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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派 ...


  •   “哼,幸好来了我这里。老夫妙手回春,否则你的手就等着废吧!”长须老者说道。

      周絮说的半分不假,原来不是唬她的。

      “老人家,我这样可怎么耍刀?”纪雁青看着右手整只手臂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长须老者吹胡子瞪眼睛的,“你这姑娘还想着耍刀?不成不成。你手臂的伤势甚重,拿轻物都不大可行。更何况你这把刀是那么重,强行挥刀岂不是要废了手臂。”

      纪雁青无措地看着周子舒,周子舒木着脸,就差皱眉了。

      “再不济,用左手挥刀。”周子舒说。

      纪雁青摇摇头,心中满是苦涩地说道,“我不会。”
      “我教你。”周子舒说。

      纪雁青从荷包中拿出钱。
      长须老者看着眼前周纪张三人,均看起来不是有钱的。

      “分文不取。”长须老者笑道,没有接过钱。

      纪雁青看了看周子舒,周子舒没有任何表示。
      “您医治我的伤,怎么可能不给您诊金呢。”

      长须老者又笑了笑,摆摆手说,“小姑娘,你看着眼熟。”

      -
      周子舒低头闻了闻鱼,将串着鱼的木签递给张成岭,“来,等饿了吧。”

      纪雁青坐在一旁看着。

      不是周絮偏心,先给张成岭吃。
      是他先前烤了一次,没烤熟。

      张成岭吃了一口,连忙吐了出来。

      “还没熟啊?”周子舒看向了张成岭手中的鱼
      “这次熟了,但是苦的。”张成岭吞吞吐吐说道。

      先前纪雁青听着张成岭说鱼没熟就心下发疑。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鱼熟不熟都不清楚。

      “来来来,拿过来。”周子舒说道。

      周子舒接过木签,把木签拿在手中,随后赌气地将鱼掷在地上。
      “别吃了,这鱼呀,也许本来就是苦的。”

      顾湘从旁边走了过来,大喊道,“天呐,你们真是三大傻子,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吗?胆破了当然苦啊。”

      “不是,就只要串在木签上,烤着火就成了吗?”纪雁青不耻下问。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一辈子被人伺候大的吧?”顾湘翻了个白眼问道。

      纪雁青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教她这些。难怪她之前买的鱼吃起来就不苦,自己在野外烤的鱼就苦的很。她还以为野外的鱼都是苦的呢。

      周子舒连忙转移话题,往顾湘身后一探,“你主人呢?”

      顾湘转过身,用手指了过去。顺着她的手指,纪雁青看到了一艘大船。

      纪雁青眼力甚佳,看得清楚。
      温客行在船上吹着玉箫,粉衣女子摇着扇,青衣女子沏着茶,看着好不惬意。

      纪雁青想,这应该要花许多银子。

      顾湘叹了一口气,“人学坏可真快。”

      是在说温客行学坏了吗?可在纪雁青眼里看来,温客行本就没多大善良。
      之前她让温客行帮帮张成岭,他居然还要让她放软了态度求他才行。

      纪雁青又想了想,温客行也不算大恶的人。
      就是话多些了,刻薄了些,喜欢逗她,又喜欢摸他的刀。

      温客行一笑,手上拿着玉箫踏着轻功穿越湖面。

      他笑着说诗,又瞥了一眼被周子舒掷在地上的鱼。
      “岂能以这番粗劣食物打发一餐。”
      “太湖三白天下鲜。我船上呢,正好有个名厨。不妨让他给咱整治几道下酒好菜。”

      纪雁青听到了“名厨”,又想着先前他的做法,心里暗想这温客行还真是财大气粗。
      又听他说的后半句,给咱?这温客行还挺会套近乎的。

      周子舒不语。

      温客行这回没问纪雁青,反倒将突破口转向张成岭。
      周纪这两人挨得了饿,又对他这么防备,只好从张成岭这边下手了。

      “张小公子,一日未见。你好像.....嗯。”温客行停顿了一下,“好像长个了。”

      “阿湘啊,你有空就跟这两位姐姐学一学,这服侍人呢,也是一门学问。
      “你看你主人今天这个出场,有排面吧?”

