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毁了我一辈子》淮树花

5、第五章戏子也有情(5)

　　“怎么？听说你救的我？”
　　“哼，听说你把黎厌cao了？”
　　二人阴阳怪气的缓和关系。
　　红叶脸上是得意洋洋。
　　苗寂脸上是不屑。
　　“对啊，我救的你，早知道你一醒过来就骂我一顿，我还不如不救呢，缺心眼儿……”
　　苗寂看了红叶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首先回答了红叶的问题。
　　说完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哼，怎么了，你羡慕？厌厌可是我的人，我劝你最好别动他，小心我弄死你！”
　　红叶小朋友可不一样啊，人家可不生气，说完了还一直盯着苗寂看，挑衅苗寂。
　　就这样，如此过了好长时间，门开了。
　　“咦？我不是让你们说说话，然后缓和缓和关系吗，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黎厌手里拿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三碗排骨面。
　　他端了两碗放在了桌子上面。
　　“你不是说喜欢我做的鸡蛋面吗，这次我给你做了排骨面，你尝尝好吃不好吃？”黎厌给红叶端了一碗到他面前。
　　把筷子递到了红叶面前，碗也一样。
　　就等着让红叶自己捧在手里吃了。
　　“老苗，你去把凤凤叫过来吃面，他打早就想……”黎厌端着一碗面，扭头看向苗寂。
　　看到屋里根本就没有苗寂的人影。
　　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红叶说“你端着吃啊，愣着干嘛？赶紧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苗寂可能是去叫凤凤了。
　　黎厌端着托盘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示意红叶赶紧把碗端起来吃面。
　　而红叶抬起头，撒娇似的晃了晃头说“厌厌，我想你喂我吃，你看我都受伤了，自己吃不了饭…”
　　说完还跟个小孩子向妈妈撒娇似的嘟了嘟嘴。
　　他就只不过想让黎厌喂他吃个饭而已，目的很单纯。
　　只见红叶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望，渴望黎厌喂他吃饭，渴望黎厌离他近点，不要总是离他那么远，好像很不喜欢他，要把他拒之门外一样。
　　“唉，那个红叶，你别得寸进尺啊，黎厌给你做个排骨面就很不错了，你还让他………”苗寂领着凤凤从门外走进来，刚才一跨进门槛就听到红叶说的那句很恶心的话。
　　恶心的他想吐。
　　可实际行动总是最让人打脸的。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黎厌折身回去，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手机端着碗又来到了红叶身边，拿筷子给红叶挑了一绺面条。
　　苗寂现在感觉脸这么特别特别的疼。
　　因为他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想哭！嚎啕大哭，无休无止的那种。
　　为什么？这什么红叶的待遇这么好，他却没有呢，于是他尴尬的低头看了看凤凤。
　　只见凤凤也正一脸“哈，打脸了吧！这玩意儿我熟”的表情看着苗寂。
　　大概可能就在前几天吧，他刚刚被他师兄的实际行动打完脸。
　　他很难受，他无处可发泄这种情感，现在呢？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靠自己作来打脸的好伙伴。
　　苗寂就真的想上去抓着黎厌整个晃荡晃荡，再把里边的魂给揪出来，看看住在这个躯壳中的灵魂到底是谁，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再或者是不是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知道黎厌可就是那种任性娇蛮，他认为不对的事情决对不会做，就算你打死他，也不会。
　　但是像这种喂别人吃东西的事情，他还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小时候，他师父忙，没时间，只能由黎厌照顾凤凤，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他没有来这个家里的时候他就学会了烧水做饭，在父亲回家之前就把饭做好了，端上桌子。
　　后来来了师父家，他更是听话乖顺，师父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半句怨言，更是在他都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独自照顾小凤凤，喂他吃饭，哄他睡觉……
　　师父对他也特别放心，真心把他当亲儿子养。
　　然后红叶就是除了凤凤以外的第二个让黎厌喂饭的人。
　　想到那一次，被黎厌打之后，一个月没下床，师父让黎厌去苗家给苗寂道歉。
