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存在感和距离 ...
-
库洛洛离开雷欧力的房间，客厅里，两名男子正端坐在客厅。
【团长……】飞坦冷冷地开口，他和富兰克林坐在沙发上，今早的一幕他们也全部看到了。
【团长。】富兰克林也开了口，但却说不了其他的字语。
库洛洛知道自己得去面对了。
【要我泡茶招待你们么？】库洛洛不想他们的对话太过严肃。
【不用了，库洛洛。】飞坦拒绝，连同称谓一起改了，看来心情相当糟糕。
【团长，解释一下。】富兰克林没有指明是什么事，不过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如你们所见，我在追他。】
【看得出来……】飞坦依旧是带着火气的声音：【我们遇到一些麻烦，最近总是有蚁类在到处横行。】
【麻烦到什么程度了……】库洛洛其实不想跟他谈论旅团遇到了什么麻烦，若是真的遇到麻烦，这两个人也不会先问自己和雷欧力的关系，而是直奔主题。
【中等偏下，那种等级的麻烦。】飞坦皱眉，看得出来库洛洛不想跟他们多说话。
库洛洛自然是努力的拒绝飞坦，他现在寸步不想离开雷欧力，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对雷欧力出手。
【没有支援的必要的话就尽量自己解决，虽说我们是一个团体，但是每个人自己能做的事没必要再找同伴陪着做，幻影旅团又不是三流的小混混集团。】
【库洛洛。】飞坦还是直呼其名：【那家伙是锁链手的朋友吧？你心血来潮也要有分寸！】
被念了，幻影旅团团长心情极度不爽。然而，他很快压下肚子里的那团火，警告自己要冷静以对。
不可以失常，如果让这两个人知道雷欧力对自己的影响到达这种程度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那家伙的事和锁链手无关，相反，我得先把西索那边的问题解决掉。锁链手的事就搁在那之后吧。】
【团长！】这次发火的是富兰克林，旅团死去的两个人在生前是他的挚友。
【我知道。】库洛洛为说的不是很有底气，富兰克林算是旅团难得好脾气的男人了。
只好努力转移话题。
【对付锁链手不是儿戏。我的念解开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最近你们不要单独行动，至少三个人一组。】
【唉……】巨大身躯的男身重重地叹口气：【团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之你和那家伙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任何人会支持或者看好你们。他跟锁链手是好友，有必要的话我们不会顾及你的感受直接对他出手的，我只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
库洛洛没有立刻回答他，富兰克林愿意跟自己坦白，尽管这种坦白只是增加了他的压力。但库洛洛不得不承认，富兰克林是为自己好才这么说的……这么信任和重视自己的同伴，难道会因为自己任性而伤害他们吗？
我绝不会那么做的，库洛洛对自己说道。
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完全跟这个唱反调，你要丢下他么？他的身体还未康复。还有真的要继续跟锁链手交手么？……
自己这样下去，只是会……伤害他的。
【你说得对，离开他是最好的……】库洛洛最后这么回答。
【这就对了，库洛洛。】飞坦放下自己平时那张冷冰冰的脸，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我可不想跟你动手……就各方面讲，那种情况是最糟糕的。】
【是啊……】库洛洛不得不承认：【不过……】这么说的库洛洛顿了一下，似乎犹豫该不该开口：【等他病好了，我就来找你们。】
【喂！！！！】飞坦气得几乎拍桌子，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提地心平气和跟你谈话！！！
但富兰克林却答应了他：【好，就让你再陪他一阵子。最近旅团也有新人，说起来，我们是跟你来介绍那孩子的，他叫柯特，是揍迪克家族的人……】
库洛洛不怎么有心思听这件事，直接打断他：【你们自己的意见如何？】
【没意见。】这次回答他的是飞坦，看来那孩子资质不错了，很得人心。
【那暂时就先留着吧，既然还小你们就多照顾他一点，旅团最近确实需要吸收一些心血，要是有空就去流星街物色几个候选。】幻影旅团团长这么命令道：【飞坦，你说的那件事，既然难度是中下等级，就带上柯特一起去。】
【好。】飞坦自从经历了派克诺达去世的那件事后，性格比以前要温和了不少，有时甚至还会和芬克斯一起开玩笑。
【那我们就先走了，团长。】富兰克林起身，飞坦也是一样：【多保重，等这件事解决后，你也该回来了。】
【我会的。】库洛洛承诺道。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库洛洛一个人，他的影子孤单地垂落在沙发边。
太天真了，库洛洛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地面。
我究竟在搞什么？为什么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呢？
【吱——】
库洛洛抬起头，雷欧力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穿着拖鞋，披着一件外套，脸上依然带着病患才有的倦色。
他正担心地看着自己：【之前，是你的同伴来过了吧？】
【恩……】库洛洛回答他。
【雷欧力，之前就问过你，你当时给我的回答是对我这个人毫无感觉。现在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了，你对我的观点，有没有一点点改善？】
库洛洛有点不敢直视雷欧力的眼睛，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还真好意思问得出来……
我真的有资格期盼他的答案吗？
【你杀过很多人，其中不少是无辜的平民，而且还把我的好朋友害得这么惨。】
一开口就是这些非常不妙的话，太糟糕了。但这就是自己给别人的印象，库洛洛以前都是毫不介意这样胡作非为，如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是……】
【什么？】库洛洛紧张地问。
雷欧力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客厅那张咖啡桌，库洛洛不晓得那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不是更好看一些么。
