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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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打不过&领域&死亡
1.
“要一起离开吗？”虎杖悠仁伸出手，看着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太过于瘦弱了，比曾经的被校园霸陵的顺平还要更加瘦弱，显得很可怜。
“我不会从这里离开的。”女孩对两个少年的提议无动于衷，明明十分害怕孤独和寂寞，却对触手可及的自由视而不见。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般，手握着缰绳，一端扣在自己的脚上，一端系在其他什么东西上，她心甘情愿地被拴着，未曾挣扎。
黑色的瞳孔平静地望向少年，少女微微笑道：“不走。”
真人也微微笑道：“你在干什么呢悠仁，喜欢上npc了嘛？”
虎杖愣了，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把这女孩，还是没看出来哪里像是npc。里香不知道npc是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真人，与常人无异。
真人给他比划：“你看这里，就盯着这脸看，你一定会有那种感觉的！”
“……就是个普通女孩，看不出来是npc还是玩家。”虎杖悠仁把女孩从鼻子看到眼睛，打量了好几圈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真人嘴里那种非常明显的气质和特征在他眼里似乎不存在。这是技能上的便利吗？
虎杖迷茫地看着真人，真人瞥了眼他，缩了缩脖子：“既然看不出来就听我说嘛，这个可是特殊npc呢！而且还和外面那个狂躁的家伙有链接！”
“你听我说，只要带着她，我觉得就不会被外头那个家伙袭击了~！”真人欢快的说。
“……当盾牌？”虎杖微妙地理解了真人的意思，当即一巴掌糊上去。虽然但是，果然还是真人，该屑还是真的屑。真人挨了两巴掌，嘿嘿地笑了，不吭声。
“……你们关系真好。”女孩由衷的赞叹道。
“那你一定是对关系好有误解。”虎杖叹了口气，见女孩乖巧地坐在床上，最后开口劝了一次，“真的不走吗？”
里香看了看他，柔弱地笑了笑：“如果是你的话，会在战争里离自己的爱人远些吗？——总之我不会，我想陪他到最后一刻。”
虎杖和真人顿时哑言，透过女孩的笑容，他们好像看见了古时为一己私见举刀自尽的偏激武士，那代表着伟大的爱情在笑。
这样的人就像固定在墙上的钉子，总是拉不下来的。
楼层震动着，迫使玩家们仓皇逃窜，真人展开翅膀准备起飞，停在窗户边缘回头看虎杖。在坍塌之前，虎杖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白裙下露出一双白皙的腿，乙骨忧太的手从墙里穿出，轰的一声砸到了她身边，却也没能激起她的反应。
她伸手去捧乙骨忧太的手指，对于十岁女孩来说丧尸王的手指真的太大了，显得女孩更加娇小。
虎杖抓着真人的脚腕，被带着落入狂风和坍塌物之间，乙骨忧太的怒吼回荡在耳边，拆迁声越来越震耳了。真人低头看着虎杖：“怎么办，boss红血了。你不应该把他的恋人留在那里。”
确实，有了里香，乙骨忧太终于没有了任何顾忌，拆楼欢快的就像一只失去狗链子的哈士奇，肩上坐着个姑娘，一大一小黏在一起形成了红血狂暴buff，完美增加打boss的难度。
没有狂暴的时候就很难打，有了狂暴buff更难打。而且那是乙骨忧太，虎杖悠仁不得不多分一份心思出来想想这个丧尸王的后手是什么。就像当初乙骨学长对他处刑的时候，特级咒灵里香一直在待命，一旦乙骨学长无法斩下虎杖的头，里香就会直接吞掉虎杖。这是后手。
虎杖停下脚步，意识到可能他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把前进方向拐进了死胡同。
