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无二》竹倦书

4、第 4 章

　　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甄无自觉地走了，走前亲了徐有一口。
　　嘴唇轻轻碰上，又很快分开。
　　“等着，暑假再见。”甄无说。
　　“嗯。”徐有回亲一口，笑着说。
　　之后他们一直有在联系，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也不常见面，但感情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徐有安心备战高考，仅剩几个月的时间了，再拼一拼，争取和甄无考同一个学校，实在不行，离近一点也好。
　　之前问过甄无想考哪个学校，甄无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后说，“先考着，看看分数能去哪，最好能往好一点去。”
　　甄无一直是这样，走一步算一步，没有提前的准备，遇到什么都随机应变。

　　高考前一天，徐有给甄无打了个电话，两人说了一大堆有用的没用的。
　　“加油。”甄无说。
　　“你也是，加油。”
　　徐有笑着挂了电话，洗洗睡了。
　　“希望我们可以近一点。”
　　徐有躺在床上，嘀嘀咕咕。

　　高考考完了，感觉还算顺利，没有大的失误，和平时差不多，211没问题，958……也差不多。
　　挺好，这样就可以追上甄无了。
　　考完打电话给甄无，甄无说考的不错，能去985，还说好出分后出来吃饭。
　　徐有美滋滋地笑，也不管什么了。
　　这几天他们俩天天打语音，聊些乱七八糟的，谈谈以后，忆忆过去，好不快乐。
　　想想他们的未来，那一定很好吧。

　　分数出来那晚，徐有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等着时间点，生怕一个网卡就拥挤查不到分。每年都有这样的，听说可以把人急死。
　　好在他家的电脑比较争气，没有赶上前方拥挤就点进去了。他输入信息，鼠标一点，两眼直直地盯着屏幕。
　　看到成绩后，徐有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能上985了。
　　徐有嘿嘿乐了一会，甄无电话就打了过了。
　　刚一接，对方便问：“多少？”
　　短短两个字，语气是兴奋的、担忧的，更多的是期待。
　　“662。”
　　“不错。”甄无说。
　　“你多少。”
　　“685。”
　　“啧啧啧，”徐有有些酸，他想问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人家不怎么努力也比自己优秀，“你啊你……”
　　甄无没说话，在那边听着徐有的呼吸，心里怪怪的。
　　“你跟你妈说了吗？”徐有突然开口问。
　　“嗯？”甄无愣了愣，不明白他在问什么，“说什么？”
　　“咱们俩的事……”
　　这么一说，甄无一下子就懂了，没了话音。
　　过了几分钟，甄无才开口：“没……不敢。”
　　他也怕啊，他妈脾气差，管儿子跟管老家的牛似的，拿绳子拴着，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罢休。三年前面要不是他妈骂他、威胁他，他也不至于跟徐有分手到现在才好，现在他也不敢说，说了是什么后果，用脚丫子想都知道。
　　电话两头都没了声音，只剩下呼吸，隔着屏幕传到对方耳朵里。
　　“没事，”甄无咽咽口水，笑笑，安慰他，“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我跟我妈打一架。”
　　“噗嗤，”徐有咧嘴笑了笑，“别了吧，我可不想见到你的尸体。”
　　笑着笑着，就没音了。
　　“……”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妈知道了，会怎么样？”徐有问。
　　“不怎么样，”甄无尽量放轻松，“揍死我而已。”
　　“哈哈哈，是亲妈么？”
　　“是吧，应该是，没做过亲子鉴定。”甄无无所谓了，随便回答。
　　甄无转移话题：“过两天出去吃个饭。”
　　徐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哦，好。”
　　又聊了些别的，心情好起来了，两人互道晚安，睡觉去了。

　　第二天，甄无就等不及了，给徐有打电话，拉着他出去玩。
　　徐有还没睡醒，就被甄无的电话干醒了。
　　“干吗啊大早上的……”
　　昨天睡的太少了，徐有连眼睛都睁不开，哈欠连天的。
　　对面甄无笑出声，说让他再睡会儿，一会再找他。
　　徐有连打两个哈欠，挂了电话。
　　甄无在家里笑了半天，想着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可就是下面太不可爱了，怪大的，一点也不温柔。
　　过了两个小时不到，徐有电话打过来了。
　　“睡醒了啊？”
　　“嗯。”徐有把厨房里的饭拿到桌子上，准备吃饭，“找我干嘛？”
　　“想你了。”甄无卖乖。
　　“说人话。”徐有打开免提，吃饭。
　　“出来吗？”
　　“干吗？玩去？”
　　“嗯。”
　　“行。”
　　谁也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挂断电话——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故意的——干等着通话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咳咳，”太安静了，甄无听着他吃饭的声音，忍不住了，“先挂了，回头找你。”
　　“嗯。”
　　徐有刚收拾完，甄无就在外面敲门了。
　　“来了。”
　　开了门，甄无得先抱一下，死活不撒手。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徐有拍拍他的后背，两人也就分开了。
　　没两分钟，甄无拉起徐有的手就跑：“走，玩去。”
　　“哎，行吧行吧，你先放开我。”
　　“不嘛不嘛！”甄无拉着他从六楼跑下去，“我就拉着！”
　　徐有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来。
　　出了楼，甄无松开了手，两人肩并肩，场面温馨浪漫。
　　阳光不急不躁，风时不时吹上几吹，发丝微微飘动，撩人心弦。

