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漂亮躺赢怎么了》三撒

5、要把我卖了

　　白味的脸被捏得生疼，然而现在他可不能生这个人的气。揉了揉脸问：“要去哪里？”
　　“去工作啊。”金毛说，又问：“怎么称呼？哪里人？从乡下来这里读书吗？”

　　白味腿短，金毛走得特别快，他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他觉得他得留个心眼，想了想回道：“我叫小白。”
　　“钱被偷了吗？”金毛见他眼睛还红肿着，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自从《妖怪管理条例》更新后，这几年小妖工作不好找，违法乱纪的又渐渐多了起来。

　　白味眨巴眼睛点点头，现在他觉得自己在山下，撒点谎算不了什么，反正有时候说真话他们也不相信。
　　金毛带着他拐进黑漆漆的小巷子，他心里有点打鼓，问金毛：“你要带我去哪里？”金毛回头打量他说：“你又土又邋遢，要先洗澡换套衣服。”

　　白味听他这么一说，低头看十二师兄给他的的衣服和裤子，是有点脏。但是土吗？十二师兄明明说是山下最时髦的打扮。

　　他跟着金毛走街串巷，最后来到一家宾馆里，金毛带他上楼进入房间，“你洗澡的速度快点，我们赶时间。”白味放下背包，见到床问金毛：“我今晚可以睡这里吗？”
　　“你想睡哪里睡哪里。”金毛敷衍，进浴室里打开热水，随后把白味推进浴室，“你先别问这么多，先好好洗一洗。”

　　白味进到浴室，糊里糊涂地脱下衣服，跳进水还没满的浴缸里坐下，心里忐忑不安。只是给介绍工作赚钱，应该没问题吧？他想自己赚钱总比回头去求那个小师叔要强。他掰掰手指头，斜眼门口处把头埋入水中。

　　突然，金毛推门进来。
　　白味愣住，拿毛巾挡住自己的胸口。金毛咂舌：“你捂什么，你是男的吧？”说完却忍不住打量白味，“你该不会真的不是男的吧？”

　　“我当然是！”白味力争，朝他泼水道：“你快出去！”金毛不屑地笑笑，把衣服放架子上。

　　门被关上后，白味无语地从浴室里站起来。
　　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拍拍胸口心想哪里不像男孩了？
　　又转身撅起屁股，伸手摸向尾椎骨的地方，好奇妖怪拖着一条大尾巴从这里冒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盯着镜子看了几秒，身后当然毫无动静。索然无味地扯下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拿起衣服套在身上。
　　突然隐隐听到金毛在外面说话。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到门上。

　　“钱收到了。”
　　“嗯，大概一个钟后见面。”
　　“好看的，包满意。”
　　“绝对没问题，村里出来，手机都没有。”

　　白味认真分析话他里的意思，不小心用力过猛，把门给推开了，踉跄两步走了出去。
　　金毛扫他一眼和另一头说：“不说了，待会见。”

　　白味质问金毛：“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金毛盯着白味，白味穿着他昨天换下，才洗干净的白色卫衣和黑色工装短裤，虽然看起来大了两个号，但是看起来清清爽爽勉强凑合。
　　刚才他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白味细皮嫩肉的，就算是村里来的，估计也是村长的儿子之类，从小被娇生惯养出来的。
　　他摸一把白味的头：“我才不干那种事，你放心，我就是个穷学生。我要是为一点钱犯法把你卖了，才是真有病呢。”

　　“你怎么证明你没有骗我？”白味黑着脸问。
　　金毛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拿出一张卡片：“这是什么？”
　　“身份证。”
　　“我把它压你这，等结束之后你再给回我。”

　　白味拿着金毛的身份证，一看上面的名字，“你的名字就叫金毛？”他多少还是有些怀疑，又打量了金毛半会儿，才把他的身份证揣进兜里，“好，我拿着。你知道妖怪犯法会有什么后果。”抱着侥幸心理警告道。

　　都市的夜晚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中分不清谁是谁。白味和金毛并排坐在车上，一起前往和老板约定的地点。

　　金毛边低着头玩手机，边对白味说：“待会儿见到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小怪。”
　　“会见到什么？”白味问。
　　“当然是跟我一样的妖怪啊。绝不能像今天见到我一样乱喊乱叫，知不知道？”金毛嘱咐。
　　白味点点头，想了想，仍然放不下心，“金毛，你敢骗我的话，我师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师父真的是修士。”

　　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他确信他要是发生什么事，师父他们肯定会下山给他报仇的。

　　金毛打哈哈：“是吗？”想了想放下手机，侧身看着白味的脸问：“你不会真的是修士吧？”
　　白味不屑地斜他一眼：“当然真的。”
　　心里虚得很。他知道，他连修灵脉的天赋都没有。

