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katalize

1、第 1 章

　　“瞧一瞧看一看嘞！西域蓝玫瑰，看一看不花钱，买一株不吃亏嘞……童叟无欺，绝对不是染成的……”
　　“玫瑰不是红的就是白的，怎么还有蓝的了，走，看一看去！”新颖的事物总能引来人们的好奇心。林薰居对面的茶楼里，一个面容清秀又略显稚气的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勾起了嘴角。
　　“公子，有消息了，现在走吗？”对面的黑衣男子小声道。
　　“南风，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戏很是好看？”白衣男子又端起了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余光却向楼下望去楼下正对大门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的目光却也时不时地越过说书人向二楼望去。
　　这白衣男子正是夕黎国三殿下华谢，据说这位三殿下自幼在山中长大，十一年后回宫，人们都以为在将来权力的漩涡又会被扩大，可六年过去了，这位三殿下却是没和任何一位朝廷官员交好，就连进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是啊公子。”南风的目光却是越过白衣男子向他背后那桌上的一人看去，又继续说道“那两人应该是和你身后那人是一起的，不出意外也是大殿下派来的。”“听说锦仙阁的月白色布匹不错，听完戏去看看吧。”“是，公子！”南风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可心中却是笑开了花，锦仙阁，哈哈，公子每次去锦仙阁便是……
　　戏终，茶楼里的人起身过半，楼下那两人更是频频向上张望。“走吧！”白衣男子出了声。“小二，结账！”
　　出了茶楼，京城的繁华却是让人应接不暇，南风主仆走向最繁华的南街。进了锦仙阁便有人热情上前招呼“二位爷要看什么，小的来喂二位爷介绍介绍！”。“听闻你们店里的月白色布匹很是不错，取来给我家公子看看吧。”南风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又小声说道“进门向左，看黑色不皮和进门向右红色布匹的，盯上。”伙计挑眉会意：“您先在这儿等着”，转身取下货架上的月白色布匹，又在暗处对另一个伙计低声重复了南风刚刚说的话，正要将布匹递给华谢的时候却有一个抱着靛蓝色布匹的小伙计撞了这个伙计“走路长点眼睛啊，撞到了真爷爷你把自己卖了也担不起！”伙计不满的喊道。小伙计应道：“知道了李哥！”。
　　“可都安排妥当了？”南风低声问道。李伙计做了一个暗语，示意妥当。
　　“这布匹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做成成衣该当如何，可有成衣？”华谢问道。
　　“有的这位爷，在楼上呢，您随我来吧！”李伙计热情的招呼道，说罢又将华谢递过来的布匹放回原处，领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跟了一路的那三名男子见状也同身边伙计说了几句也向楼上走去，可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下来一群伙计，等到人群散开后一刻也不停的却发现华谢二人已经失去了踪影冲上二楼，其中一个男子低声骂了一声。
　　另一边楼上的南风看到了这一幕，转身对华谢说“公子，已经甩掉他们了。”
　　“走吧。”华谢站起来淡淡说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伏彦那边有消息了吗？”
　　“伏公子不日前到了南平九皇子身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伙计毕恭毕敬的说。
　　不一会，楼上下来了一位面容清秀的蓝衣女子，可美中不足的是女子鬓角垂下的刘海遮不住脸上显眼可怖的疤，连带着身后的黄衣丫鬟也变得显眼。据说这是锦仙阁老板的女儿，自大六年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有了这疤，老板说这是幼年在老家的时候盗贼行窃，为了推开这身后打小便跟在身边的小丫鬟才被划伤了脸。今已年芳十八，立誓终身不嫁，小丫鬟也是忠心，愿意一直跟在小姐身边。
　　可此时小丫鬟心中想的却是“若自家主子嫁了这京城怕是要炸开了锅，毕竟娶了个皇子回去……”。不错，这蓝衣女子林至雨便是三殿下华谢，而这小丫鬟景辞想也不用想就是黑衣男子南风了。锦仙阁、林薰居等诸多店铺都是自家产业……
　　走下楼，伙计都停下手中的事叫了一声“小姐。”那三人也都望向了两位女子，确实没看出什么端倪。素闻这位林小姐不喜出门，今日却是见着了，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果真是刀疤误事，不若如此，大殿下也不会对这美人几番叹息。
　　林至雨并未答复伙计，带着丫鬟径直出了门。“景辞，林薰居。”“是，小姐”南风对扮作这丫鬟景辞是又爱又闷，爱的是谁能想到夕黎三殿下会穿着女装神态自若的出现在京城中。可干的却是自己和三殿下大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平时也是省去了不少繁琐的礼节，可小丫鬟景辞却是对林小姐毕恭毕敬、忠心耿耿，自是免不了那些礼节。
