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只小老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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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玉这边，说是要去本家其实就是迅速去溜达了一圈，在各位长辈面前漏了了个脸，还没等家主叫住他说几句话人就跑的没影了。
“我会回高专任课，后面的事情夜蛾老师会跟你们沟通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早间玉头也不回的赶去在本家门口等他的虎杖悠仁身边，带着人连夜离开跑去仙台。
早间家主本来很生气，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让人反应不过来，心想着劝了人这么久突然决定回来了，也不再为难什么，反正叫人回本家也是为了这么个事。
再看看夏油杰三个人，带着礼物一大早上门拜访，没人开门。
或者说根本没人在家。
被派来打扫房子的早间家侍从过来的时候，三个人才知道早间玉早就到仙台去了。
仙台啊，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还真是熟悉的地方。
夏油杰上去拦住早间家的侍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小哥啊，我们是早间前辈的学弟，今天找他有事来着，可不可以跟我们说一说，早间前辈在仙台的具体地址啊。”
侍从有些警惕：“不好意思，我们少爷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行踪。”
“诶，那就是你知道你们家少爷在哪里了是吧。”夏油杰很会挑重点，他靠近侍从的指着五条悟假装小声的说：“你看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那可是五条家的少爷！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们家少爷的。他脾气可不好了，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啊。”
侍从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标志的白发蓝眼，不仅是五条家的少爷还是五条家的六眼。
五条悟配合夏油杰的话一副比平常还拽的样子，气场全开很是吓人。
想到平日里听到有关他的传闻，侍从苦着脸小声嘟囔：“要，要是找少爷有事的话，那我就说了啊，不过你们要自己去找，我还要回本家复命。”
“放心吧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跟早间前辈告发你的，是我们自己找过去的，对吧五条少爷。”夏油杰的狐狸眼笑眯眯的，安抚似的拍拍侍从的肩膀。
“哼。”五条悟配合的冷哼点头。
得到保证，侍从也不在遮遮掩掩，说了早间玉在仙台的住址就赶忙离开。
目送人走远，夏油杰用胳膊戳了戳五条悟：“配合的不错嘛，悟。”
五条悟得意一笑：“那当然，我们两个可是最强的，各个方面。”
七海建人在两人身后目睹了全程，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个问题前辈，七海建人反思自己带他们来找人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我现在定东京到仙台的车票，七海要一起吗。”
“不了。”七海建人果断拒绝：“我下午还有训练，前辈们去吧。”
果然，还是下次单独上门比较好。
“好吧，那就我和悟两个人一起去。”
挥手告别，五条悟和夏油杰启程仙台，七海建人返回高专。
仙台。
早间玉的动作过于速度，以至于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到了仙台早间玉的家里。
隔壁就是自己家，虎杖悠仁心情很复杂，想回去又怕回去，一晚上坐立不安也没怎么睡好。
早上早间玉叫人的时候看着虎杖悠仁略显憔悴的眼睛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血丝，昨晚没睡好吗。”
“……有点紧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早间哥不是说过这个世界的我才三岁，而且我不能跟别人有太多联系……”
“哎，昨天都跟你说了，哥哥我可是很靠谱的，既然能带悠仁看爷爷那就肯定没问题啦。”揉揉小孩的头，早间玉安慰道。
“无论哪个世界的悠仁都跟爷爷有血缘关系啊，这份羁绊是不会改变的，我稍微处理了一下你们之间的羁绊，今天爷爷对悠仁的年龄形象会很模糊，所以放心的去看看吧，不会有问题的。”