　　苗寂说“道歉有什么用？你都给我打成这个样子了，我连饭都吃不了，要不你喂我吃饭，我就原谅你？”苗寂假装闭着眼睛沉思，摆出一副“你不喂我吃饭我就不原谅你的”样子，躺在床上，等着黎厌求他，求他让他原谅自己。
　　过了一会儿，不见黎厌说话，他就悄咪咪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奇的望望黎厌在干什么，只见黎厌盛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然后冷漠的看着说了一句“爱吃不吃，不吃饿死。”然后转身就走了。
　　当时他就认为黎厌就是无情无义只会唱戏照顾凤凤。
　　算了何必呢，苗寂和凤凤二人抱着各自的碗进了厨房，坐在小板凳上，把一碗面吃完。
　　“啪。”苗寂吃完了把碗放在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
　　“害，越想越愁得慌，你说你师兄那么好的个男人怎么就喜欢男的？还是那么不要脸…”
　　苗寂给红叶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不要脸，素质不好，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军官。
　　大概可能是红叶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骂他，让他滚出去，还什么扬言弄死他，而不是感谢他给他把子弹取出来什么的。
　　他现在看红叶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其实红长官长的挺好看的，跟我师兄挺般配……”凤凤嘟嘟囔囔，本来还想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后来才发现，哈，理根本直不起来，气也根本就没壮过。
　　可能在他眼里，长相好看的人和另一个长相好看的人在一起就特别般配，不管什么脾气合不合之类的……
　　“苗哥，你看我师兄长的那么好看，红长官也那么好看，多般配，苗哥，你看我长得也不赖吧，怎么就没人追我呢……”
　　凤凤扒拉了口排骨面吃，边吃着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着苗寂。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同一颗明亮的启明星罩上了一层蒙蒙的黑色薄纱，将这整座城笼罩在蒙蒙的黑暗之中。
　　透过黑色薄纱的月光被一丝丝浮云遮挡的残缺。
　　屋里，嘴里含着水的苗寂差一点喷出来，小小孩童竟口出狂言。
　　他苗寂多大了？他苗寂都快20了都没有想过这种谈婚论嫁的事情，这么小个孩子却在这里跟他说怎么没人追他……
　　难道他是真的天理不容了嘛？
　　消化完凤凤这句狂言之后，他又喝了口水压压惊。
　　谁知下一秒，凤凤说的话直接让他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都没人追我，我师兄有红长官了，说明男的男的也可以，苗哥，要不等我长大了，像你这样大的时候，我就娶你好不好？”凤凤郑重其事的将手里捧着的大碗放在小木头桌子上，然后又以非常严肃的神情抬头看向了刚喝了一口水的苗寂。
　　此时此刻此地的空气不要太安静，怪诡异的。
　　凤凤说完，二人先是陷入了沉默两秒钟，虽然这只是两秒钟，但是苗寂确认为这两秒钟如同两分钟一般漫长，看起来，一会就过去的时间，等起来，却不一样，他会认为他会特别漫长。
　　两秒钟后，“噗——”苗寂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全都喷到了凤凤脸上身上还有他最爱吃的那碗排骨面上。
　　时间在此次停止，空气也再次凝固。
　　凤凤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惊讶并喷了自己一身水的苗寂。
　　然后蹦了起来，说“苗哥，你干嘛？”凤凤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又看了看自己特别爱吃，又没吃过几次的排骨面，突然一阵肉疼。

　　后来几天就是红叶和苗寂大眼瞪小眼，坐在听风楼二楼听着黎厌唱戏。
　　二人往哪里一坐，这座楼就如同修罗场一般，无人说话，无人应答，都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楼认认真真的听戏。
　　“你听说了嘛？咱们这座城里刚开的红长官看上了听风楼黎厌！”
　　“你打哪里听的？二人都是男人，红长官顶多也就是喜欢那黎厌唱戏”
　　“我打哪里听的？你去问问那几个天天去听风楼唱戏的老头老太太，就知道！”
　　“唉，你也听说了？我听我父亲说，他去听风楼连着听了两三天的戏，每天都能看到，那新长官红叶坐在二楼看黎厌唱戏！”
　　“咦，我本来还以为那听风楼黎厌是个老实的主儿，真没想到，居然连男人都勾搭！”
　　“你怎么就知道是那黎厌勾搭的红长官，为何不是那红长官要挟的黎厌呢？”
　　“人家老人不是常常说戏子风流吗？别看那黎厌表面上老老实实，背地里可不知道干什么呢！”
