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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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伊楠告诉了陈汝昨天晚上发酒疯并且是顾梓凌亲自把她给送回家的时候。
陈汝羞耻的不行。连着还几天都不好意思跟顾梓凌说话，她感觉自己一看见顾梓凌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的黑历史。
就这样没过多久，陈汝就一路大笑着跑到顾梓凌的座位上。
‘啪嗒’一声，一张成绩单放在顾梓凌的桌前。而桌子前面的人还兴高采烈的说着“顾师傅，你快看。我这次排名比入学考试的时候高了30名呢!整整30名哦!”
而说话的人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自己打扰到了她亲爱的顾师傅补觉。也得幸好，顾梓凌没有起床气。要是换李伊楠在这里，她那起床气恨不得活生生把陈汝的皮给扒了。
“嗯。考的不错。”
虽然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表扬，可对于顾梓凌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嘿嘿嘿，还是顾师傅教导有方。”
说完小姑娘又不知道蹦蹦跳跳的跳到哪里去了。
过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陈汝依旧明天跟着顾梓凌去猫咖补习。虽然之前说的是直到月考哪天。可是顾梓凌没有说过时间已经到了，不用再跟着他去补课了。以至于陈汝每天去补课的时候都特别开心，总觉得自己白赚了一节课。
突然到四月份清明开始，A市连着上了好几天都暴雨。
可能是老天爷想祭奠那些死去的人们吧。
那几天顾梓凌穿的特别单薄。就一件薄卫衣和一件春秋的校服外套。那天下午，陈汝依旧跟着顾梓凌去猫咖补课。
一路上顾梓凌走路都有点东歪西扭的。
到了猫咖，陈汝才忽然发现顾梓凌的嘴唇已经白的不像话了。之前在路上时，路灯没有多么亮，还以为他看不清路才歪歪扭扭的。
陈汝见顾梓凌换好了工作服出来，赶忙上前。“顾梓凌，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我们上医院去看看吧!”陈汝拽着顾梓凌工作服后面的衣带。
顾梓凌扯着脸，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好像在告诉陈汝自己没事。
“你还是去那个位置做作业，我有空了就过来。”
顾梓凌说完准备走，发现陈汝还是拽着他的衣带。
“走吧，我们去医院。你这样子肯定是不能继续工作的。我去让小溪姐帮你请个假。”
顾梓凌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没打算去医院。他觉得一是浪费钱，二是不想让小姑娘看见他病殃殃的样子。
奈何陈汝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可真当有什么事儿，她就轴的不行。
顾梓凌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在用眼神命令他去医院的小姑娘。不经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的手只是轻微的擦伤，她都急的不行。
好像她对于他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存在。
去到医院，陈汝就急急忙忙的想带他去到负责的医生哪里，好像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路痴。找个路都找了半小时，最后还是顾梓凌带着陈汝去到医生的办公室。
原来顾梓凌只是有点发烧加感冒。
明明是夏天，可那风吹的比冬天的风都还刺骨。一出医院，陈汝就被那风吹的打了一个寒颤。
顾梓凌感觉扶着自己手臂的那两只手一直在抖，准备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
这衣服还没有脱下来，陈汝瞪着眼睛就看过来了。
不能说陈汝这个眼神有点恐吓的意思，而是这个眼神根本没有一点儿恐吓的意思。顾梓凌反而还觉得这个小姑娘的眼神跟小朋友摇着爸爸妈妈的手要买小礼物一样。
虽然陈汝的眼神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是顾梓凌还是默默的拉上了校服拉链。倒是旁边‘唰’一声，一件连顾梓凌腰都达不到的校服被小姑娘披到了他身上。
陈汝还走到他面前想把自己的校服给拉上，可因为这娇小的校服顾梓凌真的拉不上，才好作罢。
“顾梓凌，你现在是个病号。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要给我搞那些有的没的。”
听完，映入陈汝眼帘的是一个十分宠溺的笑“知道了。”
上了出租车，顾梓凌十分熟练的说了一句“师傅，去樱源城。”
“不好意思啊，师傅。不去樱源城。顾梓凌，你家住哪儿？”
“怎么，要送我回家啊!”他很少用这种痞痞的语气跟小姑娘说话。但是看着小姑娘这模样，他是真的忍不住。
“顾梓凌，你家在哪里？”陈汝又问了一遍。
顾梓凌就坐在出租车上默不作声。
整个车上有三个人，可是安静的出奇。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最后还是出租车师傅打破了这份安静“小姑娘，你们到底去哪里？”
顾梓凌见这位师傅快等的没有耐心了，才慢慢悠悠的说一句“去一中那边。”
师傅知道目的地，马上就开车行驶上了公路。
“顾梓凌，你去学校那边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我家吗？我家在那边。”
这两句话过后，他们两个人十分的默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车上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份安静中来。
到达了一中那边，陈汝虽然一直没有跟顾梓凌说话。但还是在下车时，小心翼翼的把他给扶了出来。
“谢谢”顾梓凌出于礼貌的说道。
可能陈汝因为刚才在车上的事有点不开心了，便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他们两个人，顾梓凌在前面走着，陈汝就在旁边默默的扶着他。
路过一条小巷时，一条大黄狗看见他们就特别兴奋的‘汪汪’叫。好像大黄狗都在帮他们劝和。
“顾梓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这句话有点让顾梓凌琢磨不透。他怎么就让小姑娘觉得他烦她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带你去医院？”
“不想那么麻烦你。”
“那你在猫咖打工的时候给我讲题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每天都来找你问题麻烦啊。再说了，我们两个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吧。铁哥们算不上，但好歹也算是好朋友吧。”
“嗯。好朋友。”只有顾梓凌心里面自己知道，他不想仅仅只跟她当好朋友，但是他也只能跟她当好朋友。
“那好朋友之间是不是不怕互相麻烦的？”陈汝就想对待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的语气和顾梓凌说着。
“对。”
“那你以后不可以觉得有什么事儿时麻烦我的。”
“好!”
