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入骨相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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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柳永的《凤栖梧》诉尽龙聿无尽的相思之情。站在窗前，抬头望着那一轮玉盘，三年的时光里，月儿不知缺了又圆了多少回，可是我们的圆何是才能完满，小柔，你到底在哪儿，我好想你！
翠日清晨，一夜无眠的龙聿一身淡紫，外罩一件黑色披风，穿过庭院向着堡外走去。
途经那片梅林，他不禁停住脚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树杆，枝头上寒梅正艳，冷冽中幽香随风飘送万里，又是一个雪落的季节。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隐约传来，龙聿倏地抬头四处寻找，却发现若大的梅林中除了自己，并无他人。
背靠树身，龙聿疲惫的闭上眼，又出现幻觉了，最近眼前老是晃动着小柔的影子，还有她那清脆的笑声也不时在自己耳边回荡，不只是在梦中，现在连现实中，也似乎处处能见到她的影子，能感受到她曾留下的气息。
“小柔，三年了，你到底在哪儿，还好吗？”
“爹爹啊，你在这儿做什么？”一个童音响起，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龙聿稳定自己的情绪，睁开双眼露出温柔的笑，蹲下身子望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儿：“柔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
凌思柔的小脸冻得通红，小小的身子依向他那温暖的怀抱：“柔柔想爹爹了，看到爹爹从门前走过，就跟来了，爹爹走得好快，柔柔好怕追不上爹爹。”
眼前的女娃才三岁，却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将来不知会迷倒多少男孩子，龙聿宠溺地抱起那小小软软的身子，在那粉嫩的小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疼爱地问道：“找爹爹有事吗？”
“她几日没见到你，就闹着要来找你，我真不明白，谁才是她的亲爹。”一个不满的声音传来，龙聿抬头望进凌振阳那虽然抱怨却带着关怀的眼中：“呵呵，振阳，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可不是，能不吃醋吗，这小丫头一见着你这个爹爹，就把我这个亲爹给扔一边，真是白养她了。”凌振阳抱怨地瞪着那个咧着嘴望着自己笑的丫头。
“爹，柔柔爱爹，柔柔更爱爹爹！”瞧那丫头双手还死死地巴着龙聿的脖子不放，凌振阳心里狂呕不止，他这爹就做的有这么失败吗？
“阳，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也不怕人笑话，不害躁。”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伴随着一阵痛呼，原来凌振阳的耳朵又被向晓芙给扯住了。
龙聿笑望着这对夫妻，这样的戏码不时地上演，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大哥，你又要去那里吗？”另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是那帅气的庄主雷皓宇。
向晓芙抱过在龙聿怀中不断玩弄着他脸上半边铁面具的大女儿，将她和一边的小女儿洛儿放在一块玩。
龙聿黑眸闪过一丝伤痛，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哥，都三年了，也许嫂子她……你也该放下了！”龙紫依心疼地望着一脸黯然，愈显削瘦的大哥。虽然她也好想嫂子，好想那个当初一身绿衣，俏皮可爱的女子，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是啊，大哥，三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我相信小柔嫂子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雷皓宇一手搂着自己的妻子，一边说道。
“不，小柔没有死，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龙聿紧闭双眼，一拳打向树身，震落花瓣无数，让凌思柔和凌络儿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惊喜地追逐着那随风飘荡的落花。
“大哥……”紫依垂泪不舍地叫道。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小男孩，雷皓宇和龙紫依的儿子雷慕文走到龙聿的身边，仰头望着他：“舅舅，你放心，慕文相信舅妈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你别难过。”
“小文……”皓宇皱着浓眉。
龙聿望着这个小小年纪就表现出非凡气质的小男孩，疼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嗯，舅舅也相信，小文好乖。”
