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pig糖

2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红糖粑粑
　　在喧闹嘈杂的集市里，人声鼎沸的石拱桥上，生意火爆的摊位前，突然响起了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正是楚一在迎新晚会上吹奏的《故乡的原风景》，秦晋和邱白不约而同寻声望去，只见楚翼放下碗筷从兜里掏出手机：“喂，洋子……嗯，在老家……行，正好明天我送小一回学校……”楚翼又拿起筷子一边接电话边吃，“明天再说吧……去死……滚……”楚翼把碗里的凉粉吃完顺手抽纸巾擦嘴，“呵……少来……我消受不起，美人都留给你吧……好了，不说了，明天联系……少肉麻，挂了。”
　　楚翼挂了电话才发现三人都盯着自己，一时有些好笑：“都看着我干嘛？”
　　秦晋：“你们哥俩都喜欢这首曲子吗？”
　　楚翼：“你说这铃声？这是小一用陶笛吹奏的，怎么样，好听吗？”
　　秦晋：“好听，楚一在迎新晚会上也表演了。”
　　楚翼：“就是他上台前录的，发给我听问我好吗，我说好听，他说不信，让我设置成铃声他才相信。”
　　秦晋转头看着楚一，“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自信呢？”
　　邱白：“就是啊，楚一，你可是在迎新晚会上一曲成名啊。”
　　楚一抿着嘴偷笑：“我那是跟我哥开玩笑的，谁知道他真设成铃声了。”
　　楚翼宠溺地看了他一眼。楚一问：“哥，洋子哥让你明天去找他吗？”
　　楚翼：“嗯，明天不是要送你们回学校吗？顺道去看看他。”
　　楚一：“你们也太腻歪了，我要吃醋了。”
　　楚翼轻浅一笑，没答话。邱白顿时脑中警铃炸响：从楚翼接电话的语气来看，这个人跟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从楚一的话来分析，这个人跟楚翼感情好到连亲弟都要吃醋的地步。那这个人和楚翼是什么关系？楚翼这么帅，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会不会……不，不会的，他作为同性喜欢上楚翼那都是中彩票的几率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又遇到跟他一样喜欢同性的人。
　　很久以后邱白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定律叫做“吸引力法则”，有一句古语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晋：“都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继续吧，我还留着肚子吃其他东西呢。”
　　沿着石拱桥继续往前走，桥头有一颗古老的黄葛树，树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树叶茂密，叶片油绿光亮。树下有一家卖饼的摊位，现场制做，香味十里飘香，即便不熟悉此间的路况，秦晋也可以寻着这香味精准定位。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只见她手上的一个面团，三五下便在擀面杖下成形，包上深褐色的特制红糖馅儿，随手扔在一个圆形的无油大平锅上烧烤，一阵阵麦香混着焦糖味儿飘向人群，馋得围在摊前的一群小孩子直流口水。
　　秦晋盯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摊位问:“这叫什么饼？”
　　楚一用方言回他：“这叫红糖粑粑。”
　　秦晋学他用方言重复了一句：”红糖粑粑？好吃吗？”
　　楚一：“好吃，不过吃的时候需要一点技术。”
　　秦晋好奇：“什么技术？”
　　楚一：“融化的红糖馅儿容易滴出来脏了衣服或是弄脏手。”
　　秦晋：“so easy,这有什么技术可言？”
　　楚一：“试试？”
　　“必须的，”秦晋随即要了四个红糖粑粑，因为是现场制做，而且买主较多，所以需要等一会，秦晋又对楚一说：“如果我既没弄脏衣服又没弄脏手，怎么说？”
　　楚一：“你想怎样？”
　　秦晋恶劣地笑着，说：“再让我咬一口。”秦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虚地看了一眼邱白，而邱白那傻子视线一直粘在楚翼身上，秦晋满心疑惑。
　　楚一惊讶地看着他：“秦晋，你丫是被王婶家的狼狗上身了吧！”
　　邱白听了两人的对话“噗”一声笑了出来，说：“如果你弄脏衣服和手了，就换楚一咬你吧。”
　　秦晋想了下，觉得可行。
　　楚一捏着邱白的脖子，“慈爱”地笑：“小白，你在变相地骂我们狗咬狗呢？”
　　邱白缩了缩脖子：“哥，救我，你弟要杀人灭口。”
　　楚翼弹了一下楚一的头：“你们在这等吧，我先去买点东西，等会儿来找你们。”
　　楚一摸了摸被弹的头：“买什么？”
