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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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在看到第二个任务的详情后，深深皱起了眉。
对方发给他一封邮件。
霍华德微笑着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霍华德布莱克，二十九岁，退役军人……父亲豪斯系工程师，于三个月前，被上级殴打致死……该上级买通法官，至今逍遥法外……
他竟有一种安慰霍华德的冲动。
他的四肢被棉布包裹着，舒服、温暖得一塌糊涂。
床头上，牛奶微微冒着热气……
他把自己的脸，烦躁地埋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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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拉着西奥多，还蒙了他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说，要给他个“惊喜”。
西奥多只得由着霍华德去。
他被拉上了一架直升机。
霍华德架着直升机，飞至附近的山中。
他取下了西奥多蒙眼的布条。
舱门外，是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峦，一望无际。
群山环抱中，是一片蓝得令人窒息的湖。
湖泊呈一个完美的心形。
西奥多觉得自己被山风吹昏了头。
心脏过于活泼。
胸腔里满满得，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一回头，霍华德正朝他微笑。
霍华德说了些什么。
螺旋桨的轰鸣，和呼啸的山风，却又将文字打散、带走。
霍华德局促地来回移动着视线。
终于，他捉住了西奥多的手，大拇指飞快地在白皙、修长的指节上敲敲打打。
西奥多抽回手，耳根终于红透了。
是摩斯密码。
译文：“I LOVE U”。
17
傍晚时分，西奥多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霍华德的家。
附近有一栋废弃居民楼。
西奥多娴熟地拐进去，并从木门后，拖出一/杆/狙/击/枪。
他机械地上了三楼，在露台上，架好枪。
狙/击/镜，正对着霍华德的卧室。
他近乎麻木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装置。
大脑告诉他：解决霍华德。你需要钱，父亲住院需要钱。
越来越快的心跳却给他说：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承认吧，你也爱他。
霍华德进入了视野。
他抱着西奥多换下的纯棉睡衣。
霍华德深深嗅着那件衣服，就像一位真正的瘾君子——西奥多可见过。他的父亲，也曾糊涂一时。
霍华德吐了一口气。
然后，他取出一个透明的小东西，解开了腰带。
西奥多顿时被蜂蜇了似的，移开了目光。
18
居民楼里，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雇佣兵，三十来个，“呼啦”一声，涌上了三楼。
这里是绝佳的狙击点，视野良好，不易被警方追查。
不用说，这些雇佣兵都是来抢生意的。
毕竟，刺杀霍华德的悬赏，相当丰厚。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来逼西奥多转让任务。
“平时我们敬你一句‘死神’，你也不能断我们的财路吧。”
“你霸占这单生意这么久，迟迟不见行动，不会是不行吧？”
“难道你喜欢他？真恶心……”
一帮雇佣兵粗俗地大笑起来。
有一个甚至朝西奥多挺胯。
西奥多拔刀，让那个人直接丧失了生育能力。
剩下的雇佣兵目瞪口呆了几秒，紧接着，一拥而上。
19
西奥多的耳际，回荡着雇佣兵的话。
他心乱如麻，以至于险些被砍掉一条腿。
尸体，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他拖着伤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中漫游。
他的身后，留下一串深红色的脚印。
腿部的痛苦，与脑中的轰鸣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迷惘地望着天边。
斜阳染红了云彩，好似一瓣一瓣的玫瑰花。
他身披着暮色织成的锦袍，穿着象征死亡的黑衣，心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他第一次如此狼狈。
霍华德远远地跑向他，脸色铁青。
他知道，逃避已经没有意义了。
心脏简直快要跳进霍华德手中，任对方亲吻、爱抚。
霍华德不由分说，将他背起来，大踏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20
作为“惩罚”，西奥多被迫和霍华德睡在一起。
两人盖着一床薄棉被。
霍华德抱住他，给他传递温暖，以及无声的爱。
西奥多象征性地挣扎两下过后，便将整张脸，顺从地埋在了霍华德的心口。
这近乎是一个吻。
他闻着霍华德身上，令人格外安心的味道。
霍华德也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奶味。
一定是每天他亲自准备的早餐和夜宵。
抱着西奥多，霍华德忽然觉得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堵塞他生命之路的、名为“轻生”的巨石，忽然被西奥多这个小小的举动轻易搬开。
他已经能看到光明的前程、有西奥多的前程。
那晚，他们都睡得很沉。
21
西奥多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与此同时，霍华德收到了来自“死神”的消息。
“第二个任务失败，已全额退回定金。”
“嗯？为什么？”
隔了好久，就在霍华德觉得，西奥多快要羞愤至死的时候——
“他是我的恋人。”
与此同时，霍华德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手指敲打玻璃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音都相当坚定。
是摩斯密码。
译文：“ME TOO”。
霍华德蹦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圈。
他笑得像个孩子在生日那天，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一般。
22
当晚，西奥多便在霍华德温暖的怀抱中，坦白了自己曾想杀/死他，获得佣金的事。
西奥多也讲了自己的故事。
被暗/杀的母亲；因吸/毒退伍，戒/毒后却患肝/癌，卧病在床的父亲……
霍华德揉着西奥多的发顶。
一只美丽娇艳，却带着尖刺的花骨朵，正在他怀中缓缓绽放。
它展开火红的、柔嫩的花瓣，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馨香。
霍华德没忍住。
他亲手捕获了这朵为他而盛放的玫瑰。
虽然玫瑰刺，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于他，已经无关紧要了。
23
一年后。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西奥多擦拭着滴血的刀刃，问霍华德。
霍华德正在收拾装备，“看一眼吧，亲爱的。”
于是西奥多打开霍华德的电脑，去看新任务。
他无意间翻出了一年前的雇佣记录。
以及，霍华德的“行骗”记录。
——“任务怎么样了？”
——“嗯？为什么？”
回想起来，包括那张微笑着的照片，原来都是有意试探，原来都是调/情手段。
霍华德一转头，便看到西奥多呆呆坐在电脑前。
大事不妙。
“霍华德……你个疯子！”
霍华德转身就跑。
西奥多在后面穷追不舍，还拎着一把武士刀。
两人笑着，闹着，奔向玫瑰色的朝阳，奔向光明的、有彼此的前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1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