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言止于此

31、母女相谈

　　婚礼前一晚，宋珏缠着江娅陪她聊天。母女俩躺在一张床上。宋珏记事起就再没和江娅睡过一张床。听外公说，自己满月后就是外婆在照看自己。
　　“小珏，嫁到别人家总不如自己家舒坦。”
　　宋珏难得和江娅这么亲近，蹭着江娅的胳膊。
　　“做妻子的，多体谅。但是受欺负了，一定不能手软。梁老爷子喜欢你，我能看出来。你嘴甜哄老人有一套，我不担心老爷子对你不好。我担心的是梁序。”
　　宋珏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要流泪了。“妈妈，谢谢你。”
　　江娅眼睛也湿了，转过身，“矫情，快睡吧。”
　　宋珏搂住江娅的腰，“外公说你小时候可调皮了。”
　　“你外公就喜欢说那些小时候的事。”
　　“那不是儿孙长大都不在身边吗。”
　　“多回去看看你外公、外婆、还有你舅舅。你表妹上大学了，你多联系。她性格孤僻。小时候还和我们说话，现在长大了也不愿意谈心。你们年纪相仿，你多聊着。”
　　“知道啦。”
　　“说起小时候，我跟着你舅舅上树、下河什么都做。你外婆看不惯女孩子家家成天泥里来泥里去的，她性子温，又奈何不了我，常常被我气哭。”
　　宋珏听江娅讲童年趣事。
　　“你吧，多多少少遗传你外婆，温温柔柔。但更多像我，主意大极了。还像你爸。梁序性格不错，那孩子啊惯会忍让你。”
　　宋珏听到这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对你要求严格，你从小就不愿意。要不说你像你爸呢，面上也不驳我，就会背地里搞动作。”
　　宋珏抿嘴一笑。要不是小时候爸爸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听你话，再惹你生气，就把我丢在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去。
　　宋明礼不光嘴上说说，还实践过。她那时候还小，坐在去深山老林的火车上，她以为宋明礼只是说说而已，哪成想来真的。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哭唧唧地追着，说“我听你的，一定听妈妈的话。”
　　宋珏长大后，回想起这一幕，都觉得汗颜。果然年纪小，经历少。当时宋明礼那步子走得慢极了，就差三步一回头了。
　　“那这得怪我爸。”
　　“哼。”江娅转身给宋珏盖好被子，“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这一天特别累，要养好精神。”
　　“好。”
　　江娅拍着宋珏，哄着她睡觉。
　　第二天宋珏被江娅摇醒，意识朦胧，甚至拍开江娅的手继续睡。
　　江娅用了一番力气把宋珏从被窝里拉起来。“起床洗漱，化妆师已经在外面了。”
　　宋珏低垂着头，放空大脑。清醒过来时，已经被江娅拉着到了卫生间。宋珏接过牙刷牙杯开始机械地刷牙。
　　江娅在一边看着她，宋珏很意外江娅没有催她，斜着眼睛看向她。“妈妈。”
　　“嗯。”
　　宋珏加快速度洗漱。杨宛和池采俞在楼下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