      排面她倒是不知道,费钱就是了。纪雁青想。

      纪雁青闲着无聊,手忍不住按压着受伤的右臂。就这么轻轻一按,痛得她嘶了一声。

      只见周子舒嘴里出了声,眼里已是不悦。
      “你弄什么呢。”

      纪雁青没见周子舒那么凶过,她讪讪说道,“我就是看看疼不疼。”

      “哟,我们阿青姑娘手还没好呐。”温客行脸上还含着笑,一副打趣样。

      “不劳费心,我好得很。”纪雁青淡淡答道。

      温客行盯着纪雁青的右手臂许久,将她盯得很不是自在。

      “怎么?”纪雁青问。

      温客行却是直直地向她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

      纪雁青心都不在他这,只看着周子舒又要打开酒葫芦。

      “酒伤身,况且你今早还受了伤。”
      她这话语间满是担忧。

      周子舒拿着酒葫芦的手顿了顿,将酒葫芦放在地上。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手吧。”温客行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热气蹿进耳里,带来一阵酥麻劲。
      离得太近了,纪雁青还能闻见温客行身上的味道。

      温客行满意地看着她脸上起了一层粉红,这才肯罢休。

      “传闻昔日魔匠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
      温客行笑着接着说了下去,“昔日四季山庄末代庄主秦怀章,便是以白衣为佩剑驰骋江湖。”

      说到了这,“想必那位秦庄主也是个潇洒之人。”纪雁青问道。

      温客行话头一转,“四季山庄湮灭之后,此名剑不知所踪。”

      纪雁青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温客行接着说了下去,“我见阿絮你的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那几个丐帮的臭叫花子武功稀疏,不堪一击。只想待你出手再确认一番。”

      温客行这话真是惹人恼。明里暗里的都在说周纪二人武功不好,连丐帮弟子都打不过。
      纪雁青强行压下心中的气。

      “没曾想,你宁愿涉险受伤,阿青手臂被刺,都不肯拔剑。不会是不忍心宰了丐帮那几个臭叫花子吧?”温客行佯装好奇问道。

      温客行这话有离间之意。

      话不仅是对周子舒说的,也是对纪雁青说的。
      周絮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宁愿不拔剑。让她也跟着受伤。

      温客行又道,“那么我就想了两种原因。”

      还真是难为他还想了两种原因。
      纪雁青不想听,可实在又无聊得紧,只得强装听了下去。

      坐在另一旁的张成岭倒听得认真,手撑着下巴,等着温客行继续说下去。

      “第一,这拔剑不是你的。”

      周絮也不像是那种偷人武器的人。纪雁青投向怀疑的目光给温客行。

      温客行蓦然一笑,“当然了,我们阿絮怎么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温客行好像同之前在客栈那般说笑。纪雁青眨了眨眼睛,有点想听第二种原因。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露行踪呢?”温客行问。

      “温公子,咱们俩的关系,就像这只鱼。知道为什么吗?”周子舒木着脸问。

      纪雁青自顾自地摇摇头。

      “不熟。”周子舒说。

      纪雁青笑出声来,看温客行吃瘪她就觉得意外的好笑。
      火光照应在她脸上,显得她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温客行不恼,看着纪雁青笑得开心。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兴趣。”

      “我见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若你得寸进尺,想见白衣剑的话,那也不必废那么多口舌。”周子舒直接了当地说。

      温客行浅浅一笑,又打了圆场。
      周子舒没有说话。在场无人说话。

      突然吹来一阵阴风,火被吹得左右摇曳着。

      张成岭被震得连忙捂住耳朵。
      好强的音波,纪雁青听了也有些许的难受。

      温客行连忙捂住她的耳朵,渡了一些内力给她。
      奇怪的是,纪雁青内力并不差。

      “我可以抵得住的,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吵了。”纪雁青如实对温客行说道。

      顾湘护着张成岭,周子舒拿起放在一旁的玉箫吹了起来。

      最后声音消失不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纪雁青却眼尖地看到周子舒险些吐出血来,他强行压下口中那股铁锈味的血。

