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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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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听到了,初黎国国主与太子分别被安置到了颐和宫与郁琬宫里。”银灵刚奔进晋玄殿就朝着卿城迫不及待的报告。银灵这孩子每次接到打探情况之类的任务都显得格外兴奋,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习惯。看着他笑盈盈、红扑扑的小脸蛋,卿城觉得这孩子是真的有趣。“等会儿。分别?”卿城似后知后觉道。“你是说初黎国主与江渔被分别安置到了两个地方?”末了又追加一句以确定这件事的真假。银灵看着卿城这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喜悦的表情与口吻一脸懵地挠挠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总不能让初黎国主与太子挤在一个宫中吧。”“再说了,如果把你跟国主挤在一个宫里你会愿意吗”银灵又翻着白眼撅着嘴没好气地道。“找打......”卿城说着就要伸手往银灵脑门上敲去。“哎等等等殿下,我还有重要情况没报告呢”银灵见要挨打便立马换了一副求饶讨好的可怜模样。“讲”卿城收回了那举起的手故作呲牙咧嘴的收了回来。“就是关于初黎国太子的身世,可玄乎了呢。”银灵忽然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哦...”卿城斜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初黎太子出生那日你猜怎么着了?上古凶器红枫幻镜竟然重生降世了。相传那日太子刚平安诞生红枫幻镜就从天而降一直围绕着小太子疯狂的旋转,突然那幻镜在漫天红光里光锋一转直扑向小太子的颈肩,若不是初黎三位国师及时赶到镇压了这上古凶器,恐怕江渔殿下早已被那幻镜吞噬了”银灵自顾自地一口气道完。半晌,卿城才缓缓地道“那他颈肩状似枫叶的红色印记就是红枫幻镜留下的了”“没错没错,据说那日初黎三国师合力将红枫幻镜镇压后便发现啼哭的小太子除了颈肩那留下的红色印记外再无其他异状,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但不幸的是在安置完太子后众人才发现初黎皇后早已于一片血泊中死去,所以江渔从小就被人背地里喊灾星,虽是皇族但也无可奈何,并且......”“好了别说了。”银灵正欲说下去却被卿城突然冷冷的一声打断。“是......”瞧着卿城越发难看的脸色,不明所以的银灵只能懵懵的闭嘴。不知道为什么,卿城分明是第一次见到江渔,但那种仿佛已经认识了好多年的熟悉感却一直萦绕着他。所以听到江渔被喊灾星,虽然不知道银灵打探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卿城的胸口突然堵得慌,难受的紧。“对了银灵,今天江渔送我的那礼物放哪儿了”一直紧抿着嘴的卿城突然问道。“给,殿下”银灵迅速从桌子上拿了那檀木盒子过来递到卿城手上。接到盒子的卿城并没有急着立马打开,而是放在手里若有所思地细细端详这做工精细的紫色盒子。摩挲了半晌后才缓缓地打开。但映入眼帘的东西却令房间里的两人脸色均为之一变。明黄色的锦缎中赫然躺着一个如血红般的枫叶吊坠,吊坠的一面是正常的血红色枫叶状,而另一面却是......却是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镜面。“殿、殿下,这难道是红、红枫幻镜?”银灵拖着颤声道。卿城起初心里也是一惊,但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两指捻起那吊坠道:“既然你都说了红枫幻镜是上古凶器并且已被初黎国师镇压了,又怎得会出现在这里。这物件应该是用上等材料制作的一种配饰而已。”然而卿城只说对了一半,上古凶器红枫幻镜的确是被初黎国师镇压了,但具体镇压在了何方却无人而知。
“银灵,去搞两套侍者服。”卿城突然噙着一抹坏笑道。“要那玩意儿作甚?”银灵目光仍停留在那吊坠上随意问道。“哎呦.......”屁股上猛一吃痛的银灵大喊着一个趔趄就要向前倒去。“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卿城托着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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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不去休息吗”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在煞为安静的郁琬宫试探性地问道。“急什么,月色还未赏完,况且...