虎杖沮丧地揉了揉头发，兜帽在刚刚的战斗里被掀翻，粉色短发和脸上的伤疤一起暴露在空气里，在这种以性命为基本的副本里伤疤倒不是多惊奇的东西，直播弹幕直刷帅气。实际上看脸就知道虎杖在战术上真的没什么天赋，直觉型选手喜欢边打边布置，遇上打不过的就很棘手。
“悠仁，我们冲吧？”真人哒哒地踏着马蹄，异瞳滴溜溜转着，明明自己冲也可以，却非要停下来听虎杖悠仁的指挥。虎杖瞥了他一眼，苦恼地说：“没有后援，也没有计划……”
“用无为转变就好啦！”
“你就没想过无为转变如果对乙骨不起作用要怎么办吗？你会死的。”
毕竟真人在定位上还是个人类，无论怎么转变形状，假如乙骨速度够快，他就能在真人改变形状之前把这个人的大脑和心脏全部撕碎。这就是人类的限制性，死了就是死了，不像咒灵一样还可以再生。
虎杖悠仁，不想再看着队友送死了。
然而真人笑眯眯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怕死，大不了用金币复活呗。”
“……”虎杖悠仁看着他，就像在看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一样，最后还是没能说出那些‘死了就是死了，生命不会回来’之类的鸡汤。因为真人说的确实没错，金币可以让他们在副本里无限复活，生命在这几枚金币下变得一文不值，只有战斗和胜利才是最后能得到的东西。
“……这种事情，还真是讨厌。”粉发的少年看向远方大肆破坏的乙骨和里香，眼神有些复杂。
他不适合思考这种深奥的东西，即使他能把一切都想得很通透。
最后他说：“我们冲。”
得到指令，真人顿时哈哈大笑，就像是失去了缰绳的马一样脚一蹬就飞了起来，一头撞上乙骨的胸膛，硬生生把这家伙推出去好几米。他离里香的距离似乎超出了乙骨的接受范围，激得丧尸王嗷嗷叫唤，一巴掌就把缝合脸拍飞出去老远。
然而这时候，最危险的虎杖悠仁已经攀上了乙骨的肩膀，右手揪着狂暴buff的来源里香小姐姐往下拉，左手凝聚咒力，一发黑闪就砸在了乙骨的颈窝。乙骨疯狂的大叫着，不知道是里香离他太远了还是被这发黑闪打得骨头错位。
头顶羽毛簌簌落下，真人扇着翅膀靠近乙骨，虎杖立刻抓住他的脚，两个人带着狂暴buff远离了丧尸王。
“你们好固执……”里香没有挣扎的意愿，可能是三十米高空让她心里发憷。她看着乙骨紧紧地追在下面，忍不住说，“你们分不开我们的。”
“只是不想要那个buff而已啦，乖，忍一忍~”真人扇动翅膀飞得更高，刚好躲过跳起来的乙骨的大手，语气就好像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让虎杖悠仁差点捏碎了这家伙的脚裸。
虎杖悠仁想：感觉刚才替这家伙担忧的我真是个白痴。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带着里香没办法落地，也没办法靠近乙骨忧太。除了让那个狂暴buff消失了以外，他们的状况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虎杖悠仁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乙骨忧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一根很结实的柱子，放在尖头的废墟上，然后举着一块大石头站在一端，硬生生靠杠杆原理原地起飞向他们扑过来！
——“把里香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真人翅膀用力，想要提高高度，里香却一口咬上了真人的细脚腕，硬生生撕去了脚腕上一半的肉。剩下的一半皮肤和肌肉无法拉住体重有80kg的虎杖悠仁和里香，两个人在狂风里向下疯狂坠落。
“悠仁！”真人惊叫一声，血噼里啪啦往下全都掉在了虎杖脸上，意外让虎杖睁不开眼睛。短暂的失去了视觉的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握紧了里香的手，这是人体的下意识反应。
“忧太——”里香没能挣脱开虎杖的手，只好虚虚地将另一只手向青梅竹马伸过去，仿佛要跨越那五米拉住乙骨忧太的手。丧尸王一只手去够里香，一只手抓着钢筋往虎杖悠仁的脑袋上戳。
