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老虎乖乖把门开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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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如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夜猎当天带金凌去最为稳妥，若是平时无事让他这种压根不出门的人在自己的带领下在荒山野岭遭遇不侧，不免让人起疑，觉得自己有意谋害他。于是大梵山夜猎当天白日，她匆匆回了趟金麟台，还没到多久，迎面就走来了金阐一帮子人。她自己和他们没什么接触，金凌却是和他们从小打到大的。这一来，狭路相逢，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你看，三天两头往外跑，拿金麟台不当家，反倒当客店似的。也难怪了，金凌他有娘生没娘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金阐本来就看他不顺眼，又看他近日动向，想起他的宗主舅舅为他安排了那么大排场的夜猎，心生嫉妒，就指着他对着旁边的同伴，及尽刻薄之词。
在一帮少年人的哄笑中，金如松置若罔闻，不打算同这帮无聊的人计较。她还有要紧事要做，不能耽搁。但刚要走，又听到一个声音：“你不能光说他没娘，他不也没爹嘛？这么说来，好像他有爹似的，白给他捡了便宜。”
金如松顿时停下了脚步，她开始疑心是金凌平时太招人嫌，还是这帮人实在有病，怎么跟疯狗似的，要把他全家骂个遍。本来挨骂的只是金凌，但此番没爹言论，又好似是在侮辱她，她心中一阵恼，但也不至于真和金凌一样冲上去拳脚相加。
“听闻阐兄此番高见，想来是家庭和睦、爹娘齐全了，只是如兰实在是奇，观阐兄平日言行举止，若不是今日听闻，我倒一直以为阐兄也是个没爹娘的，我们兄弟二人也算同病相怜。如此观之，着实可喜可贺。”金如松心里冷笑一声，柔声讥讽道，又笑得灿烂，还伸手做了个揖。
往长远来讲，她其实很喜欢金阐这种人，甚至希望家族内外的其他敌人也多半如此。这种人对付起来最方便，讨厌就是讨厌，恨就是恨，什么都摆到明面上来，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容易看穿就意味着容易拿捏，那个老来找金光瑶的苏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反观那些脸上一直挂着笑的人才是麻烦，你永远都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哪天被他背后捅一刀，死了可能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她自己也属于后者，并且深深以此为荣。因为她坚信这是一种莽夫永远也拥有不了的智慧。
“兄长。”金凌不知何时出现在旁，已经观摩了全程。他本来听到金阐说这种话，是指定忍不住要冲上去的，但今天看着他那幅嚣张的纨绔样，突然觉得莫名亲切，又心生怜惜。金凌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又想到最近一想起小叔，就油然而生憎恶之情，明明他也只是对他冷淡了点，自己的怒火却异常旺盛。
金阐听出他是在讥讽自己，但这幅怪模样，又让他心生恶寒，连火也一时发不出，又看到旁边突然出现的金如松，不觉没意思，就挥了挥手招呼众人离开，表示不和这怪胎计较。
“阿松。”金如松瞟了一眼跟在他旁边的红叶，却不见那个形影不离的护卫，诧异地问，“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说话间她又不着痕迹地快速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确定他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尤其是脖子上挂着的那尊观音像——看来他有好好听她的话。这尊观音像是秦愫给她的，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戴着，连睡觉也不能摘下来。她自己是不信神佛那一套的，但戴着也不碍事，可坏就坏在，这尊佛像雕刻得太精秒了。
小巧玲珑如墨般的黑玉上镶嵌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通体是用黄金制成的，看上去就像一座浮雕，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在如此微缩的雕像上都能将五官刻得栩栩如生，清晰无比。她第一眼看到都被吓了一跳，那差不多就是她自己的脸嘛，虽然是有些偏差，但有了这个念头就越看越像。想来是秦愫动了一番心思，找专人定制的，照着她的模样刻，就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祈福。
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金如松从来不和她讲自己与金光瑶的事，她也就猜不到她的心思。因为他们金家血脉强大，代代相传眉眼间难免相似，尤其是到了她这一代，金如松因此痛恨极了自己这张脸，连镜子都是尽可能不照，早上坐在梳妆镜前也是故意斜着眼，不肯直视前方。这雕像虽然没有十成十的相似，但已经足够引起她不适了。
只是招不住秦愫念叨，每次她一来看她，她就会乖乖戴上，但等她一走，她就立刻把它拽下来锁进最底下的抽屉里，恨不得再封上几道符，怕自己一闭眼就想起它。但索性金凌不知这其中的渊源，她也不费那口舌，就让他一直戴着，横竖她是看不到的。
“还不是你……我对手下的婢女好，她愿意借口支开那阴魂不散的，陪着我出来…”金凌提到这个“好”字，突然暴戾之情更甚，忍不住想拿根鞭子来狠狠抽打她。但马上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金如松又瞥了眼那个侍女，她当然记得这个人。红叶看到她递过来的眼神，浑身战栗，哆嗦了一下，便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她。
“我吐血吐得厉害……一定是有人在害我，是不是……那药根本不管用，我的情况一日比一日糟，一定是有人在我的药里下了点东西……”金凌攥着她的衣袖，满眼惊恐，牙齿打着战，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还有，我是不是快疯了，一直有个声音……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对，是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这是互换身体的后遗症吗？我们什么时候能换回来，你想到办法了没有啊！”
“哥，你放心，没人害你，别多想了，一定是你没休息好。”金如松轻轻拍着她的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我找到办法了，今晚，一切都可以解决了。”她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红叶。
糖要甜，鞭子要狠，这是她生存至今总结出的御下之术，也怪自己之前给的糖太甜，养得她忠心耿耿，如今要多费几根鞭子。不过还好，糖喂不进不要紧，要是辫子也不好使了，这人也就要不得了。金凌直觉很对，病情是加重了，只是没人给他下药，而是她差红叶在给他煮的药里缺少几味。这可比下毒安全得多，时间可把控，死因也不好查，哼。这都是她算好的，东西取出来了，外面的壳子也就不需要了。
“今晚大梵山，你得偷偷溜出来，我在那里设置了定向的传送符。”她递给他一张符箓，“你安心吧，虽然我的金丹不稳，但很久没用过灵力了，一张传送符还是消耗得起的。”停顿了一会儿，她又加了一句：“上了山，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这也是出于让计划更顺利的考量，先消耗掉他大量的灵力，削减他的抵抗力，噬魂也就应该更容易些。只不过传送符的定向无法更加精准，再加上自己本是正常去夜猎，直达天女祠目的性太强，实在可疑，于是落脚点就设置在大梵山脚下某处，到时自己和金凌再会合，让江澄看到他们。
“真的？”金凌听闻，欣喜地抬起头，只觉自己的状况也没刚才那么糟了，连忙接过传送符，又很好奇，“什么办法啊？大梵山有什么啊？”
“我求到了一座神。”金如松心情也难得舒畅，故作神秘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小老虎乖乖把门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