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生不舍英伦》透明透明的冰

4、分院【大修】

　　当学生们在走道里等待分院的时候，双胞胎拉着两个新认识的朋友，李.乔丹和安吉莉娜.约翰逊，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分院。
　　“格兰芬多，当然是格兰芬多！”双胞胎合唱，“格兰芬多是霍格沃兹最好的学院！”
　　“格兰芬多出过许多伟大的巫师，比如霍格沃兹现任校长，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双胞胎之一说。
　　“真的吗？”乔丹问，“校长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他打败了黑魔王格林德沃，”
　　“他打败的第二个黑魔王，是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
　　“他发明了龙血的第十二种用途，”
　　“还在炼金术上有卓越的成就——”
　　“他是本世纪最著名的格兰芬多。”
　　塞壬还记得，在二战结束，同年格林德沃战败被关进纽蒙迦德监狱之后，与邓布利多的一面之缘。那时候的邓布利多，完全不见刚刚成为白道著名领袖人物被千万人追捧的意气风发，比之宣传照片上前一年的形象，浓密的红褐色头发完全转白，脸上添了无数道皱纹，好像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
　　“怎么样，来格兰芬多吧～”双胞胎之一的打断了塞壬的思绪。
　　很快，乔丹和约翰逊都被对最伟大巫师的崇拜和对正义勇敢的向往忽悠得答应了双胞胎的邀请。塞壬对着双胞胎期待的星星眼幽然微笑：“我想去拉文克劳，听说那里的休息室有很多书。”
　　“在格兰芬多也可以看很多书啊。”双胞胎们劝说，“我看你也不是那些书呆子啊。”
　　“再说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是别的学院也有办法进去的啦。”
　　塞壬只是微笑，不打算解释他一路上耗费了多少力气去克制对双胞胎的热情接触的紧张反应。无论去哪里，只要不是热情得会时时拨动他的脆弱神经的格兰芬多。虽然不见得会因为背后被人靠近就暴起杀人，但那样热情到吵闹绝对会让他神经衰弱的。
　　一阵尖叫打断了他们。一群乳白色的幽灵穿过墙壁边讨论着什么飘过，阵阵深入骨髓的阴风袭来。塞壬瞥了一眼，捏灭了手里的昧火。这些幽灵不是日本的冤魂女鬼之类，不是有杀伤力的厉鬼，没必要太防备。双胞胎窜上前去研究，而约翰逊缩到了乔丹身后。乔丹面色惨白地挡在约翰逊前面。
　　幽灵们友好地对新生们点头致意，飘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谈论着：“今年有很特别的新生呀……”
　　渐渐恢复过来后，孩子们开始谈论分院的方式。远处有学生在不停地背诵课本，大部分孩子都焦躁不安。
　　“据说我们要与龙搏斗。”双胞胎之一神秘兮兮地说，引起周围一串惨号。这惨号立刻蔓延开来，此起彼伏地有人喊着“不会吧……”
　　“怎么不会，”另一个说，“要知道霍格沃兹的校训里就提到我们学校有龙呢。”
　　“他们要看你的表现来决定把你分到哪里。比如勇往直前的就是格兰芬多。”
　　“而一直绕着圈子畏缩不前的就是斯莱特林。”
　　“要知道珀西分院的时候可弄断了好几根肋骨，”
　　“而查理的龙皮靴子就是这么来的。”
　　上辈子屠过四五条龙的塞壬从容地问：“是不是曾经有人被烧成焦炭？”
　　“没有，据说那条龙不喜欢吃烤焦的肉。”
　　“据说是三成熟的小牛排最好。”
　　塞壬憋笑憋得腹肌抽筋。学校怎么可能让这些比玻璃还脆弱的小孩去面对一条活生生的龙。光是龙天生的威压就够受到了，连成年巫师都未必抵挡得住。他上辈子出道杀死螭吻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而且那还算是天资出众的。即使如此他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师父事后及时救治搞不好当时就挂掉了。而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去招惹任何一条龙的。再说，这群孩子里有几个是受过训练的？说不定看见虫子都能哭出来。所以，最多也就玩玩史莱姆之类的小东西。
　　新生们被指挥着排成队走进礼堂。那恢宏庞大的房间，明晃晃的成片蜡烛和天花板上璀璨的星空吸引了一阵阵惊叹。麦格教授将一只脏兮兮的帽子摆放在前面的椅子上，那帽子裂开一张嘴神奇地唱起歌来。
　　魔音贯耳。
　　摆放了一千年的帽子成精啊。上辈子见识过哭丧女妖的塞壬用一点法力堵了耳朵，淡定地研究那成精的帽子。如果他有认真听帽子唱的歌，他会为自己前生那鲜血淋漓的记忆而紧张的。
　　新生们一个个被麦格教授点到名字，上去戴上那顶帽子精。那帽子给他们分院。乔丹和约翰逊被毫无悬念地分进来格兰芬多。
　　在只剩下双胞胎之后，终于，听到麦格教授念出：“Veii,Sirelunsa.”
