙蒙知道爸爸这么做是迫不得已，但是还是下意识不想让他离开。
季重曜蹲下身子，努力压着嗓子装出温柔的声音，安慰他：“你听话，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回家天天陪你。”
“你不是想要救未来的爸爸吗，我会尽力的。”
蒙蒙不舍地松开手，看着爸爸出门。
系统这次和季重曜站在同一战线：“他确实带不了你走。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了一个心结，希望他出门这两天能顺利解决。”
“......”
“喂，你在听吗？”
看到蒙蒙魂不守舍伤心的样子，系统有一时同情心上涌：“要不你跟着你爸后面再看一眼吧。”
“......这次我记得路了。”虽然只记得小区的。
“好耶！”
看到蒙蒙川剧变脸般的速度，马上生龙活虎地开门冲到电梯旁。
系统：......有点想收回刚才的话。
季重曜出了公寓楼，准备直接从小区大门出去，到外面的马路上打出租车去机场。这是他走路速度最慢的一次，他三步两回头，总担心那个兔崽子会偷偷跟出来。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季重曜才松了一口气。
永别了牢笼！（虽然只离开两天。）
“小伙子。”
季重曜刚准备快步离开小区，就被旁边的人叫住。
季重曜转头，一个黑衣黑帽，留着一把长胡子，带着个小圆框墨镜的大爷坐在草坪边缘，旁边还立了个牌子，写着“盲人算命，一次一元”。
季重曜：......还挺优惠。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略显乌黑，我打赌，你两分钟后必有一件不称心的事发生。但乌云散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季重曜：......是不是该去问一下保安，这人是怎么被放进来的。
“爸爸！爸爸！”
坏了，这乌鸦嘴，说来还真是来了。
季重曜低头念叨：“不是叫我！不是叫我！”
“爸爸！”蒙蒙很生气，他叫得这么大声，爸爸还低着头碎碎念，假装听不见的样子。
他快步跑过去，挡在爸爸面前。
“......祖宗，你怎么又跟来了!不是让你乖乖呆在家里吗？”
“跟你说了那么多遍，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还想不想救你爸爸了？”
蒙蒙很委屈：“爸爸，我只是想来送送你，看到你出了小区我就会回去的。”
季重曜：......你最好是。
季重曜牵着蒙蒙的手，打算把他托付给小区门口的保安，让待会儿过来的小保姆把他带回去。
他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让小保姆现在就过来，结果正好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上面显示——“妈”。
“臭小子，放了暑假不回家呆在这里干什么？要我来请你是吗？”
“我在小区门口，来了个新保安不认识我不肯放我进去，你快点来接我。”
“啊，不用了，我看到你那栋楼的保安了，他会带我进来。”
“老刘！这里！”
卧槽卧槽卧槽！
季重曜挂断电话，赶紧甩开蒙蒙的手，第一反应是把他藏起来！但是小区门口离这不过几十米，这周围又都是平坦的草坪。
看到旁边算命大爷戴着的墨镜，季重曜急忙问道：“大爷，您这眼镜能先卖给我吗？”
“小伙子，说什么呢，这可是我吃饭的东西！”
季重曜掏出口袋的几百块钱全塞进这个大爷的手里，大爷顿时喜笑颜开，把墨镜摘下来递给季重曜。
他拿出一张钞票对着太阳照了一下，确认是真钱，然后满意地拍了拍季重曜的肩膀：“小伙子真有前途，我住六号楼，以后还想要算命可以来找我。”
季重曜：......您不是盲人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