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花的仙人球》长禾十八

9、9

　　下班的时候，顾钦在等电梯，刚好遇到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洛岩和秦昭。“一块去吃饭吗，然后下午我们一块过去俱乐部和赵福山见面。”洛岩见到他，心情变得雀跃起来。顾钦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秦昭跟在洛岩的身后一脸的乖巧，看起来竟意外的般配。顾钦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不用了，你们去吃吧。”电梯门打开，顾钦率先走了进去。洛岩看着顾钦明显不高兴起来的脸色，不知所措地跟了进去。“洛总，你要去哪里吃？要我提前给你预定吗？”秦昭观察了一下顾钦的脸色，暗自笑了一下。“噢，不用。”洛岩还在想怎么样才能让顾钦改变主意，和他去吃饭。顾钦看了两眼秦昭，却直直地撞上秦昭无辜的眼神，顾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收回眼神。

　　“你看，下午我们还要在俱乐部汇合再去找赵福山，还不如一块去吃饭吃完后一块去呢。”洛岩干巴巴地说。“……我不，我要回家。”顾钦默默生着自己的气，说要结束的人是他，现在他在放不下什么？洛岩谈新的恋爱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他有什么好烦躁的。顾钦越想越郁闷，电梯一到，他就第一个走了出去。“哎……”洛岩想跟上去，但是又怕顾钦生气，便没有跟。顾钦不知道在生着谁的气，自己的，洛岩的，亦或是秦昭，到了家后，他已经气成一个河豚了。

　　下午顾钦要去俱乐部，换下西装，穿上了浅灰色的运动服，修身的运动服勾勒着精瘦的腰身，一双长腿赏心悦目，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垂下来，稍稍盖过额角，整个人看起来嫩个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俱乐部大厅和他们汇合的时候，洛岩和秦昭看到他，都是一样的脸红心跳。洛岩很少见顾钦穿运动服，从高中认识他还是，顾钦就总是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斯文俊秀的少年模样。在他身上很少见到有运动因素的衣服，像这样的纯运动风更是少见，让人眼前一亮。

　　秦昭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眼前的顾钦和高中那天的顾钦重合，记忆中少年模样的顾钦穿着浅灰色的套头衫和短裤，戴着发带把刘海掀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鲜活，温柔。

　　他是光啊。秦昭垂下眼帘，听着顾钦和赵福山寒暄的声音，心跳快得厉害，秦昭摸了摸胸口，像是担心它会抑制不住蹦出来。

　　顾钦球技很好，说话又幽默风趣，赵福山被他哄得哈哈大笑，合同的事情很快就谈定了。顾钦认真谈工作的样子很有魅力，慵懒地打球的样子又特别吸引人，洛岩的眼神黏在他的身上怎么都挪不开。赵福山临时有事离开，球场上只剩了他们三个人。刚谈好了合同，顾钦心情很好，他一挥球杆，又打出一记漂亮的球。洛岩并肩站在他身边，和他一块打球，时不时聊上几句。秦昭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暗沉下来。“顾总。”秦昭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和谐。顾钦扭头看过来的同时，洛岩也不悦地看了过来。

　　“顾总，你打得真好，我不会打，你可以教教我吗？”秦昭的眼睛很大，水灵灵地，看着别人的时候带着一点无辜，叫人拒绝不了他。洛岩翻了个白眼，觉得秦昭真的碍眼死了，但是他又隐隐地觉得不对劲。顾钦口头指导了一遍，秦昭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顾钦没法，又说了一遍，秦昭还是不懂。“顾总，我还是打不进去。”秦昭皱着一张小脸，苦兮兮地看着顾钦。顾钦有些着急地从背后握住秦昭的手，带着他打了一打漂亮的球。他们挨得极近，近到秦昭可以闻到顾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秦昭的心脏又猛烈地跳动起来，快到他都害怕顾钦会听到。手上相贴的温度好像传向了四肢百骸，秦昭觉得自己都热了起来。

　　“顾总好厉害！”秦昭扭头朝顾钦欢快地笑道。这个距离在洛岩那里看来像是在接吻。洛岩的脸色黑了下来，他不悦地一把扯开了秦昭，皱着眉，语气不善:“你们靠那么近干什么？！”本来好好的气氛，瞬间僵住。秦昭心里不悦，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无辜地看着洛岩。顾钦显然误会了，他以为洛岩对秦昭的占有欲严重到了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碰的地步。顾钦的脸色也不好看。

　　到了后面，顾钦都是自己打自己的，洛岩有好几次试图和他搭话他都没有理会。最后不欢而散。

　　洛岩心里埋下了戒备的种子，想想越发的觉得秦昭对顾钦心怀不轨，但是这都只是他的猜想，他也不好说出来。不过这倒是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开始关注秦昭的一举一动，好可以在发现秦昭真的对顾钦有想法的第一时间把他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