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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特遣属的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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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恰好是你主演的电影上映的日子。
娱乐圈的人情世故就是这样,平时充斥着利益算计,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但庆功宴上,拍摄的艰辛充斥脑海,重担卸下任务完成,出于感情上的本能,人们心中往往是真诚的开心和不舍。
这一天你喝了不少,桌上有几位男士都提出要送你回家,你被拉来扯去,晕晕乎乎地拒绝着。
最后挡在你身前的是安娜姐,你听到几个男声还在争谁顺路的问题,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大步走来,打横抱起了你。
那人穿着的白色大衣上有些金属装饰,隔得人难受,挣扎的时候你瞥到一枚熟悉的黑色耳钉,于是放心的迷糊了过去。
室外的寒意让你打了个寒颤,即便四周没有风,由空调渡到衣服上的浅表热气也流失的飞快,你记得抱着自己的手臂有力而温暖,还做了个在城市上空飞的梦。
第二天一早,你迷迷糊糊的睁眼,翻了个身,一阵微风拂过脸颊,你揉着眼睛,慢慢悠悠的爬起来,用蛮力将吹出去的窗帘儿拽进来,心里庆幸昨晚不冷,要不然这一晚上风吹的,自己这体质肯定感冒。
你关上窗,象征性的揪揪压皱的小礼裙,刚把裙子脱下来,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于是随手把睡袍一裹,踢踢踏踏的走向客厅,顺嘴抱怨到:“谁啊?这么早……”
从猫眼看到白起的瞬间,你的小脑袋才猛然惊醒,赶紧把压在睡袍里的头发先揪了出来,
之前答应参加的特遣署年会,似乎就是今天,白起好像还说过要来接你……
你一边开门,一边暗自猜测现在几点了,心虚到招呼都没打,就没头没脑的抛了一句,“抱歉……”
“没事,时间还早”,白起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自然而然的进了门,手里的食品袋上还有一层蒸汽水雾,“刚买的早餐,你慢慢收拾,不着急”
“哦……好……”你一手捋着混乱的头发,一手接过早餐,虽然在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来到特遣属,你惊讶于特遣属的年会居然不是传统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而是西装革履、小蛋糕、香槟加华尔兹,一股上流社会的fu败味儿。
顾征和你碰着杯,说特遣属的人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都忙得要命,年会的东西都是受过特遣属护佑的人自发弄的。还开玩笑说,上次你差点害他负重跑个一千公里,必须给他介绍女朋友才算抚恤,你一口答应,还问他有什么要求。
“我哪有什么要求,就长得漂亮有气质,善解人意又会做饭,关键是——”
顾征笑着晃动酒杯,显然知道白起就在他身后,刻意拖声拖气地说
“长发飘飘~~~”
“呀,那可太不巧了,我认识的姑娘里,符合这个标准的,只有我一个吶。”
果然,一直若无其事的白起端着果汁走了过来,一个眼刀吓走了顾征,然后不由分说的用果汁换下你手里的红酒,自己抿了一口。
“哦呦,老白吃醋了~”,顾征嫌弃了一声,转而又问你,“弟妹啊,你们大明星公开恋情需要个什么程序,我这边好提前审批,省的这小子到时候着急……”
“滚”
白起声音不大,威慑力很强,顾征摇晃着红酒杯晃悠着说撤了,顺便一个揽肩,拖走了想来打招呼的唐朝。
你和白起周围突然有一丝安静,而且这安静有那么一点尴尬。圣诞节的电影之后,你俩之间好像经常出现这种小尴尬,每次你都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但常常话一出口更加冷场,白起好像也是一样。
所以这会儿纠结了半天,你向离家出走的情商认了输,放任大脑持续空白,最后还是白起打破了沉默:
“你…别理他”
“顾征…哥…总是那么幽默,哈哈”
白色情人节这天,你照常下班,刚走进电梯,就听见同事说大厅有人表白,所有人都在星星眼,只有保洁阿姨是吹胡子瞪眼。而你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全当听了个乐儿,甚至自顾自带上了耳机听歌......