　　“唉，你们有所不知啊，就是下大雨的那天，我儿子碰巧从外地回来了，我去接他，一出门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那红长官浑身是血，就躺在那听风楼后门门口！我瞧了瞧，一会走出来一人儿，就是黎厌。”
　　“也许就是那红长官为了报答他呢？”
　　“你说红长官敲他家门，若不是他们有私情，怎会敲他家门？为何不去医馆？为何不去军营里让军医包扎？”

　　红艳艳的太阳撒下的金光透过层层枝叶照向大地，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残缺的光斑……
　　这该死的天气，太热了，在家中闲来无事的的老头老太太们坐在一家人门口的大叔下乘凉，说说这个，说说那个，什么李大娘家的媳妇儿又生了个大胖小子，王家的小子跟陈家的姑娘又打了架，脸都抓花了，现在又说起了黎厌的事情。
　　“哈哈，又坐着呢！”一个小老头经过这一群人，看了看，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老于头儿，又去听戏呀，你知道那红长官和黎厌的事情吗”一个皮肤黑黝黝，个子矮小，还瘦巴巴的老太太站起身来，问着老于头儿。
　　这经常在听风楼听戏的人可都知道，老于头儿跟听风楼的黎厌关系好，之前黎厌他师父在的时候听他师父长，现在又听他唱，他们关系不好，谁们关系好？
　　于是大着胆子问问老于头儿知不知道。
　　“唉，那事儿啊，就是之前红长官被人打了一枪，碰巧被黎小子看到，就给救了，那红长官，伤筋动骨一百天，加上军中事物不多，便每天在听风楼听戏”
　　“唉，你们先呆着吧，我先去听戏，要不一会开场了，黎小子又不让我进去咯。”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去了听风楼。
　　留下一群人独自消化老于头儿的那几句话。
　　现在城里已经传开了黎厌和红叶的事情，整的满城沸沸扬扬谁不知道？谁都可以不知道，但是他老于头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老于头儿的话，还是足以让他们相信。

　　“哼，受伤了不好好在家里养伤，天天出去听戏，勾三搭四，这像什么话？现在你和那楼里的戏子的事儿弄得满城风雨！大到老人小到八岁幼童！”
　　“以后在你伤好之前，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别闲着没事儿出去瞎逛，丢人！”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一边使劲的拍着桌子一边厉声训斥着红叶。
　　那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带着一副老式的黑色边框眼镜。
　　说起话来哆哆嗦嗦，看来是红叶把他气的不轻。
　　“哼，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你没听过吗？”红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他在意的只有黎厌和国家，至于这个有名无实，骗婚的男人，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微微抬头，狠厉的目光直直的朝着那斯文的男人看去。
　　“他也不是戏子，他是老祖宗的接班人！”
　　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让人有种心生发毛。
　　他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瞥了他老父亲一眼。
　　“你…你…你气死我算了！”红仁寿听到这句话心脏病差点犯了，他拍打着胸脯，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是啊，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他小时候是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他长大了，他懂了，他什么都懂了，他调查了他母亲，调查了他父亲的情感史。
　　他发现他父亲年轻的是时候跟一个男子有过一段感情，有染，后来啊，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又不要人家了…
　　再后来就是跟了一名女子结婚，这女子不就是他母亲嘛！
　　红叶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红仁寿不是个男人，是个人渣。
　　他之所以调查还是因为他在他父亲的书桌里发现了一个相册，要知道，那些没用的东西，比如照片，相册，他都不会放在书房里，除非那个人跟特别。
　　有一次，红仁寿在军队里，训兵，肩上的肩章忘记拿了，就放在书房里。
　　红仁寿让他拿了给他送去。但是他也没有说放在了哪里。
　　红叶就到处找，到处翻，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肆意的在红仁寿的书房里翻东西，于是他大起胆子，翻了翻红仁寿书桌右手边最重要的抽屉。他打开看了看，除了一些奖章勋章荣誉证书以为就剩下一个老旧的相册。
