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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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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是拖了很长的黑历史,文里的陀有被女主改变,所以性格各种东西都有可能ooc和文笔奇怪等
这是一个联动隔壁自己文的文,另一个文是: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泰戈尔。
我穿越了。
还有了个废物异能——[无所不能的管家小姐]。
这个异能力说起来很复杂,解释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我需要随意绑定一个少爷或者小姐,然后…
当他的狗腿子。
据送我来的说,这个废物异能一旦绑定终身不可换人,而且因为忠犬管家的属性,我必须要对我的……
啧,是是是,主人,主人,还要对这玩意言听计从,这玩意死了我还要陪他死。
真羞耻。
蠢货系统还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绑定………嗯,嗯这个主人的话,我的实际全部都会被限制大半,除非我绑定别人。
靠………啊,这玩意还能再羞耻点吗???
不过在听完系统的全部发言,我虽然内心已经想切了这个系统,但并没有太慌张…
毕竟…
你永远可以相信一个佛波勒(FBL)的顶级杀手——她无所不能。
至少,这样的想法在我遇上那个讨厌鬼之前,一直都从未改变。
*
说起曾经在原世界的职业和现在的生活,这倒是让我想起曾经一位在天朝生活同事常讲的一种文。
——逆袭文。
这类文的主角常常都是前世叱咤风云那个世界的大佬。
是,就是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得厅堂下的厨房,会杀人,会救人,就连世界的命脉都常常掌握在自己的绝美大佬。
然后,这些大佬会因为某些事情死亡或者本体沉睡而穿越进异世界,穿进别人的身体了。
一般穿越的身体还常是社会最底层,被欺压的那些小可怜,大佬嘛,换个世界当然也要干翻成就。
“戏绿茶,玩白莲,虐渣,逆袭,走上人生巅峰。”我的同事面瘫着脸,扯出了一个死亡角度的微笑。
她看着我。
我也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当然,她向来是一个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人。
随意将这次任务的档案推给我,她撑着下巴打量了我许久。
“隐,你不觉得自己很有当爽文穿越者大佬的潜质吗?”
我懒洋洋的看着档案,头也没回,“完全不觉得。”
“而且…如果真的要穿越的话…”我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挑眉道,“可能会是一些没营养的轻小说吧。”
同事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次任务有点麻烦了,黑衣组织动静很大,记得注意安全,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哦。”
我漫不经心的应了她一声…随后……………
我就死了。
被她当场背刺。
看着捅在腰间的匕首,我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心里急躁的情绪难以抑制。
笑死了,同事十年,这么对我?
“你这次生气的好明显,竟然不是装的。”她像是精分了一样,笑眯眯的道。
我僵硬微笑,“您有病?”
依旧是那张欠揍的笑脸,她的神情毫无起伏,“怎么会,你竟然这么想我吗?”
忍痛不把插在腹部的刀拔出,我依旧望着她。
“为什么?”
“嗯?想知道答案?”
“啧,当然。”我干巴巴的道,此时已经有些发昏了,“你也想死吗?在监控之下杀人,还在满是杀手的地方。”
不得不说,同事这么多年,我狠她更狠,她倒是不像一个FBL的成员,要不是我太了解她,我估计都要怀疑她是敌对组织的人了。
指尖无聊勾上自己的发丝,她趴在桌子上懒散的点头,“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也想死。”
“理由。”我的声音变得尖锐,“啧,为什么,你到底干什么的!”
眼前的黑暗一点又一点的攀上心头,将我吞噬,我看到了她冰冷神情。
[汇报,工号10000完成任务,已选出合适的新继任者…]
[汇报完成,请指示。]
于黑暗中听见那些声音,我陷入了沉睡。
再醒过来就是一个说话都结巴,胆小如鼠的系统在我脑子里吵个不停了。
它又是和我说只有我攻略反派组的任意一人才能回到原世界,又说请我务必不要也去毁灭世界。
它不说我还不懂,它一说我就懂了。
*
血落满地,刀上粘稠的赤色液体一滴又一滴的砸落在洁白的瓷砖之上。
我被人绑架了。
——这是个意外。
“哦,我真的是蠢透了,这下要被卖到黑市给别人当奴隶了吧?”
