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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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卷轴制作”这门课，按理来说，应该每个学期都被选爆才对。
原因自然是……太能赚了，实在太能赚了。
随便一个土系一级魔法“初级土盾”，在姬少影也就是一挥魔杖的事，连吟唱都省了，法力的消耗基本没有。但是，这个魔法假如被成功封印到羊皮卷轴里，立即就能卖出好几个金币的价钱，还经常有价无市。
而攻击类魔法，如“小冰箭”“初级风刃”等，价格又会更高。至于五、六级的中级魔法，价格更是以几何级数倍增，一般人都不敢想象能拥有。而要说到六级以上，尤其是封印着八、九级顶尖魔法的卷轴，在大陆基本属于传说中的东西，有没有真实存在过还是一个疑问。
面对这样的利润，除非家里实在是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正常人都会大大动心的。因此，传授这门学问的课，也应该是大大火爆的。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
“魔法卷轴制作的学问，像法杖制作学、魔法水晶蚀刻学、魔法药剂学一样，都属于古老而精致的魔法学问。既然古老，而精致，就不要指望它很容易——”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穿着华丽，一看就知道对于自己所教的知识学得很不错。他微一顿，淡淡道：
“——所以，我的课——相信你们也发现了——门槛非常高。”
的确，门槛那不是一般的高。
足够容纳上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包括风凌月和神苍夜在内，只稀稀落落坐着五六个学生，各系都有。
“只有已经获得‘高级魔法师’徽章的，最有天赋的那些学生里，通过了我个人一些小小考察的人，才会被允许坐在我的教室里。多余的话让我们都跳过吧，直接进入正题。你们已经看到，每个人面前都已经有了一张最普通的羊皮纸——品质不怎么样，反正肯定会被你们第一堂课的糟糕表现浪费掉——下面，在我用五分钟时间讲解完最基本的方法后，我要你们试着把自己所学过的最简单、最容易掌握的魔法封印到羊皮纸里去。顺便说一句，不要指望第一次就能成功，金币不是这么好赚的。”
随后，他便开始用平板而快速的语声讲了起来——从表情来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神苍夜轻轻皱了皱眉，目光微移，瞥了一眼身边清瘦的长发少年——
风凌月轻轻转着羽毛笔，永远似有若无缭绕在他身周的轻风微微拂起碧绿的发和宽松的淡绿衬衫，简直像坠落人间的天使一样俊逸无瑕。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轻一移目，相当理解地笑了笑——
“帕尔曼教授的课，的确比较难懂。”
神苍夜轻轻哼了一声，极轻地道：“但是你显然都懂了。”
“我的家族是曼索斯诺大陆已知的最早从事魔法卷轴制作的人。这项事业，是我们的传统，每个风家的孩子从十一岁开始都要学的。”风凌月轻轻转着羽毛笔，语声轻柔。
神苍夜淡淡瞥了他一眼，轻一牵唇——
“清雅如风，才华横溢，俊逸温柔，再加上出身名门……你果然应该做人气王。呵。”说到最后，忍不住一笑，露出了两颗雪白贝齿。
风凌月修长的眉轻轻一抽，压低声音道：“……这种话……有玄破一个人来说就够了……”
正在这时——
“……好，该教给你们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能领会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现在开始吧，把你能想到的最简单的魔法按我刚才讲解的方法和原理封印到你面前的羊皮纸里。还磨蹭什么，动手吧，立刻！”
穿着华丽的帕尔曼教授傲慢地命令完毕，踱下讲台，皱着眉四处巡视教室里如梦初醒开始试图制作人生中第一个魔法卷轴的学生。大多数人摊开羊皮纸，召唤出法杖，然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从帕尔曼教授的表情来看，显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话说回来，你真的是人气王么？我是说，公认的？”
神苍夜淡淡问完，轻轻握住象牙白法杖，默默吟唱几句，一团温暖跃动的火光顿时“扑”一声燃起在她面前，变幻出各种烛光的形状。这果然是一个最简单的火系魔法——照明术。
风凌月凝固半晌，缓缓道：“苍夜……我没看出来，你竟然跟某个学雷系魔法的人爱好这么一致……”
