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降妖师想退休》墨香潋

8、废物降妖师

　　“师父。”曲非烟扯了一下光之文的袖子，“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没办法和好了，你想想办法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光之文叹气，“刚才说能消掉记忆也是骗他们的。”
　　“这种谎话，能是张口就来的吗？”曲非烟也被光之文的骚操作惊掉了，“师父！你快点解决吧！”
　　“慢点，慢点，别扯掉我的衣服啊。”光之文被拉的领口都快松掉了，“我把花妖抓回去，咱们再去会一会道士。等等，我忘记问你了。小烟烟，你喜欢这个花妖吗？”
　　“不喜欢，她神智有问题。”曲非烟回答的很果断。
　　“那就算了，我们给她帮个忙吧。”
　　光之文理了理衣襟，走上前去。
　　“你们俩歇一歇，听我说几句。你们既然要和离，那就来讨论一下离婚协议吧。”
　　“离婚协议？”花满楼跟着念叨了一边，“这个说法，甚是奇特。”
　　“怎么说呢，虽然乱子是我惹出来的，但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光之文走到花妖身后，收掉了符咒，让定身中的夫妻两恢复了人身自由，“有什么要求大胆说，前提是不能喊打喊杀。”
　　花妖楞了楞，脸上满是狐疑：“你们这些整日里喊着除魔卫道的人，我不相信。”
　　“我没喊啊，谁喊了？”光之文挑眉，“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除魔卫道了？”
　　“我……你不是道士？”
　　“我哪里看着像了，我明明是降妖师，和他们不是一个路子。”
　　花妖如临大敌，作势要逃，但是她的速度没有山鬼快，一道绿芒飞速的缠绕住了她的身子。
　　猎户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看向山鬼的眼神也变得满是惊恐。
　　“哎呀呀，别害怕。”光之文拍了拍手，“我说要帮你，就真的会帮你。小烟儿，去找找有没有纸张，顺便搬张桌子出来。花兄眼睛不好使，就只能让你干粗活了。”
　　“好嘞！”
　　曲非烟走进了猎户的屋子里，找出来一张桌子，还搬出来个矮凳，一并送到光之文跟前。
　　“师父先坐下。”
　　“乖。”光之文坐下来，从袖子里面掏啊掏，摸出来一个盒子，里面盛放这得是朱红色的印章，一支细细的毛笔和砚台、墨条，“没有找到纸吗？”
　　“没有。”曲非烟摇头，“可以用别的东西吗？”
　　“好吧，只能这样了。”光之文继续掏袖子，最后拿出来一块素白的绢布，“来吧，说出你的要求。你想怎么分家产？怎么分孩子？抚养费谁出？婚前财产有什么内容，需不需要追回？卖孩子的一千金要他怎么还给你？房子归谁？是否给他留下探视孩子的权力……”
　　一连串问话下，花妖震惊的仿佛看到道士不捉妖改捉人了。
　　待她回过神后，更是不知道该从那个答案开始说起。
　　“光兄，你这是来真的？”花满楼也是堪堪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要替这位花妖姑娘做主？”
　　“这不是应该的嘛，我总得补偿补偿。”光之文其实也是有几分心虚，但是他掩饰的太好，“来，我们好好商量，不会让你吃亏的。等你们谈好了条件，你就不可再纠缠报复他，必须离开这里去外地生活。”
　　“好！”花妖的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终于不那么激动了，“我答应你。”
　　于是，光之文手底下诞生了第一份离婚协议，作为见证人，他负责监督花妖，花满楼自请成为另一个见证人，用花家的人力来负责监督猎户。
　　素白色绢布被裁剪成两半，印上了光之文和花满楼的印鉴，花妖和猎户一人一份，“友好”的变成了前夫前妻关系。
　　花妖带着一盆子的兰草幼苗，拿上了分给她的东西，跟着光之文下山了。

