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摆烂美人养狗指南》丹青三千绘众生

25、第 25 章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回忆了。
　　有馥郁的花香在鼻尖萦绕，他恍惚间想起了许多往事。
　　生苦。
　　许多年前斑驳的光影照在少女和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用饱含爱意的目光送心上人远征从军。
　　却不知是生离死别。
　　难产的她到最后也没能再见到爱人。
　　生命的代价是生命。
　　老苦。
　　许是身体里的血脉原因，李琛雁是不会老的。尽管命数相同，可他永远都是无喜无悲的青年。
　　他低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平直的掌线，似乎也看到了生命的源头和尽头。
　　病苦。
　　凡人也会生病。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李琛雁跪坐在高台之上，见证着许多疾病缠身的人向神明祷告。
　　大抵是没什么用的。他想。
　　他琉璃般澄明的眼瞳明明不含任何情绪，却偏偏让人觉得在怜悯众生。
　　爱别离，怨憎会。
　　李琛雁作为战争遗孤被神社收养。
　　他自小便聪慧淡泊，神社里的巫女和其他孩子都很喜欢他。
　　彼时他还会管闲事，顺手救过一个男孩。
　　因为他受伤时的眼神像极了小狼崽子。
　　唔，想rua。
　　他还会浅浅的笑，看着伙伴们嬉笑玩闹。
　　但大概是他命太硬，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他远去，有些是生离，有些是死别。
　　他身上属于人类的羁绊逐渐被斩断，立于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求不得。
　　他也曾试图留住过什么的。
　　那是一个雨夜，成为大神官的他在电闪雷鸣中捡到了一只奶猫。
　　任凭李琛雁耗尽全力也没能救活那只气若游丝的猫咪。
　　所以自己能留住的又有什么。
　　睫羽微颤，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终是消散在叹息里。
　　但是后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呢？
　　大量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将李琛雁之前零星拼凑起来的碎片填补完整，构成了一生的岁月。
　　“叮——扶贫729系统维护完毕，欢迎宿主使用。”
　　“729。”
　　“我肥来啦！”
　　李琛雁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血红的花海里。
　　是彼岸花。
　　“维修完成了？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也没起身，就这么懒洋洋的躺在花丛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是729最熟悉不过的。
　　“我携带您进入小世界的时候实在没有能量了，您和您的精神力碎片没能融合呜呜呜。”
　　729如是说。
　　“精神力碎片？”李琛雁疑惑。
　　“您没全想起来啊？”
　　729略带惊恐的语气引起了李琛雁极大的好奇。
　　“请等我五分钟！”
　　李琛雁刚刚得到了身为“大神官”时的全部记忆，他无比确定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不过还是有点不一样。
　　怎么说呢，大神官就好像只是他的某一面。
　　淡漠，怜悯，戏谑的观看众生百态。
　　他的手指在身下的土地上敲击着，计算着729离开的时间。
　　阴界的天空是绯红色的，没有太阳，只有地平线周围一圈散发着蒙蒙亮的光芒。
　　李琛雁就这么盯着上空出神，内心一堆黑人问号等着729解答。
　　这边风平浪静，一人一统没事人一样叙旧，瑜生那边可急的不行。
　　李琛雁身上是带了瑜生送他的心头血做的玉佩的，饶是如此，阴界紊乱的能量波动也增添了不小的麻烦。
　　瑜生手持长刀，将身边的恶鬼尽数斩杀，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已经隐隐可见的血色花海，将身边萦绕的黑雾挥开，向前走去。
　　“为什么主人真的失忆了啊！”
　　729返回主空间，焦急的询问一众工作研究人员。
　　刚刚众人也都看到了李琛雁的反应，大多一头雾水。
　　按理说将军大人的精神力得到了一定恢复，不应该全无记忆了啊。
　　“是他大脑的保护机制吧。”
　　唯有身着红色吊带连衣裙，披着透明薄纱外套的女人如是说到。
　　“秋大人？”
　　众人将不解的目光投向这个坐在最角落，但是视野最好的女人身上。
　　李琛雁是她最完美，最喜爱的造物，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女子略微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实验室里躺着的另一个人——一个和瑜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燕子是一个理智的人，那个人之前的欺骗和背叛已经会严重影响他的判断了。所以他选择遗忘。
　　这是他区别于其他造物最优秀的天赋。”
　　就像李琛雁所了解的自己那样，他有些时候迟钝的可怕，其实只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应该就会回来了。”
　　女人如是说到。
　　“回去吧，729。和他说不用在意，等任务全部完成就能想起来。”
　　729应了一声，哭唧唧回去找李琛雁了。
　　李琛雁对于729的反应哭笑不得。
　　“失忆的是我，你哭什么？”
　　“哇呜，主人呜呜呜。”
　　“行了行了，来人了，别哭了。”
　　李琛雁伸了个懒腰，终于站了起来。
　　来的不是瑜生。
　　“您想要什么呢，天皇陛下——”
　　他的白衣染了泥土，却丝毫不减风雅。
　　“或者说，您算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