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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上三竿您终于醒了(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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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露见梁浅状态不对想劝劝,可这时司仪过来和她对下面的流程,接下来还有一些热场小活动。
她没有办法,只好堪堪劝解几句,随后带着另外一个伴娘去走流程了。
途中,她目光扫过某处,唇角突然勾起笑意。
她欢愉的打了个响指,和身边的伴娘拿过手机,噼里啪啦的打了一会儿字,发送。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高级衬衫,全身上下一丝不苟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不断振动的手机,解锁屏幕扫了一眼。
【帮我照顾一下伴娘,她可能喝多了】
他很快打出:拒绝。
这会儿的钱露在和司仪对接,没看到他的冷漠,否则怕是要当场变脸。
他找到位置坐下,目光环视在场想看眼钱露,倒是被远处的蔡承允无意间注意到,远远和他打了个招呼,男人也不以为意的招招手以示回应。
桌上还有零星两三个伴郎伴娘,皆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这个身形颀长,气质清冷的男人。
他高鼻深目,下颌线流畅清晰,不带表情的脸带着攻击性,乃至于有几分倨傲。
只是寻常低头都赏心悦目,坐在那不声不响,却能吸引无意望过来的目光。
他们心中齐齐感叹:真他妈长得太好看了!
在场众人似乎只有梁浅没注意到他的突然出现,只兀自饮酒借酒消愁。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难过了。
但她明白,过了今天她真的要放下了。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总不能在错误里一直哭着不肯抬头吧。
段邢很快锁定了钱露交代的目标任务,原来是她。
那也是个麻烦。
他没吭声,只抬手给自己倒酒,无声的陪着梁浅一起喝酒。
两个人就跟不喝酒会死一样,一个一杯接着一杯,一个一瓶接着一瓶,画面还莫名的有点萌?
同桌伴郎伴娘陆陆续续有事离开,竟只剩他们两人守着一桌丰盛。
终于梁浅注意到了这位默默陪她喝酒的男人,身子歪歪扭扭的起身朝他走去,把一瓶开了的啤酒啪的重重砸在他面前,飞撒而出的啤酒泡沫溅到段邢的身上,在他黑色的笔挺西装上显得尤为刺眼。
“你也心情不好吗,来!喝!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旁桌的人:“……”
段邢的表情一如往常,一看就是爱干净到有洁癖的男人,却没在意身上的酒渍,顺从的拿起梁浅给的啤酒瓶直接喝。
梁浅一下子眉开眼笑,还是这个男人合乎心意。
于是她喝得更勤快了。
在场的众人:这样子喝酒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劝一下?
几人目光对视一下,随后都默默的收回视线,还是算了吧,刚才她看起来心情不好,坏情绪总要有抒发口,还是让她放纵一下的好。
几分钟以后,梁浅抱着段邢嗷嗷大哭,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挪都挪不走。
“呜呜呜呜,你说我也是一三观正五官清秀的大好女青年,怎么我的感情路就这么坎坷啊?遇到的都是什么牛马鬼神,家里不同意就把我踹了,我不要面子的吗?呜呜呜呜呜,狗男人坏透了!”
远处在帮新人做收尾工作的‘狗男人’突然摸了摸鼻子,怎么有点痒。
“呜呜呜呜,我今年都26了,人老珠黄要孤独终老了,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是真情实意的伤心了。
“我看我还是趁早做打算吧,算了,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不是很多姐妹都商量着一起住养老院嘛,不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直沉默着的段邢神色微动,在大家以为他要受不了发酒疯的梁浅,即将发飙而他们准备营救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开口:“最后是她们带着自己的老头子去养老院看你。”
众人,梁浅:“……”
喝醉酒的梁浅反射弧有点长,愣怔几秒后,想到自己老无所依还要被背叛被硬塞狗粮,哭得更大声了。
众人一脸谴责的看向段邢,大老爷们怎么能往人心窝里扎刀呢!