额角因为受伤而流下了鲜血,我只能不适的闭上自己的右眼。
陪了我好几年的系统显然已经不想再理我了,[宿主,您就作吧。]
纵使被捆住双手,身上全都是各种烫伤,我照样嘴毒的毒道:
“是吗?我就作。”
“我不仅要作,我还要仗着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把那些还没出生的主角们全部都坑一遍。”
“恨铁不成钢吗?就算这样也没有用。”
回应我的是系统电子音却溢出浓浓无奈的叹气声:
[宿主,您这次一定要吃大亏了。]
[您绝对会后悔的。]
我毫不在意。
……
………
……………
我想我在意了。
我不得不在意了。
我现在特别的在意。
——因为我害怕了。
听着系统欠揍的嘲讽声,我和那个一丁点大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宿主,我说了,你会后悔的。]
我惊恐,我差异,我怨恨到当场抬手想要去掐死那个小男孩。
不过,很显然,我失败了。
痛苦的跪坐到地上,我只能瞪大自己的双眼,任由自己原本洁白无瑕的脖子上莫名出现深红色的爪痕,而小男孩的脖子上干净极了。
他咳嗽了几下,疑惑的看着我。
“您这是………?”
我真的快疯了,我现在恨不得手撕了这个打搅我好戏的人。
“靠,系统,你不是说只有主线角色才会绑定我吗?”我恶狠狠的打了一拳旁边的树,不甘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就是啊。]系统理所应当的道。
我不服的直接揪起这个小男孩的衣领,上下打量了一圈。
“得了吧,这风一吹就死的样子。”我说道,随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子,又轻松的将小男孩翻了个面,“这也配是主线剧情?别是反…………等,等等?”
[就是你想的那样。]
耳畔系统冰冷的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唐灵隐。
穿越十几年没做几件人事是真,伤天害理无恶不作是假。
只是日常仗着自己有剧本作死蹦迪而已,怎么今天蹦哒没了???
我看着在自己手里小小一只,脸色都发白的病弱少年,心里已经彻底凉了。
“系统,你告诉我,他能活满三年吗?他会先病死的吧?”
[这就不能告诉您了,而且您本来的任务就是攻略反派,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挑眉道,随后又“啧”了声。
“真烦,我本来想直接杀了他们的。”
[宿主,那就不是…]攻略了吧。
我打断系统,“谁说不是,攻略可不只是精神上的,杀了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停!]系统立马打断我,[我并不想听你讲那些文字游戏!宿主大人!我劝您还是好好真的,用心感化他!这样您才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没再回复系统,而是皱着眉看着这个小豆丁。
“我叫灵隐,你呢?”
“…………………………”
“…行吧,对不起,刚才的确很没礼貌。”
“我不是您逃离那个黑市,而挟持的人质吗?”干什么对我那么客气。
我怨恨的看了他一眼。
*
七年后,死屋之鼠的基地。
少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悠哉的喝着茶,而他的身边,两个人正争锋相对的在背地用意识干架。
“哦,亲爱的冈察洛夫先生——您的苹果削的还真一如既往的,难看。”
轻盈的挽出一个华美的刀花,我鄙视的看着某个头裹绷带的可怜人。
冈察洛夫就算心里再烦我,也很可惜,他不会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
“灵隐小姐,鄙人的确没有您那么会削苹果,不过………您的工作做完了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人这里有鄙人一个人暂且就够了。”
我冷笑一声,直接抄起一盘削好,也切好,甚至切成老鼠模样的苹果塞到了魔人面前。
“少爷,快吃。”我微笑。
“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人——请先享用鄙人的。”冈察洛夫也道。
某陀思妥耶夫斯基缓缓放下了书。
“隐,冈察洛夫。”
哦,药丸。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在哀嚎了。
“上次任务的报告呢?”
“大人!鄙人写了!”
“好,那……………”他顿了顿,扭头望向半只脚跨出窗外的我,“隐,你呢?”
我:药丸。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下,将腿收了回来,此时已经比当初养的小豆丁身高矮的我故意卖萌,眨巴着眼睛。
“费佳——”
“晚上来我房间。”
“哦——不!!!!!”
