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的忧虑》封鸥

15、恋爱吗？

　　火神大我是一名在美国打球的日籍篮球运动员，今年才二十出头，比龙马小了不少，不过两人意外的合得来。
　　听到对方的请求，越前龙马一时无法做出决定。毕竟自己在美国的事业也在进行中，并没有到达随心所欲的地步。他先挂断电话，和美国那边的工作室联系了一下。
　　教练已经回了美国，除了回来的那天跟龙马联系了一次，其他时间终日懒散不求上进，一点都不把工作放在心上。
　　“喂喂，龙马啊，什么事？”
　　“教练，最近有比赛或者是训练赛安排吗，我在日本有些事情要处理，能不能协调下回国时间。”龙马报备道。
　　教练不慎上心地查了查日常备注，“倒是有两个比赛邀约，一个在澳大利亚，一个是日本。嘛，这下不用做选择了，就是日本吧。”他很随意做出决定，同时又嘱咐，“龙马，虽然说你的实力已经强到几乎无可匹敌，不过日常的训练，也不能放松哦。”
　　“知道了。”龙马挂上电话。
　　随即回复火神大我，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火神大我跟他详细解释了事情起因。
　　篮球训练与网球不同，网球运动员是代表的一般只是个人，篮球则是团体运动。龙马一方面是运动员，另一方面也是老板，他有很大的权利决策自己未来的活动趋向，只是因为懒得作为，所以交给了专业的网球经纪人管理。而身为篮球运动员，则要保持与团队的统一，更多的时候，是要听从团队和教练安排。
　　所以火神大我的训练，很大一部分时间是与外界隔绝，不能任性做出更改。
　　前段时间，火神大我在日本的好友黑子哲也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看到电视上火神大我的训练后，坚称对方是他老公。医生辗转联系上了火神大我，大我被却被困在训练场出不来，他远程支付了住院费用后，被医生劝导暂时先不要刺激患者，于是火神大我又不得已远程扮演了黑子哲也的老公。
　　原本打算过段时间结束训练再来日本看望黑子，却不料今天一大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黑子不见了！
　　火神大我急的嘴角冒泡。
　　比赛迫在眉睫，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队友不管。
　　但黑子失去了记忆，现在的智商宛如十多岁的少年，现在还跑出了医院，火神大我十分放心不下。
　　恰好，他想起之前看到的报纸上报道，某位体育记者在机场遇到即将回日本的越前龙马，于是便一个电话打到了龙马这里，拜托对方找到黑子哲也，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把他带到美国。

　　事关紧急，龙马应了下来，尽力找到对方。
　　他记下了医院的地址，匆匆赶过去。

　　而此时的医院里，手冢国光却正面遇到了某个浅蓝色发系的男生，对方一只腿打着石膏，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抱着个平板坐在地上看的津津有味。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扒拉着他的胳膊，哭的十分惨烈。
　　“还给我，还给我！”
　　“嘘，不要吵，我在看我老公。”
　　“啊呜！你这个坏蛋！”小朋友抽着鼻涕，哭声越发凄惨，一拳砸向他的石膏。
　　男生头也不抬，目光依旧锁在平板上，小朋友的手指却肿了，哭得更大声。

　　可能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吧？
　　手冢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看了两眼，撇过头，走进门诊大楼。

　　越前龙马与黑子哲也的主治医师对接上，对方头疼地诉说着这些天病人给他带来的麻烦。
　　“那个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总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不过一旦叫出他的名字，立马又会出现在大家面前。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叫他都不见人，我们担心他可能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联系了火神大我先生，不过，火神大我先生应该是还在国外没法回来吧？”医生问道。
　　龙马点点头，“是，他的工作暂时没办法回日本。”
　　“唉，那只能嫌麻烦你帮忙寻找一下，医院这边也在尽快调动摄像头。病人现在脑部受到创伤，智商大概只有十多岁左右，自我认知还有些障碍。如果不早点找到，可能在后期的医治也会带来很多麻烦。”
　　“好的，我会跟火神大我沟通，到他以前常去的地方看看。”龙马扯了扯帽子，结束了交谈。