　　他怀着一个好奇心打开看了看，他本以为会在里面看到，他，他妈妈，还有他爸爸，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照片，但是当他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愣住了，里面并没有他所想的什么全家福，生活照片。
　　里面的所有照片里面都只有两个人，两个男人！
　　有的照片甜蜜，有的照片暧昧，有的照片帅气，有的照片充满生活的气息。
　　两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男孩子，举止亲密暧昧，笑的自然洒脱，如同处在热恋期的情侣一般…
　　他好奇的翻开了这本相册，又好笑似的合上了这本相册，给它回复原位，拿着找到的肩章去了军队…
　　“是！我是喜欢男的！我喜欢男的，我光明正大，我不偷着不藏着，你呢？我母亲在你这里有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给你生育的工具？那个男人又算个什么？你还没结婚之前的情人？”红叶站起身，走到红仁寿书桌前就要翻他那个书桌。
　　“站住，别动！”红仁寿一声呵斥，叫停了红叶。
　　“嗯？心虚了？还是怕丢人？人家都为你而死了！”红叶吼了一句，不顾一切打开了那个抽屉，拿出了那本相册，甩在红仁寿面前。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知道你口中的那个戏子是谁吗？”红叶指着上面那个和他父亲相拥而抱，举止亲密的陌生男子问到。
　　“那个戏子爱是谁是谁，跟我没关系”红仁寿话说的理直气又壮，气红了的脸狰狞又恐怖。
　　那个戏子是谁，他红仁寿为何要知道！他干嘛要知道？那个戏子对他有没有什么用，他为什么要知道？
　　但是红叶知道！红叶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行，你不知道他是谁，跟你没关系，那我告诉你，他就是你照片上那个南人，那个黎韵的儿子！”红叶拿起那个老旧的相册，指着上面那个长相秀气，白白净净，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的男人对这红仁寿说。
　　“哈哈，他就是个戏子，对你情人的孩子就是个戏子，你儿子跟你情人的儿子在一起了，你说好笑不好笑？”红叶轻笑了两声，说完抽出一张照片，放进兜里，再把整本相册“啪”的狠狠的扔在了书桌上，摔门而去！
　　独留红仁寿一人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那本相册。
　　是啊，他把黎韵吃干抹净就走了，离开了，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他不是人渣是什么？
　　他还想什么黎韵会不会还爱着他，他会不会来找他。
　　他也根本就没有想过，黎韵当时会是怎样的状态，怎样的心情，会不会恨他。
　　那时他一直都在想，要跟自己的妻子办什么样子的婚礼，生出来的孩子叫什么。
　　只有时不时想起黎韵的时候他才会拿出相册翻一翻，回忆回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但，这不是扯平了吗？他黎韵不也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吗？
　　所以他有什么好对不起黎韵的？
　　红仁寿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对黎韵的愧疚之感。
　　但他不知道的是，黎厌并不是黎韵的亲生儿子，黎韵也并没有娶妻生子……
　　黎韵最终还是错付了！
　　在他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时他喜欢上了另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在一番心理挣扎之后，他还是将自己托付给了那个让他在少年时满心欢喜，充满欢声笑语的少年……
　　最终呢，那个阳光帅气，温柔体贴的男孩把他吃干抹净之后就离开了……

　　“咚咚咚……”黎厌家的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来了来了来了”黎厌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害怕会像上次那样，走的慢了，开门晚了，一出去，红叶又躺在地上晕倒了。
　　“嗨，厌厌！我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次黎厌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完完整整没有带着任何伤来找她的男人。
　　外面的男人背着手，手里似乎是拿着东西。
　　黎厌看到完完整整的红叶，忍不住的就冲了上去，一下子钻到了红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