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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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闻言，俏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她的本意只是想要调侃逗趣，岔开有关薛湛的事，却没想到果真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醉看着她呆愣愣的小模样，笑着抬手将她耳边碎发别至耳后，“怎么这么看着朕？”
他的嗓音低沉，融入茫茫夜色，显得格外磨人暧昧。初胭这才回过神来，用左手将被翻开的几本书收好，眨着晶亮的瞳眸，娇憨笑道：“奴婢没想到陛下会是真的为了奴婢。”
陆醉的唇角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握住她娇嫩的小手，懒散道：“小事罢了。再者言，朕也着实疲于折腾。”
她抿了抿唇，按捺着心中浅浅的喜悦。
这是不是代表，她离他更近了一步？
初胭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不过是那日之后，希望能够得到陆醉的怜惜而已。
她翘着唇角，嫩白的脸蛋上晕染着点点嫣红，听陆醉道：“左右是无事，既然你这么想要学着识字，不如朕来教你。”
初胭的本意还是想要拒绝，但是她想起那日她拒绝陆醉后，惹了他好大不悦，大胆出格到在书桌上……
她轻轻捏着亵衣衣摆，眼尾微红，怯生生道：“陛下忙了一整日，还要教奴婢识字，奴婢受宠若惊。只是奴婢怕累到您……”
“你何时让朕累到了？”陆醉半睁着凤眸，玩味地勾起唇角，“哪一次朕都还未尽兴，雪宝就已疲累不堪，着实无趣。”
初胭被他的话闹得脸颊更红，比傍晚时的彩霞更令人心动。
陆醉向来如此，在说这些话时永远都没羞没臊。
她看向他的目光躲闪，喃喃结结巴巴道：“陛下别说了。您若是不怕疲惫，就……教教奴婢吧。”
初胭低着眼，心底却是叹息，一想到日后提笔就会想起她的字是陆醉教的，她心里就不大痛快。
陆醉轻笑了声，拉着她的手将人揽到怀中，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雪宝要不要先学自己的名字？”
他温热地气息落在她细嫩的颈后，显得他的怀抱是那样不怀好意。
初胭摸了摸自己红烫的耳朵，小声道好。
她的左手落入他的右手中，伸出食指来，由他引导着在他的左手手心写写画画。
初胭往常只知道学堂的先生会让学生们准备笔墨纸砚，再来学习。如今，她也知道，原来那些或许都是不必要的，必要的是一位耐心的老师。
他对她从未有过的耐心，在此刻尽显。
她以为这是因为陆醉怜悯她为他挨了一刀，其实是因为陆醉欣赏她的执着。
初胭凉凉的指尖滑过陆醉的温热的掌心。动作亲密，但二人眼下却是最纯洁的师生关系。
陆醉教了她几遍之后就松了手，让她自己在他的掌心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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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在指缝之间溜走，眼见得到了该就寝的时候。
初胭眼巴巴地看着陆醉，已准备好送他走，可他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她小声提醒道：“陛下，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
她伤在了右手，无法服侍陆醉。陆醉撑着头看她，凤眸半合，声音喑哑，“朕教你，虽是出于情分，但礼尚往来，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
初胭怔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了伤的右臂，可怜巴巴道：“奴婢的手伤到了。陛下想要什么？奴婢尽力做就是了。”
陆醉闻言轻笑出声，狭长眸子微眯，竟有些可亲，“朕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亲朕一口，这事就了结。”
果然，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
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美目含嗔带怒，“陛下怎能如此？”
“朕是为你着想”，陆醉咬了咬殷红的下唇，笑得肆意张扬，“你不是说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初胭赌气道：“那不可以先欠着？”
陆醉笑了笑，“欠着？那可就不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是毫不收敛的恣意妄为和难以言明的深遂。