　　“现在，可以说说那个道士是怎么回事了吧？”
　　光之文还在惦记那个一千金的救命药，万分好奇这个花妖卖孩子也好买的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不是真道士。”花妖现在对光之文的防备心已经降了许多，有些话也会选择说出口，“是山里的虎妖。”
　　“嗯？如果我没有听错，猎户说是虎妖害了他，害完人又上门救人？这是什么碰瓷的新套路？”光之文忍不住想想笑，也真的笑了，“你明知道他是凶手，还敢信他会救人，这又是什么原因？”
　　“虎妖想要的就是金子。”花妖说出了答案，“一千金换来的不是救命的药，换的是让虎妖收回害人的法力。”
　　“妖怪要金子做什么，你们妖怪也喜欢享受人间的富贵？”曲非烟很好奇，“他会便成人混进城池去花钱吗？”
　　“会。”花妖回答的斩钉截铁，“这只虎妖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修炼法门，练的一身邪门的采补术法，但是他不敢伤及性命，都是变着花样的胁迫附近的妖族就范，获取他想要的妖力或者金钱。他最喜欢逛的就是人间的花楼，被他采补过的花娘子和妖族，都会短命。”
　　“害人短命和害人性命，追根究底是一样的，他以为自己能躲得过因果报应？这可真是个笑话！”
　　光之文明白了缘由，只想笑那只虎妖。
　　兜兜转转的折腾，终究就是为了修炼歪门邪道。
　　既然知道是歪门邪道，修炼到最后，难道就能变成通天大道？
　　“就算如此，也有许多妖族羡慕他。”花妖抱着花盆，低下头，“谁不想有个正经的传承？明知道成不了气候，也会忍不住去尝试，本能的追求力量，想要变得强大，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我们羡慕人类能得到天道厚爱，也会被人世间的繁华迷花眼。”
　　“说白了，小孩子才会羡慕，成年人，不对，应该说是成熟的妖灵，都懂得怎么让自己过得恣意。”
　　光之文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开开合合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等会儿你拿着钱自己走吧，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就找个清静的山林，继续修炼。”
　　花妖默默点头。
　　“需要钱就自己挣，想要当人，就假装自己是普通人，别再为了不值得的人卖孩子了。”
　　“算了，是我啰嗦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邪门歪道这条路走不通，也不值得你去羡慕。”
　　送走了花妖之后，花满楼才开口提了虎妖道士的事情。
　　“你不管那只虎妖？”
　　“管？我又不是天道，能管天管地。”光之文摇头，“他逛花楼，是银货两讫，这是他和人类的交易，他在遵守人类的规则。花楼的人明知道接他的客会短命，还要赚这份钱，损掉的阴德会一个不拉的记在账上。被害短命的花娘子或许是被逼着接客，但是不是这个姑娘接，就是那个姑娘接，除非我能让所有花楼娼馆都消失，总会有人做他这个生意。更何况，进了那种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花满楼啊花满楼，你看到的是眼前的不平事，看不到的，是无数的不平事。”
　　花满楼的神色都暗淡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沉寂的带着几分伤感：“你说得对，是我为难你了。”
　　“为难还不至于，只是我不想管，因为事情太麻烦了。”光之文被眼前的美色冲击的脑子一昏，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一个馊主意，“给他找个同样精通采补的对象，两个人互相采，也互相箍着对方不作践别人，这就两全其美了。”
　　花满楼哑然失声，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红，呼吸也是突然一窒。
　　话题突然变得太过劲爆，他反而不知道该不该怎么接话茬了。
　　“咳咳咳！！！”一直作壁上观的曲非烟，自认为是个见过市面的孩子，但好歹也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此刻只能强行捏着羞耻心打破沉默。“师父您真见多识广，这种妖怪哪里还能找得到第二个啊？”
　　“我也不知道，妖怪的事情只有妖怪清楚，再说了，就算真有这么一个妖怪，他也不会听我安排。算了，别说这个话题了。我们这一趟是白来了，什么都没捞到。我还想给你找个妖灵，结果你还没看上。”
　　“啊！”曲非烟回过味儿来，“您问我喜不喜欢那个花妖，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光之文摇着扇子叹气，末了还加了一句话：“烟儿啊，你以后真看上了哪个青年才俊就别害羞，直接告诉师父，师父给你绑回来。你千万别为了个情字做傻事，我可就你这一个徒弟，经不起别人祸害。”
　　“师父！”曲非烟脸红了，“我去找山鬼姐姐，不陪你坐车了！”
　　曲非烟逃跑了。
　　光之文哈哈大笑，没有形象的倒在了车厢里。
　　笑着笑着，笑声渐渐变小。
　　光之文懒懒散散的侧躺着，用一只拳头支起来头，仰视端坐着的花满楼：“你还在害羞呢？”
　　“在下没有害羞。”花满楼否认的极快。
　　“我刚才出的主意，你是不是觉得不堪入耳？”
　　花满楼摇头：“只是太过惊悚，让人反应不及。”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怪人了？”
　　“光兄所作所言，都是出自本心，你既是率性而为的人，就不必在乎外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