【但是你并不是那么……那么符合一个坏人形象的人。】雷欧力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老实说，尽管你做的事都是坏事，但由你这个人做出来，反而使你更有魅力。】
啊啊更有魅力！！
库洛洛捂住嘴，虽然雷欧力在认真地解说，并不包含特别的意思，但自己还是因为被喜欢的人夸奖了而兴奋。
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被萌住了？！
【你没事吧？】雷欧力关切地问，库洛洛脸看起来很红，难道自己的病传染给他了？
【不！没事！请你继续往下说！】
【要继续说吗？】雷欧力感觉语言并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感受，他本就是个容易说错话的人。
【继续吧……】库洛洛想知道雷欧力的感受，这个青年虽然不会撒谎……但并不是个会善于发现自己萌点的人。
【恩……】被催促后的青年只要强迫自己表达心情【怎么说呢……如果是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的话，那么……确实，我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善了。】
所为改善就是变得明朗的意思。
啊我刚才为什么会想到要离开他呢？库洛洛虽然在理性上十分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但感性上却正好相反。
好不容易他对自己的看法所有改善，关系变得明朗。这样就考虑要离开的问题，实在言之过早了吧？
【库洛洛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用温度计量一下体温？】雷欧力真的觉得他被自己的传染了。
【雷欧力先生！】
【哈？】又是先生？
青年终于察觉出对方好像并不是生病了。
【我更加喜欢你了！】库洛洛完全把和富兰克林的约定抛在了脑后，这个人从来都是随着自己的意愿做事，尽管有时也会全心全意地为旅团和同伴着想。但凡一有想要的东西，就会像小孩子一样纠缠到底都要得手。
【啊喂！！！】雷欧力是在搞不懂这个男人的思维：【你理智点！刚才那两个旅团团员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你找酷拉皮卡报仇，你不要光顾着自己！想想现状好不好？】
【不会有解决方法的。】库洛洛倒是很认清现实：【要是我这么不顾同伴心情，和仇敌的好友相好，他们绝对会气的宰了我。】
【你知道还……】雷欧力皱眉，连库洛洛自己都想不出两全的方法了。
厄？为什么要两全呢？这男人滚回旅团继续扮演好他坏人的身份不是应该最好的吗？
雷欧力在心中殴打刚才那个冒出两全想法的自己。
【没事的。】既然想不到，干脆就别想了：【无论从哪个立场看，最后果然还是由我来以死谢罪比较好。】
【你？！！】雷欧力有些生气了：【你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这个男人以前也说过死亡就像下午茶一样的话。
【雷欧力，试想一下，如果你的那些朋友们发现我们住在一起，你会怎样？】
【太丢人了我一定会隐瞒到底不给他们发现。】雷欧力不假思索的说道。
啊，库洛洛瞬间失望地僵化了。
雷欧力丝毫没发现对方失望的神情。
【你是……认真的吗？如果旅团的人真的要你以死谢罪的话？你不应该是个毫不介意别人眼光的人吗？】哪会叫你死你就死……
【那是别人，但旅团的那些家伙，如果是他们的话，我会这样做的。】库洛洛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尽管他的行为已经是相当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但只要有可能，他还是更愿意舒坦地活在世上。
【雷欧力先生……】库洛洛发现了什么：【你是在，担忧我吧？】
好开心，库洛洛脸上是这样的表情。
【当然的吧！！这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就算是你的命，但那也是人命！该担忧的是你才对吧！！为什么你自己却完全不在状态？】雷欧力咆哮道，本来就相貌平平的脸看起来更扭曲了：【而且！！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是一副满足的表情？！你真的是变态吗？！】
真是的，库洛洛这幅不在乎的样子，让雷欧力觉得自己为他担心根本就很愚蠢。
【雷欧力先生。】库洛洛感动地抱住他。
【死开！放手！！】雷欧力还在生气，并且试图挣脱他，再怎么讲，突然被一个大男人抱住，对一个大男人来说，还是很吃惊的事，尽管对方老早就向自己告白过。
【雷欧力先生太可爱了！】库洛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虽然有克制力道，但凭雷欧力的力气，还是不可能推开的。
【虽然你长得不好看，但就是不好看的样子，看起来才可爱！】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这种古怪夸奖一点都不令人高兴！
【你就让我任性下去吧，我想和雷欧力先生在一起。】
【闭嘴，你给我有点羞耻心啊！】嘴上这么抱怨着，但雷欧力的表情却并不完全是生气。
【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旅团和酷拉皮卡的事。我和你都没有办法背叛朋友的……】
旅团和酷拉皮卡之间一定会有个了结，这是早就注定好的事，因为双方都失去了重要的人。
其实派克诺达的死让雷欧力稍稍有些悲伤，他知道酷拉皮卡的内心也很在意这件事。尽管在意，但他还是会去报仇的，他就是那种人。
不管酷拉皮卡看起来有多善良，但他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就算他后悔，不想做，也会强迫自己去做。
旅团那边更不用讲了，出生流星街的人向来都是为了同伴可以不择手段的。
库洛洛毫不介意地决定以死谢罪，正是说明了他这个人出生流星街，本质是一样的。
他真的要……这么做么？
【对不起，就算会让你悲伤……】库洛洛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要是你更无情一点就好了。
但库洛洛知道，雷欧力从来都是好心肠的人。
也许他对自己并没有产生特殊的感情。
但库洛洛清楚，自己至少……已经被他关心了。
这样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存在感和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