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盟主》火腿不是腿

71、第 71 章

　　莫寒归好半天都有从攸宁要娶他这句话里缓过神来。

　　“宁叔叔，你……你方才说什么？拿六千万黄金做什么？”

　　“娶你。”攸宁坚定道。

　　莫寒归破天荒的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你这一句话，就想把我骗走，我可没那么便宜。”

　　“六千万两黄金，你嫌少啊？那行，你说个数，我重新安排。”攸宁眼珠朝下，手中默默计算着自己的家底。

　　临了又道：“也不能太多，我要把大部分银钱留给明月楼，不过，你尽管说，你能想到的数我大概还是能给得起。”

　　莫寒归好笑的打量着他，攸宁显然是把这事当真了，竟取过桌上的算盘开始拨了起来。

　　莫寒归走过去抢走算盘，跨坐在攸宁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夫君，我嫁，六千万就六千万,不许反悔！有这么多黄金，你以后要是敢变心，我就卷着这六千万建个山庄，去过神仙日子。”

　　攸宁拍着他的后腰，嗔怪道：“你的意思是，与我在一起，就不是神仙日子。”

　　“那当然！”莫寒归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叫我做神仙我都不去！”

　　攸宁轻笑：“瞧把你能耐的。”

　　“是你能耐。”莫寒归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攸宁眼睛瞥向窗外，神色跃雀道：“那我们走吧，去浪迹江湖。”

　　“这就走？”

　　“说走就走。”攸宁拉着莫寒归的手，推开房间后窗。

　　他们的房间在极乐楼最高一层，这里可俯瞰整个西市，攸宁转头看了眼莫寒归，牵紧彼此的手。

　　莫寒归抓紧攸宁的手，轻踩窗沿，借力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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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竹林小道上，两匹骏马悠悠慢行。

　　莫寒归目光缱绻的盯着身侧与青竹交辉的身影，“宁叔叔。”

　　“嗯？”攸宁扭头看着他。

　　莫寒归松开缰绳，跃到攸宁的马背上，从身后抱住他：“你怎么从来不问，我们离开极乐坊那日，赵大江为何欺负我。”

　　攸宁笑道：“你们两个哪次一见面不是跟斗鸡一样。有什么稀奇。”

　　“可那日他欺负我，我没还手，你不觉得稀奇？”

　　“这倒是有点儿。”

　　攸宁顿了顿，问了句：“那是为何？”

　　莫寒归小声道：“因为他说，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若我一直是死不悔改的样子，不如趁早滚。”

　　攸宁赫然扭头，疼惜的摸着莫寒归的头，柔声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好好教训他。”

　　“他也没说错。”莫寒归声音越来越低：“宁叔叔，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你？”

　　攸宁回身坐好，淡淡道：“这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莫寒归揽紧他的腰，轻声道：“你幸好喜欢我，不然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可受不住。”

　　“他说，你曾坏过明月楼的规矩。后来在明月楼的戒石前跪了整整日。”莫寒归声音很轻，攸宁却听得清清楚楚。

　　攸宁勒马停住，僵直了后背，声线木然：“还有呢？”

　　莫寒归道：“是因为我。”

　　“他说，当日我被慕容兴所围，属下找不见我，你明明已决心远走江湖，却还是回来，拿了所有慕容兴这些年暗害各大门派弟子和长老的册录，以此作筹码将我换回。你将我换出后，恶灵山庄和百花谷的弟子也找到了慕容兴的藏身之处，最后逼得他横刀自尽。”莫寒归隐忍了一个月的情绪终于倾泻而出，他哽咽道：“你怎么那么傻，你就不怕慕容兴将你我一起杀了？”

　　攸宁手绕上去，摸着他的后颈，宽慰似的说道：“你才傻呢，我告诉他，我若回不去，这些消息，顷刻间便会送到各派掌门的案桌上，他即便杀了你我，又能逃几日？”

　　“以后再不许为我涉险，我学一身武艺是要保护你的。那日我光是听赵大江说，整个人都吓僵了，你知不知道。”莫寒归如今说起来，手臂还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攸宁点头：“往后我们只做游侠，不涉江湖纷争。不会再有危险。”

　　“那我偶尔行侠仗义好不好？”莫寒归笑着问。

　　“好，但是……”攸宁挠了挠莫寒归的手心，“若遇到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你要告诉他们，你已嫁人了。”