这个好字可让陈汝开心的不行。她要是有个尾巴的话，尾巴都向个小风扇一样摇了。
陈汝就屁颠屁颠的跟着顾梓凌的屁股后面走，他们走到了一个老式小区。
她跟着顾梓凌上楼，他一开门。
“进去吧，家里面比较脏。”
陈汝倒也没有嫌弃房间脏，倒是她一进门差点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给摔到了。
还是顾梓凌反应快，稳稳的把他给接住了。不然可得摔一个屁股着地。
等顾梓凌也进了房间，开灯一看。才知道那个圆滚滚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玻璃的啤酒瓶。而且不只是地上有，桌子上，沙发上都有。
那个场面可把陈汝给惊到了。眼神中都闪过惊讶。
“额……顾梓凌你平时在家还喝酒啊!”
“不是我喝的。是我爸喝的。”
说来也奇怪，顾梓凌的爸爸从来不在家里面喝酒。他都是跑到外面去和其他的酒鬼喝。有些时候甚至一周的不会回来一次。
“你别介意，我马上收拾。”说着顾梓凌就把沙发给腾了出来，让陈汝坐。
“不用了。不用了。你坐着吧，你是病号。你家厨房在哪里，我去烧壶水，等一下你好吃药。”
顾梓凌伸手朝陈汝的斜后方指了指。
然后就只听见哒哒哒的声音。
“啊！”不知道为什么，陈汝才进厨房就叫了起来。
顾梓凌正在换拖鞋的时候，拖鞋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的朝厨房赶去。
他一进厨房就看见，他那酒鬼老爸从厕所里面晃晃悠悠的出来，衣衫不整。
顾梓凌连忙上前去捂住陈汝的眼睛。“以后你上完厕所出来注意点。”
“小兔崽子，你现在住的都是老子的房子，还想管老子。”
陈汝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爸爸妈妈吵架也是半天都没有就和好的。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说这些难听的话。
顾梓凌没有说话。但男人的谩骂声一直持续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好像进了房间才停止谩骂。
顾梓凌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捂住陈汝的手。“没事吧？吓着了没有？”
“我没事。顾梓凌刚才那个是你爸爸？”
“嗯。你没事就走吧。医院里面花的钱我会转给你的。”
“顾梓凌，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陈汝看着顾梓凌就特别特别心疼他。
“你走吧。”
“顾梓凌，你药呢？”陈汝没有走，她反而是在和顾梓凌岔开话题。
“陈汝!”顾梓凌背对着她，吼着。
“顾梓凌，你还生着病呢？先坐下吧。”
“我tm叫你走，你听不懂吗？”
陈汝的眼眶红了，她好像自己长这么大来都没有被人吼过。顾梓凌依旧站在那个位置没有动过。
陈汝帮他把水烧好，药放在了那个满是玻璃啤酒瓶的桌子上。
“顾梓凌，等一下你记得把药吃了。那个医院里面的钱，你不用转给我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说完，陈汝扯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流过温热的液体。
陈汝走下了楼，眼泪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上一秒还在说着他们是好朋友，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对着她大吼大叫。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她都是为了他着想啊。
陈汝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提着刚才从顾梓凌家里面收拾的玻璃酒瓶准备拿去扔掉。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不争气。
天渐渐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夏季的雨水特别多。这不，一滴滴的雨落在了陈汝的脸上。紧接着，开始呼呼的挂着大风。
陈汝就这样在风雨中奔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找到了回家的路。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
回到自己家门口，陈汝叩了下门。陈母还是敷着黄瓜片。看见陈汝淋成了个落汤鸡。心疼的不行。
连忙把陈汝带进家里面换衣服洗澡。
过后陈汝从浴室里面出去，陈母询问道为什么今天淋雨了还回来的这么晚。
陈汝撒了个慌“今天下午去和楠楠吃蛋糕去了，吃着吃着就下雨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带伞。然后我们两个都成了落汤鸡，嘿嘿嘿!”陈汝的那个笑，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治愈人。
陈母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让她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读书。
那天晚上治愈笑容的背后只有陈汝自己知道今天自己在顾梓凌家里面受的委屈。
晚上，陈汝躺在床上，还特别小声的骂道“臭顾梓凌，死顾梓凌。还好朋友呢!狗屁都不是的好朋友。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天晚上，陈汝自己骂着骂着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