那冰冷的发言让我心惊胆战。
天地良心,少年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我直女暴力行径的熏陶下可没有一点涉黄的本事,这个他,莫得感情。
他让我半夜去他房间,纯属是摁头让我当着他的面工作,没机会划水摸鱼。
差不多是晚上九点,我在冈察洛夫那个光彩照人,写满“你又完了”这四个字的笑容里,敲响了某人的房门。
房间里传来了声音:
“进来。”
我苦逼的抬手开门,无视掉冈察洛夫尖酸刻薄的发言,我迈腿走了进去。
“嘿,亲爱的小朋友,晚上好——”我尴尬的挥手。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回头对上我的视线,他才嘴唇微动,轻轻喊着我的名字:
“隐。”
我点头,背着手凑了过去。
“嗯,我在——”一边回复,我一边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他又写了点什么。
毫不在意这样是否礼貌,我拿起了那本厚重的本子。
那显然是一本做工精良的日记,上面密密麻麻的,每一页全都是公正整洁,少年的字迹。
写的当然是俄文,不过也偶尔穿插几个中文字与日文。
我粗略的扫过去一眼,那些让我看着就头晕的文字里倒是有很多个是我的名字:
[隐。]
[隐。]
[隐。]
像痴汉一样,一页纸上怎么老是有我。
我沉思了两下,边回头边问,“陀思妥耶夫斯基,我也没搞砸上次任务吧,为什么———”
我的话没有说完,便闻到了股香味。
——是伏特加!
我最最最喜欢的伏特加!!!!!
可以说是全靠鼻子带路,迷迷糊糊的我直接撞上了少年的胸膛。
一瞬间,鼻子都砸的生疼。
还真没想到这么几年下来,病弱少年虽然外表不变,也依旧显得身形萧条…但…
意外的还挺有劲?
我在心里想着,向后撤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在看清对方手上拿着的东西,我整个人都开心炸了。
“哇哦——ヾ(?°?°?)?——?”
“高兴了?”
“那当然!你已经好久不让我喝酒了!”
“那是怕你耍酒疯。”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叹道,在我即将抢到那快乐的“一醉方休”时,他又狡猾的抬起了手。
接上文,我说过了,他现在已经比我高了。
我踮起脚尖,伸长手臂都难以够到他手中的东西。
“喂——”不满意的拉长尾音,我眯起了眼,危险的笑道,“小心我跳起来打你膝盖。”
“隐会那么做吗?”他毫不犹豫的反问。
笑话,杀手怎么有心?
扯出一某贴在脸上,僵硬的怪异笑容,我歪头。
“认真的?”
“………………”
“嗯?给不给我?”
“…这个表情很奇怪,你到你和谁学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垂下了手。
他服软了,我成功拿到了自己的快乐。
一边熟练的从他书柜的夹层里摸出杯子,我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以前一个疯子带坏我的。”
“这个表情很空虚吓人吧?”
“………的确。”
“嚯。”我惊奇的停了下来,回首望向还站在原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轻笑一声,我忍不住的调侃,“魔人也会有怕的东西啊?”
“隐,不要太把我神性化……”
我晃了晃脑袋,笑眯眯的接道,“毕竟你也是人——真的是,费佳小朋友,我都背下来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一尘不变啊。”
他望着我,一言不发。
*
“你也是这样,一尘不变。”
少年拾起窗台边毛绒地毯上已经喝空的酒瓶,再迈步走向了坐在窗台边发呆的少女。
“隐。”
她没有回复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猜到了,他再向少女那里靠近了一会,果不其然听到了她的哭声。
“………隐。”
“回房间吧,你喝醉了。”
说罢,他拉了拉那个打着呆的少女,她迷迷糊糊的回头,脸颊上是一片绯红。
我泪眼汪汪的抓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袖子,沉默片刻后,我突然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在乎山水之……间也,嗝。”
陀思妥耶夫斯基:………………
“平时工作不认真,那么久以前的东西还记得住。”
“呜呜呜,我想回家。”眨巴眨巴的掉着眼泪,我无助的看着窗外的大雪,又回头看着他,“费佳,我想回家,我讨厌冬天,我讨厌,讨厌!”
