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总有人渣报》六七舟

3、避让

　　春天总是让人心动的季节，阳光肆意，人潮拥挤也不会觉得燥热，春风轻轻拍打在脸上，细品它的芳香，是带着青草和年少的欢喜，是想将其攥在手心里的青春。
　　严明诌望着校园里满面春光的孩子们，勾起很多年少时的回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第一次想有个家。
　　比起多愁善感的严董事长，陈煊川可谓是无忧无虑，他正接受着无数迷妹的追捧，迷妹们也享受着陈煊川的养眼。
　　他穿着07号的篮球服，将遮眼的碎发用发带利落的绑起，露出干净的额头，在阳光下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甚至在散发着耀眼的光。
　　然而这个浑身发光的男孩儿，并没有注意到站在篮球场最外围，眼里比他身上散发的光更迷人的严明诌。
　　严明诌看到和一群大男孩儿玩的不亦乐乎的陈煊川，他浑身上下给严明诌的感觉和初见时完全不一样，那个会勾人，满嘴不修边幅的人，原来真的才只有18岁那么大，花一般的年纪。
　　原本严明诌是来给陈煊川道歉的，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好像确实没做错什么，可就是鬼使神差的去了他们学校。
　　也可能是因为昨晚陈煊川的一句“晚安”以后再没有下文……
　　谁知道呢。
　　不过现在严明诌不想去道歉了，他觉得或许是多此一举，这样一个优秀的小朋友还是不要和他这种社会上的大叔扯上关系，要不然才是浪费了祖国的一朵好花。
　　陈煊川带着他们篮球队，以4:0的大满贯结束了比赛。
　　“川哥好帅啊！川哥喝水。”身旁的小迷妹围了一圈。
　　换别人早就乐的开花了，可陈煊川不喜欢女人，他只是喜欢在球场上撒汗水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以将压抑的人用一种方式释放出来，痛快极了。
　　“哦对了川哥，刚刚有一个哥哥找你。”旁边的小姑娘记得方才就在篮球场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那里，问陈煊川在哪。
　　“找我的？”陈煊川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已经没有驻足的身影，只有来往的学生。
　　“唉？刚刚还在那边的。”孟思琪疑惑道，“可能走了吧。”
　　陈煊川:“谁啊？”
　　孟思琪:“没见过哎，长得还蛮帅的，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陈煊川的，我看你在打球就让他在这边等你。”
　　陈煊川心里想不会是严明诌吧？
　　“是不是挺瘦的，留着背头？”
　　孟思琪对帅哥的记忆力可是十分持久的，简单回忆了一下说，“对。背头，西装。嗯……眼尾下面还有一颗痣。”
　　陈煊川不可思议的盯着孟思琪，感叹这孩子的记忆力，连人家眼尾有颗痣都记得。
　　不过是严明诌没跑了。

　　严明诌从学校出来直接到了一家咖啡厅，进门就碰到了老熟人，是他大学同学名叫蒋近，几年没联系了。
　　蒋近还是和上学时一样，戴副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就是发福了，上学那会儿还是皮包骨，老羡慕严明诌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蒋近招呼老同学坐下，关心道，“好巧，我们有三四年没见了吧？在哪高就啊？”
　　严明诌:“谈不上高就，自己办点产业自己干。你呢？不会还上学呢吧？”
　　当时读完大学严明诌就出来创业了，而蒋近还在考研，后来听人说他又出国深造了，当时一个寝室八个人，就他继承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优良传统。
　　蒋近摆摆手，“哎，哪能啊，都多大了。”
　　服务员端上两杯摩卡。
　　“谢谢。”
　　蒋近继续道，“我现在就在隔壁高中做指导员，有空来坐坐？”
　　严明诌没想到蒋近是陈煊川他们学校的老师，难免有些吃惊。
　　“有空一定。”
　　蒋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们公司收赞助吗？”
　　严明诌:“偶尔也会赞助几个类似医院学校这样的地方，怎么，你们学校要拉赞助？”
　　蒋近:“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刚见面就向你张这个口，我们学校最近举行什么演出，实在找不到赞助方了……”
　　一中这学校知名度升学率都挺高的，怎么会找不到赞助方呢。
　　严明诌疑惑之余还是答应了，毕竟只是赞助一个演出，不是什么长期合同。
　　“太感谢了！来来来，这顿我请。”蒋近笑嘻嘻的，看得出来严明诌解决了他一大难事。

　　在咖啡厅叙了一会儿旧，严明诌就赶回公司上班了。
　　蒋近在他走后给人打了一通电话。
　　语气很是恭敬:“秦哥，是我，小蒋。”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说。”
　　“我今天碰到严明诌了！您的初恋，严明诌！”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许久才缓缓开口，“他在垣川？”
　　蒋近:“是啊！我还特意留了他的电话给您。”
　　秦肖燃:“发我。”