　　他首先到黑子的病房观察了一番。
　　三人间的病房里，一边躺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另一边是个十多岁孩子。中间黑子的床位空空，床头收纳柜子里没有任何属于他的私人用品。
　　龙马与他二人交谈一番，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黑子哲也，明明占据着中间的最显著的床位，但在三人的相处中，居然丝毫没有任何存在感。两个病友完全甚至完全没发现黑子哲也不见了。
　　“哎？黑子不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一直在呢。”
　　“唔，我也没注意到黑子哥哥什么时候出去的。”

　　可真是个神人啊。
　　越前龙马不得不感叹。

　　他只好围绕着医院寻找，试试能不能找到。
　　未曾想，黑子哲也没找到，结果遇到了手冢国光。

　　两人在住院部与门诊部中间大厅相遇，手冢看了看龙马背后“住院部”的标志，率先问道：“龙马，你是来探望朋友的吗？”
　　而龙马则看着手冢身后的“门诊部”几个大字，略微出神，“算是吧。你呢前辈，是哪里不舒服？”他见手冢一个人出来，很明显应该是自己去看诊。
　　手冢顿了一下，继而一脸风轻云淡，“恩，最近换季，嗓子有点发炎，不是什么大事。你的探望已经结束了吗，要不要送你一起回去？”
　　龙马哦了一声，被饶开了话题，“不用，我是来帮朋友找一个人，目前还没找到。”想了一下，又说：“前辈如果看到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吧。”
　　“好的，他叫什么名字。”
　　“黑子哲也。”说着，龙马调出手机中的照片，给手冢看了一眼。

　　手冢本来只是随意一瞥，结果发现还真就这么凑巧，这个人，他见过。
　　“是他？”
　　“哎？前辈真的见过？”龙马觉得有些过于幸运。
　　手冢点点头，“来的时候见到了，因为发色比较特别所以还记得。”其实是因为另一个孩子哭得过于惨烈。“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一起去看看吧。”手冢邀请道。
　　总算是有了点线索，龙马求之不得，跟在手冢身后。

　　遇见黑子哲也的地方在门诊部与停车场的中央，绿植环绕的一道走廊里。
　　中间需要穿过一片毫无遮挡的水泥路段，两人先后走着，手冢在前，龙马在后。
　　早晨的阳光从手冢的身上扫过，影子落在龙马的肩头，仿佛抱住了对方的影子一样。龙马觉得这样的距离可能稍微有点过于亲近了，于是不着痕迹的又慢了两步。
　　这下，完全没有交叉了。

　　然而这样的小动作很快被手冢察觉，对方突然停下，半侧过身做出等待的姿态。龙马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手冢面前，问：“是到了吗？”
　　“不是。”手冢面色不变，目光灼灼地看着龙马。
　　“怎么了？”龙马问。
　　手冢沉默一会，斟酌着回道：“那天，你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明白了。”他突然提起其他，龙马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名地眨眨眼。
　　“不过，其实你没必要与我的距离划分那么清楚，龙马。”手冢继续道，“你依旧是我很欣赏的后辈。”
　　龙马心中一哂，觉得自己刚才的小动作仿佛是别有心思一样。

　　也是啊，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在乎距离的远近。
　　他们并肩走，亦或者是前后走，根本没有什么特别。
　　只是自己太过于在意罢了。

　　还是做不到像对方那样，能大方的说出“你是我欣赏的后辈”这种话啊。
　　龙马的心情变得略微酸涩，他垂下头思考一会，真诚地问道：“那，前辈。你能忘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吗？”
　　能不能忘记那些丢人的告白，让我们的关系回到最初、最简单、最纯真的时刻。
　　如果手冢能忘记，龙马觉得，自己也会慢慢地、慢慢地忘记，假装他们还只是前后辈的关系。

　　手冢看了他许久，毫不贴心地回复：“不能。”
　　不能？
　　所以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吗？
　　龙马有一点点的茫然。
　　“抱歉啊前辈。我真的已经……”放弃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被手冢打断，“龙马，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要和我谈恋爱呢？”他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作者有话说

　　请记住这个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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