她的小姑娘又想家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当然知道这一点。
不管是多少年过去,从不改变的不只有她喝醉就会这样对他哭诉的行为,更保持不变的是她的容颜。
他不喜欢她“耍酒疯”,每到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她完完全全的不真切与不属于自己。
搂着喝醉限定娇滴滴拽着自己袖子的少女,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情太复杂了。
“别哭了。”可惜的是他不会安慰人,也没有去安慰人的理由,但只有遇到她,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总是被迫无奈又笨拙的给她抹去眼泪。
这几年俄罗斯总是天气阴晴圆缺,就算是气温应该最好的6,7,8月也照常在下大雪。
而今天是六月二十一日…也是隐的生日今天也在下雪吗…
罢了,雪还是再请多下会吧,哪怕只有一天也足够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道。
“系统。”他道。
[…………有什么事吗?]
“嗯。”
[……请讲。]
“天朝那里,一定天气很好吧。”
[………是的,宿主小姐曾经在春天种的…最喜欢的桔梗花也开了,宿主小姐最喜欢红色的桔梗了。]
“嗯。”
西伯利亚东部也有这种花。
陀思妥耶夫斯基记得这一点,不过红色的桔梗实在算是少数。
*
我醉醺醺的醒过来时,一抬头就是窗台上紫色的桔梗花。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干的,不过,他是又从哪里套出来我喜欢这花这个情报,我也不从而知了。
我想自己也是没办法,并且做不到知道的,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好说歹说也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了。
被他被迫绑定后,我翻过系统给的剧本,那真的是好家伙,一翻全不是人干的事。
比起我当初做的那些东西,他才是真正的王者,而我的确算得上是小弟青铜。
不过,我个人认为,就算是小弟,我也是个比别的小弟强的小弟。
具体体现在哪里呢?
大概就是………………………
我真的是个很合格的狗腿子。
那一次是我和他单独的一次出差,连粘人虫冈察洛夫都没有来,我当时是真的神清气爽,人简直快乐到不行。
可我的快乐戛然而止,止于樱花妹的一句,“客人没有别的客房了,只有一间了。”的这样的狗血玛丽苏场景。
我当机立断表示自己热爱大地,热爱天空,我愿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快乐的睡一觉,坚决不玷污少爷名声。
然后我就被魔人拉住后衣领给拖进了唯一的一间房间,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当初我拉他衣领,现在他拉我衣领。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狗腿,我高兴的躺在阳台上眺望远处。
哦,最后被魔人给拖回了房间里,并且没收了我私藏的伏特加。
“你真没有情趣。”我控诉了声,“费佳小朋友,你没有以前可爱,听话了嗷。”
被称为费佳小朋友的二十岁青年脸不红心不跳的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换衣服。
我心如死灰,并且实名表示他的身材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白的可怕和腰细的我不自愧不如以外………………
…他身材真好。
霸占整张床的我左一脚踹飞被子,又一脚踢开枕头,然后先睡为敬。
哎,你先别骂我,玩的就是心跳。
“隐,让开点。”
我继续躺尸。
“………我也要睡。”
我依旧躺尸。
“…………伏特加我扔…”出去。
“你让我睡这的啊,我的小少爷。”我翻了个身,幽幽的望着他。
他也看了我一眼,随后抄起一旁的被子,就是熟练的闷头钻了进来。
看看,小时候被我教的多好,现在会自己捡地上的被子盖…………好吧,这个只盖个头的操作是在自虐还是自欺欺人?
就算心里无语,可我也只能老实巴交得到给他盖好被子,并且恶狠狠的掐了下他。
“给我照顾好自己啊,你□□上的任何痛楚百分之八十都是给我的!”
他淡淡的看着我。
虽然看起来特别乖,但是依旧藏不住他这个坏心人那双空洞的眼神。
天知道我反复发烧生病是我自己导致的还是破烂异能导致的,反正这么多年,真正随身磕药的人反而还是我了。
想到这里,我含泪看着被我裹成寿司但更似饭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哽咽道,“照顾好自己,我爱你。”
他眯起了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那一天晚上的我是睡的地板的。
虽然在很久以前我都是和他一起睡觉的,但那都是某天他长的不再像个美丽的小姑娘,开始像男孩子的方向发展前的事情了。
但我好歹也是清楚的,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俄罗斯这里民风彪悍,不过好在,我和费佳倒都算保守的人…
嗯……大概吧…嗯………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给我把上衣扣好啊,不要把腰露出来会感冒的!”
