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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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枪恶魔真相的早川秋颓然道：“枪恶魔是无法被打败的，它将永远被人利用，永远存在下去。”
你反驳：“我们有电次！”
秋：？
电次察觉到你和秋的目光，一激灵，警惕道：“拔头禁止！”
“电次要为家庭做点贡献嘛~”你趴在电次的背上，手指慢慢摩挲他的脖子，轻轻按着凸起的那块骨头。
电次隐约感受到细密的电流从肌肤相接处跃出，蔓延至整个脊椎，他脸有些红，你的脸凑得极近，他稍稍定睛便能看到你瞳孔内他的倒影，全心全意，只有他一个人。
比撒娇更黏糊的语气他只在你和早川秋之间听过。
被同居的美少女软下语气请求是这样美好的感觉吗？！
秋真是好命啊！
呼吸如同面对玛奇玛时一般变得缓慢而炙热。
电次的心再次为你而剧烈跳动起来。
——关于你，他得到了比一般人更好的对待。
“我……需要我做什么？”
“啊，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
“电次是我的工具吗？”
猩红的瞳孔内，电次能看到自己的笑容有一瞬间凝固。
他脱口而出：“不要，我是人。你又想拔头是吧！禁止！禁止！不可能！”
电次奇怪地看你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发丝划过他的耳廓有些痒。
“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淹没于笑声，得不到回答的电次不再说话，无语地望着远处，小心保护着手里的咖啡杯，他还没喝完呢。
*
枪恶魔的存在，是一个象征——武力、权力、恐惧。
你要打败它。
早川秋知道你会亲自参加讨伐，也决定参加。
“一个人不行吧，虽然可能也帮不上忙。”
他思考了下，“要不……我去看下有什么恶魔能派上用场？”
你问：“未来恶魔呢？”
秋无奈道：“他说我的未来已经没有意思了，不肯再维系契约，回去了……恶魔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你笑着说：“和我签订契约吧，我是■■恶魔。”
秋惊讶地看着你，“真的吗？”
你做鬼脸，“假的，秋好笨。”
秋：“……”
他差点就信了。
你对秋的头发动手动脚，“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会找朋友帮忙的！”
早川秋以为你说的是恶魔猎人们，心想这也能算朋友吗？但你的标准一向奇怪，没准是讨伐枪恶魔期间限定友人，用完就丢的那种。
他歪头撇开你的手，缓缓道：“那我也是你的朋友，找我帮忙吧。抓住枪恶魔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本体的实力你也不清楚，要小心应对才好。”
“秋觉得我会输？”你扯住他的衣领，眯着眼不满道。
秋一个头锤砸在你头上，“是担心你啊，能不能听懂人话！”
你自信道：“勇者不可战胜！秋要参加也可以，看看我是怎么胜利的！”
自信的你走进了公安总部关押恶魔的地方。
你问：“这里有多少恶魔？”
“总部保管有101个。”看守人员站得笔直回答。
“钥匙和密码给我，你出去吧，记得锁好门喔~”
“是！”
虽然疑惑，但看守人员仍然迅速反应，交出钥匙和密码后，小跑离开，从外面锁好了大门。
看守人员在心里猜测着新任长官想做什么，是要签订契约吗？听说你签订的恶魔极其强力，现在是为了大战做准备吧？
公安内部还有一种说法——你自己就是强大的恶魔。
猜什么的都有。
血腥恶魔，因为你每次任务场面都非常养胃。
内脏恶魔，因为你好像很喜欢掏内脏，曾说过喜欢那种温暖的被包裹的感觉。
笑笑恶魔，虽然笑容本身不可怕，但如果在你脸上出现，就显得很可怕了所以也不是没可能。
死之恶魔，你的存在，是每个活着的生物的威胁。
人类恶魔，这个猜测来源诡异，支持人数却不少，毕竟听着很酷。
友谊恶魔……
看守人员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回忆完一圈你的八卦，发现你仍然没有出来的迹象。
他想，你只说了锁好门和出去，没有要求不能看。