这时又是一阵说话声传来，其中夹杂着不少孩子嫩嫩的童音，原来是飞扬夫妇牵着自己的儿子岳子昂，连云夫妇带着自己的爱子楚傲辰一起向梅林走来。
看着他们成双成对，儿女承欢膝下，龙聿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如果小柔还在的话，他们是不是也有娇儿在怀，也能幸福满面？
“大哥，你为什么还要戴着它呢？”龙羽蓝不解地望着面前的堂哥，脸可是一个人的颜面，堂哥为什么三年来都不愿解下那半边铁面具，脸上的伤早好了不是吗？
摸着脸上的铁面，龙聿低下了头：“小柔不在，这张脸又有谁会在乎呢？”
“谁说的，我们在乎，还有爹娘也在乎，大哥，你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往当中，你要振作起来啊。”龙紫依含泪大叫，雷皓宇安慰地拍拍她，然后望着龙聿：“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岳父岳母，还有关心你的大家啊。”
“别说了。”龙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眼的坚定：“ 你们都别说了，三年前做的决定，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也曾答应过我的。”
“大哥，你明知那时情况危急，我们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难道这三年来你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决定？”龙羽蓝痛心地问道。
“放弃，不，我从没放弃过，除非小柔能回来，否则叫我如何能放弃，黄泉太冷，小柔一个人会寂寞的。”龙聿痛苦地叫道。
“大哥……”依依和羽蓝垂泪不止，自从小柔嫂子三年前落崖后，她们那向来冷静傲然，意气风发的大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沉默寡言，终日不语的男子，仿佛他的生命，也随着三年前的嫂子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
“龙大哥！”凌若心突然叫道，只见她满脸的泪水，伤心地望着他：“你知道我和小柔是最好的姐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和玩耍。发生这样的事，我的心不会比你更好过。”
“心儿！”飞扬心疼地拥着自己的妻子，凌若心伸手抹去泪水，可是更多的泪水又冒了出来，她索性任它流个痛快：“龙大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小柔喜欢上的人不会这样自私，只为自己想的，我知道你爱小柔，爱得比谁都深，可是小柔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而頹废，而放弃生命。小柔心中的男子应该是顶天立地，重视承诺的人。龙大哥，你曾说过在小柔临……临去之前要你好好地活着，你就不能让她失望，否则做为她的好姐妹，我就第一个看不起你，也为小柔不值。”
“心儿，别说了，你没看到表哥已经很伤心了吗？”飞扬带着责备，既心疼爱妻，又心疼那个为情所苦的表哥。
“伤心？我们大家的伤心都不比他少，小柔不只是他的妻子，她还是我的姐妹，是雷大哥和楚大哥亲认的妹子，是依依和小蓝的嫂子，更是姨父和姨母的媳妇儿，难道大家的伤心会比他少吗？”凌若心痛哭着说道：“龙大哥，我知道你想小柔，非常非常的想，可是为了小柔，你不能放弃自己，否则小柔若是知道，也不会……也不会心安的……”倒在飞扬的怀中，她哭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大哥，我们也都非常的想念小柔嫂子，可是我们更明白，小柔嫂子心中也一定不愿大哥你为她这样做，你是这样的爱她，难道你就舍得让嫂子失望吗？”紫依流着泪哽咽地说道。
楚连云上前一步，动情地望着龙聿：“大哥，你和小柔嫂子的感情我们都明白，也明白自嫂子出事后，你那心如死灰，痛苦难忍的感受。当初答应你的要求实是迫不得已，大家都希望时间能改变大哥的想法。”顿了顿，这个向来坚毅的男子双眼也红了：“大哥，你想想，嫂子生前最放不下的是谁？她最放不下的是你，是岳父岳母，难道你就不应该为了嫂子，坚强地活下去，你忍心让岳父岳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龙聿如遭雷击，踉跄地后退着，无力地扶着一边的梅树，是啊，他怎么能如此自私，他怎能忘了爹娘的感受，就在获知小柔落崖的消息后，娘就承受不了打击昏倒过去，这么多年过来，爹和娘一直关心着他，特别是娘，总是用担心的眼神小心亦亦地望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去了他的身影，自己怎么就这么的混帐，难道没有看到，爹娘头上的白发又增添了不少，这些，又有多少是为了自己而凭添的呀！
“聿，你不能死，你要连我的一份一起活着，别忘了，你的生命不只是你的，还是爹和娘的，你要好好的活着，聿，小柔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就是遇上了你，如果……如果有来生，小柔还要来找你，记住……为小柔活着……”小柔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龙聿闭着双眼，泪水顺腮而下。他怎能忘了，他的生命中，还承载着小柔的希望，他怎么能让这么多的人跟着自己一起伤心。