昨天到了仙台，早间玉趁着深夜跑到虎杖家里偷偷处理了虎杖倭助和孙子虎杖悠仁之间的羁绊，把重要的记忆部分打了个结，只要不是刻意回忆的话他就不会觉得见到的16岁的虎杖悠仁有什么不对。
这种方法早间玉还是第一次这么干，血缘的羁绊是很牢固的，只是在给小孩和宿傩之间的羁绊打结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早间玉先拿自己实验了几次，没想到真的可以成功。
那就放心了。
早上带着人去敲门，虎杖倭助打开门的一瞬间虎杖悠仁的心都提起来了。
老人看到他也没惊讶，很平静的说：“诶，玉已经回来了啊，我们家小子没给你添乱吧。”
“没有没有，悠仁可是帮了我大忙的。”早间玉笑眯眯的把身后的虎杖悠仁推出来。
熟悉的亲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虎杖悠仁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倒是老人伸手敲到他的头上：“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你是不满去帮忙还是不愿意回来啊！”
“疼疼疼！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啊爷爷！”捂着头大声反驳，熟悉的训斥声让人想落泪，时间过得不久又似乎过去的太久，老人在他回忆里精神的样子似乎在很早以前了。
“那就给我精精神神的挺胸抬头！男孩子就应该帅帅气气的！”
“是！”挺胸抬头，甚至还敬了礼。
早间玉在一旁看着笑着，能打起精神真是太好了。
“这才像话嘛。”虎杖倭助满意的点头，让人进了屋子。
充满生活气息的家。
老人要出去买菜亲自下厨，被早间玉拦下：“我去吧爷爷，我可是能找到又便宜又新鲜的蔬菜的。”
想一想早间玉家里有开饭店，虎杖倭助点点头：“那还真是麻烦你了，不过回来的话一定要我下厨啊。”
“好嘞！我也想吃爷爷做的饭了！”早间玉欢呼一声，临走前冲着虎杖悠仁眨了眨眼。
【安心和爷爷相处吧，悠仁。】
早间玉离开，就剩下虎杖悠仁和虎杖倭助在一起呆着，老人不是很爱说话，虎杖悠仁则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看到茶水要完了，虎杖悠仁想要去在泡一壶，刚起身就被叫住。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虎杖悠仁动作一顿，没想到会被注意到这种事情：“啊……就是之前在学校不小心摔到了。”
“这样么。”老人皱眉的表情让虎杖悠仁的心再次提起，生怕发现什么：“伤痕也是男人的勋章，不要太在意了，还是很帅气的。”
松了口气，原来是再说这个吗。
“我知道了，爷爷。”
“还有，你在东京念书的感觉怎么样？这两天还去了玉的学校帮忙吧，有什么想法吗。”
“啊？”被问的懵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的迎合：“还，还好吧，没什么想法。”
“！！你去东京大学转了一圈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算一算你也高二了怎么一点理想都没有！”
完蛋，早间哥没说过自己在东大上学啊，他就说自己是个啃老漫画家……
“也，也不是没有。”结结巴巴的回答，虎杖悠仁脑子高速旋转试图找理由糊弄过去。
“那你说，你现在的理想是什么。”
“我……”
突然沉默下来，老人眼里的认真不容他糊弄，虎杖悠仁认真的想着，他现在的理想…理想？
理想大概就是希望大家都可以长命百岁然后自己独自死去吧。
这算是理想吗，这根本不可能说出口的吧。
“对不起…我做了错事，爷爷。”放下端起来的茶具，又重新坐回去，虎杖悠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很严重吗。”
“很严重。”
“严重到你想要死去吗。”
“对，我…”回应一半突然觉得不对，虎杖悠仁猛地握紧手抬头看向面前的老人。
“不是，爷爷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哈哈…”解释的声音在老人严肃的眼神下越来越小。
“你在逃避吗悠仁，你在逃避你认为的过错吗！”
“我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
“好了。”老人伸手制止了虎杖悠仁接下来的话：“是谁告诉你死亡可以终结一切的？如果是为了赎罪，那么活着才能将罪孽还清，死亡只是为自己带来解脱，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抛却一切责任的理由而已，你有想过死亡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大家都能过得更好……”