直到隔着人群隐约瞥见大厅中央那人手里的花束,才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冰血玫瑰,外层花瓣白至半透明,越往内去,粉色渐浓,直到花心的几片花瓣,是鸽血红般的颜色。
冰血是产量稀少、价格昂贵的新品种玫瑰,你在拍戏的时候见过,当时也只有一枝,你拍了照片发给白起来着......
你还说这玫瑰很像他,外表看着像个大冰山,其实又正义又温柔,当时白起还对“用花儿比喻他”和“温柔”这两点表示了直男的质疑。
而现在,你一边想着那时的聊天内容,一边往前走,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来到了白起面前,
你曾无数次直视那琥珀色的眼睛,它总是清亮又坚定地倒映着你,这次却多了几分犹疑;你见过很多次他耳尖发粉的样子,好像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你,只是这次没空佯装镇定。
他说,他想把他的心送给你。
你说你愿意的瞬间,仿佛看到了风的欢喜与归途。
后来,你进特遣属再也不会被拦住,那是白指挥官的眼神唯一镇不住大家的时刻。
白起会一脸嫌弃地看着此起彼伏的起哄,把你带的零食扔给嗷嗷待哺的队员,然后带你去他办公室坐坐。
再后来你从学校搬了出来,住进白起家里。
第一天,你就梦见白起告诉你他喜欢上了别人,白起轻轻拍着你的背,说,“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第二天,白起打开家里的钢琴,一首熟悉的旋律从他指尖缓缓流淌,直到这一天,你才知道原来自高中开始,白起心里的人就一直都是你。
原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少年就已经偷偷把你放在了心里。
搬来白起家的第三天,你所有的衣服、日用品,零零碎碎的都被安置在了合理的位置,白起这房子终于摆脱了样板房的嫌疑,添上了些生活气。
傍晚,白起洗完澡出来,恰好看见你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翻书,你听到动静抬起头,却看见白起只裹了一条浴巾,夕阳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白起线条分明的肌肉,与白起此刻毫无杀气的少年脸本该格格不入,但又融合的完美,像漫画里才有的男模
“啊!”
你吓了一跳,赶紧扭过头,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了没有。
你正皱着眉头扶额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的时候,白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咳...抱歉,我忘了拿衣服进去,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啊”
你转过身,白起已经套上了纯白短袖和牛仔裤,周身撒发着木栀香气,淡雅悠长,是你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平添了几份xing感,你有理由怀疑是自己色迷心窍了。
“我身上的疤确实比较难看,如果你害怕,我下次一定注意……”
虽然知道白起没有那个心眼暗示你些什么,但对于他担心你害怕伤疤,让你怅然若失的同时有些哭笑不得
“啧,我哪有害怕,我就是……害羞嘛……”
“也对,你还是学生……”
“我都是研究生了,又不是未成年!”
你不假思索的辩驳着,白起突然离你近了一步,双手拉住藤编吊椅,俯身与你对视。
白起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嘴唇近在眼前,身上还带着刚刚洗完澡的水汽和暖意。
你腿不沾地的被困在吊椅上,莫名的有些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有理有据,于是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不对吗?”
“对。”
白起回答的不假思索,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凑到你耳边,毛茸茸短发蹭的你眼尾发痒,
“所以你只是害羞,不害怕,对吗?”
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什么都不对了。
你只记得那天你们在吊椅上亲吻了很久,后来又天旋地转的躺在了枕头上,从夕阳西下到再次艳阳高照,你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一会儿觉得自己飘在空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结结实实的躺在白起怀里。
只记得那时白起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在你耳边不断的说着“我爱你”,你也下意识的不断的回应。
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你一睁眼就看见一副完美锁骨上躺着的狰狞的疤痕,近距离清楚地看见它,你确实心里一惊。
反应过来之后,你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再往上,是白起锋利的下颌线,被夕阳镀了个金边,难得的柔和了些
“醒了?”
白起懒得睁开眼睛,只是低头吻着你的发丝,把你的手包在掌心,然后理所当然地把你搂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