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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利维坦之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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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敲门声传入,门内的谈话停顿了一瞬,又重新响起。
秦局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挥了挥,示意席阳进去。
他会意地悄声而入,轻轻合上了门,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好好,放心吧,你的宝贝学生我一定给你照顾好。”秦局笑着不断地点头,向电话那头的人承诺。
“没关系,我派人去接他。”电话很快挂断了,秦局招呼他坐下,递给他一张通行证,上面一行小字写着“锦城科研中心零号分区”,下面还有五个大字“临时通行证”。
席阳好奇地接过,不解其意。锦城科研中心他知道,他们所用的捕捉感染者的武器就是这个中心研发的,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科研中心还有一个零号分区。
秦局伸手点了点通行证,让席阳晚上去这个地方接他们未来的特别顾问,却又不告诉他名字,只说到了就会见到了。他虽然一头雾水,却也只能拿着通行证走了。
偌大的研究院里安静可闻,只有研究员们行事匆匆的脚步声,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自己手中的事物,再移交给下一个人。
整个研究院就像一座永不停歇的机器,由源头的动力中心院长开始,带动着所有人连绵不断的研究,试验,再修正,研究,试验,再修正……
即使他们好像永远都无法看见研究的终点,但依然跟随着这个研究院,成为这个机器的一部分,“轰隆轰隆”地前行在探寻真理的路上,在历史洪流上留下或大或小的浪花。
“组长,这是最新的实验数据。”一道呼声传来
来人急匆匆地走来,脸上是失败后难掩的失望。即使他早已预料到这次试验不会这么容易成功,但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结果当然也没有如他所愿,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实验数据上记录着从实验前期到现在的所有进程与结果。
前期感染者反应良好,使魔已经被有效地抑制了,出现时间明显减少,但在中后期使魔突然反扑。
先是逐步吞噬了宿主的神智,接着就于宿主完全融合,成为了不人不魔的怪物,并且力量翻倍的增长,最后只能执行销毁。
虽然药物研究差不多找到了方向,但是现在看来药物比例依然不行,而且好像还缺少一些什么。
池柏翻看着实验数据,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几周没有休息过了。
今天终于因为接连的工作病倒了,在宿舍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又因为凶杀案被警察盘问许久。
下午病还没好去老师那吃了饭,就又不顾老师挽留回了研究所工作,使魔最近也有些不受控,纵使他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重新修改了一些数据,并没有再试图找到药物所缺少的部分,仅仅只是调整了药物的比例交给助手继续下面的研究。
他有预感,这次的警局之行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接下来的实验已经不需要他一直盯着了,只需要不时地过来看一下进度,所以他暂时可以放心地去警局做他的顾问了。
今天过来也只是看一下最新的实验数据,并且和助手进行一下实验的交接。
“池组长,警局方面已经派人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室等候,您现在要去见他吗?”前台打来电话。
池柏写完最后几个数据,略显疲惫地说道:“请他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好的,池组长。”
会客室内,席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奇怪太奇怪了。
虽然藏得非常隐蔽,但他依然能够察觉到,一个会客室内竟然装了如此多的微型监控器和监听设备。
即使这里是研究院有非常多的机密,有监控也能理解,但这监控器也太多了些,整间屋子可以说没有一丝死角,无论你站在哪个角落,都可以清晰地拍下你的面容。
正当席阳暗暗观察时,会客室的门开了,他抬头望去,走进来的正是上午才见过的池柏。席阳吃惊地看着他,新来的顾问不会就是他吧。
池柏刚换下了身上的大白褂,穿上一身简单的休闲T恤就去了会客室,看到席阳时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原来是他。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池柏先点头示意了一下,“警官,没想到又见面了。我是新来的顾问,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席阳也缓过了神,眼神复杂的看向他,没想到一个在校的大学生竟然能进入研究院,而且级别貌似还不低,现在更是成了他们警局的顾问。