　　“要波斯国上等的薰衣草。”伙计应声带林家主仆二人去了后院，路过一片薰衣草径直走向了二楼。
　　“公子。”一个黑衣男子喊道。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华谢皱眉问道。
　　黑衣男子重云也是憋屈，昨夜公子让自己去御书房底下的军机阁盗走半块兵符，本来已经取到兵符准备离开，可突然闯进来了另一个人，那人诧异的低呼了一声，便用一把匕首刺向自己，那人出手狠厉几乎是刀刀见血，自己本不敌他，可打斗声引来了军机阁的守卫。那时才知道他不是宫中的人，却又实在是想不通他是哪路高人，我们一起杀完守卫，那人却对我只防御不攻击了，那人说：“同道中人，都是来取东西的，而且你也打不过我，别欺负我了！”自己也是警惕，可那人又问自己知不知道兵部文书放在何处。重云停手了，他以为自己会回答他，可自己却是同他对十几秒就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来支援的守卫快要到了，而且半块兵符已经得手了，确实是没必要同他打了。但兵部文书的事自己又着实好奇，便又回到了御书房的房顶……
　　“那人是真的长得好看，竟是双桃花眼……”“啊，等等。”南风打断了他“莫非你喜欢男人？”南风打趣道，小时候在山中的时候南风和重云边就喜欢相互打趣讽刺了，可这两人的关系却是最好的。
　　“不是夕黎人。”一直未出声的华谢出了声。
　　“什么？”重云不解“不是夕黎人为什么知道兵部文书在御书房底下的军机阁？”
　　南风却是顿悟了：“夕黎人用得着兵部文书吗，你莫不是被桃花眼给迷傻了吧！”南风又笑。
　　重云转念一想还真是：“那他……”，重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咚—”的一声。
　　“谁”重云惊起，手中紧握剑柄，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伏着一个黑衣人，南风和华谢上千查看，重云一惊：“这不是昨夜那人！”“什么？”华谢见此人像是受了很重的伤果断上前掀了此人脸上的黑布，这人可真是好看，是那种张扬到极致的俊俏。重云不禁感叹:“除了我们公子这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南风却一脸警惕的按住剑柄。
　　“按你所说此人岂不是从昨夜一直被追杀到现在。”华谢望着他身上的那处箭孔若有所思，重云是武功最好的，连重云都打不过，而且还带了这么重的伤，此人到底强到什么地步，此人绝对不简单，原本是来得到重云的消息可现在看来却是有了意外收获。华谢指了指楼下角落装着一缸睡莲的大缸：“把他装进去，在弄些根深的固土植物。”说罢便转身离开。带着南风回到了锦仙阁。
　　原本在店中的三人只剩两人。不时，一位白发老者将已经换回男装的华谢和南风送下楼，笑着说了什么，还不忘取下先前伙计放回去的月白色布匹递给南风。那老人这两人是知道的，是锦仙阁的老板，有这一手好棋艺，据说三殿下也是下的一手好棋，便也不多想了，对房顶上那人做了暗语便跟上已经离开锦仙阁的主仆二人。
　　毫无意外，两人直接去了林薰居。华谢对一个伙计道：“几日前我在此要的固土植物可准备好了？”
　　“早为您准备好了！”伙计一脸笑意的回答，招呼几个伙计一并将后院的一口大缸搬了出来说：“这些植物根生不用大缸装着怕是会上了根，你若是搬不回去，我们哥几个帮您搬。”
　　“听说你们今日有西域的蓝玫瑰，也一并给我送几株回去吧”华谢淡淡的说。
　　“得勒！”伙计应声。
　　男方只当是自家公子，想种在院子里，可结完帐华谢却说：“你会回府了，你把蓝玫瑰给朱砂送去吧，想必他还是闻不惯那些脂粉味。”南风耳尖微微泛红。
　　此时一群侍卫突然进来，领兵的将领见了华谢行了一里礼，说：“昨夜宫中有人偷盗，我们追了一夜却在这附近失去了踪影，附近的地方已派人去搜查了道，是不巧搅了的三殿下买花草的雅兴。”“无妨，我已经准备走了，你们继续搜查吧。”几个伙计听了这话便继续搬，“慢着。”将领说“三殿下只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今日这里的人都不好走，若不是三殿下是熟面孔只怕也要在这里等上一阵子。”“何统领只这是怀疑三殿下有心包庇那盗贼？”南方冷脸问道。
　　“小人不敢，小人也只是听上面的例行公事。”说罢便走到缸边用剑鞘敲了敲缸身，反手将剑刺进去。伙计们皆面色一凝，华谢也是冷下来脸，却是在下一秒归于常态。何统领将剑拔出，笑道：“公事例行完了，三殿下可以将这缸搬回去了，只是三殿下是个惜花之人，可小人却是个武夫，刚才例行公事时若是伤了这些娇花，搅了三殿下的雅兴，还望三殿下多担待。”
　　何统领本是同三殿下没有任何交集，但也听说这位三殿下几年前回宫后是自请住在宫外，常年侍奉些花花草草，对朝中的事是一概不问。本该是让人不愿为难，只可惜自己上面是大殿下，据说大殿下的母妃和三殿下的母后素不和，自己是大殿下底下的人，自然不能有了机会却不为难三殿下一番，而且三殿下无权无势，大殿下确实在朝中有不少党羽，未来皇位……
　　“无妨，何统领例行公事我又怎会多言，南风，招呼伙计们走吧！”
　　“是！”
　　方才那三人见到何统领却是不好明跟，待华谢等人一离开何统领视线便跟了上来，此时一众伙计却是跟在两人后面挡了那三人的视线。南风忍不住问：“公子，刚刚何统领刺下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慌？”
　　“本就是意外之喜罢了。”南风懂了，若不遇到此人，自家公子要做的事还是会继续，如今遇到了只是会加快进程，本就是意外之喜，失去了了也不会有任何波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