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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猎与被猎 ...

  •   亓慕不能任由机会失之交臂,她提起精神,主动与面前的女士搭了话,“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说罢,亓慕主动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斯意建筑,亓慕。”

      那女人微微吃惊,转过身来打量了亓慕一眼,随后落落大方地交换了名片,“久闻亓总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落魄归子,科林娜。”

      这话说得谦虚,谁不知道这位所谓的“落魄归子”可是在国际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尖端科技医药集团的大股东?

      由于她的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在集团名声大噪的巅峰时刻,这位大股东,竟然船舵一转,要将集团的总部迁到国内。

      首当其冲的,科林娜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在全国范围内,遴选出一家绝对优秀的建筑公司,为集团总部的大楼设计操刀。

      “你就是科林娜?”赖钱宁用手指指着面前那位女士惊诧。

      可是指着别人这种不雅观的动作,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化里,都是不礼貌的,同样也令这位中文不是十分标准的华裔女士不满。

      相比较于赖钱宁,科林娜看起来倒是对亓慕更好奇一些。

      “亓总给人的感觉,要比电视上看到的样子更犀利。”科林娜似乎很有兴趣。

      “科林娜小姐,给人的感觉也比传说中更随和。”亓慕面容虽冷,但嘴角还是带了些许笑意,“能遇到您,是我的荣幸。”

      正寒暄,电梯停在了二十四层。

      “看!科林娜到了!”

      随着亮相,这位颇受欢迎的女企业家,被卷入了人潮之中。

      亓慕并未附庸,她从容淡定走出了电梯间,一旁的赖钱宁又不知羞耻地蹭了上来,两个人比肩而立,乍一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二人关系亲昵。

      “你看,那不就是亓慕?”酒会上,有人注意到了亓慕。

      “厉害了,她真的和那个姓赖的搞在一起了?”一个手举香槟杯的女士越过人群,踮起脚尖好奇的张望。

      “那么高挑的冷美女有人追不是很正常么?”一旁的同伴插嘴。

      “老天,你这几年是出家了吗?竟然连亓慕都不知道,她可是咱们国内第一位同性结婚的公众人物啊!一个女同性恋,现在找个男的出入成对,你管这叫正常?”手举香槟杯的女士被面前的男士挡住了视线,不耐烦又侧身朝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可看样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亓慕有好印象。

      此时,正有一位背对着亓慕的女士品酒,末了,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嘲讽道:“娶了老婆还这么肆无忌惮,绕来绕去玩腻了还不是搞男人?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亓慕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可似乎她的八卦更受人关注,不论她走到哪里,来自暗处的背地议论声都会如影随形。

      “亓总。”在亓慕的面前,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自我介绍。

      前来问候的男男女女不断,简短寒暄几句不可避免,不一会亓慕身边的赖钱宁就被人群挤去了一边。

      事实上,亓慕并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但是这一刻能够摆脱赖钱宁,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亓慕偶尔会在人群中简言几句,只是她的目光,也会时不时地扫向科林娜的方向,毕竟她才是亓慕此行而来的目标。

      不过,似乎并不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想。

      “亓总,科林娜的单子还请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和我们几个争啊,哈哈哈哈!”有些人,看似是玩笑的话语,却当真藏了几分嫉妒与不爽。

      在会场中央的舞台前,正有一名金发碧眼的歌者在乐队的伴奏下慢唱,她手持话筒,漫舞的姿势迷人。

      会场被低调的蓝色灯光所笼罩,氛围很好,冷餐台前,精致的西点引人驻足。

      应侍们手托银色托盘穿梭,金色的香槟盛在笛形杯中,气泡的挥发显得格外诱人。

      会场里,人们看似热络相谈甚欢,可无一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玲珑老手。

      亓慕被人群围在正中,偶尔会点点头表示认可,可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只喜欢静静聆听。

      相谈间隙,亓慕也会走神,清念叮嘱过她,要吃些冷餐再饮酒的,可当她将目光扫向冷餐台时,见几个没品味的家伙正堵在冷餐台前胡吃海塞,瞬间便令她失了兴致……

      她只稍稍地一晃神,手中微微倾斜的笛形杯传来了清脆的撞击之声,“亓总在想什么?”

