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文》岑魂

9、做梦

　　一夜相安无事，隔天一早，我和谢子煜挨着吃早餐，他蹲在凳子上，边喝豆浆嚼油条边时不时抬头瞄我。
　　直到他把一大碗豆浆全喝个底朝天，我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昕，你怎么不吃？”谢剑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双眼无神，摆在餐桌上的早餐原封不动。
　　我连忙站起身回话：“我没胃口，不太想吃。”
　　他示意我坐下不用拘礼之后又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数羊越数精神越抖擞，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个男人和那张破旧照片，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正沉的时候，闹钟把我吓醒，我睁着眼睛心脏怦怦跳，脑袋胀得要炸，从起床到现在，精神萎靡。
　　“脑子生病了吧！”谢子煜吊儿郎当，说话带刺，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谢剑猛敲了一下。
　　他哀怨地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谢剑没和他计较，陪我俩坐了一会，阿德哥来了，看样子是有急事，他吩咐我不舒服得去看医生后就离开了。
　　谢子煜也不问我吃不吃，毫不客气直接把我面前的豆浆和油条拿过去吃了。
　　“当心撑死！”我没眼看他。
　　吃完早餐，我们准备上学，立哥还和往常一样在门口候着，车子启动，开了一小段路后，我就歪着脑袋沉沉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沉，虽然在车里摇晃颠着，但我还能睡到做梦，梦见自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徘徊，似乎在找什么，却一直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然后就变很焦燥，急得四处奔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累瘫了，倒在地上，不知怎么的，突然黑暗的漩涡扑面而来，把我卷进去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自己被一股力量扔得很远很远......
　　一觉醒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刚一动全身酸痛，两只脚也麻了。
　　我揉着眼睛，看了立哥一眼，然后回头就看到谢子煜倚在后座正盯着我。
　　什么时候到的？立哥怎么没叫我？谢子煜还不下车，今天这么好心等我？
　　我疑惑着准备解开安全带，谢子煜笑着说：“解什么解，回家一路上你不还得系着，干嘛多此一举。”
　　什么？
　　我目瞪口呆，抬起右手看了表一眼，以为眼花了呢，揉了眼睛再仔细一看，悲哀地发现，表上的时表已经稳当地躺在十二点那里了。
　　睡过头就算了，我他娘的一觉睡到中午，早上的单元考试也错过了，也就是说这一学期保持年级第一的记录在我的睡梦中没了！
　　谢子煜看到我脸都垮掉，幸灾乐祸得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放心，你的试卷我已经帮你填了。”
　　我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你这个稳居年级倒数第一的人，帮我还不如不帮！我大慨能想到试卷该有多惨不忍赌。
　　他接着还说：“对了，通知你个事，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开家长会，”他憋着笑说，“我会郑重去邀请我爸参加的，让他见识一下学霸的魅力！”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谢子煜的笑声中沮丧得快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