“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你的书都是白念了吗，你死了受苦难的只会是活着的人，爱着你的人，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都会因为你的死亡而哭泣，那不是对你的惩罚，是对所有对你抱有情感的人的惩罚。更何况，难道你想丢下我这个老人家先一步跑去极乐吗！”
“……”
见人不说话，虎杖倭助气的站起来一个手刀劈在虎杖悠仁的头上：“你难道真的这样想过吗！臭小子！”
虎杖悠仁抱着头，缩成一团委委屈屈：“您说过我很强大，要去帮助别人，拯救别人……可是我没有救到很多人，还伤害了很多人…”
“放屁！”老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这么说过吗？！我就算说过也一定说的是让你尽力而为吧！我的孙子又不是超人，更何况超人也会犯错你怎么就不可以了！”
“诶，您别激动！”生怕老人自己把自己气个好歹，虎杖悠仁赶紧上去扶着人坐下。
老人气呼呼的顺着孙子的力道坐下来，一口喝光了被子里剩下的茶：“去泡茶去。”
“知道了，知道了。”
冲泡茶叶的时候身后又传来老人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东京念书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悠仁，人的年龄越大生活经历越多，感到羞愧或者悔恨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犯错是成长道路上必不可免的，可正是有这些错误才会让我们找到正确的道路，不要给自己强加责任，如果一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悔恨那就更要好好的活下去，去弥补去改变去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想着如何了结自己，那样做的话真的好吗，真的会让你觉得事情就那样结束了吗。”
一番话让虎杖悠仁想到了很多场景，伏黑惠对他说“那就先拯救我吧”，钉崎野蔷薇告诉他“我们是共犯”，五条悟说“别离开我身边”，七海建人告诉他“接下来拜托你了”，东堂葵也说“这是灵魂的喝彩”。
就连执行死刑的乙骨忧太也在之后告诉他“因为我所在意的人们都非常珍视你。”
他的同伴、老师、前辈们都在意着他，他们从未怪罪过他，一言一行都担着自己的责任，他们的心中有自己的天平，但从未把他放在天平上比较，是尊重，是理解。
想到独自外出寻死的那天，五条悟紧张的眼神，他从来没在老师的身上看到那种情绪，回到高专时大家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所有人都在担心他。
还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后在裂缝看到伏黑和钉崎的那一眼，两个人伸出手要拉住他，要把他拽出黑暗，那一次他没有伸手，如果再来一次。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虎杖悠仁伸手遮住眼睛。
【如果再来一次，请让我抓住你们的手，请把我拉出这黑暗吧。】
那一刻，爷爷临终的话不再是诅咒，那是对虎杖悠仁没有他的未来的祝福，是期待，是爱，是希望他的未来光明，拥有很多的同伴，不要再感到孤独。
早间玉早就回来了，站在门口，他看到虎杖悠仁身上一直缠绕着的那些由自身蔓延的梦魇尽数破碎，阳光照进来刚好打在虎杖悠仁的身上，也打在虎杖悠仁的心里。
“天晴了啊……”早间玉看着阳光下的男孩，也露出一个微笑。
果然，带悠仁来看爷爷是个正确的决定。
虎杖倭助看到早间玉回来，起身准备去做饭，走过虎杖悠仁身边的时候突然问道：“对了玉，之前你跟我说悠仁脸上怎么了来着？”
早间玉毫无防备，虎杖悠仁被老人挡着也看不到他的眼神，早间玉天真的回答来之前跟老人说的话：“实验课的时候误伤的呀。”
“这样啊。”虎杖倭助回头看了眼努力去缩小自己存在感的虎杖悠仁。
早间玉留了个心眼，在做好准备后提前给虎杖斋藤打过电话，电话里有特意提到伤痕的事情，说是虎杖悠仁有些在意自己的脸，希望老人家不要太关注了。
完后也忘了跟虎杖悠仁说起这件事情，本以为老人答应了不会再问，谁知道呢，老人家的心眼也多着呢。
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一眼就看到这个小子情绪不对，负面情绪的来源一点也不像是来自脸上的疤，多问了两句果然露馅。
室内，早间玉和虎杖悠仁跪坐在蒲团上一副忏悔的模样，可怜兮兮。
虎杖倭助盘腿做在他们面前，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虎杖悠仁终于忍不住开口：“爷爷……”