      看清了眼前的人,亓慕敛神,淡淡勾起唇角,也轻轻对着来者的方向点了一下杯子示意,“科林娜小姐。”

      “你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场酒会。”面前深陷眼窝的混血美女同样高挑,目光自信且神采闪耀,很是引人侧目。

      “现在呢?”亓慕的气场并不输给眼前的美女,如果科林娜有着西方人身上的自信和明朗,那么在亓慕的身上则有着东方人的神秘和静谧。

      “现在嘛——”科林娜露出了整齐的牙齿,“应该是看到我的缘故,你心情好了很多。”

      周围附庸的人群聚集而来,原本二人仅仅是想碰个面加深一下印象,但是在会场中,最璀璨的两位美女齐聚,定是引得人群蜂拥而至,将此处变成了会场中最璀璨夺目的焦点。

      “做她的老婆真可怜。”

      远处,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声,令亓慕恍神,可她从来不会回应那些诽谤,因为一旦给予了关注,就意味着挑衅者的胜利。

      亓慕与科林娜的寒暄并未持续多久,这时,某只惹人厌烦的“癞哈蟆”又强行挤了进来,横在两位美女之间,自以为享受着最顶流的关注。

      瞬间,非议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已经到了亓慕无法忽视的地步,这种难堪甚至还影响到了科林娜。

      “看来科林娜和我们小慕很投缘?不如你选个时间,大家一起出来玩玩?”赖钱宁扯着油腻的笑容,咸猪手悄然无声地攀上了亓慕的腰际。

      亓慕给人的感觉确实独特,但是每一次,当科林娜对亓慕提起兴趣的时候,总是会被这个跳梁小丑所打断。

      “赖先生,科林娜小姐,你们慢聊。”亓慕优雅的曲颈示意,她淡定转身,腰际一旋在悄无声息中脱离了赖钱宁的控制。

      酒会上,低婉的歌声被此起彼伏的笑声掩盖,人们的脸上笑容洋溢,看似诚挚的微笑背后,又有几人不去算计?

      夜晚是美好的,可流言蜚语和赖钱宁的骚扰在亓慕的身上从未停止过。

      清淡的香槟在口齿间留香,酒精随着清爽的气泡挥发,将亓慕眼中的棱角模糊,犀利褪去,温柔在不经意间展露无遗。

      “亓总,您没事吧?”

      谢维一直静静跟在亓慕的身后,他不知道亓慕要走去何方,只是穿梭的人群之间,仍旧有人欲上前敬酒搭讪,而亓慕手中的酒杯早已不知了去向。

      “谢维。”亓慕终于停在了会场的门口。

      “您说。”谢维低着头,在他的臂弯里,亓慕的白色外套静静安放,脱离了宴会的蓝色灯光,又恢复了如初的纯净本色。

      “有李叔的电话吗?”

      “您说的是念姐的司机吗?电话我可以问小赵。”谢维办事总是让亓慕很省心。

      “叫李叔开车来,回程,我不想再看见赖钱宁。”

      说完这句话,亓慕转身一个人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离开了喧嚣和音乐,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至少,在这个空间里,没有嘲讽,也没有赖钱宁,很好,终于可以短暂的喘息片刻。

      只是,当亓慕脑子里的神经一松,胃部灼烧的抽搐感渐渐清晰,没过多久,便迫得她倒在马桶之上呕吐了起来。

      早知道,就应该听清念的话先喝了牛奶,哪怕吃些冷餐也是好的,只是亓慕这一刻的悔过未免太迟。

      冰凉的香槟在胃中翻滚刺激,明明只是饮了几杯,现在却像是一只狼牙大棒,重重杵在胃里拼命翻搅。

      香槟的度数并不是很高,再烈的酒她都喝,但是像今天这么不舒服还是第一次,亓慕的喉头几次抽搐,下一秒,她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倒在马桶上,撑了半天都起不来身。

      视线被大片的雪花覆盖,亓慕在呕吐的几分钟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急速地虚弱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眩晕,鼓膜还在躁动,那是宴会厅里偶尔传来的悠扬歌声。

      渐渐,视线中的雪花消退,大脑的坚冰也慢慢消融,几乎空空如也的胃里不剩下什么了,能吐出来的也只剩下那冰冷刺激的香槟。

      亓慕撑着手臂,扫了一眼马桶,呼吸一瞬间凝滞,她只看到马桶里,星星点点的斑驳血渍。

      是,血吗?

      亓慕用手背在嘴唇上蹭了一下,顷刻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痕迹,这使得才清醒过来的亓慕,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卫生间外,突兀地传来了一阵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几名参加酒会的女士,中途来到卫生间里补妆。

      “你这口红什么色号的,怎么那么好看?”