钻空子真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看守人员把自己说服了。
悄悄看一眼，没关系吧。
看下她找了哪一个恶魔。
他微微侧头，把视线一点，一点，移到窗口那。
厚重的防护门完全开启需要整整两分钟的时间，唯一的窗口并不大，仅仅用来观察特殊事态。
往这条路尽头走，便是升降梯，从地底到地面的距离和时间足够在意外来临时上层驻守的恶魔猎人们赶到并完成对敌防御状态。
所以看守人员不担心安全问题，在发现斜眼什么也看不到后，他索性转身探头探脑。
于是措不及防，他看到了堪比地狱的场景。
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被填满，蜿蜒缠绕在外的缆线被撕扯，锈迹斑斑的钢铁管道断裂喷出不明气体，关押恶魔的房间铁门大敞着，顶端的灯光一闪一闪。
恶魔们聚集一堂。
在开趴体吗？
他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不知道该拨通谁的号码，最有权做主的人就是里面的你了。
要拉响警报吗？
你在哪？
死了吗？
不等他找到你。
你出现了。
从层层叠叠滑腻的恶魔的海洋中出现，鱼一样跃出，唯一的人类身躯，踩在不知是哪个恶魔的头上，如火炬般刺眼。
手里是某个恶魔的骨头，上面串着一个恶魔的眼球。
匕首断了就用骨头，骨头断了就用双手。
你的武器源源不绝。
有恶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把骨刺甩过去，正中那恶魔张开的嘴，随后才回答——
“交个朋友嘛！！”
“大家一起玩啊！”
“我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杀，诚意满满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
交友趴体继续。
不是没有恶魔想要趁机离开，然后，被消灭了。
你很不高兴，笑容都没了。
“我说，我超喜欢101这个数字，凑不够101忠狗队，你们给我去地狱里抓吗？！”
“做朋友呢，最重要的是真诚。”
“你们想着跑，我真的很为难，我不想伤害朋友的。”
如此说着深情话的你，手下毫不犹豫撕开了蜈蚣恶魔，一串一串像鞭炮炸开。
血溅上窗口，泼入看守人员的眼底。
他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想吐，又想吼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你出来了。
此时的你，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见骨的伤痕遍布身体，嘴角的破口蔓延至耳边，血伴着黄色的脂肪留下，左眼只余空洞。
行走的骷髅。
是恶鬼。
只有鬼才能拥有如此强悍的身体与不死的意志。
甚至，他发现你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愈合。
你笑着对看守人员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麻烦把门锁好吧，他们都回去房间里了。”
说完，你就走了。
死了再活伤势就没有了，但签订的契约也会没有。
所以在完成讨伐前，你不能死。
真难。
你忽然明白了，比死亡更难的是活下去，比杀死更难的是不杀。
刚刚也是如此，一旦死亡，再赶来的你就失去了交朋友的资格。
交朋友需要真诚，怎么能半途去回血呢！你是有诚意的！
可惜，还是少了两个。
日子一天天过去。
计划中的日期到来。
姬野对你的人员安排感到震惊。
“只有你一个？”
“不，还有我的恶魔朋友们。”
“……？”
你将所有恶魔猎人安排在外围，防止普通人误入，顺便消灭些浑水摸鱼的杂鱼恶魔。
被包围起来的地方，就是你为枪恶魔选择的战场。
枪恶魔受人驱使，目标是玛奇玛。
内阁催促你尽快行动便是要赶在间谍知道玛奇玛死亡讯息前，以【玛奇玛】为诱饵，吸引其他国家的人率先出手。
你的行动越高调越好，毕竟对不明就里的人，你的行动代表了玛奇玛的意志。
玛奇玛的下落一日不明朗，她的阴影便永远笼罩在全人类的头顶。
知道的越多，对玛奇玛越恐惧。
所以，枪恶魔必定会踏入战场。