不结婚?想什么呢,你没这好运气。
段邢心想。
梁浅这大动作,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包括孙鹤一。
他面色微妙,始终定定的望着梁浅,脚步却不曾靠近。
钱露也留意到喝嗨笑喝醉哭的梁浅,无奈扶额,杏眸瞪向在她身侧不为所动的段邢,疯狂眼神示意。
段邢只给她一秒对视,他的态度很冷淡。
钱露气得咬紧后槽牙,想去善后却被没眼力界的司仪死死拉住,她只得忙着应付司仪。
人群之中,梁浅恍惚间余光看到了孙鹤一,以及他一言难尽又有些担忧的复杂面色。
她恢复了些浅薄的意识,攥住身侧颀长男人的手腕,声线带着哽咽的可怜,透过一层朦胧的水雾,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音,“麻烦你带我离开。”
话音落,又是两串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梁浅内心爆哭,呜呜呜实在太丢人了。
在前男友面前丢人,她恨不能找一块豆腐当场撞死。
周遭一切喧哗热闹她都听不到了,在她的世界里,仅有面前的救世主——段邢。
她眸子湿漉漉的,怯生生的,鼻端微抽楚楚可怜。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无声的请求段邢帮忙。
段邢本能的想回绝,可他隔着浅薄衬衫感受到手腕处她传递而来的温度,和她梨花带雨的泪容,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那就帮她一次吧。
他面不改色的抱起还在嗷嗷大哭发酒疯的梁浅,起身去寻今天的新郎大人,走了一圈也没见着人,索性和工作人员交代一声,带着疯女人走了。
工作人员以为他们是情侣,也没多想转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钱露和蔡承允两人财大气粗,在酒店给每个人开了房供大家休息。
梁浅尚还有一丝丝理智,摸摸索索着从兜里掏出房卡让段邢带她过去。
段邢长腿阔步走路带风,手中的女人没对他造成丝毫阻碍,走过前台引来一众瞩目。
前台小姐眼中纷纷流露出艳羡之色,我靠,极品男人公主抱啊!突然想谈恋爱了......
段邢只淡淡扫一眼梁浅扬起房卡的嫩白小手,然后在电梯上按下楼层。
梁浅一张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从渣男吐槽到她的悲惨情史,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段邢介绍清楚了。
把这个全天候待机喇叭放到床上后,喝多的反应逐渐上头,他的脑袋发胀有些昏沉。
刚想脱身揉揉疲惫的眼,那双软若无骨的小手又拉住了他的手,娇娇软软的嗓音糯糯的,“你要走了吗?”
甜而软糯的嗓音令段邢腰背即刻僵凝,喉咙性感的上下滑动,眸底涌上海底般的深沉......
叫醒梁浅的是头痛欲裂的宿醉后遗症,她的脑袋像是被轰炸过,她难受的五官紧蹙到一起。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从床上起来,入目的陌生环境让她失神一瞬后无比焦虑,昨晚失去意识前的记忆碎片化的涌现出来。
她是在钱露的婚礼上喝多了,然后似乎抱着谁发酒疯?!
“啊!!!”
她忍不住失声尖叫,天哪,那个人是谁啊!
呜呜呜呜呜可别是那个狗/逼前男友吧,丢人丢到大西洋了,她平时塑造的美丽大方优雅气质人设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她似是被雷劈中般,在床上凝固了几分钟后,勉强接受命运的暴击。
她不再恍惚,腰背缓缓直起头脑无比清晰。
现在已经知道昨天的她丢脸丢大发了,那么请问,她究竟丢脸到了何种地步?还有没有颜面存活于世的?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呼,还好衣服都还在,没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就好。
虽然她不是什么佳人美色,但万一碰到一个瞎的呢?
她的手胡乱的在床上摸索,寻找被她遗忘已久的手机。左右都摸不到,该不会是被她落在宴席上了吧?
她揉着痛到炸裂的脑袋,起来在房间里找手机。
好在没让她费神,手机安然的放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她急忙过去拿,诶,怎么关机了?
是没电了吗?
不会啊,她昨天都没时间玩手机,电池再不给力也不至于自动关机。
果然,她顺利的把手机开了机。
不知道被谁关了机。
还没来得及看未读消息,钱露的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进来。
“靠,日上三竿您终于醒了,状态怎么样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梁浅想知道昨晚的情况,于是把房间号报给钱露,让她过来找她。
几分钟以后,梁浅再次接到钱露的电话,这一次是‘辱骂’电话了,她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你是不是在玩我,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的手都敲痛了,过分!”
梁浅有点懵,她压根就没听到敲门声啊。
她步履虚浮的走到房门口,开门探出身子往外瞅,看到一抹曼妙苗条的身影在远处走廊气急败坏,两人目光对上后皆是一愣。
钱露脚步飞快的小跑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浅。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