　　楚翼：“你不是一直想要吃竹筒饭吗？我去买点新鲜肉和调料。”
　　楚一两眼放光：“好好好，竹筒饭万岁，哥，爱你！”
　　秦晋：“竹筒饭？”
　　楚一：“就是竹筒里装好各类食材，放到火里烤。”
　　邱白连忙举手：“哥，我跟你一起去。”楚翼看了他一会儿，略微有些意外，仍是点点头：“嗯，来吧。”
　　秦晋看着邱白兴高采烈地跟在楚翼身后，心里纳闷：邱儿，你这是本末倒置了吧？
　　楚一看他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问：“你也想去？”
　　秦晋摇摇头，随即问：“还要等多久啊？”
　　老板娘笑着回答：“快了小伙子，你们前面还有三个人，我现在手里做的就是你们的了。”
　　秦晋回头刚想对楚一说点什么，却见他突然挤他的前面，背对着他站在摊前，秦晋问：“怎么了？等不及了？”
　　楚一低着头没回他，秦晋觉得奇怪，刚想问，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想起：“楚一。”
　　秦晋闻声转过头，看到一个男生，比他矮半个头，双手揣在衣兜里，长长的头发摭住了额头和眉毛，眼睛直直盯着楚一。楚一极不情愿的转过身，抬头看着那个男生，淡淡地语气：“潘阳。”
　　秦晋问：“楚一，你朋友？”
　　潘阳笑了一下，嘲疯到：“朋友可不敢当，当他的朋友是有生命危险的，楚一，对吧？”
　　秦晋闻言微微皱起眉，楚一看了他一眼，却始终没有回他的话。
　　潘阳走近了一些，笑道：“你刚才是在躲我吗？这么怕见到我？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
　　秦晋想起刚才楚一的反应，确实像在躲谁，难道这人是楚一的仇家？想着便往楚一身边站近了一些，把他半边身子挡在身后。
　　楚一抬头：“没有，我为什么要躲。”
　　潘阳看着秦晋的举动，笑起来：“呵，这是你的‘新’朋友？”他故意把那个新字说得很重。
　　秦晋见楚一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秦晋不明白这一丝慌乱从何而来，但肯定与眼前的这个男生有关。于是他代楚一回到：“我是楚一朋友，有何指教？”
　　潘阳：“大学同学吧？只有上了大学没有人真正认识他，才会跟他做朋友。”
　　秦晋：“什么意思？”
　　潘阳：“哥们儿，奉劝你一句，少跟这种人来往，他可是出了名的……”潘阳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故意想看看楚一的反应，秦晋也看向楚一，只见楚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他，等着潘阳说下去。
　　潘阳接着说：“他可是出了名的暴力狂，哥们儿，珍惜生命，远离楚一啊。”
　　秦晋微怒：“你特么瞎说什么呢。”
　　潘阳得意地笑着说：“你不相信？你去他待过学校，不论初中还是高中，去问问，有谁不知道暴力狂楚一？校长，老师，同学，都可以做证。”
　　秦晋想起楚一跟他说过的话，说他人缘不好，总是和人打架，想来因此才有这样的标签。
　　潘阳又接着说：“他不只是经常和人打架，他还打老师呢，把数学老师打得鼻青脸肿；不仅如此，跟他走的近一些的人也会倒霉，经常被他有意无意的打；发起狂来连朋友也不放过。”说着他撩开额前的长发，露出一条5公分左右的疤痕。他继续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他打的。”
　　秦晋直觉这人说不可信，刚要反驳，楚一开口了：“说完了？说完就滚吧。”
　　秦晋在心里为楚一喝彩：这才是大佬风范啊，不动怒，不生气，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对方抓狂。潘阳：“你敢当着你这朋友的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
　　楚一盯着秦晋，轻笑着朝他眨了下眼：“他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你还跟我做朋友吗？”
　　秦晋突然戏精上身，语气夸张：“什么？你竟真的是这样的人？”
　　楚一差点笔场：“那你想怎样？”
　　秦晋摇摇头：“哎，终究是我错付了。”
　　楚一：“滚蛋还是留下？”
　　秦晋揽过楚一的肩膀，笑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上了你这条贼船，何不一起愉快地做个海盗呢。”
　　楚一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秦晋看着潘阳，问：“哥们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潘阳气得扭头便走。走之前还甩出一句话：“早晚有一天你会看清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