——不要露腰勾引别人啊!
“隐,你说我的时候应该先把自己的肩带提回来。”
——您明明才是露肩勾引别人的人吧。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直接弹射起步冲了过去,硬生生又裹出了一个饭团。
还没等他开口,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的我,凶巴巴的摁住了他。
“闭嘴,俄罗斯人怎么了,怎么了?俄罗斯人就不会生病了吗?给我把自己裹好啊,混蛋。”
“……………”
其实我像个妈妈吧,并不像什么下属?
*
横滨的话,就会是主线剧情展开的地方了,这里也会是我这个身份死去的地方。
说实在的,听着系统一句又一句紧张的为我揪心话,真的会玩完的我倒是心如止水。
“早死晚死都一样。”我道,“反正自己高兴就行了。”
[宿主………]
“停,我可不想听你的废话。”
[宿主大人,上次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着您说教了三个小时您都没嫌烦的。]
“哦,因为我双标啊。”
我理所应当的回应着系统,坐在椅子上正发着呆。
过了半晌,身旁黑发的青年饶有兴趣的问我,“美丽的小姐——你是魔人的下属?”
我回头,算是装作沉思了下,随后笑道,“差不多?”
“嗯。”又点了点头,我补充道,“我的确是少爷他的下属啦。”兼职奶妈。
“嗯?………啊…………是这样吗。”
——又插进来了一个声音。
呆呆的看了一会他们,我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随意的擦了擦又戴了回去。
“嗯?这就是盟服,还挺好看的。”
中规中矩的评价了两句,身旁两个青年似乎对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太宰治,“小姐为什么要跟着魔人呢?”
我,“哦,因为小男孩太可爱了。”
太宰治,“?”
涩泽龙彦,“?”
他们:不知道的可怕故事增加了。
过了半晌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缓缓的走了进来。
对视一眼后,我了然的退去,当然,我也并没有忘记离开的时候轻轻路过他的身旁,又一次没有忍住的当起了老妈子。
“别和他们学喝冷水什么的,费佳乖乖。”
其实下意识这样吐口而出后,我有后悔半秒,主要原因是感到背后一寒。
似乎是事实。
我和他的交谈,行为,靠的距离都近的不像话。
也许在别的人眼里我是他称得上最锋利的一把刀,也就是最衷心的下属,可这套说辞实际上连我自己也不行。
硬要说我们只是相互依赖。
“隐…”他轻声道,“记得要想我。”
我猝然想起了原剧情里的他,明明是一朵最恶毒的罂粟花,却在我的出现后改变了。
在装小白花呢,费佳。
真可爱啊。
我弯了弯眉角,轻柔的捏了捏他的手。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还请注意形象,撒娇的话…我会心动的。”
“哼,不说了,我会看情况来接你的。”
回应我的是青年干净又温柔的笑容。
“我等着隐。”
“噗通…”什么东西细微的跳动声似乎在迅速加大。
我的身体呆板的僵硬了一下。
彻底离开涩泽龙彦的骇塞,并且确认没有人在看着我后,洋装镇定的我才彻底炸了开来。
“我,我,啊,啊啊,系统。”我已经彻底结巴掉了。
双手都无意义的握拳攥紧,我倚靠着背后的墙壁,只觉得这场雾事实是太吵了。
什么都吵,特别是我不停跳动的心脏。
[您是我见过算得上是数一数二迟钝的宿主了………小姐………]
我现在简直像是一个思春的少女,更像一个把自己高冷危险的皮子都给亲手撕碎了的傻瓜。
完全是沦陷了一样,我知道自己这不可取的行为却依旧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我是个白痴吗?”