      “魅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温客行缓缓说出敌方名号。

      名字也挺好听的,就是这曲太蛊惑人心了。

      “来人能请来这妖孽,倒是好大的手笔。”温客行说。

      现在该关注的点是这个吗?纪雁青连忙上前虚扶周子舒,将他带到椅上。

      “怎么了,还难受?”纪雁青问着一旁呕吐的张成岭。
      “纪姐,我还是好难受。”

      张成岭被周子舒训得哭了出来。
      周子舒什么话纪雁青都听,可唯独说张成岭的话她听不下去。

      “周絮,你怎的那么凶。有话不能好好说嘛。”纪雁青连忙安慰着张成岭。

      温客行摇着扇又打着圆场。

      “你已经错过了扎根基最好的时间了。恐怕穷极一生,也难窥最上乘之门径。”周子舒泼了好大一盆的冷水。

      “你周叔口中的最上乘的,可是剑仙那种级别的。我也是十三四岁才开始学的武功,而且呀,我还是自己学的呢。”纪雁青宽慰道。

      “阿青说的是极,你好好练功,必能像我们一样的。”温客行温和地说道。

      张成岭止住了眼泪,好奇地问着纪雁青。
      “纪姐,你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学的武功吗?”

      “傻小子,我当然是自己一个人学的了。”纪雁青笑道。

      “那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学啊?”张成岭又问。
      “因为我没有师父教嘛。”

      “可你先前不是说,你是青派的吗?”张成岭

      “我说你是傻小子。你活了十四年了,有听过哪个门派叫青派的嘛?”

      张成岭挠挠头,回想了一番。
      “好像......是没有。”

      “这是自然,因为青派这个名字是我编的。”纪雁青笑了起来。

      张成岭“啊”了一声,继续听纪雁青讲下去。
      “四季常青,我就叫纪雁青嘛。那我的门派,我自然就随口一编叫青派了。”

      “你想想,人家都说是什么门派大弟子谁谁谁,我干巴巴地就跟人说我叫纪雁青嘛?自然是报上名号,说我是青派纪雁青。这样可有排面了。”纪雁青又笑道。

      “倒是个机灵鬼。”温客行摇着扇子轻敲纪雁青的额头。

      -
      温客行很快就被周子舒赶走了。走时他往纪雁青手里塞了一瓶膏药。
      “记得一定要日日涂,对你的手有好处的。”温客行笑道。

      纪雁青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药。

      “打坐打坐,没有人教你打坐吗?”周子舒拿着木枝敲打着地。

      “你那么凶作甚,他就是个孩子。他不会,所以你才要教他嘛。”纪雁青说道。

      周子舒真想翻个白眼,他叹了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他练的是童子功,怎么小时候就没人这么维护他呢?

      “五心朝天,合气汇丹田。”纪雁青对着张成岭说。

      “一开始觉得冷是应该的,牢记你所见皆为虚象,不必生忧惧之心,只关系于内息......”周子舒接着说。

      不远处传来箫声,是菩提清心曲。

      “雁青,打坐。”周子舒对着纪雁青说。
      纪雁青点点头,跟着周子舒打坐。

      “从小我求你吹一首曲子,不知道要撒多少娇,卖多少乖。如今你为了他们,一吹就是半宿。”顾湘愤愤地说。

      “她又不一定领你的情。人家围着周絮转,活脱像朵向日葵。”顾湘又说。

      “我就不能是看对了眼,想交个朋友?”温客行解释道。

      顾湘听了嘻嘻一笑,也不戳破他这拙劣的谎言。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太长啦,下一次更新时间是后天。我还有另外一篇山河令的同人文,叫“本就不多情”,到时候可以去看看。昨天有小姐姐给我微信打赏哦,但是我不知道是你是哪个,也不能联系到你。在这里跟你说一声谢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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