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诡域》余老酒

13、残酷的考题

　　试卷内容实在奇怪，有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惊悚感。

　　徐乔不经意间将试卷的题目读了出来，他悚然道：“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考试题目？难道是出事以后做的题？满分150，她只考了42分。看来答题很差，这样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嗯？东海市环城区一中？这是一中的学生，她的试卷为什么会被挂在这里？”

　　徐乔口中呢喃着，不知什么时候，手指竟然不自主地摸上了这张试卷。

　　冰冷滑腻的触感令他手指微颤，这不像是摸在纸上，倒像是在摸死人的皮肤。徐乔哆嗦一下，一个用力，竟然直接把这张试卷拽了下来。

　　“咦？这……”他来不及吃惊手中的试卷，双眼突然惊讶地睁大。

　　只见刚刚剥离一层的墙面上，居然隐藏着另一张画！

　　那是一张素描！场景非常闭塞。一个身穿宽松校服的女孩弓着身子僵直地坐在书桌前，她目光呆滞无神，眼中有血泪落下。

　　整幅画显然是以女孩为中心。而在她的周围，则漂浮着密密麻麻、凶神恶煞的幽灵，拿着教鞭，似乎是在充当教师的职责。而那张桌上，赫然是一张试卷！

　　整幅画的阴影非常密集，显然画中的环境光线很微弱。最重要的是，画中所有的形象，无论是面目狰狞的教师群体还是一脸呆滞的主人公田蜜，他们都没有影子。

　　“按照这幅画中的信息来看，是女孩被迫在一群不明来历的幽灵教师的监管下进行考试！而刚刚我剥离下来的试卷，则是她考试要做的试题！”

　　这会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吗？

　　徐乔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这难道就是试卷的主人田蜜？！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徐乔内心惊悚之际，素描里的幽灵们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般，竟然齐齐向他看去。而那个侧身低头的女孩，面目依旧木然呆滞，然而画纸却已经被滚滚泪珠打湿了。

　　徐乔预感到不妙，他当机立断把手中的试卷撕碎，然后抽出军刀狠狠划破了那张素描。

　　女孩眼珠被划花的那一刻，画作悄然飘落，化为粉屑无声消散。

　　然而这并不是终结，素描画消失后原来位置上又出现了新的一幅画。

　　徐乔连忙看过去，发现这又是一副水彩。

　　画中，女孩站在空荡荡的高楼楼顶上，腰肢以一种头朝地的姿势和大腿紧紧贴合在一起，然后重心前倾，几乎马上就要掉下来。

　　这个动作需要高强度的柔韧性，徐乔不确定女孩柔韧性是否达标，但他清楚地看到她腰间一块凸出的白骨。

　　他于是再次将画作划烂。

　　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幅水彩：女孩以头抢地，脑瓜崩得稀碎，溅落一地血迹和脑浆，画面中满是红白之物。

　　然后又出现了第三幅：女孩的尸体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达成的扭曲姿势站起，沾满污迹的两只手里正握着自己碎裂的头骨。

　　第四幅：女孩手里多了一把考试用的直尺，上面的刻度很明显只精确到毫米。她的腰肢与胯部有明显的脱离，整体呈现骇人的九十度左偏，依然碎裂的脑袋上只剩一双眼睛保留完整。

　　女孩正是以这样的姿势度量起自己血迹的长度……

　　徐乔看明白了画作的含义：这分明是让女孩通过一次次的自残甚至死亡来答题，很可能只有通过考试她才能从这样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只是看她手里拿着的度量工具，很明显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将长度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

　　徐乔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死是活，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即便活着，那也是生不如死。

　　画面上的人影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立体，栩栩如生的动作表情足以令绝大多数的艺术大师惊为天人。

　　但徐乔此时自然没有心情欣赏画作功底，因为这些身影似乎很快就要从平面纸张上跳脱出来与他面对面了。

　　质地奇特的纸张也越发坚硬，已经很难再被刀子划破。徐乔紧盯着画面里的人物，步伐开始后退。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张温泉会所门票从墙上悄然脱落，显露出被遮盖住的会所照片。

　　而就在徐乔几乎靠上这面墙的那一刻，一双枯瘦如柴的双手突然从里面伸出。

　　“快进来陪我！！”刺耳的尖叫声炸响，徐乔立时被拽进了照片里。

　　……

　　徐乔从昏迷中醒来，睁开双眼的一瞬就被刺目的光线激出了几滴眼泪。

　　刚刚适应几分，大脑又传来阵阵闷痛。

　　“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孱弱得像个痛风病人，浑身不适。

　　耳边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徐乔打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氤氲着雾气的假山，山上也有怪石嶙峋，潺潺流水从山顶流淌而下。

　　几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和几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浸泡在层层雾气中，期间有交谈声传来，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看这弥漫的水汽，似乎是个温泉。

　　徐乔头疼地捂住额头，身体虚浮地爬起。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就躺倒在温泉边上的躺椅上，身上只穿着件浴袍。

　　“我的身材居然这么臃肿吗？”

　　徐乔紧皱着眉头，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有人喊他的名字。

　　“刘总，下水来一起！”原来是温泉水中的人发现他醒来了。

　　徐乔闻声看去，见到挺着大肚皮的朱总一手揽住身边年轻女人的肩膀，对着他笑的颇有深意。

　　“我的体力怎么这么差。”徐乔气喘吁吁地从躺椅上下来，下意识地拍了下头顶，然后手就顿在了那里。

　　“我特么居然还是个谢顶！”他彻底无语了，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重，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眼前这几个人他又的确认识。

　　是的，“认识”。

　　是不需要思考，看到这些人脸的那一刻，徐乔的脑海中直接会出现对方信息的那种认识。就好像打游戏时读取npc头顶上的介绍词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