　　两人出了门，东走走，西看看，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好像变陌生了一样，哪哪都新奇，都要看上一看，边走边笑，棒得很。
　　过了个久违的二人世界，吃了顿久违的午饭，两人心情倍儿好，在甄无的怂恿下，跑到徐有家里干了点大事。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就没那么粗鲁了，好歹整了点润/滑/油什么的，不至于那么疼了。
　　一些教学……在网上也看过一些，应该……能用的上？
　　给甄无的感觉是比上一次好一点，当然，就好那么一点。
　　还是疼。
　　“……”可能是我的问题？
　　不！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明明就是徐有太大了！

　　完事之后，甄无累得呼呼直喘，徐有在旁边憋笑，甄无气不过，一个中指送给他。
　　徐有看他太累了，也就没干什么，摸摸他的脑袋逗他玩。
　　“有有……”
　　“嗯？”
　　甄无摸着腰：“疼啊……”
　　徐有大笑：“活该，谁让你勾/引我。”
　　甄无苦笑：“我没有……”
　　徐有拍拍甄无的屁股，弄得甄无大叫无语。
　　“啊——杀人了！”
　　“别叫！”紧接着又拍一下。
　　甄无委屈，拨弄着手指头玩。徐有摸着他的手，笑笑不说话。
　　“有有……”甄无玩/弄着他的手，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说点正事。”
　　“嗯，你说。”
　　“考去哪？”
　　“嗯……”徐有皱眉思考，脑子里想着之前看过的各学校的分数线，说了一个保守的，“pl吧，差不多，去学医……嗯。”
　　“行，”甄无笑笑，“我考虑考虑。”
　　徐有拉拉他的手：“行，你慢慢考虑。”
　　过了几分钟，甄无开口：“考虑好了，就pl了。”
　　“行。”徐有笑笑，“pl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后来报志愿，甄无不出意料地和他妈打了一架，因为他妈想让他去a市学会计，他想去c市跟徐有一块学医。
　　“你个兔崽子！没几年翅膀硬了是吧？你老妈子的话都不听了？嗯？你想想是谁给你出谋划策？没了你妈我，看谁还管你！”甄无妈黑着脸，一脚踹在沙发上，肉眼可见沙发挪位了。
　　甄无爸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出于家庭地位的原因，他没法发言。
　　甄无妈脾气大，爱扎刺，特别是在自己宝贝儿子这方面，更是意见不合就发飙。
　　“妈，我真的想学医……学医我……”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自己亲妈面前，甄无只能低三下四。
　　“你学个屁医！”话还没说完就让她妈无情地打断，“学医多出来那一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在学校里待着，你好受啊？”
　　“我……”
　　“再说了，”甄无的话再次被打断，“学医你也不嫌烦？不是我说你，你生物会个屁！别到时候那个医院不都敢要你。”
　　“我……”
　　这次没有被打断，但是甄无却没话说了，刚才的话把他堵得难受，也没办法了，顺从吧，毕竟是亲妈。
　　听到他说“好”以后，她立刻跟换了个人似的，乐成花了：“这就对了嘛，还是妈的好儿子，妈早就给你挑好了，fj大学，你分数稳够，还好就业……”
　　“嗯。”
　　没办法，只能先过几天，等哪天老妈开心了，再商量商量，能成最好，不能成……就算了。
　　“有有，抱歉了，可能会让你失望了……”他在心里默默说，但是还是抱有一定的希望的。

　　散会以后，甄无回到自己房间给徐有打电话说了，徐有并不意外，他妈的性格，两人都太了解了。
　　“没关系，”徐有安慰他，“pl离fj还挺近的，4小时不到就可以见面。”
　　“嗯……”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没在同一个学校，甄无还是不满意，那也没有办法，妈命就是一切，只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