“嘁，那只是因为我——”神苍夜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脸微一红，法杖本来严谨有序的动作顿时乱了一小下，立即，那一小团火光像流星一样扑落羊皮纸，几乎只用了一飞秒就把可怜的纸烧成了一撮灰。
的确，对身边的清决少年，她有着天生的好感。他的平和温雅，让她感到很亲切，只觉得，和他在一起，便会有许多云淡风轻的静好时光。
可是……
……这种话，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0
风凌月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看着她法杖的动作，笑了笑，露出了唇边小小的弯弧：“苍夜真的很有天赋呢。只是……你的手腕有点僵硬——呐，像这样。”
他纤细的指上，一枚墨绿色的指环一亮，化作一柄青绿法杖落在了他手里——
“云之彼岸的神风，精灵跃舞于众神指掌，在此遥望汝之魂灵若空寂月雾，临降阿莱诺西莎的庇佑，救赎吾心于红莲业火之下……”
极低的吟唱轻轻响起，空中青绿色的风系魔法元素霎时欢笑着扑向他法杖尖端，迅速凝聚在一起，渐渐凝成一个半人多高的半透明长发精灵。她长着纤透优雅的翅膀，快乐地舞在半空中，顿时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风凌月握着法杖的纤瘦手腕忽然微妙地连闪十数次，法杖尖端，璀璨的青绿水晶顿时在空中划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玄奥图案。少年轻轻一挑杖尖，那悬在半空的图案立即射入精灵额头，霎时间迸发出一团明亮之极的绿光，裹挟着精灵一道落入了他面前小小的羊皮纸里！
羊皮纸自动卷了起来，封口处，一个小小的封印符光星莹莹，看上去完美无瑕。
“风系六级魔法，‘阿莱诺西莎的庇佑’！”
兴奋得有些异常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风凌月身后，帕尔曼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风凌月——
“啊哈，这一位——我看看我看看……猫一样的绿眼睛！翡冷石一样的发色！完美无瑕的外表和风度！无可挑剔的封印术！我猜猜……风家的继承人，是不是？”
风凌月的注意力本来高度集中在魔法上，被他的声音微微一惊，抬头微笑了：“是的，教授。我是风凌月。”
抬头的刹那，早晨的阳光斜斜射落他翠绿的眼眸，折射开浅浅淡金色的光芒，流转于毫无瑕疵的雪白皮肤上，再配上那温暖得如有磁性的声音，清爽而好看的微笑，实在是……实在是——
——完美得让人发指……
于是，这节课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帕尔曼教授对风凌月刚才那个魔法的高度评价和不断赞叹中度过了。他还回忆了风凌月的父亲当年学习这门课的情景，热泪盈眶地表示父子二人真是一样的有天赋，不愧是风家的传人等等等等……
于是，直到下课铃响，所有人都走出教室时，风凌月的脸看上去依然有点红得过分。
神苍夜看了看自己的课表：“下一节是火系的必修课，我先过去了，再见。”说完淡淡点了点头，转过身——
“嗯……等一下。”
风凌月轻轻叫住了她，将一个小小的羊皮卷轴放在了她手里：“这个，就给你吧。”
正是他刚才在课堂上现场制作的魔法卷轴，封印着六级风系魔法，价值连城。
“‘阿莱诺西莎的庇佑’是风家的不传之术。虽然你未必用得着，不过……”风凌月淡淡一笑，像阳光一样好看：“……既然现在整个羽琉璃的人都认为你的魔法卷轴多得用不完，我想，你总该真的带上几个才是。”
神苍夜看着手里那个青芒闪烁的羊皮卷，半晌，淡淡抬头：“欠你的人情，我都会还的。”言罢收起卷轴翩然而去。
看着那个雪发飘扬的背影渐渐去远，终于消失在走廊的拐角，风凌月一时竟有些莫名的失神。良久，他有些自嘲地轻轻一勾唇，转身刚要提步，忽然凝固了——
——“凌月！凌月！凌月大人！”
无比整齐的欢呼声，回响在走廊两边，简直像山洪暴发一样。只见十几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等在了教室前，她们穿着统一的画有风凌月头像的制服，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刚走出教室的清瘦少年，热情洋溢地喊着他的名字，一副不掀翻屋顶不罢休的架势。
这正是——羽琉璃魔法学园最活跃的组织——
——风凌月亲卫队！
风凌月的表情稍一凝固，随即淡淡笑着挥了挥手：“大家好。要迟到了，请快去上课吧。”
“是！凌月大人！凌月大人，今天也一定要加油啊！”
上百个女生齐声呼喊这一句话的情景，蔚为壮观。然而，走廊里经过的其他学生只是非常正常地来来往往，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
远远的，神苍夜听到声音，停下来静听片晌，亮银的眼眸渐渐浮起了似有若无的笑——
“真的是人气王啊，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