一边的小思柔和洛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看到龙聿这个样子，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特别是小思柔，哭着来到他的身边，巴着他的衣角边哭边叫着：“爹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哇，爹爹，柔柔不要爹爹哭，爹爹一哭，柔柔也要哭了，哇哇哇……”
抱着那柔软的小身子，龙聿低语：“对不起，柔儿，是爹爹不好，爹爹太自私了……”
“龙大哥……”
“大哥……”
“表哥……”
所有的人都哭了，为了大哥，更为了那三年来毫无消息，生死未知的尉迟绿柔，他们的好姐妹，好嫂子……
“聿儿……”忽然一声沙哑的低叫传来，龙聿抬头望去，只见娘亲在爹的搀扶下，出现在自己面前，后面还跟着姨母冷凝儿和姨父叶朝。
“聿儿，我苦命的儿！”冷馨儿流着泪，颤抖着伸出手来。
看着三年来增添了不少白发的父母，看着他们那心疼的眼神，看着为了自己而寝食难安，明显苍白削瘦的母亲，龙聿再也忍不住，三年来的痛苦，三年来的思念在这一刻暴发出来，他扑进娘亲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娘，孩儿错了，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对不起爹娘，也愧对小柔，娘……”
“聿儿，你没有错，你对柔儿的心老天一定会感动的，我相信柔儿一定会没事，她一定会回来的，聿儿，为了柔儿，为了关心你的大家，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明白吗？”冷馨儿拥紧怀中的龙聿，泪水一滴滴地落在龙聿的脸上，和他的泪水溶汇在一起……
“聿儿明白，聿儿再也不会这样了，请娘放心，孩儿……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娘……”在父母的面前，龙聿终于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而这也是自小柔出事后，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地大哭。
一阵痛哭后，龙聿站了起来，拭去泪水，转头对着若心说道：“谢谢你，若心，是你骂醒了我，否则我不知以后要用什么脸面去见小柔。”接着望着众人：“大家放心，龙聿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龙聿不会再让大家失望。”
龙云飞拍着他的肩：“好孩子，这才不愧是我们龙云堡的一堡之主。”自从三年前岳景山死后，龙云飞就正式御去了龙云堡堡主之位，传位于龙聿。
“不错，这才是我当初认识的龙少堡主，小柔没有看错人，我们也没有看错人。”叶朝赞许地点着头，和冷凝儿笑看着他。
望着大家，龙聿坚定地点了点头，重新露出那种稳重和沉着：“我去看看小柔，你们不用等我晚膳。”
“大哥”“大哥”依依和羽蓝一起叫道，皓宇和连云上前搂着各自己的爱妻，无声地安慰着，其实他们明白大哥的心情，曾经的他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表哥……”飞扬突然开口叫道，龙聿身子一顿，“表哥，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要放弃。”飞扬认真地说道，他一直不相信小师妹会这样香消玉殒，他坚信她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他希望龙聿不要有事，否则万一最后小师妹回来了，表哥他却……
点点头，龙聿沉声道：“放心，如今我不会再轻言放弃，我相信小柔，一直都相信她。”
“你们放心，他说了明白怎么做，就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让他去吧，大家都不要担心。”知子莫若父，龙云飞欣慰地望着走远的儿子，放下心来自豪地说道。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黑色的披皮迎风舞动，凭添一种令人心碎的忧伤。众人脸上全露出不舍和期盼，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高崖上，龙聿默默地凝视着崖下那飘渺的云雾，眼底的伤痛那么深，那么深……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龙聿面对着失去小柔的地方，那埋在心底深深的痛又缓缓地布满他每一根神经。
小柔，你到底在哪儿，三年来我寻遍崖底，四处打探，可是却没有你的一点消息，你究竟到哪去了？
有人都说你回不来了，说你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我不信，小柔，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吗？可是你现在在哪儿，在哪儿？
知道吗，小柔，三年前，我许下了一个承诺，我给自己三年时间，如果三年了还不能见到你，那么小柔，你别怪我不听你的话，我要去找你！
人家说，死不可怕，可是小柔，你可知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煎熬！以前我不明白那是怎样的痛，现在我明白了，我体会到了那种虽生犹死的感觉。
小柔，三年前，我的心已随你而去，三年后，本打算若你再不回来，我的身也要随你而去了。可是今天听了若心的一番话，我明白了，我这样的想法有多么自私，小柔，你是不是也在笑我，或是在骂我，骂我是个自私懦弱的人，竟然想不顾孝义追你而去。