要等的人还未来呢。”斜靠在窗上的那人手执玉杯淡淡地道。正当这紫衣小少年纳闷自家殿下要等什么人时却被外面的通传声扰乱了思绪。“鹿也,出去看看”窗上那人仍头也不回地道。“是,殿下”鹿也得令后便跨着步子出去了。不一会儿只见这紫衣少年身后跟个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来人身形均瘦弱高挑,只是手托木盘的那少年模样更显小些,在这小少年的正前方负手而立着一个青蓝发色的男子,虽他微低着头,但仍遮不住那棱角分明、白皙俊美的脸庞,并且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族气质都让人觉得他并非常人。“殿下,是沉晏国太子差人送宵夜来了。”鹿也朝着窗户那边微微道。假扮侍卫的卿城也顺着鹿也的方向朝那边望去。那斜倚在半开窗户上面的少年在清风皎月的夜晚白衣翻动,黑丝轻舞,美好地仿佛入画了一般。看见了来人后便轻轻一跃而下,笔直纤细的小腿上套着一双有精致花纹的白靴,就这样定定地立在了地面上,就这样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人。“咳......那个,这是我们殿下特意为江渔殿下送来的健康,哦不对,什么富贵,,,,什么粥来着,”被盯的心慌意乱的卿城由于太过紧张所以连银灵手上的那碗用珍贵食材做成的粥都磕磕巴巴地叫不出名字来。“哦,那是什么粥?”江渔更近了一步嘴角微微上扬道。“就.....健、健康长寿,富贵发....发财粥吧可能。”此刻的卿城面对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异常的脸,语言组织系统已经彻底崩坏了。“什么呀”就连旁边的鹿也也撇着嘴嫌弃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再看看双手托着盘子的银灵,他简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道自己怎么侍奉了这么个白痴主子。
“如此就多谢你家殿下的美意了”江渔毫不掩饰那张扬的笑意道。“是,是。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卿城说话间就要与银灵向外退去。忽的那声音淡淡道:“卿城殿下不坐坐再走吗?”正要急急忙忙往出迈的卿城闻此一个急刹车差点向前摔去。被银灵脚忙手乱的扶稳后才逐渐恢复了平静,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于是只得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道:“啊哈哈哈哈哈。江渔殿下真是好眼力,这都能被你发现”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卿城此刻实则尴尬的要死,但也只能暗戳戳的绞着手指骂自己愚蠢。见他这幅模样,一抹温柔的笑意无声地在江渔的唇边荡开了。“那就陪我这身为异国他乡的客呆一会儿吧.....”江渔望着窗外的月色似恳切道。原本还沉浸于尴尬中不能自拔的卿城听着他这略带落寞的口吻,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于是他一扫那些小顾忌便坦然道:“荣幸至极!”
......往后的好多年里,卿城都不能忘却今晚付诸的心事、赏过的月色、以及......那眼里的人。
第二日的银灵因为记得国主交代给自家殿下“陪逛”的特大重任,于是准备起个大早去做准备。可不料刚翻身过来却差点被吓个半死。那张白洁如玉的脸庞正无限的放大在他的眼前。“殿殿殿殿下,你你你,你干嘛?”被惊吓过度的银灵此刻语无伦次地挥着双手惊恐地看着卿城。“噗~放心,对你没兴趣。”看着被自己玩坏了的银灵,卿城好笑地将双手叠加在脑袋后边斜斜地倚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是在想父皇交给我的任务,要怎么才能出色的完成它。”卿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国主不是让你陪江渔殿下了解了解我们沉晏国的风俗人情嘛,那就,带他去皇宫各处参观参观? ”银灵自作聪明地道。“......”半晌,卿城只是暗自扶额摇了摇头。对于银灵这孩子,他是彻底无语了。“那我们,是要溜出去?”银灵自觉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到卿城的心思上,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国主不是早已下令禁止你出皇宫了嘛,又怎会出得去。”银灵似不甘心地又补一句。“我卿城要干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拦不住。”看着卿城那信誓旦旦的模样,银灵苦着脸心道“完了,闯祸精又上线了。”
“不行,我们殿下尊贵之躯,怎能穿你们的侍者服。像什么样子。”
“哎我说,我家殿下还天之骄子呢,他都能穿怎么你家殿下就不能穿了。”
“我说不能穿就不能穿,说再多也没用”
“你......”
