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Alixuan

6、聊天

　　林瑶是被诺斯这只肥猫挠脸挠醒的，大概是饿了，碗里没猫粮了。听声音外面好像在下雨，林瑶昨晚上失眠，很晚才睡着。他起来给诺斯加了猫粮，给周杏发了消息，今天晚点去公司，有什么急事打电话。
　　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已经快11点了。冰箱里存货已经快没有了，他收拾了下直接出了门。打车到园区大楼时，他想着随便去园区食堂吃点什么。正往大厅走时，他怀疑是自己产生幻听了，因为听到了南青岩的声音。“林瑶？”
　　他回过头，看见南青岩，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拿着文件，应该是秘书。
　　是叫的林瑶，第一次听见，有一点陌生，还有一些亲切。虽然南青岩说过，可以叫他名字，但林瑶总感觉有一点奇怪，而且南青岩比他大两岁，所以他转身后，叫了一声岩哥。南青岩怔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出去见客户了？”两人前前后后往电梯那走，林瑶说：“嗯。”回答完他自己都心虚，但又不想让南青岩知道他现在才来上班，而且他也很少很少这样。
　　岩哥一回生，二回熟，起初喊出来的时候林瑶觉得怪奇怪的，同时心里还升起了一股喜悦，好像称呼变了，他们俩的关系就变了一样。
　　“岩哥，也去外面见客户吗？”
　　“嗯，但是谈到一半客户家里出事了。”他没多说，又问林瑶：“吃饭了吗？”
　　“还没。”林瑶说完就后悔了，谁见客户大中午的不陪客户吃饭啊。
　　南青岩说:“那我们一起吃吧。”
　　还是有的，就当是我吧。林瑶毫无原则地想道。
　　“好啊，你想吃什么？”
　　南青岩反问道:“你呢，你想吃什么？”
　　“都行，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进电梯，南青岩的秘书按了园区食堂的楼层。
　　南青岩说:“园区食堂里有一家咖喱饭，还不错。”
　　“那我们就去那里吃吧。”

　　现在正是高峰期，南青岩带着林瑶往咖喱饭那边走去，还好这里的人不是太多。

　　没等太久，咖喱饭就上桌了。
　　林瑶吃了几口，味道还行。
　　南青岩吃了一点后，抬头看着他:“怎么样？”
　　林瑶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南青岩。
　　他吃光了。
　　早上没吃早餐，本来就比较饿。最重要的是，是和南青岩一起吃的饭，心情都变好了很多。

　　食堂里的人来来往往，有几个人在经过南青岩和林瑶的位置时，叫了一声“南总好。”
　　林瑶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林教练？”萧部长看着林瑶，表情又是吃惊又是高兴。

　　林瑶对有交集过的人都不会容易忘记，况且萧部长前不久刚见过。他温和一笑:“萧部长，你好。”
　　萧部长知道林瑶的公司就在她们旁边之后，感叹道:“看来我们两个公司很有缘啊，下星期市场部的就要去训练了。”
　　林瑶说:“是啊，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了。”
　　萧部长开了一个玩笑:“销售部的那些小姑娘们，要是知道你们公司搬来我们隔壁了，肯定高兴坏了。”

　　林瑶笑了笑没说话，萧部长走后，南青岩说:“她说话向来就这样，你别介意。”
　　“不会的，萧部长人还挺好的。”
　　两人吃完饭，往办公室走去。
　　南青岩提起:“对了，上次和你说的新品，已经快研发出来了，到时候请你来尝尝。”
　　林瑶语气很欢快:“非常荣幸。”

　　园区食堂在五楼，林瑶和南青岩等电梯准备回办公楼层，电梯门打开时，冯鹤站在里面。
　　南青岩问:“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来找你呀，不过今天是正事。” 冯鹤看到南青岩旁边的林瑶时，说道:“哎呀，小林总，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林瑶客气地点了下头:“冯总，你好。”

　　到了27楼，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冯鹤跟着南青岩往办公室走，一路上都喋喋不休。
　　“怎么回事？你们公司旁边之前不是没人吗？”
　　“他们刚搬来两个星期。”
　　“你早说啊！要是知道我早就来了。”
　　南青岩没搭理他，走进办公室后，随手放下了搭在手腕上的西装外套。
　　“你说今天是有正事？”

　　“是啊，你们最近不是在研发新产品，准备中秋节那段时间投入市场？所以今年我们公司员工的中秋福利就来找你们了。前几年你不在资宁市，我都没过问这个事情，今年不是想到你才来不久，亲自去找了人事部，要他们来找你们合作，给你冲点业绩啊。”