生死一瞬。
那一瞬，虎杖悠仁在血腥味和失重感里恍惚忆起以前和五条老师训练的时候被对方用咒力远距离拎起来的恶心感，又想起被处刑时被乙骨前辈用咒力包裹住了手脚和头部的窒息感，无论哪一种都带着无法挥去的堵在鼻腔里的血腥味，对于他来说，这真是糟糕的体验。
然而在是如何糟糕，都比不上将剧毒的手指塞进喉咙的那一瞬。痛苦之中仿佛听到了未来被改变的齿轮的声音，又似乎听到有谁在叫他——
“悠仁！醒醒！不要愣神——”
是真人。虎杖悠仁猛然惊醒，悬空一秒似乎被无限拉长，血腥味越发弥漫，戳来的钢筋停在距他鼻梁五厘米的地方，再也无法靠近一分。
从湛蓝色过渡到紫色的咒力像气泡一样充斥着肉眼可见的地方，这不是虎杖悠仁的咒力，这股咒力带着无法被停止的疯狂感蠕动着将整座城市都笼罩着，范围大到不可思议。虎杖悠仁见过的最厉害的领域就是五条老师的领域，无量空处，一个可以将巨大的信息量几秒钟内播放无数次的领域，范围只有大约一个湖那么大。
然而，这个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领域有着几公里的范围，所有被笼罩在领域里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禁锢住了一样，有的做着奇怪的动作、有的当场炸掉了，虎杖悠仁落不下去，而乙骨忧太和里香则是不受控制地失去了重力，向上飞起。
钢筋离他越来越远，虎杖悠仁从限制住他的压抑感中骤然解放，吐出了一口浊气。
“悠仁，没事吧？”真人也扇不动翅膀，他正在缓慢地往下掉，很快地到达了悠仁身边，“动不了吗？”
“恩。”悠仁还眯着眼睛，满脸血。
“恩……回去之后你要赔给我一件衣服。”真人拎起自己破烂的衣角给虎杖悠仁抹了一把脸，抬头去看遮天蔽日的咒力，“这是什么？”
哦，对了，真人是超能力者，没见过咒力来着。虎杖悠仁自己对概念这玩意也不熟，实战选手的理论课一直徘徊在及格边缘，概念题从来没对过，干脆也就不解释了。
领域持续了大约三分钟才开始稀薄起来，未等虎杖和真人动手，被迫升空的乙骨忧太的脑壳就瘪了一半下去。速度很快，无论是里香还是乙骨本人都没反应过来，绿黑色的血液没有落下，飘散在空中，好像打翻了的果酱。
“忧太……？”里香喃道，瞪大了黑色的眼睛。下一秒，她的头骨也像乙骨忧太一样瘪了下来，女孩瞬间失去了生命，领域消失了，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从天上落下来，摔在地上。
虎杖悠仁一时间忘记了呼吸，绿黑色和红黑色的血液交错着染了他的衣角，他却不敢从那两双微微颤抖的眼球上移开视线。
死亡，一瞬之事。
【恭喜玩家获得首杀，即将退出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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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能看得出对npc的态度，可能也有超能力真人的世界里没有这群人，也可能是真人心理状态本来就不对劲，不怕死亡还有点享受死亡的意思，意外地和追求正确死亡的悠仁重合了一部分。
但是不珍视生命这一点让悠仁不赞同。
悠仁：讲个笑话，我和真人关系好。
里香和乙骨是连在一起的，他们俩在一块并称boss，所以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死。大概是上弦之六的那种关系，要死一起死的。
可以猜猜领域是谁放的。下一章开始讲领域那边的事。因为是悠仁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大概悠仁的出场率会变少。
字数大爆发，呜呜呜呜小红心和蓝手我都可以不要，请务必留下评论呜呜呜呜
【二次修改，把领域的颜色改了，删除了一点点错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