靠近城门的一个小角落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只见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此刻正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行了行了,银灵你闭嘴。”打扮成侍者模样的卿城不耐烦地拨开气冲冲的银灵道。“江渔殿下不要见怪,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宫,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我可是想带你出去见些更好玩的才这样的。”卿城似委屈地道。“无妨,我懂殿下的心意”江渔边接过卿城手里的侍者服边微微笑道。“殿下,你.......”“好了鹿也,如果你想欣赏这沉晏皇宫的美景便自己留下来吧。”还未等鹿也说完江渔便略带淡漠的口气道。“那,那不必,殿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鹿也于是也乖乖缩着脖子穿上了侍者服。
“终于出来了。”卿城望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民间集市惬意地道。“殿下不能随意出入皇宫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江渔突然道。“啊这个,,这个,确实有一些特殊理由”突然被问到的卿城略微尴尬的搪塞道。“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特殊理由的。还不是你出来到处惹是生非国主才禁止你出宫的。”银灵似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闻言卿城脑门上忽然热了几热。心道“这下这张脸都被银灵这小子丢尽了”。于是抬脚就要朝着银灵踹去,只可惜银灵早已摸熟了他的套路一溜烟儿的向前跑了。几人说笑的功夫就已来到了一座碧瓦朱甍的建筑前,这建筑同其他富丽堂皇的酒楼不同,于峻宇雕墙中平添了几分雅致。望着门匾上“听月楼”几个大字,卿城兴高采烈地道“这儿可是我觅得的一个好去处,更重要的是这里可集齐了各个地方的特色美酒,走吧,我们快进去!”
“仅仅只有美酒?”一旁的江渔似笑非笑道。“当然不止美酒了,这地方没个什么风流才子、俏丽佳人什么的才怪呢。”还未等卿城开口银灵便急口无遮拦道。“哦?是么?”江渔挑眉盯着卿城道。
“啊哈哈哈,对 呀!奇人异士确实挺多的。但品尝美酒才是正事。”卿城略尴尬地边说边躲避开江渔似质问的眼光向前缓缓挪去。
不一会儿江渔与卿城二人便已在二楼雅间的窗户旁落座。不远处银灵与鹿也这两个小少年斗鸡似的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较劲儿。“来,江渔殿下,初次来我们沉晏国,一定得品一品这皇城最有名的清秋醉。”卿城笑盈盈地将眼前的白玉酒壶递给了江渔道。
“殿下怎可得知我是第一次来沉晏国呢?不过,酒却是好酒。”
对面的江渔接过酒壶微微道。
“怎么,莫非江渔殿下早就来过沉晏?”卿城似惊讶道。
“来过~”江渔仍淡淡道。
“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那我们......”半句话还噎在嘴里的卿城突然被街上一阵锣鼓喧天的吵闹声打断了。闻此二人目光皆向窗外望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那敲锣处就围满了人。
“大家快来看看了,活人冲天的好戏就要开始了”那手执锣鼓的人眉飞色舞道。
“活人冲天是什么戏码?想来可是很精彩喽!”卿城向一旁上酒的小二道。
“客官有所不知啊,与其说这活人冲天是一个杂技玩耍,还不如说是一种残暴至极的酷刑呢!”店小二苦着脸答道。
“什么?酷刑?”卿城脸色微变道。
“是啊客官。这活人冲天就是将特制的威力很猛烈的炸药点燃于活人身体之下,只待炸药一燃,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被炸的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可不就叫活人冲天嘛。”
“皇城脚下怎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卿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和乐富祥的国度也会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况且还在他的眼皮底下。
“皇城脚下又怎样,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不公平。又怎能期待用皇城的力量去以卵击石。 ”江渔缓缓看向卿城道。
卿城喉咙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手握星辰的那只手紧了又紧。
“普通人定是不敢在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般放肆的。沉晏的律法也不是形同虚设。但上演这出戏码的人却来头大得很,他仗着自己和勋世子的身份到处欺压百姓,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真真是有苦难言啊!”小二说到难过处拂袖擦泪道。
“和勋世子,那位守卫了沉晏几十余载安宁的定国将军铭楼的长子?”一旁的银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道。
“你所言当真?铭楼将军一生光明磊落,他的世子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卿城也震惊道。
“小的绝无虚言。此事确是和勋世子所为。”小二恨恨道。
“依铭楼将军的人品定不会任由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情,想必他也是常年驻守在外对此事并不知晓的。这件事情并不是眼前看到的如此简单,只怕是有人看你们沉晏近些年来安定的很,想利用此事挑拨国主与定国将军的关系再搅起一场风雪而已。”江渔手执酒壶微微仰头道。
卿城闻此脸色突变,语气凌厉道:“银灵,去彻查此事。”
“是”银灵低头行礼后便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