　　“哪有啊？”莫寒归扬声道：“我怎么不记得谁娶了我啊！”

　　他轻扬的笑声在回荡在竹林中，飞鸟簌簌，飘下一阵竹叶。

　　攸宁拾起马背上的一片竹叶，突然问道：“寒归，我记得，你三岁便学会了百花谷绝学一叶障目，怎么后来这么多年，再没有你见你练过此功。”

　　莫寒归默了许久，轻声道：“这门功夫，一片竹叶一双眼睛，你眼睛看不见后，我眼睁睁看着你过的有多辛苦。那时候想着，少用一次这门功夫，便少害一双眼睛，兴许这样上苍便能将你的眼睛换回来。”

　　攸宁鼻头一酸，“看来，还是有用的。”

　　莫寒归点头：“所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用这门功夫。”

　　攸宁仰头看着卷云成团的天空，太阳从云朵后探出半个身子，光洒在身上，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他念道：“我记得这门功夫你也教了公子，但他也从未用过，也是这个缘由？”

　　“嗯。”莫寒归抬手，帮他挡住照在脸上的光。

　　攸宁又抬起手指算了算日子，然后兴冲冲道：“我们回百花谷！”

　　“为何？”莫寒归一愣。

　　“我方才算了算，聘金他们也该送到百花谷了。我们回去成亲。”攸宁说。

　　“啊？”

　　攸宁策马走上大道，“抱紧，我带你回去成亲。”

　　莫寒归抱紧攸宁，风声在耳边掠过，他贴着攸宁的耳朵喊道：“我听人家说成亲总得有个高堂吧，你拜谁呀到时候？”

　　“你是不是紧张了？”攸宁一语拆穿他。

　　“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攸宁笑道：“我会传书给公子和上官门主。”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嘛你传书！”

　　“这世间事，只要我想知道！”

　　“给你厉害的。”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伴着马蹄声一路南下。

　　赶回百花谷又用了半月，果然不出攸宁所料，莫小隐正对着成堆的金子发懵，以为是什么不明来路的脏物。

　　攸宁问他：“送金子的人没说这些东西的用处么？”

　　莫小隐讪讪道：“说是聘金，放下便走。我……我百花谷也没有适龄女子，何来下聘一说。”

　　莫小隐见自家谷主抽着鼻子直哼哼，最后干脆窘着脸甩手走了。

　　“谷主怎么了？”莫小隐一脸疑惑的看着攸宁。

　　攸宁笑着追上去，“闹脾气呢。”

　　“那这聘金……”

　　“收好，是聘娶你们谷主的。”攸宁说道。

　　攸宁追上莫寒归，扣住他的手，笑着问：“怎么了，你莫不是害羞了吧？”

　　“胡说！”莫寒归气呼呼道：“你就不会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攸宁失笑：“可我本来就是要娶你啊，再小声，成亲那日，不也都要知道。”

　　“走，回屋再收拾你。”莫寒归扯着攸宁往回走。

　　攸宁跟在他身后，温声道：“下月初七。准备好嫁人，小谷主。”

　　莫寒归抿嘴一笑，转头对着攸宁时却又凶巴巴的：“七月初七，你成个亲都要跟人家牛郎织女抢日子。”

　　“那是，让他们羡慕我们时时刻刻都能在一起。”攸宁道。

　　莫寒归把人丢进屋，反手关上门，边拆衣服边道：“宁叔叔说的没错，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可千万不能辜负了这千金一刻的春宵。”

　　攸宁连忙后退：“赶了一天的路，你放过我吧。”

　　“没事，宁叔叔不用费力气，能躺，会出声就行。”莫寒归一只手便将人捞起，往床上一扔，欺身压了上去，“我不累。”

　　“……寒归，我求你了。”攸宁眼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变少。

　　“让你当着属下欺负我，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莫寒归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摸起散落的腰带，缠在了攸宁的手腕处。

　　“寒归……”

　　莫寒归慢悠悠的打了个结，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沉声道：“怎么了，宁叔叔。”

　　“那你轻……就一次……”

　　莫寒归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攸宁认命似的，小声道：“两……”

　　“做梦。”

　　莫寒归挥手散下床幔，月光照进轩窗，满帐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