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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再探私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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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雪草……”李长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摇头,“公子能说的详细一点吗,我实在是没听过这种药草。”
周初打量着李长兴不像说谎,就垂眸翻弄手边的茶杯:“灵雪草不是药材,而是一株灵草。”
“灵草?”李长兴不由苦笑,“世间灵草皆归仙宗。就是小店再厉害,也没厉害到能有灵草啊。”
“也对。”周初点头应是,随着李长兴的话头随便聊了两句,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一句。
“李公子可知道张家?”
话一出口,李长兴一改原本侃侃而谈的闲适样子,略带警惕地看向周初。
“公子说的是哪个张家?”
周初一笑,分毫不让地看向李长兴:“这镇上叫得上名号的张家,也就仅此一家吧。”
李长兴笑了笑,没搭话。
周初也没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说起来……前些天我还见过张家小姐。”
李长兴瞳孔一缩,但还是强制压抑着自己不看向周初。
“见过本人就知道,张家小姐可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只能说谣言害人啊。”
“李公子,您说是吧?”
当周初提着药材走出药铺时,已经能确定李长兴肯定知道些什么了。
他最开始提到张家的事情时,李长兴还一副不愿多言,转移话题的样子,直到他说要查清谣言的真相,李长兴才有点反应,旁敲侧击地问他查什么,怎么查。
周初回头瞥了一眼远处的药铺,却不经意间发现街角站着两个人正盯着他。
如果他没看错,这两人应该是药铺打下手的帮佣……
周初不动声色,又在街上逛了几家店才回了客栈。回到房间,周初悄悄摸到窗口一看,果然两人还在楼下,目光紧盯客栈大门。
过了一会儿,两人好像商量了一下,之后一人离开往回药铺方向去,另一人继续盯着。
“监视我?哼,也要看看你看不看得住。”
周初手捏隐身诀,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了出去。
周初脚步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刚才离开的男人,跟着他回到药铺,李长兴还坐在原来的位置,脸色不甚好看地听男人报告。
“你跟春哥换班,看紧他,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站在一边的当事人周初努努嘴,我还想看看你要干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重复着,李长兴派人跟踪周初,周初自己跟踪李长兴的神奇戏码。
但很明显,两人都没抓到对方的小尾巴。
李长兴每天就是看账本,谈生意,采买药材,活脱脱一个认真负责少掌柜的形象。
而周初呢,就是吃饭,睡觉,吃饭,睡觉,顶多再加上一项去各家酒楼吃饭,活脱脱一个富二代宅男形象,与李长兴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周初又举着馒头跟着李长兴四处晃悠,然而没走几步,设在成蹊房间里的阵法突然有了动静。
成蹊醒了。
周初见李长兴是朝着药铺方向走去,也就不再跟踪,转身回了客栈。
但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李长兴也调转了方向,朝张府走去。
成蹊这次醒来感觉与以往不同,以前他醒来时都是神智清醒,与常人无异,但这次醒来整个人神思混沌,思绪像是跟浆糊搅在一起,粘稠而无力。
这让他干什么都反应慢了半拍,就连周初进屋,他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初哥哥,你回来啦?”
周初刚回来就看见成蹊坐在床上发呆,目光飘移,漂亮的桃花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显得脆弱无神。
“成蹊,你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成蹊慢悠悠地抬头,装作无事的样子伸长手臂,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没有啊,就是阳光晒得太舒服了,有些不想起而已。”
“都睡了好几日了,还赖床,你个小懒猫。”
周初过去敲成蹊额头,顺手从空间里掏出几样糕点来。
“来来来,尝尝,这几日我在镇上转了一圈,好吃的糕点都在这了。”
周初同成蹊坐在床上吃糕点,顺便简单地跟成蹊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觉得,这个李少掌柜一定有点问题,但根据我这些天打听的来看,李家和张家算是世交,李长兴和张小姐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生意上也没什么相争的地方。”周初咽下糕点,“李长兴实在没什么理由暗害张小姐。”
成蹊嚼嚼嚼,含糊着说:“我知道这个人,以前张姐姐在街上施粥时,这个人总跟着。”
“总跟着?”
“嗯,亦步亦趋的,初哥哥……”成蹊犹豫了一会儿,“我觉得李长兴喜欢张姐姐。”
“你的意思是,因爱生恨?”乖乖,好好的嫌疑剧怎么往狗血爱情剧靠了。
成蹊点头,周初忍不住扶着额头说:“先别这么早下定论,我再问问,再问问。”
第二天一早,周初带着成蹊又去了花娘那里。
“李公子吗?”