“在枪恶魔找到玛奇玛前，它会无差别发动能力，这时候生死由命，死了我会给大家逢年过节上柱香除个草的。”你站在前方不着调地发表站前讲话，“别怕，想跑就跑也没关系，我对你们没什么道德要求，也没有指标，反正……”
你举起手，握拳，语气不甚激昂，甚至有些平淡，“我会消灭了它。”
“诸位，保命就够了。”
你宛如挑衅的话，激起了一部分人的怒气。
他们发誓要让你看到身为恶魔猎人的能力，向你请战。
你不管这些。
“都行哦，随你们。”
你的计划压根没有算上他们。
属于，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大局的极简计划——
你与你的朋友们VS枪恶魔。
早川秋跟随姬野离开前，看了你一眼。
人群中，你没有和任何人交谈，眼神淡然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又看见了什么。
那么嘈杂忙乱的环境里，你仿佛一个绝缘体，竟显示出难得的沉寂。
早川秋曾经问过未来恶魔有没有和你签订契约。
未来说没有，说那个女孩看到的不是未来。
是现在。
大家都不解为什么你能如此笃定，枪恶魔会在今天出现。
时间是由发动战争的那一方决定而不是你。
但你却信誓旦旦，没有一丝犹豫地选择了现在。
内阁配合你的行动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果判断失误，你的过错足够蹲监狱蹲到骨头都腐烂的那天。
早川秋有点担心，比担心更多的是没由来的信任。
信任你是对的。
如果错了……逃嘛。
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早川秋的愿望，仅仅是大家都活下来。
你、电次、帕瓦和姬野。
*
■■■■年5月22日（具体年份待解封）
下午2时，17分16秒
枪恶魔降临，发动能力。
持续时间：7秒。
随后，向【玛奇玛】移动，它有一瞬间疑惑。
下午2时，19分34秒
四硫祈赶到。
发动能力，迫使枪恶魔停止行进。
*
你立于天空，伸出手，指向枪恶魔。
罚之恶魔、蛇之恶魔、未来恶魔、蜘蛛恶魔、诅咒恶魔、狐狸恶魔、血缘恶魔、水蛭恶魔、蝙蝠恶魔、风团恶魔、嫉妒恶魔、熔炉恶魔、电梯恶魔、麻疹恶魔、末日恶魔、钉子恶魔、斧头恶魔、爪之恶魔、龙鱼恶魔、幽灵恶魔、无声恶魔、丧尸恶魔、猫之恶魔、小丑恶魔、土豆恶魔、饥荒恶魔、玉米恶魔、自恋恶魔、电车恶魔、天使恶魔、寄生恶魔、娃娃恶魔、花粉恶魔、生殖恶魔、绳之恶魔……
一个人能被分解成99份吗？
你将自己尽力分解交易。
发动以上所有恶魔的能力。
恶魔倾天而下，于肠袢，于手臂组成的胸廓中降落，齐齐发动攻击。
最后——
“电次。”
“来了！”
电锯拉响，带着震天轰鸣，丧钟响彻大地。
你向枪恶魔冲去。
末日降临。
*
观测中，枪恶魔战。
结局：
枪恶魔，本体下落不明。
四硫祈，众恶魔分食之。
*
十天后，你出现在东京公安厅办公室，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文件，其中包括47份辞职申请。
进行离职前谈话时，每个人都不敢看你。
或是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在他们心里，一次性召唤99个恶魔的你，比枪恶魔还恐怖。
随后的恶魔晚餐更是让目睹的每一个人都噩梦缠身。
更恐怖……更恐怖的是，如今你完好无损，神采飞扬地坐在他们对面。
“真的要辞职吗？”你随口一问。
“不……不！我不辞职了！”说完，跑了。
你无语地看着那人惊慌的背影，门啪的合上。
你才不管他们离不离职，反正你打算辞职了。
事情都干完了，你对这个劳心劳力麻烦死的岗位没有一丝留恋。
你火速写完辞职，再给自己盖个章，赶在下班前交给内阁大臣，也不管他们批不批准。
枪恶魔已经被你消灭，你又来了个死无对证，拿不到本体，他们碍于你的实力不好发作，怕是巴不得你快走把位置空出来，换更听话的。
你回到早川家，在门口被秋迎面抱了个满怀。
他收到消息正打算去公安厅找你。
早川秋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分寸啊！！！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我等了你十天……”
你愣住了，秋含着哭腔的责备淅沥沥打在你心上。
对于无缝衔接重生的你来说，十天，已经可以宣判死刑了。
