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路不对》指捻尘叶

11、第十一章 头晕

　　整理一晚上东西之后，顾行泽第二天就出门，正要看有什么惊喜，结果银光一闪，他们就出现在草木丰茂，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
　　伴随而来的是无法克制的头晕。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已经覆灭的国家。”
　　这里有钟琰曾经留下过的空间坐标，但是在钟琰印象当中这里是一个人非常诗意安适的国度，如今只剩下一片芜杂。
　　顾行泽开始的兴奋被打消大半，没想到会如此沉重，于是开口问：“我们这两天就住在这里吗？”
　　“到处走走。”
　　银光一闪，他发现自己在一座城墙下面。
　　高墙耸立外，是无数衣不蔽体，缺胳膊少腿的人，终于，他无法忍耐恶心的感觉，在一旁大吐特吐。
　　周围的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议论他，随后围上来。
　　“这里也不合适，换地方吧。”
　　他们出现在一条黑暗的小巷，应该是跟他们那儿有时差，天没亮。顾行泽隔着墙壁也能听见狂欢的声音，顾行泽漱完口，总算适应这种头晕目眩。
　　“我的妈，这么晕。”
　　“多习惯几次就好了。”钟琰说，“这儿不错，逛逛吧。”
　　钟琰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扎起长发。
　　“话说你这头发这么长不难受吗？”顾行泽问。
　　钟琰看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先留着吧。”只见他的虚影逐渐凝实，伸手捏了捏顾行泽的脸问：“现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吧？”
　　“老流氓！”顾行泽揉揉脸，快步上前。
　　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和自己那完全不一样，周围的危险显然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多的阴影笼罩，个个还沉浸在狂欢之中。
　　“酒吧？不太好吧。”
　　“别怂。”钟琰笑话他，“入乡随俗。”
　　不过这街上现在营业的多数也只有酒吧，这要是接着在街上逛就没意思了，顾行泽跟着钟琰走进一家还算规整的酒吧。
　　大个子用英文问他：“先生，喝点什么？”
　　“果汁。”顾行泽心想自己的英语还真是蹩脚。
　　那大汉怪笑一声，给了他一杯造型古怪的饮料，顾行泽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想问钟琰能不能喝，却他看在吧台上放了几枚他从来没看见过的硬币。
　　“帮你付了，走吧。”
　　顾行泽看着酒吧中间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非常热闹，兴致勃勃地看起来，丝毫没在意到钟琰并不在他旁边。
　　穿黑色衣服的人走到钟琰身边，低声问：“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你们的老大还记得我吗？”钟琰又取出一枚硬币，“十年了。”
　　“你是……”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钟琰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一个醉汉露出猥琐的笑，伸手去摸他的脸，嘴里是一串听不懂的话。
　　钟琰立即闪躲，黑衣人见状揍一顿那醉汉后，对钟琰说：“不好意思。”
　　“我发现我现在真的不如以前了。以往这种人，我从不会留活口。”钟琰说完就走，留黑衣人独自在原地。
　　“你小子找死！”醉汉重新爬起来，用英文破口大骂。
　　黑衣人眼中的迷茫这才消失，再回头，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钟琰的长相，只得拎着那醉汉再揍一顿。
　　顾行泽转头看到，钟琰的身影渐渐虚幻，忙问：“怎么了？”
　　“精神力消耗有点大。”钟琰随口瞎编，“毕竟带你穿来穿去的，也有点难度。”
　　“我……”顾行泽有点头晕，把饮料放到桌子上，坐下来。好在周围的人都在狂欢，没有人注意。
　　钟琰仔细端详那瓶饮料，对他说：“里面放酒了。”
　　“真的假的？我一点都喝不出来。”
　　“真的，度数还不低。”
　　顾行泽起身，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还算清醒，但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躺下去的心，只能踉踉跄跄地跑向酒吧外，谁知道酒精影响辨认能力，绕了半天愣是没出去。
　　差点给钟琰看笑了。
　　好不容易跑出酒店，顾行泽在外头两眼一抹黑，连路灯都没。
　　“等会回复一些精神力，带你回去。”钟琰说，“毕竟我没有空间系权之魂，用精神力模拟很累的。”
　　顾行泽没听懂他在说啥，傻乎乎地冲着钟琰笑。
　　“找个地方坐会吧。”
　　路边有长凳，掉漆掉得蛮厉害，顾行泽坐上之后，就想找个支点，结果非常干脆地划在地上，钟琰看不下去，对他说：“起来，你好好坐会儿，等酒劲过去。”
　　重新坐回椅子上，顾行泽要去靠钟琰的肩膀，结果再次滑到地上。
　　“钟琰，我为什么碰不到你？”顾行泽抓着凳子腿起来，看着由光影组成的钟琰，“你站着别动——”
　　毫无疑问，这次他又扑空。
　　“你别折腾了。”钟琰没眼看，回戒指空间。
　　顾行泽猛然起身说：“我想起来，你已经死了，和我爸爸一样，我永远也碰不到，已经死了……”
　　“钟琰……”
　　钟琰心想他又在叫什么魂，出来一看，顾行泽坐在长凳边的地上，不知道在哭喊什么，满眼都是泪。
　　“傻小子，别哭了，”钟琰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汇聚精神力凝成实体，擦掉他的眼泪。
　　顾行泽转身抱住钟琰：“不要死……”
　　这十年来，钟琰都没听到为他哭魂的声音，没想到最后是这个傻小子在这儿哭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行泽才逐渐清醒，发现自己在到街上抱着钟琰痛哭，顿时脸比醉酒的时候还红：“这……这……”
　　“酒量不大，酒疯倒是挺能耍的。”钟琰客观评价。
　　“我……我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公共厕所！”顾行泽刚想找个借口先去冷静一下，洗把脸，忽然周边传来一声嘹亮的兽鸣。
　　“有异兽！”
　　几头浑身漆黑的狼型异兽出现在小镇边上，蓝绿色的眼眸宛若磷火。
　　顾行泽很快认出来这是异兽魅狼，风系异兽，行动极快，所以被称为“像鬼魅的狼”，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头狼已经扑到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
　　夺目的光华四散，那头狼立即四分五裂，千疮百孔，腥臭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无数光影化作锋利的刀刃收割这些狼群的生命。
　　那些魅狼发觉事态不对，刚想走，身上每一块部分都在一瞬间分离开来，剧痛过后便是生命的终结。
　　光影收回，结合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静静待在钟琰右手的纹路上。
　　顾行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去路边彻彻底底吐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