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下部》风语轻岚

7、六

　　虚圈•虚夜宫
　　“所以，你就被派来了？”
　　乌尔奇奥拉瞥了一眼沙发上坐没坐相的家伙，维持着他一贯的面无表情。说起来，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吗？明明从前是温雅有礼，虽然不摆架子但绝对守规矩的人，现在……为什么那张除了增添了伤疤之外其他都熟悉得半点没变过但偏偏挂着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笑容的脸孔，让他的拳头痒痒的很想给那张脸添添颜色？
　　扭头，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至少，比起市丸银那张笑到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脸，还是要顺眼上那么一点儿。
　　“蓝染大人说您准备去一趟现世，让我务必在一个小时内教会您如何使用黑腔。”
　　千川摸了摸下巴。
　　“一个小时啊，蓝染大人还真是看得起我。Ma，现在手头上没有引路的地狱蝶，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某人的唇角忽然上扬两度，“事先声明，我只有封印这么点儿本事能拿得出手，空间转移之类的……我很期待啊，乌尔。”
　　乌尔奇奥拉睁开眼，盯着千川看了足足五分钟。
　　“没关系，时间和空间，本来就是相通的。”
　　而且，封印这种与时间相关的东西，你说的拿得出手，恐怕不只是别人所谓的精通那种程度吧，喜欢贬低自己扮猪吃老虎这种坏习惯倒是一点儿都没改。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忽然被人颇有宠溺意味的揉了揉，黑发少年不自觉的僵住了，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千川的靠近。
　　千川努力忍住笑，不行不行，虽然看到冰山开裂是很有成就感的事逗小孩也很有趣但是逗过头就不好玩儿了所以千万不能当场笑出来。
　　“……什么心事都写在眼睛里等别人来猜，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乌尔奇奇奥拉整个人都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呆住了，接着甚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刀柄。
　　“染谷大人，挑衅我并没有意义。”
　　“哦，”对突如其来的杀气毫无所觉，某个恶劣家伙笑眯眯的开口，“那我们开始吧，离蓝染大人限定你教会我的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不到了呢。”
　　“……”一直在浪费时间的家伙到底是哪个混蛋啊喂？！

　　现世•空座町
　　原本毫无生命的绳子在眨眼间变成了致命的毒蛇，将双眼无神的人类少女死死缠住。一身整洁衬衫西裤的男人拥着她如同最亲密的情人，嘴唇落在了少女白皙的脖颈上，一丝丝人类的眼睛根本看不到的灵魂从少女的身体里泄溢出来，成为了男人的饵食。
　　少女的瞳孔逐渐的扩大，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整个人软倒在地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死尸。
　　毒蛇亲昵的绕在男人的肩上吐着信子，男人舔了舔嘴唇，“怎么，原本满嘴正义的死神现在也只会当缩头乌龟看着别人用餐了吗？”
　　褐发少年慢慢的走到小巷中间，有意无意的堵住了男人的退路。
　　“巴温特？吃相真难看，有待改进。”
　　男人的脸抽搐了几秒。
　　“就是你，把我从欧洲一路引到日本来的？死神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
　　褐发少年不为所动。
　　“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也麻烦你不要把我和静灵庭的死神混为一谈，我的上官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更何况，口口声声对死神进行嘲讽，但是狩矢的身边不照样有死神的存在，既然承认了原十一番队员一之濑真树是你们的同伴。”
　　男人眯起了细长的眼。
　　“死神大人知道的还真多呢，怎么，尸魂界终于打算要对巴温特一族赶尽杀绝了吗？哦，瞧我这记性，活了太多年都快忘记了，这种事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呢。”
　　褐发少年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深绿色眸子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的斩魄刀也不想沾上你的血，说过的话更没有再次重复的必要，我找到你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些传递消息的作用。告诉狩矢神，我的上官想跟他做一笔交易，如果他真的如同他所说的想要复兴巴温特一族并且对「净界章」感兴趣的话。我会在空座町滞留三天等候回复。”
　　男人暗暗咬紧了牙，但又很快的恢复了虚伪的微笑，他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肩上毒蛇冰冷的蛇鳞，“没有任何证据，我凭什么让狩矢先生相信你的话呢？”
　　“错过了这次机会并不会让我的上官有任何损失，而你们也没有多少进入静灵庭得到情报的机会，如果你们一定要一个保证的话，可以去问问一之濑真树是否还信任九番队长东仙要，虽然我的上官和东仙要目前来说只是同事关系。”
　　褐发少年转身就走，男人扯了扯嘴角，无声的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肩上的毒蛇忽然闪电般蹿向褐发少年。
　　“破道之五十八，天岚。”
　　骤起的暴风瞬间将毒蛇一块快撕裂，落到地上重新变成一段段扭曲的绳索。
　　褐发少年慢慢转过头，男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眼中的得意完全变成了浓重的戒备。
　　“福山良，是我的名字。”褐发少年扫了一眼地上的绳索，“下一次，就不仅仅会是这么简单的警告了，如果你连实力的差距都看不清楚的话。”