“对,李家药铺的少掌柜,李长兴。”
“哎呦,李公子可是个好人,对我们家小姐极好,经常买些稀罕东西送来哄小姐开心,要不是出了这码子事,两家早就结亲了。”
“……”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了,周初忙得团团转,差点忘了今天是张知忆矮墙私会的日子。
“为什么要翻窗户走?”
“谁知道那个盯梢的这么晚了还守在那里,明明往日里早就跑什么地方躲懒去了。”
“……”
“嘘!看来张姑娘已经到了。”
成蹊跟着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躲在了转角的矮墙后,隐隐约约听见张知忆在感叹好久不见。
听得并不真切,周初伸手抱起成蹊飞上旁边的更近的高墙,怕成蹊掉下去,还往怀里揣了揣。
突然被周初圈进怀里,成蹊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能感觉到周初温热的体温贴在背上,呼吸的热气喷在耳边,淡淡的玉兰香味似有似无地裹着他……
成蹊的耳朵唰地红了个彻底。
“成蹊,快看,墙上有影子。”
与张知忆相对的那面矮墙发着光,上面清楚地印着一个男人的侧脸。
这个侧影会迎合着张知忆的话略微点头或摇头,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初哥哥,这是什么?”
周初拧着眉,没有说话,他原本以为是皮影戏,但与皮影戏的投影不同,那面矮墙是自己发出的光芒,而且无论哪个方向都没有能做光源的东西。
“我之前检查的时候,这绝对是一面普通的墙……”
今夜的张知忆也精心准备了服饰妆容,梅花花佃映着珍珠流苏发饰,黑发自然垂下,一身浅绿琉璃裙衬得人气质温柔大方。她提着一盏梅花灯,端庄地站在墙前,语气平缓。
“……不知公子何时才能学成归来,镇上的人对我多有误解,想来你回来误会便可解了……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如今倒是后悔当初未跟父亲学经商了……”
侧影并未开口,此间仍然是张知忆在自言自语。
许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张知忆失意的停下了话茬,抬手理顺发饰的尾珠,扯平了裙角的褶皱,调整好了表情才开口告辞道:“时候不早了,想来公子明早还要修炼,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
张知忆默默站在墙边,终是没有忍住伤怀,低头垂泪,崩溃地抚上墙上的侧影说:“我好累。”
此时,异变突起。
在张知忆精神崩溃的一瞬间,大量邪气从墙里涌出,墙壁就像是一个裂开巨口的狰狞怪物,不断散发着尸体腐败的恶臭。
“啊!”怪物发出一声哀鸣,无数黑手从口中伸出抓向四方。
“墙壁……哀嚎了?”周初用手肘掩住口鼻,一把夹住成蹊向侧方闪去,黑手紧追其后,周初脚尖在空中轻点,在这小小的三墙之地四处躲闪。
“初哥哥!”
被夹在怀里的成蹊发出一声尖叫,周初低头看去,无数双黑手扒在张知忆的身上,几乎将她包裹其中,而张知忆仿佛无知无觉,如往常一样径直往家走去。
“张姑娘……唔!”
周初飞身扑向张知忆,谁知原本拦路的黑手齐齐炸开,大股邪气直扑面部,周初顿时失神跌落。
邪气再次凝结成黑手,朝着跌落的周初抓去。看到这场景的成蹊一咬牙,回身搂住了周初,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黑手的攻击。
“别怕。”没有预想而来的疼痛,头反而被轻柔的摸了摸,成蹊被更大力地押入怀里,耳边传来一声爆喝。
“剑来!”
周初双脚轻踏,持剑返身而上,一剑扫过,空中的黑手被一荡而净。
周初抱着成蹊落下,张知忆早已拐进窄巷消失不见。
“成蹊,你呆在这里。”
成蹊看着那面恢复平静的矮墙,想想刚才凶险的一幕,紧闭眼睛点了点头。
“乖。”周初怜惜地揉了揉成蹊的脸颊,将手里的长剑递了过去,“拿着小白,若有万一往里面输入灵气,它会保护你的。”
周初匆匆离去,
成蹊看着周初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靠在了墙角,刚才周初失神跌落的样子还烙在眼底,成蹊握紧双拳。
他,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