“……对不起。”你抱住早川秋，“我也不知道，但是，死亡真的好轻松啊，十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你难得愧疚。
秋不说话，你不敢挣脱他的怀抱，只能没话找话，颠三倒四，僵硬地汇报：“我，现在很轻松。什么感觉都没有，睡得挺好，精神饱满。和恶魔签订的契约全部履行，玛奇玛留下的工作也已完成，刚刚辞职，准备继续上学。学校那边，同学一切都好，我现在是三年级，高专五年制，两年后毕业，学业完成。到那时，我的生活就……” 可以结束了。
“你的生活那时才刚刚开始！”
你感受得到秋胸膛的震动。
你犹豫地收紧手臂，抓住秋的衬衫，迟疑道：“我……该去做什么？”
——我还有什么值得被期待的吗？
——谁会需要我呢？
秋回答：“做什么都可以，你是自由的。如果没有，就去找吧，找不到也没关系，回来吧，我会一直等你。在家每天看电视，无所事事也是生活，生活没有意义。”
“不用做勇者，你只要是个勇敢的人就够了。而人类，仅仅是活下去就足够勇敢了，拜托你……”
“去生活吧。”
你沉默许久。
“秋真的是……太好了。”
*
正准备返校的你，收到了岸边的消息。
在你心里他已经是灾星的代名词。
果不其然——
“不是吧？又来！？”
你一脚踹向岸边。
岸边说：“她是个小孩。”
“想让我对孩子动手你真不是人啊岸边老头！”
“不是，小孩代表无限可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培养她。”
你恨得牙牙痒。
“你在担心第二个玛奇玛？”
岸边坦然点头，“其实，如果你不辞职，我更希望你一直在那位置上坐下去，甚至更高。”
你没被他的恭维收买，“不要，我要去上学，我可是学生！雇佣童工公安厅真应该倒闭！拐卖儿童是犯罪！你要牢底坐穿！”
岸边：“只有你能收养她了，落到国家手里，她会被掌控一生。”
你看向那个小女孩，她正乖巧坐在长椅那头，和玛奇玛如出一辙的圈圈眼盯着花丛中翩飞的蝴蝶。
“她是人类吗？”
“她是支配恶魔。”
你把小女孩叫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由多。”
“不，你叫玛奇玛。”
“我是那由多。”
“玛奇玛，我只会叫你这个名字。”
小女孩不说话了，她看向更熟悉的岸边。
岸边没给她任何反馈。
你蹲下身，平视她，认真道：“那由多的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
小女孩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要那么坚决捍卫这个名字。”你说，“玛奇玛这个名字不好听吗？你愿意叫这个名字的话，我会给你一切，教导你、帮助你、平等待你，给你怀抱和家庭，力量与支持。”
“……但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玛奇玛。”
你嘴唇翘起，牵住她的手，“好吧，我叫四硫祈，你可以叫我阿祈。”
“阿祈。”她感受到你的友好。
“嗯，那由多。”
岸边满意地看到你们谈妥，“那她就交给你了。”
你撇嘴，“我只是怕我去上学了秋太无聊，我会交给秋来养。”
岸边心想早川秋可能不乐意养那么麻烦的孩子，难得你终于肯安心住宿了，一切事了，辞职后的他应该抓紧时间享受人生吧。
不过，不关他的事，交给早川秋更好，你会比自己抚养给予更多的关注给那由多。
岸边：“随你。多嘴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恶魔？”
你把那由多打发到旁边玩，疑惑道：“我是恶魔？”
岸边：“不是吗？”
“我是！”你斩钉截铁点头，“我是未来恶魔！”
岸边：“我想你应该知道有一只未来恶魔被公安监管着。”
“啊。”你换剧本，“我是漫画恶魔。”
岸边：“？”
“人死后，会出现在一间舒服且安逸的房间里，桌上是饮料点心，书架上是全宇宙的漫画书。我死了很多次，所以看了很多漫画。”
“骗人也无所谓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因为世界是漫画。”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勇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