[…………请放心,您只是一个…莫得感情,嗯,的杀手。]
系统嘴上这么回答着,实际上还是没有忍住在案底里疯狂拍照。
一方面是它和某俄罗斯人达成了协议,为他提供宿主的一切行动,另一方面…
就是赤裸裸的小心眼报复回宿主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当初大家都刚刚认识的时候,它的宿主还真的是十分的不当人。
系统一边在心里小声的给自己做着心里工作,一边毫不手软的连拍了好几张我的样子,现场发给了魔人。
另一边涩泽龙彦的骇塞里,拿着老旧翻盖手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没忍住的勾了勾唇。
他的两个姐妹都直勾勾的盯着他。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大家是来互相背刺的,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一边来背刺别人,一边还光明正大撩妹子的。
是不是有点过分?
答案就是特别的过分。
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实名表示自己看不下去。
“费奥多尔,你还真不愧是魔人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停了下,他灵巧的合上了自己的翻盖手机。
“太宰君,看破不说要说破哦。”
“嘶…真可怕啊,魔人,自己的老婆又拿来当下属,又骗在怀里,蒙在鼓里的行为是不是很爽?”
“可是隐并不这么觉得。”
“——太可怕了。”太宰治夸张的说道,连人带椅的都向后撤了一步,“那么好的小姐还太惨了,怎么会遇上您这样的烂人?”
他们塑料的友情已经在这个时候就开始了,然而在另一边废墟里发呆等陀思妥耶夫斯基下班接他的我,快无聊死了。
“来,系统放首歌。”
[……我不是您的欺负…好吧,您想要听什么歌?]系统突然心虚道。
我当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我并不担心,大家的要求都是共赢,要合作,我总是愿意无条件相信别人的。
“都可以,随便来点歌。”我瘫在可以称的上是荒凉的破旧房屋里犯困,下一刻就能睡着的那种。
直到…
耳边迸发出的音乐,吓的我从床上蹦跶了起来。
我从没想过自己那么惧怕《好运来》这首歌,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来,带来喜和爱”直接让我耳膜暴毙,原地吐血…
好吧,当然是没有的,不过脾气上来的我终于有发泄的方式了。
我又想手撕了系统。
[等,等等!宿主,我不是故意——]
“不用说了。”我冷笑道,摩拳擦掌。
危,系统,危。
*
在天边的巨龙消逝后,我在一片废墟上成功蹲到了正在擦别人头盖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而另一边还站着另一个他。
不过这个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形飘忽,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消散掉了。
我倒是觉得有趣,忍不住上去摸了摸他。
左摸摸,又捏捏后,我有些失望的道,“和真人的区别没差多少啊。”
这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就是罚无辜的看着我疯狂揩油的手,又扭头无辜的看向一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终于,在我欺负完他后,他莫名向我逼近了一步,凑到了我的耳边。
“隐,期待下次和你再见。”
我猛的后撤,指尖的刀片已经抵在了一旁,“大可不必。”
微笑着,我继续说道,“我灰尘过敏,不想在废墟里待着。”
最终,罚消失了,而我蹦蹦跳跳的凑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的身边。
沉思了一会,我突然道,“原来你喜欢收集别人脑袋?”
我话音刚刚落下,他便直接松手任由手中的头骨砸落在地。
我着实被吓到了一下,但我还没来得及疑惑他是不是喝了好几斤伏特加,他就回头用力打了一下我的手。
虽然这点疼不算什么,但皮肤依旧发红了…额,我说的是他的手。
不过他看起来也不算痛,毕竟伤害也是叠加到我身上的。
……………好的,那么问题来了。
“打我做什么?”我反手握住他的手,疑惑不解。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低着头,过了一小会他才对我笑道,“隐很喜欢我吗?”
我挑眉。
“干什么,我亲爱的小少爷,如果我说喜欢你就要和我告白啊?”
“你要是想也不是…”
“别了,和你在一起我会累死的。”我婉拒道,又松开了他的手,特意拉开界限,“冈察洛夫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打不过你。”
“这也不是理由!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的吧?——”
我算是意识到了,这位魔人先生是一直以来都吃定我不会对他变心,但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另一个他,所以幼稚的慌了神?
还别说。
……嗯,挺可爱的。
就连回基地时,开车正转着方向盘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回头去瞥陀思妥耶夫斯基。
…可恶,就是,他怎么那么可爱?