      “勾男色!你要不要试试?”卫生间外,女生们的笑声一片,高跟鞋也在瓷砖上发出了阵阵磕碰的声响。

      “哎呀,别闹了,还勾男色,勾谁?我祝你勾上赖家那个货色!”

      “呕!可省省吧,也就姓亓的能看上那种货色,还玩那么上头,可真是快恶心死我了。”

      亓慕心中的火气一股接着一股翻涌,她按下冲水键,坐在马桶盖上抗衡着身体上的不适。

      外面的流言蜚语越传越不堪入耳,亓慕却无暇顾及。

      身体的不适令她感觉到虚弱,此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喘息片刻。

      踩松了高跟鞋,脚已经疼得麻木,距离上次睡觉,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除了回家洗澡的短暂间隙外,她一直都穿着高跟鞋疲于工作。

      亓慕勾腿盯着脚后跟处磨起的血泡面无表情,这身体一直都处于高负荷的状态下,突如而来的疲惫,使得她哪里都疼,却又好像哪都感觉不到痛楚似的。

      “你说当初,亓慕和阮清念的婚礼多么轰动,现在又玩这么花,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声誉么?”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阮家和那个女儿断绝关系了之后,无利可图了吧?”

      亓慕的胃还在阵阵拧痛,可没什么比门外的嘲讽更刺痛人心。

      “要这么说,那个阮清念才是真的可怜吧?现在人家亓大总裁可是风流得很呢,你看看今天,会场里的男男女女哪个不馋她?真不知道她老婆要是知道她和赖钱宁乱搞是个什么滋味!”

      “嘭!!!”

      单间的门扇被暴力甩开,惹得几个补妆的女士吓了一跳!

      当她们回过头时,正见亓慕,单手撑着门框,怒火中烧地瞪着她们。

      “亓总?原来你在这里。”这一句蹩脚的中文,令亓慕转过了视线。

      卫生间的门口,科林娜捏着个手包走了进来。

      一时间,几个多嘴多舌的女人像见了鬼一般地仓惶而逃,倒是惹得科林娜悄悄勾唇。

      “真有意思。”科林娜站在洗手台前补了补口红,“原来亓总也会躲在卫生间里偷听墙角。”

      亓慕的脸色苍白,此时脚底软得发虚,可因为今晚是酒会的缘故,她恍惚的几步看起来更像是不胜酒力。

      “一整晚,人们都在谈论你和那位先生。”科林娜透过镜子,对亓慕投去了审视意味颇浓的目光。

      可亓慕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她走去洗手台前冲手,只顾着盯着亓慕面容的科林娜自然也没注意到水龙头下被冲散的血渍。

      “我很好奇,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科林娜的话使得亓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盯向镜子里的科林娜,那一瞬间的目光竟然有些阴冷可怖得令人不敢直视。

      亓慕像是被惹恼了,但言辞间依旧保留着极好的涵养和家教,“我妻子叫阮清念,我很爱她。”

      亓慕的目光咄咄逼人,她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凌然气势。

      “时间很晚了,我妻子在等我回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和您单独坐坐。”

      在亓慕离开时,那几个嚼舌根的女士已经逃得没了踪影。

      晚上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再加上身体的缘故,令本就虚弱的亓慕无心再逗留酒会。

      但是没想到,当她准备离开会场时,那个令人厌烦的赖钱宁又缠了上来。

      “小慕,外边雨这么大,晚上就别回去了。”赖钱宁亮出了一张酒店的房卡暗示,那毫不遮掩的猥琐目光令亓慕反胃。

      她选择了无视,可当她绕开赖钱宁准备离开酒店的时候,赖钱宁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廷海的项目,咱们商量一下吧,就今晚。”

  •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是我这个憨憨忘记了嘛?!
    我都更后面去了,但是被逼得必须再加粗下划线标红强调一下!!!
    忠贞1v1!!
    忠贞1v1!!!
    忠贞1v1!!!!!
    ·
    别再让我剧透了,有些内容我只想读者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且我很不喜欢这种破坏文章神秘感的行为!!!
    但是我点击断层了,我除了哭,还能咋办!!!我可太难了!!
    ·
    文章就是正儿八经,捆绑死,两人安安分分过日子的类型的!
    捆死死的!
    你们都给我好好看文章,不许再瞎猜了!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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