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硝》长安启

17、第 17 章

　　清晨，秦易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伸手去摸索，旁边已空无一人，他顿时没了睡意，赶忙翻起身往楼下奔去，空荡荡的客厅，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他急了“梦泽？梦泽？”
　　没人回答
　　他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昨天发生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就像四年前那样，他又要多久才能回来。秦易来不及多想，随手抓了件外套就披上，他赶到那条小路，没有人，就算有人报警，但连警戒线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痕迹，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专门的人处理过了，他后悔没有多问点细节，不然还有机会找到他。
　　秦易先是去安保室，得知监控在几天前就坏了，维修师傅今天才到，无奈他只能回警局看看道路监控以求有什么收获，他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被人叫住了“秦队，你才来啊，上头都催急了。”
　　“什么”
　　“上头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没看见？”
　　秦易伸进口袋摸了摸，出门太急手机没带“忘带手机了，现在去”
　　没办法，他还是先去了局长办公室，他大概能猜出什么事，如果不是特别重大的事件他就可以把它交给手底下的人，可局长肃穆庄严的神态告诉他这是件难事。局长从桌柜里抽出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他面前，示意他看。
　　第一页是一张警察的资料，这是这次事件的牺牲者，他被炸弹炸的血肉模糊，再往后看是事件大概，旁边标注了俩个字，集团。秦易皱紧了眉头，这件事如果与他有关的话，真的是拿不准主意。
　　这次的事情是一家物流仓库管理人员被发现是毒品产业链的中间人，通过职务之便偷偷运送毒品致买家手中，如果不是线人的线索他们可能不会如此轻松的获得证据，但是在抓捕嫌疑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嫌疑人身着炸弹背心试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为了使人员伤亡降到最低，这位警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围墙，将自己的青春浇筑于所爱的事业，而据线人所说集团中坚力量已经转移到锡市并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秦易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集团动手前抓住他们，带回来归案。
　　秦易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我见过他们，昨天晚上”
　　“嗯？！”
　　“我不确定，今天早上并未看见痕迹，但…”
　　“你看见他了，对吧，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他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敢担保”
　　“我知道，如果他真的参与了我会亲手把他押回来”
　　“好，去吧”
　　秦易拿着资料便回了工作位上，先把工作划分了下然后分给人员去查，自己先去看了下家附近的监控，一无所获，小路是监控死角，根本看不出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回到了那。小路旁有一条下水道，很少有人会去处理所以很脏乱，看起来那个清理的人业务不熟，他应该再细心看看这的，秦易打开上面的盖子，仔细辨认着，终于在一堆不明污垢中发现了一张难以辨认的名片，不排除是昨天那个人掉出来的，而那种名片纸张很好，是用一种特殊工艺压制而成的，但光凭这个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恍惚间，他突然想到昨天那个乌鸦人说的话，许梦泽如果是他的试验品，那也就意味着他和他们是一伙的，集团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来的人可能不止他看见的这么多，而集团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和许梦泽的事，如此有风险的事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测试。
　　测试这个试验品是否完美无瑕，是否言听计从，许梦泽表现出来的显然不符合这一点，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可想而知，但许梦泽也不是傻，如果他们找上门，他完全可以先锁门再把自己叫醒或者报警，可他哪种都没做，这又是为何，种种疑问围绕在他心头，这个案子要多棘手有多棘手，如果还没有头绪，他只能冒险了，引蛇出洞。
　　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他打开，听到了手下的声音“老大，这根本找不到马脚啊，他们像是知道要彻查一样，啥风声都没有”
　　“之前盯的那个地方去看一下，我现在过去”
　　“好”
　　秦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上了车，等到了那地方，警察已经将那围了起来，这是一个小规模的贩毒地方，说贩毒也不准确，顶多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只有几个人在这，本来还想放长线钓大鱼可谁知今天不知怎了，刚去就发现在吸毒，感觉像是事先准备好一样，迅速认罪，也没有反抗，说什么答什么，这样更显的反常，他们说自己的货是好几年前的了，现在连自己也联系不上上头，就算是货也要吸新鲜的吧，这不是找死吗，但查下来确实没有这几年的记录。
　　自己点自己吗，秦易想了想，把最边缘的人都借警方之手除掉，再慢慢洗牌，看来集团是要换血了，他们已经发现警方的线人藏匿在其中，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趁这个间隙刚好可以把不重要的清掉，照这个逻辑来说，以后会有更多地方被点掉，如果都是像这个一样，中心力量会被大幅度隐藏起来，再找就更难了。
　　思考间一个警察跑过来告诉秦易，上头让他去中山路四街道的长椅上等线报，按理说这种事不归他管，但是上头的命令又不能不从，于是他便来到了那个地方。中山路作为锡市较为繁华的路段，行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从下午到晚上都未见到人。这时来了一个扫地的保洁工，他头都不抬“脚让一下”
　　秦易起身，保洁工却凑了上来撞他一个措手不及，刚想理论就想到了什么，匆匆上了车，然后摸了摸上衣口袋，果然有一个硬盘，回警局将它插上电脑，一个定位跳了出来，是一个教堂，在郊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秦易只看了下局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带上枪和对讲机，穿上防弹背心，检查了一下就踏入了无边夜色，这是他必须做的事，为了不将全队搭进去，他得先去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