　　南青岩还是很感动，虽然他在客户资源这一块并不愁，今天出去谈的客户也是主要交流中秋节礼品盒这一方面的合作。
　　“好啊，等他们把具体的礼盒方案做出来了，我发给你。”
　　正事说完，冯鹤又开始提起林瑶。
　　“你说我现在请小林总去喝杯咖啡，他会不会答应。”
　　南青岩说：“别人要睡午觉。”
　　“那我就午觉之后，请他喝杯下午茶。” “不过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你们经常一起吃饭吗？”
　　“没有。”只是恰好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
　　冯鹤说：“我今天中午在你这睡了，下午要和合作伙伴在这附近见面。”
　　“沙发随你睡。”
　　林瑶收到冯鹤发来的请他喝咖啡的消息时，有一点吃惊。自从那天在高尔夫球场加上好友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过话。林瑶倒是经常刷冯鹤的朋友圈。
　　冯鹤也是林瑶的客户，训练期间去了一次就走了，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
　　拒绝不太好，林瑶说好。
　　两人在楼下咖啡厅里。冯鹤看起来正经得很。
　　“林总，没想到那么巧啊，你公司搬到了青岩隔壁。”
　　林瑶喝了一口咖啡想。“确实挺巧的。”

　　冯鹤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他说了句抱歉，也没避着林瑶，就接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冯鹤说：“你先带它医院看看，我这边完事了直接过来。”

　　林瑶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嗯，狗生病了，怕是昨天吃坏了东西。家里人已经送医院了。”
　　“那就好，养宠物最怕的就是它生病了。”
　　冯鹤被勾起了好奇心:“林总也养狗了吗？”
　　“不是，养了一只猫。”

　　南青岩办公室里。

　　南青岩在看文件，抬头瞥了一眼冯鹤:“你怎么又回来了。”
　　“给你带杯咖啡回来，待会儿就走了。” “你说我们都养宠物，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吧。他还给我介绍了一些去毛神器。”
　　南青岩把他赶走了，办公室终于清静了下来。
　　南青岩抽神想：看不出来林瑶还养猫了。
　　一转眼，八月就快过去了，林瑶回基地训练了一个星期，是南青岩他们公司的市场部，这次南青岩没来，但偶尔会给林瑶发微信，问他训练怎么样。
　　林瑶开玩笑地回道：[都挺好的，就是你没来，他们有一点失望。]
　　南青岩:[这星期出差了，来国外参观工厂。]
　　林瑶：[在哪个国家？]
　　他主要是想找话聊，不想那么快和南青岩结束聊天。
　　南青岩:[阿根廷，我们公司有很多肉类都是从这里的工厂进口的］
　　林瑶:［我爸公司的皮革也有很多是那里进口的。］
　　［阿根廷很漂亮，小时候去过一次。］
　　南青岩:［看起来是很漂亮，不过这次太忙了，没时间去游玩。］
　　林瑶:［那次去的时候，爸爸带我去了五月广场，我在那里看别人跳舞看了一天。］
　　南青岩看着这条消息笑了出来，觉得林瑶很可爱。阿根廷现在是冬天，他穿着大衣，戴着围巾，在五月广场附近，和公司几个高层领导一起，陪工厂的负责人吃饭。

　　他随手拍了一张五月广场的夜景，给林瑶发了过去，照片里有人在跳舞。
　　南青岩:［我现在就在五月广场，很美。］
　　林瑶点开图片看了看，感觉他和南青岩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像朋友之间一样，互相分享日常。
　　林瑶:［变了很多，很多年没去过了，更美了。］
　　林瑶:［你那边现在是晚上八九点吧？］
　　南青岩:［嗯，你已经在我这里的明天里了。］
　　林瑶一边吃早餐一边回南青岩的消息，看见这条回复，正在喝牛奶的他突然呛了一下，炸一听，这句话怎么还有一点浪漫呢。
　　林瑶:［是啊，所以我要开始上班了。］
　　南青岩:［嗯，训练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讲。］
　　林瑶:［好，拜拜。］
　　训练有萧部长在，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林瑶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对待南青岩他们公司的员工都没有平时严厉。

　　这一期训练结束，接下来几期林瑶都没参加。他又开始了在云府四街朝九晚五的生活。南青岩出差回来了，好久没更新的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配文:很美
　　图片还是在五月广场，只不过是白天拍的。
　　冯鹤在下面评论:你说美就美，还没回来？
　　南青岩回复:回了。
　　林瑶默默点了一个赞。
　　美，的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