我忘了，如果我这么做了，小柔你将要背负多么大的责任，我更忘了，你已将你的生命和对爹娘的孝心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原谅我小柔，原谅我在三年后的今天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你放心，小柔，我会为了我们而坚强的活下去，可是小柔，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下，抬手轻拭，却触到脸上冰凉的面具，轻轻地抚摸着它，眼底的痛更深。
小柔，羽蓝问我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可是我不想说，你可知道，如果没了你，这张脸是什么样子又有何关系，其实我应该在那场大火中随你而去的，现在，我是多么的庆幸自己没有离去，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嘱托。
思绪渐渐回到当年……
三年前，遍寻不到绿柔，痛苦的龙聿夜间拼命地用酒灌自己，只有醉了，他才觉得不会那么痛。只要一闭上眼，小柔落崖的那一幕就闪现在脑海，深情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恨，我曾经恨过，恨你自私地将我强留在一个陌生的年代，远离自己的亲人，可是聿，在恨的同时，我却发现自己其实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将你印在心间了。” ——他心痛如绞，
心里痛着，恨着，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抓紧她，为什么会让她落下去？！在她刚刚向自己说出第一眼就喜欢上自己，下一刻，她却离自己而去，如果当时自己再抓紧点……再抓紧点……
终于，在一次酒醉中他不幸撞翻桌边的烛火，引燃桌布，可是沉入醉乡的龙聿毫无所觉，等到大家发现时，整间屋子已是大火熊熊。
好不容易救出龙聿，用冷水沷醒他，他却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再次冲入火海，眼看着房梁一根根的掉落，整个屋子摇摇欲坠，却没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出来，大家急了。
冷馨儿已是哭得晕死过去，龙云飞和叶朝急着要冲进去救人。这时因为不放心龙聿而和妻儿回到龙云堡的雷皓宇和楚连云双双跃入火海中，找到还在四处翻找的龙聿，而他的身上已被大火烧着。
在雷皓宇和楚连云合力之下，终于将那个死死抱着一物不放的龙聿拖出火海，此时的他已被烧的血肉模糊。而他手中以生命相护的，竟是那幅绿柔站在湖边望着湖面满眼带笑的画像。
那是一段让所有人痛苦难忘的日子，昏迷的龙聿一直叫着小柔，经过龙羽蓝和叶朝不眠不休地救治，和众人轮番的照顾，才将龙聿的命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可是醒来的他却不肯配合治疗，一心求死，最后是凌若心的一翻话让他安静下来，凌若心说：“龙大哥，你也知道我曾经因为某种原因离开过这个年代，那时的自己以为再也回不来了，飞扬也痛不欲生，可是最后我仍是回来了，也幸亏飞扬没有放弃，所以我们才能相聚没有留下遗憾，所以我相信小柔也和我一样，只是回到将来，回到我们自己的那个年代，但我相信深爱着你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如果你现在就放弃了，那么当小柔回来后见不到你怎么办，她会伤心死的，难道你愿意她心痛欲绝吗？龙大哥，不要放弃，为了小柔，你也要坚强起来。”
因为这番话，龙聿终于愿意配合治疗，却和龙紫依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当着大家的面许下三年之约，如果三年后仍不见小柔，那么依依就要担负起照顾双亲的责任，让大家原谅他在爱的面前想做个自私的男人，到时他要去找小柔。
当时大家为了让他活下去，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是灼伤的皮肤却无法马上愈合，特别是左面半张脸，伤势犹为严重，于是龙云飞让人打造出半副铁面，戴在他的脸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的伤在羽蓝和叶朝的巧手救治下已完全康复，再也看不出曾被烧伤的痕迹，可是他却不愿取下面具，同时正好趁此机会打消那些听闻龙少夫人出事儿后，就想着上门连姻之人的念头。
对于一些执着的女子，龙聿索性就以半张铁面吓退对方，总之从那以后，这铁面就时时跟着龙聿，再也不曾取下过。
……
想到这 ，龙聿眼中再次聚起泪意，小柔，原来你早已深入我的骨髓，……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龙聿抬眼寻去，只见崖外竟然斜长出一棵红梅，正在寒风中凛然绽放，幽香暗送。
幽幽地望着那枝红梅，龙聿仿佛又看到了那张如梅般秀丽的脸庞，正漾着柔柔的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小柔，我们何时才能重逢？你可知没了你，我的生命将充满缺憾，无法弥补！
还有两个月，就满三年了，小柔，我们可还能活着相聚，一生相守？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入骨相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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