“池顾问,你好。要是没问题了就收拾下东西去警局吧,大家都在警局等你”席阳也回复道,“接下来的案件还请你多费心了。”
“叫我池柏就好,不过......” 池柏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警局这么晚还要工作的吗?”他抬起手,把手表对准席阳,歪着头指着手表上的时间看着席阳说道。
时间确实不早了,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
席阳也是一直忙到现在,才抽出时间来接他,倒是没有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他又恍然想起池柏好像还生着病,而且人家才刚来,这么晚了还拉着人家查案好像是不太人道。
他们一群大老粗熬个夜是经常的没什么事,人家一个还生着病的瘦弱小孩儿,要是被他拉着熬夜查案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可就罪过大了,况且这个案件急也没用。
想到这儿,席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蓬松的头发,“那个,池柏,我先帮你把东西搬到警局去,然后送你回去,你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正式参与查案吧。”
池柏看席阳还算上道,笑了一下,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有关感染者的资料,就和他一起回了警局。
深夜,最后一班列车停止了运营,整座城市都渐渐陷入了沉睡。
一片漆黑中只余零星的几座大厦中透着微弱的光,那是被工作与生活压榨的城市中最后的余辉。
那余辉是清冷的,透着人们面对生活的辛酸,但那余辉又是灼热的,映在人们眼里是即使辛苦,也想要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的不屈。
同样是不知名的黑暗处,嘶--嘶嘶--,毒蛇静静吐着蛇信,蛇类滑腻的鳞片摩挲在一起,发出粘腻的声响。
蛇一般阴冷的眼瞳里倒映着微弱的烛光,“不怪我......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对,都是你自己的错,呵--呵呵--呵--,是你的错......嘶--嘶--”他神经质地说着,眼里不时闪过怨毒的光芒。
随着他语无伦次的低语,和越来越浓重的怨毒之色,他的舌头隐约变成了蛇信,说出的话也变成了嘶嘶声。
他的脸型也变得尖锐起来,额角浮现出细小的鳞片,瞳孔逐渐拉长成了竖瞳。
而他却好像没有发现,依然嘶--嘶--地述说着蛇语。
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洒上桌面,铺上一层金色的绒毯。
轻微的声响落上桌面,伴随着塑料袋被打开的悉索声,苦涩的咖啡味缓缓升起,轻轻缠上刚出炉的面包香甜的气息,勾勾绕绕的,唤醒了劳累了一晚的人们。
惺忪的shen yin声响起,席阳率先醒来,他伸着懒腰,嗅着食物的香气,一眼看见了正喝着咖啡笑意盈盈看着他的池柏。
他倏地放下高举的双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池柏你来了啊,你先坐,我去洗把脸就来。”池柏笑着点点头,看向了白板上昨天整理出的线索。
席阳急匆匆地走了,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由于昨晚都已经见过了,大家对于池柏也并没有什么生疏感,纷纷向他打招呼。
池柏也把带的早餐分发下去,大家对于池柏顿时更加热情了。
等大家洗漱完,吃完早餐后,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昨天仅仅只是整理了一下案发现场的线索,死者的人际关系还没有完全查清,于是对于死者更为熟悉的池柏就和席阳一起出外勤,去了锦山大学。
两人首先去了孙凯瑞的班上,据他同学所说孙凯瑞这个人很孤僻,就是有人对他示好他也不理不睬的。
把他惹急了,他什么得罪人的话都往外说,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了。
但是因为有传闻他是孙教授的儿子,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人敢欺负他就是了。
问及他的朋友,他的同学们也说并没有看他和谁玩的很近,还是有一个不起眼的女生说看到过他和刚入学的一个小学弟吃过饭。
两人再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就去准备去找孙教授了解一下情况。
通过法医的验尸报告可以知道,这次的凶手是蛇形感染者。
据池柏分析,使魔为蛇形的感染者通常都是嫉妒心极强的,孙凯瑞家境一般,也没有谈恋爱,目前最让人嫉妒的就是他拿到了去国外进修的名额。
因此凶手有很大的可能性就在同批提交申请的学生中。
虽然可能性很大,但是世事无绝对,他们还是要先调查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