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梨花皆为真》秘制上上签

12、第 12 章

　　“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员外家的李夫人用的都是什么手段对付那些姬妾……”石大叔从一旁的木盆里拿了几个番薯扔进灶膛的火堆里。
　　“又不人人都是那李夫人……”石大婶顺手扒拉了一下灶膛里的木柴。
　　“当主母的想要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姬妾的命，连理由都不需要…”石大叔低着头一边搓麻绳一边闷声说道。
　　“得宠的和那不得宠的能一样吗？李员外家的柳姨娘不就…”石大婶略有些抬高声音的说道。
　　“这城里谁不知道，那柳姨娘不能生养…没个儿女的有什么用…”石大叔转转身子，躲开石大婶映在地上的影子，似乎这样微弱的油灯也亮堂了些。
　　“咱们小莲从小就聪明，万一能得个一儿半女的……”
　　“咳咳……阿茂回来了？”
　　石大婶话音未落，灶房外突然就响起了老婆婆石奶奶的声音。
　　“阿娘…”石大叔听见自家老娘的声音，赶忙放下手里正在搓的麻绳站了起来走到灶房门口。
　　“阿娘……”石大婶听见是婆婆的声音，一秒又缩回了鹌鹑样，喏喏的跟在石大叔身后走到灶房门口。
　　“你继续做饭吧……我找阿茂有事要说…”石奶奶看了眼儿媳缩着脖子的小家子样，抿着嘴转身往自己住的主屋走去，石大叔见状赶忙跟了上去伸手扶住石奶奶。
　　“啪…叫你多嘴…”石大婶看着自家男人和老婆婆的背影，心里暗暗嘀咕着婆婆到底有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伸手略微用了点劲的在自己的嘴边拍了一下，小声的埋怨着自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阿娘……彩娘她…”石大叔嘴笨但人却不傻，他显然意识到自家老娘肯定是听见了媳妇儿说的话。
　　“行啦……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她那鹌鹑样……有贼心没贼胆……有点本事都用你身上了……”石奶奶看着自己这个拙嘴笨腮的小儿子暗暗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下。
　　“阿娘……”石大叔见石奶奶坐下，赶紧拿起一旁的水壶给石奶奶倒了一碗茶水，轻轻的放到石奶奶面前。
　　“唉……不说这些事了……最近城里是不是不太平？”石奶奶看着面前粗瓷碗里有些浑浊的茶水问道。
　　“嗯！最近城里来了不少生人，救小莲回来的那两位公子被彩娘安排在隔壁大哥的院子里暂住。”石大叔听了老娘的问话老老实实的回道。
　　“住下了？”石奶奶本来微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一丝精光透了出来。
　　“嗯，还没有过夜，现在还不清楚是不是误闯进来的……不过…”石大叔拨了拨桌子上的油灯芯略有迟疑的看向自家老娘。
　　“……”石奶奶看向儿子没有出声。
　　“隔壁东厢房里的那个小鬼被其中一位步公子无意中给除去了……”石大叔说道。
　　“无意中？能看出那位步公子出根底吗？”石奶奶问道。
　　“看不出来……阿娘，不知道为啥，我不太敢接近那位步公子……一接近就有些发慌…”石大叔有些喃喃的说道。
　　“对方可是盯上你了？”石奶奶此时已经完全张开双眼，精光外露的看向石大叔。
　　“没有！没有！阿娘，我一向都很小心的，那位李公子真真就是在游山玩水，净是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倒是那个步公子在街上挨家挨户的试琴，只是看见卖吃食的摊子就必去买来吃，……回来时还给了彩娘一块二两的银角子充作伙食费…”石大叔害怕的站起身连连摆手的解释道。
　　“这两天你盯着点着俩人，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眼看事情就要成了…你可别耽误了大事！”石奶奶沉着声嘱咐小儿子。
　　“哎……阿娘您放心吧…我…”
　　“阿娘，夫君，饭好了…现在要不要摆上…”
　　石大叔连连点头，拍着胸脯和石奶奶保证，就差指天为誓了。这时石大婶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断了屋内母子二人的谈话。
　　“好了，娘信你……出去吃饭吧…”石奶奶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扶着桌角起身。
　　“娘，我扶您…”石大叔如蒙大赦赶忙上前扶着石奶奶从里屋出来。
　　“阿娘……吃饭吧…”石大叔搀扶着石奶奶出来的时候，石大婶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石奶奶此时面色已如平常，石大婶看到婆婆的气色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阿娘您和夫君先吃吧…我先看着柱子把饭吃了…”石大婶提起小儿子脸上带着笑，把一旁一个装着猪油渣烩白菜的碗放到木盘上，开心的到东屋去给小儿子送饭了。
　　“哎…等两天，还是要请个大夫来给柱子再看看…最近看着气色差了些…”石奶奶提到小孙子先是有些开心，但随即又想到小孙子的病，看着正给自己盛饭的儿子嘱咐道。
　　“嗯……阿娘您放心吧，等过几天盛和堂的舒大夫回来，我就去请他过来给柱子看看…”石大叔把饭碗放在石奶奶面前，恭敬的把筷子递给石奶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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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叔，石大叔给咱们送来了石大婶做的豆花，看着还不错…”步青欢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食盒走了进来，食盒摆在桌上，打开盒盖，步青欢从里面拿出两碗咸豆花，和两盘小菜以及一碟羊乳糕。
　　“这是羊乳糕？”李卫真知道石家不富裕，这嫩白的羊乳糕可不像是石家这样的人家能吃得起的。
　　“嗯，石大叔说因为小儿子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石家养着一只奶羊，除了平时给孩子补补外，还能做点零嘴让家里人解解馋。”步青欢见李卫真对羊乳糕感兴趣，赶忙把整盘的羊乳糕放在了李卫真面前。
　　“你吃吧。”李卫真虽然对羊乳糕感兴趣，但也只是感兴趣，并没有吃的意思。
　　“哦，那小师叔我就不客气啦！”步青欢先把勺子递给李卫真，看李卫真吃了一口咸豆花后，方才拿起一块羊乳糕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