　　陈煊川早早结束了课程，逃了晚自习和贺九歌他们去了网吧。
　　晚上8:30荣耀枪战半决赛，网吧内挤满了人，值得惊奇的是在机位上的人占少数，大部分人扎堆在网吧大荧幕前等着看荣耀枪战直播。
　　“幺儿来了，快，上号。”贺九歌招呼陈煊川就位。
　　作为冲进全国十强末的业余战队“TO PIO”，它的队长是网络排名前三的远程狙击手——Grape.
　　贺九歌是他的真名。
　　其他几位接触荣耀枪战也有几年之久，都不曾以真实身份示人，陈煊川跟他们不是太熟，经常被九哥组织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组战队也是九哥临时兴起，没想到随便打了打就到十强。
　　可圈内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搜集了“TO PIO”全员从选拔赛到半决赛的视频，找到了让“TO PIO”放光发亮的关键性人物，队长Grape自然不用说，在素人枪战中他的名号已经被玩家熟知牢记，带领“TO PIO”一骑绝尘，冲进半决赛，他精准的预测和百发百中的枪法做职业选手也是有那个条件的。
　　而相比人们对Grape的关注程度，更加博眼球的是队内新加入的账号还没打满级的近战抢手——Peach.
　　他是唯一一个把手枪使的比冲锋枪还猛的场内bug玩家，他利用灵活的操控能力将人物以倍速穿梭在敌人的子弹中，再由迅雷不及掩耳接近敌人，对其进行直穿心脏的射击。
　　不过操作难度太大，Peach在近几场比赛中发挥水平时好时坏，有时送命有时扭转战局，他就是队内的不确定因素，不过他们的对手比他们更紧张。
　　“距离第三届荣耀枪战线下半决赛比赛还有三十分钟，请各位选手准备，我们进入广告时间。”
　　银幕上的倒计时直击人心，陈煊川难得的紧张，进入战斗状态。
　　人总是贪得无厌，既然阴差阳错的打到了前十，就想要站的更高，没有人能逃定律。
　　贺九歌更是如此，他一辈子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喝酒泡妞之外能让他觉得自己活着还不至于太堕落的就是他在荣耀枪战里那点谈不上成就的成绩。
　　陈煊川和他不一样，他有更多的路去创造自己的人生。
　　游戏并不是陈煊川的最佳和唯一选择。
　　但是，他会全力以赴。
　　陈煊川修长的指尖游走在键盘的方寸之地，一双细长的棕色眼眸沉溺于荧屏，谁年少没有个驰骋沙场的梦呢，不必拘泥于现实，游戏就是游戏，不用精打细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Grape:“漂亮！幺儿牛b。”
　　Peach:“你也不赖啊，队长。”
　　整场游戏结束，场下的疯狂了，场上的玩爽了，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比赛了。
　　“yes！TO PIO！”

　　一队五个人从包间出来，耳边杂七杂八的声音簇拥着他们，大多数都是为TO PIO叫好的，也有不看好他们这支没宣传没包装的新战队。
　　一个妹妹头的小伙子指着荧幕上“TO PIO WIN”激动的要从平地原地起飞，蹦跶着喊着:“TO PIO WIN.Grape永远的神！”
　　“可以啊九哥，都有小迷弟了。”陈煊川调侃着碰碰贺九歌的肩。
　　“和你比起来不过土丘见泰山。”贺九歌和陈煊川并排着，其他三人紧跟其后。
　　这种光芒藏匿在人群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欢呼的王牌战队就在他们身边。
　　“Grape知道吧，前‘SO’的人，听说‘SO’要被A集团撤资那是毫不犹豫领了工资就跑，现在居然自己组建起战队，真不愧是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枪神’啊！”
　　陈煊川拽住恰好在耳边嚼舌根的人，怒目道，“你tm再说一遍？”
　　“你tnd有病吧？”路人懵b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心找架打的年轻人骂道。
　　陈煊川拽住他的衣领，“你是亲眼看到还是Grape亲口和你说他主动离开‘SO’的？嗯？”
　　“搞什么鬼？”啤酒肚的男人也不甘示弱，叫来了一起的好兄弟，“你是Grape那狗的舔狗吧？真疯！我还就告诉你，老子今儿就把话撂这。Grape没职业道德，见风使舵，人品极差，怎么着，你要打我吗？”
　　陈煊川懒得和他废话，当着他兄弟面就将人打趴在地上，人家弟兄们一看一拥而上把人围了个满员，贺九歌他们看着自家弟弟被人欺负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冲进去干架了。
　　噼里啪啦打了一顿，把警察都招过来了。
　　“有人举报这里聚众斗殴，都带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