[…宿主,您魔障了,还是抖m了,还是恋爱脑上线了。]
我铁骨铮铮:怎么会!
脑子里的系统明显停顿了好几下后,才给我传来了一些东西。
开着车的我一心二用,去读上面的字,只见那是一段又一段的死者信息。
间接的,直接的…全都死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手。
我楞住了,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淡然的笑容。
“怎么了?”
他这样问我,我却感觉他好像看见了我所看见的,知道了我和系统的对话,也意识到我内心一瞬间的微妙转变。
熟练的勾唇,我笑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会害怕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我也仅是从地狱而来,路过人间的恶鬼罢了,即使…
我的终点兴许会是天堂。
“啊,今天天气还不错,雨过天晴一样,之前的天气难受死了。”我说道,“果然还是最喜欢晴天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闭上了眼睛,似乎在补觉,不过他仍然接话道。
“嗯…雾散了。”
“这么好的天气,不来点音乐怎么可以!”我打了个响指,手边随即响起了音乐。
那是一段震耳欲聋,振聋发聩的音乐。
我亲眼看着我身旁正迷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脸阴沉的死亡凝视着我后,快速伸手关掉了那段东方的神秘歌曲——好运来。
我不仅不怕他的凝视,我并且还要作死。
“好运来—带来喜和爱~”我捧读道。
“……呵呵呵,喜和爱。”
陀思妥耶夫斯基棒读,似乎硬生生的把喜和爱说成罪与罚,并且还要给我来一下似的。
*
过了那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仍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对外我依旧是他衷心的下属,死屋之鼠异能不明的强大异能者,但…对内…
就不这么一样了。
具体体现在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安排定时当工具人给我送桔梗的冈察洛夫没有对我冷嘲热讽。
我当时打开门,看见他一脸怨气,恨不得当场给我来个[悬崖]的死亡笑脸时,真的没有忍住狂笑了一阵。
我敢发誓,当时我的笑声绝对,这好几年以来都没有这么嚣张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重要的人向来都十分放纵,虽然感觉没有变什么,但的确冠冕堂皇算是在和他谈恋爱的我十分认可这点。
毕竟,我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薅他头发,给他编辫子,玩他的帽子,把他的帽子打结在一起,甚至玩他电脑,把他的电脑给玩中毒——
冈察洛夫也只能气的牙痒痒的在旁边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
并且他递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红茶大部分也以各种不被人察觉的方式进了我的嘴。
一般这样的时候,看着我光明正大,毫不尴尬喝他茶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就会选择性耳聋眼瞎,就当不在线和没看到。
别说,这真的很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看着某魔人激推竟然只能被迫把给他大人的苹果…
转推给我时。
我的嘴角是货真价实的在抽搐的,不仅暗爽,我还向系统分享我的喜悦,成功让嫌我吵的系统拉黑屏蔽一条龙了我。
我美滋滋的吃完了那盘苹果,虽然我从来不喜欢吃这种带着甜味的东西就是了。
但,我想这大概是爱屋及乌。
因为陪着他的时间长了,于是习惯了寒冬,习惯了每天的花,习惯了这样无言的偏爱。
习惯是一件太过可怕的东西,一到染上就逃脱不掉了,甚至,习惯可以抹平那些心中的不甘…
我趴在桌子上,扭头望着窗棂花瓶中的那束花,它迎着冬日的寒风,不偏不倚,不衰不落。
看起来像是被特殊方法保存过的,而它的时间被定格在了它夏季开花时的模样。
…很香,这桔梗花。
我微微眯眼,未关紧的窗子吹进来了一缕风,那风冰凉刺骨的同时也把花的香气更一步的送到了我的鼻尖。
我被香味迷了神,以至于身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站起对我说自己去关窗写件事不没有意识到。
等我恍惚过来的时候,窗户已经被锁死,窗帘也被他拉了上来。
房间里的夏天定格了。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着他的眸子,在那里我望见了那蛊惑我留下的夏花。
无路可走,无路想走,那花香就是毒药,我犯了瘾,再也无法松手,我不想松手了。
生如夏花,死如夏花。
——他没有想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