　　塞壬深呼吸，步伐淡定从容地穿过整个大厅上前。帽子盖上他的头，黑暗遮住外面的一切。
　　“有点儿困难，”帽子说，“过人的胆识，非凡的勇气，谨慎而不犹疑，理智而富真情。可惜的是，缺乏了野心和欲望……我想格兰芬多会是一个适合你的地方。”
　　“我想去拉文克劳。”塞壬说。
　　“不不，拉文克劳不适合你。你不是一个追求知识极限的人。还是格兰芬多吧，那里更适合你发挥你的才智和武勇。”
　　“格兰芬多……太热情了。”塞壬拒绝。
　　分院帽沉默了一会儿。
　　“的确……格兰芬多，对你而言……太危险了。你确定不去格兰芬多？”
　　“只要不是格兰芬多。”塞壬回答。
　　“那么——”
　　帽子大声宣布：“斯莱特林——”
　　塞壬看了一眼最后剩下的双胞胎，放下帽子，稳步走向银绿交织的长桌。不像格兰芬多那么热烈地打闹，斯莱特林们整齐有礼地轻柔鼓掌。塞壬对未来的同学们点头微笑致意。当他在长桌末端的空位坐下，那帽子还在弗雷德.韦斯莱头上扭动着时，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站了起来，致辞：“生而高贵者，欢迎来到斯莱特林。从今天起，斯莱特林这个高贵的身份将伴随你终生。你们必将为成为一个斯莱特林而骄傲，你们必须为斯莱特林的荣光奋斗终生。”
　　斯莱特林们默契的鼓掌在长桌范围内掩盖了由果然进入格兰芬多的双胞胎经典的“猜猜我是谁”引发的骚动。
　　塞壬转头，遥遥对双胞胎笑了一笑。鉴于双胞胎曾对斯莱特林毫不掩饰的厌恶，形容其为“邪恶巫师的大本营”，他已经对那对可爱孩子的友谊不抱希望。但男孩们回给他以灿烂而狡黠的笑容。
　　塞壬转而观察教师席。麦格教授抱着分院帽离开了，只给塞壬留了一个背影。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正中的位置上，穿着紫红色星星月亮缀满的袍子，白胡子用紫色丝带扎着蝴蝶结。他那样子比1945年花俏了无数，像是故意把自己掩饰成一只老疯子。
　　另一个让塞壬注意到的是教师席末尾的身穿黑袍，黑色头发懒于打理而油腻腻地贴在削瘦的脸颊上，面色不健康地蜡黄，脸色黑沉得一副被人欠了百万英镑的样子的男人。他周身散发着人鬼勿近的寒意，存在感强烈得几乎没人敢往那边看。他扫视着斯莱特林长桌——那冰冷而深不可测的黑曜石眼眸，让塞壬陡然一个激灵。
　　他能感觉得到他的黑暗，能看到他眼眸中的死寂。那个人……情绪上，简直不像个活人。
　　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一个，却偏偏让他心底跳了一跳。大概是安稳太久的缘故吧，他对自己说。
　　邓布利多发表了一篇简短而疯癫的演讲。面前餐桌上突然出现的食物拉住了已经饥饿的他的部分注意力。而落在他旁边的一股阴冷气息扯走了剩余的部分。
　　那是个银白色的阴郁的幽灵，身上有斑斑血迹，看起来阴恻恻的，完全是用来止小儿夜啼的形象。
　　塞壬微笑，完全没有被那形象吓到：“您好，我是赛尔伦撒·维埃。”他透过半透明的幽灵看见隔着幽灵的那几个学生迅速地旁移了三五个座位，加入一场气氛和谐的讨论。
　　“你可以叫我血人巴罗，”那阴郁的幽灵道，“你这样完全不怕我的孩子现在很少见了。”
　　幽灵我见多了，血人我也见多了。塞壬默默道。认识好几个鬼修，与日本那些怨灵啊女鬼什么战斗了好几年之后，血人巴罗的形象简直太平和了。塞壬转了个话题：“我听说，幽灵可以吸入食物的香气，代替活人的进食，是真的吗？”
　　“幽灵的聚会会摆放食物，但是那些恐怕不符合活人的口味。而且那仅仅是看着罢了。”巴罗说。
　　与幽灵轻松愉快的聊天使塞壬对西式食物的怨念减少了很多。不过阴恻恻的血人其实十分细腻，告知了难得与他能谈得来的活人霍格沃兹的厨房所在。塞壬十分愉快地决定有空就去厨房满足一下他的馋虫。
　　于是他就没注意到，长桌另一端关于他的轻声讨论。
　　“维埃？这个姓氏谁知道？”
　　“搞不好是个麻瓜。”
　　“麻瓜能有这样的气质？能跟巴罗聊得那么愉快？”
　　“看他穿的也太破烂了。”
　　“说不定还是个人物。”
　　“——阿托帕，去找他聊聊吧。”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个高年级女生转到塞壬对面坐下，对巴罗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您好，巴罗爵士。”幽灵点了点头，起身飘远了。然后那女生对塞壬眯着眼睛笑：“你好，维埃，我是四年级的阿托帕·贝拉多纳。”
　　“你好，贝拉多纳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塞壬其实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习惯性摆出温文尔雅面具笑。
　　“与巴罗爵士聊得很愉快？”
　　“巴罗很温柔啊。”塞壬回答。
　　“那倒是，”贝拉多纳道，“霍格沃茨很伟大吧？”
　　“很宏伟壮观。”塞壬实话实说。
　　“比你想象的如何？”
　　“比布斯巴顿庄重，比德姆斯特朗温情。不过，没昆仑仙墟那么宏大又优雅，像是不在人间。”提起昆仑仙墟，塞壬有些怀念。那是中国所有修行者的圣地。
　　“你倒是知道很多呢。对了，维埃这个姓氏很少见，是来自你的外国血统吗？”
　　“这是我母亲的姓氏，她是中国巫师。”塞壬道。早从校史上知道斯莱特林崇尚纯血，于是省略了魏瑷没怎么学过法术的事实。
　　“那你父亲呢？”
　　“他？”塞壬撇了撇嘴，毫不在意，“谁在乎他呀。”
　　贝拉多纳又聊了一会儿校史里都有写的废话，回去了。塞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被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