老人家一个眼神，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对不起！”早间玉大喊一声，吓两人一跳：“悠仁是为了帮助同学跟小混混起了冲突被划伤的！我没有保护好他真的很抱歉爷爷！”
早间玉冲着虎杖悠仁使眼色：“对不起爷爷！是我能力不够没保护好自己！”
虎杖倭助冷漠回应：“哦，是吗，谁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不是又合起伙来骗我这个老头子。”
早间玉苦着脸：“真的没有啊爷爷，之前不是怕跟您说了会担心么……”
“所以就随便找理由糊弄老人家吗。”
“没有！绝对——没有！”
“哼！”
两个人口供都串不好，真当老人家眼神不好使吗！
算了，还是先去做饭吧。
不欲在多说什么，虎杖倭助起身要去做饭，两个人依旧在那里不敢离开，认真忏悔。
吃饭的时候虎杖悠仁狼吞虎咽，看的虎杖倭助直摇头：“慢一点！慢一点！吃相太难看了！”
早间玉端着碗不说话，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满意。
两个人在厨房洗碗的时候门铃响了，虎杖倭助去开门，门口是两个不认识的高个男生。
“你们是？”
两个人就是跑到仙台来找早间玉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按了半天门铃不见人，夏油杰提议去问问邻居，敲开了虎杖家的门。
“你好先生，请问您知道住在隔壁的早间……”话还没说完，就透过老人的身影看到从厨房探出的两颗脑袋。
【见鬼了，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想假装不在已经来不及了，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找过来的早间玉一脸懵逼。
“早间啊。”虎杖倭助本想去问问，一回头就看到探出个脑袋的早间玉：“他就在那里。”
夏油杰看到虎杖悠仁也在，眼睛一亮：“早间同学，你也在这里啊。”
“早间同学？玉，是你的朋友吗？”虎杖斋藤疑惑。
还没等疑问的话说出口，早间玉冲出来把门“哐”的一下关上。
“啊，是之前学校的交流生啦，啊哈哈哈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找到这里，不好意思爷爷，我去跟他们聊两句。”摆摆手，重新把门打开顺着门缝出去。
出了门，看着在门口笑得像个狐狸的夏油杰还有看起来不情不愿一脸“我能来是你的荣幸”这种表情的五条悟，早间玉拳头硬了。
“你们来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有告诉过谁我在哪里。”
“啊，早间前辈别生气嘛，我是带悟过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夏油杰依旧笑眯眯的，完全不理会瞪大眼睛的五条悟。
“不需要。”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五条悟，早间玉冷漠拒绝。
这样一点不像是要道歉的样子，倒是像要来找茬。
【要道歉就给我好好拿出来态度啊悟！】
【不要！我才不和杂鱼说话。】
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早间玉烦躁的敲敲头。
“有话快说，我有事情要做。”
“我们想来见一面早间同学，悟想为昨天的失礼道歉，毕竟以后早间同学要是入学的话两个人不愉快多尴尬。”
“我可不觉得尴尬，不愉快到邀请人参观宿舍吗，啧。”早间玉冷笑，这种理由就像见到他弟弟真是痴心妄想。
现在的早间玉，好像那个男妈妈拦住想要骚扰自己孩子的不良dk。
身后紧闭的门开了，虎杖悠仁探出个头：“原来是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啊，不好意思，爷爷叫大家一起进去坐坐。”
“好嘞！”见到人，两个不良dk欢呼一声同时往门里挤，五条悟还不忘无辜的跟早间玉说：“早间同学人真的很善良啊。”
夏油杰没眼看某人的幼稚行为，抱歉的冲早间玉笑了笑脚下动作却不停，一步跨到门里。
早间玉黑着脸咬牙切齿，只能跟着一起进去，见到老人的时候表情又立马恢复正常，满面笑容，看的五条悟啧啧称奇。
五条悟一进来就把伴手礼交给虎杖悠仁：“不知道带什么，是我在东京一家非常喜欢的甜品店的甜品。”
“谢谢前辈，太麻烦了。”有些受宠若惊的收下，把人带到客室坐下。
五条悟冲夏油杰得意一笑【看到了吗，他说谢谢，我们和解了。】
夏油杰无言以对，不晓得五条悟的六眼到底那一对眼看出来对方跟他和解了，连误会都没有，纯粹是自己找事，送个伴手礼也不说道歉的话，五条悟，你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只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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