　　空座町•浦原商店
　　「唰」。
　　木料摩擦的声音让坐在地上的黑猫仰起了头，猫脸上是绝对人性化的严肃表情，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戴条纹帽子的邋遢男人从拉开的木门外走进来盘腿坐到地板上。
　　男人露出微笑，突然朝黑猫伸长了手。
　　“呦，夜一桑，好久不见了，让我抱抱吧。”
　　黑猫不慌不忙的亮出前爪，男人暗叫不好，以更快的速度把手缩了回来，还是在手背上留下了几道爪痕。
　　“喂喂，夜一桑，你不用这么狠吧。”
　　黑猫看了看自己的前爪，又晃了晃脑袋，原本身为动物身体的忽然伸展了起来，一阵雾气之后，深发女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啊，果然还是恢复原来的样子比较习惯呐。”
　　黑猫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一件外套兜头罩了过来，四枫院夜一眨了眨眼，浦原喜助已经背过身去，透过金色的短发还可以看见露出来的耳根红的通透。
　　“穿上。”浦原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夜一突然捂着肚子大笑，笑到最后简直要瘫倒在地板上打滚捶地。
　　“……哈哈哈……哈……喜助，原来你还这么纯情……哈哈哈……”
　　浦原刷的转过头，咬牙切齿的喊，“夜一桑，闭嘴。”

　　笑也笑过了，衣服马马虎虎的穿好，两个人终于一本正经的面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夜一的声音沉了沉。
　　“的确是他对井上小姐的记忆做了手脚，那种封印记忆的方法和以前一模一样，”浦原扇了扇纸扇，“但因为受到黑崎一护灵力影响的关系，井上小姐的能力觉醒的同时，封印也被冲破了。我问过井上小姐，她说遇到晴家，唔，是染谷大哥的时候大概就是朽木小姐失去灵力的那段时间，当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井上小姐家呆了一晚上避雨而已，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封印井上小姐的记忆。”
　　夜一皱起眉头，“如果说当时是蓝染派他到现世对崩玉的情况进行调查，要隐藏行踪的话，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彻底，凭井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冲破他的封印。或者，是因为他的灵力还没有恢复？”
　　浦原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算特别大，对记忆进行封印是需要相当数量的灵力支持的。过了这么多年，涅茧利绝对有能力让染谷大哥的灵力恢复到从前的水平。”
　　夜一叹了口气，“只可惜涅茧利那家伙什么也不肯说。”
　　浦原沉默了一会儿，“Na，夜一桑，这一回，或许我们的确是失算了，没有想到染谷大哥会是蓝染的部下。”
　　夜一也沉默了。
　　“……我想了很久，晴家，他在双殛上说的话我并不相信，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这么做。但毫无疑问，现在，我们是敌人。”

　　脚步声忽然在走廊外响了起来，接着木门再次被拉开，露出握菱铁斋高大的身影。
　　“店长，夜一大人，我们的仪器在空座町监测到了陌生的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