初胭闻言，红晕慢慢爬上她的耳朵。为了日后不被陆醉抓住把柄，区区一个吻而已，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鸦羽般浓密的眼睫轻颤，抬起纤细而白皙的左手拢了拢乌黑的长发，轻轻呼了口气，这才抬起眼来看着他。
他虽残忍冷血，但老天偏偏赐予他一副无双面容，似乎是专来用作迷惑众人的。
初胭心一横，闭紧了杏眸，飞快地在他温热的唇上贴了一下，又飞快地离开。她虽与陆醉已发生了最亲密的事，但每一次都是陆醉掌控，她从未主动做过什么……
如玉美人的绯红面颊，是世上最美风光。陆醉看着她躲躲闪闪的目光，哼笑了一声，将人重新拉入怀中，低头寻到她不点而赤的朱唇，在上面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这才扬唇笑道：“既然你不会吻，那么这个就算是你敷衍朕的惩罚。”
初胭的唇被咬破，渗出的血液衬得她柔嫩的面庞更惹人怜惜，她的杏眸已蓄满眼泪，就这么幽怨地看着陆醉，原本好听的声音此时有些哑意，“这回陛下可是满意了？”
可糟糕恶劣如陆醉，你哪能盼着他知道何为知足？只听他哼笑了一声，眸尾轻挑，“那得看你日后作何表现了。”
初胭皱起眉，在心里已将他骂了千百回，可还是得收敛着性子问他：“陛下是为何意？”
陆醉扯了扯唇角，低眼将那几本书扔到她面前，翻身下了床，眸光熠熠，“明日朕来检查，你若是有一个字写错，看朕怎么罚你。”
陆醉还能怎么罚她？左不过就是拿这些羞人的事来折辱折磨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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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醉的话，初胭夜里着实无法安眠，翻来覆去好似烙饼，昏沉的头脑中尽是那些字究竟该如何写，导致她翌日清早起来时，泪眼朦胧，哈欠连篇。
晚玉笑着为她梳头，调侃道：“娘子整日吵着要学写字，现在陛下亲自来教您，您可满足了？”
初胭恹恹道：“陛下都没嫌我烦，我心中自然知足。”
晚玉又道：“瞧您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您有没有后悔？若不学这个，您也不必遭这通罪了。”
她眨了眨眼，让晚玉将那支陆醉赏给她的玉钗簪在发间，又慢慢摇了摇头，“我是真格想学，就不会后悔更不会放弃。”
初胭想，她是软弱不假，可不代表她不能吃苦、不上进、不坚韧。
晚玉笑了笑，感叹夸赞道：“奴婢瞧您，忽然想起您早前练舞时，似乎也是这般刻苦。”
初胭抬起手肘支着尖尖的下巴，闻言轻笑出声，原本圆圆的眼眸弯成了个月牙。
她娇憨地否认，笑道：“我倒觉得眼下更难。”
晚玉看向菱花镜中的初胭，又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明媚春光，一时兴起建议道：“今儿个天晴，娘子可想出去看看光景？”
整日闷在房屋中到底无趣，她是伤了手臂又不是伤了腿，出去散散总是好事，因此初胭应下，用了早膳后就带着晚玉和韵山到云水湖旁散心。
宫内无女眷，这好风光亦无人来赏。初胭今日穿了身娇嫩的桃粉色裙衫，衣袂翩翩仿佛流连于花丛中的小蝴蝶，巧笑嫣然的笑模样自比春色明媚。
春风抚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初胭站在湖边，斜倚在白玉栏杆上，看湖水清澈、树绿成荫，青石砖路上有宫人步履匆匆，倒显得看光景的她格外闲适。
晚玉喟叹一声，“虽说皇宫威严枯燥，但是有这么好的景色，倒也可爱许多。”
韵山已在宫中当差多年，听闻晚玉感叹，只是笑笑，目光落在了初胭发间的玉钗上，夸赞道：“小娘子的这支玉钗用料不俗，真是好看极了。”
初胭闻言回头笑看韵山，“我哪里有这么好的物件？这是先前陛下赏赐的。”
韵山应了一声，恭维道：“小娘子生得貌美，陛下自然知晓只有这支玉钗最与您相宜。”
她低头轻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腼腆地弯了弯唇角，用不怎么灵活的左手取下玉钗，放在柔和日光下赏玩。
玉钗钗头制成了兰花形状，自是高洁风骨。
而就在这时，初胭只觉一股力气狠劲地将她撞倒，手一个没拿稳，玉钗跟着掉进了湖水。
韵山已是追了出去，而站在一侧的晚玉忙将初胭扶起，神色焦灼，“您没事吧，有没有哪儿摔疼了？”
初胭懵懵地摇头，只知道她弄丢了御赐之物。
这若是被陆醉知道，她定然是要受罚的……
初胭已感觉不到摔疼了的膝盖和小腿，顾不上自己不会凫水，半分犹豫都无地一跃湖中。
桃粉色的身影纤瘦而美丽，在此时格外决绝而义无反顾。
她的耳边是晚玉的哭声和大喊，可她跳进水中后就已失了力。冰凉的湖水将她浸没，打湿她手臂上的伤口，她憋着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濒临死亡的痛苦。
算了，这么活着太累……
就在初胭渐渐不想再挣扎时，她感觉到有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揽着她浮出水面。
这人身上的味道，于她而言是万分的熟悉……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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