　　司机载着他们，半个钟后在一家酒吧的门前停下，酒吧门前的大马路上停满各色豪华跑车。
　　白味从车里下来，跟在金毛身后，担忧地问：“我做得来吗？我只会洗碗和扫地。”
　　“肯定做得来，就是一些杂事。”金毛兜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

　　两分钟不到，一个留着一头金色大波浪发型，涂着烈焰红唇的女人从妖怪酒吧里走出来，女人走近先打量白味，“不错呀，很漂亮。”然后问金毛：“你同学么？”金毛摇头否认，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分一支给女人，女人摆手谢绝。
　　金毛又默默地把烟塞回裤兜，回头嘱咐白味说：“待会进去，你跟着红姐，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等到了凌晨三点，我就去找你，一起回去分钱。”

　　白味点点头，他跟在红姐后边走，红姐边走边跟他介绍：“我们这家酒吧是妖怪酒吧，外面布下了结界，普通人没有人带领是没法进来的。每一个进来工作的人类，我们都要进行严格把关。但看在你是金毛带来的，就免了那些考核。工作呢，也就是给人端盘子，收拾收拾桌子这些。”

　　白味心想端盘子他肯定没问题。
　　然而等他们进到酒吧里，他的耳朵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嗡嗡直响。
　　白味下意识用双手捂着耳朵，抬头往舞池看去，灯光晃来晃去没法把人都看清，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半空中有长着翅膀的妖在飞来飞去，底下还有人身兽耳的妖挤成一团拖着尾巴扭来扭去。

　　再定睛一看，舞台上打碟的人，居然是刚才的金毛！白味看得目瞪口呆。红姐拍拍他的肩膀，“往这边走，你得先去换一套工作服，我们老板在包间里，换好衣服后我带你去见他，他点头同意了，你今晚就可以在这里赚钱了。”

　　白味回过神，抓紧书包肩带。尽管对环境有点不适应，但为了赚钱他也只忍了。走到更衣室门口，红姐拿了一套工作服递给他，工作服是一套黑白配色的酒保服，裤子是春夏季的短裤款式，屁股后边有一个小毛球兔子尾巴，头上还需要带上黑色的兔子耳朵。
　　白味拿着衣服进更衣室，回想刚才一路上见到的工作人员的打扮，大概猜到要怎么穿，在里面折腾半天，额头上渗出细汗，才套好白色的长筒袜，穿上不合脚的黑色小皮鞋。

　　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穿了比没穿还让人觉得羞耻。听到门外的红姐催促他动作快点，他才难堪地推开门走出来。
　　红姐见到他穿戴整齐后的样子，焦躁的脸顿时喜笑颜开，连连夸好看。

　　白味皱了皱脸，也不好意思反驳，跟在红姐后面小声吐槽：“明明难看死了。”都什么眼光。
　　红姐带他走到一间包间的门口停下，敲门后两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隔着一道木板门隐隐约约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刺耳的歌声。
　　白味抱着背包，心情忐忑，“老板很凶吗？”他问红姐。
　　红姐想了想：“不凶，挺好说话的。”撇一眼他怀里的包，“你把包给我，我帮你拿着。不然这样太难看了。”
　　白味摇头：“我自己拿着。”话音刚落的，面前的门刚好打开了，包间里的嬉闹声一股脑传了出来。
　　红姐见势夺过他的包说：“去吧，嘴巴甜一点儿。”然后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白味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踉跄地站稳后才抬起头。

　　包间里烟雾缭绕，灯光十分昏暗，顺势看过去，就看到面前坐着一排男男女女，有长耳朵的有不长耳朵的，似乎都是些小妖怪。这些妖怪突然全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正往他这边看来。

　　白味倒吸一口气，被这么多人盯着，身体就像被点了穴，拘谨地涨红了脸。
　　“哟，来啦！”没等他开口，就有人抢话在先。

　　白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捏着衣角问：“请问、请问，谁是这里的老板？”

　　“过来。”一个男人双眼直勾勾盯着他说。然后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过去坐下。
　　白味抬眼看那个男人。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鹰钩鼻，大嘴唇，说不上丑，但也没有多好看。
　　白味心想这应该就是老板，于是按照吩咐，往那人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那男人面前时，只见那男人嘴角勾起邪笑了一下。

　　白味心里有些别扭，蹙了蹙眉，按照吩咐坐下，坐好后刚想开口问关于打工的事，然而没等他说出第一个字，旁边的人恢复了打闹，推来推去直把他往老板的身上挤。
　　白味一股脑地被挤压，压根没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挤得难受极了，挣扎着小声道：“你们别挤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然而旁边的人继续拿起话筒唱歌，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唱着唱着还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白味极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生气了，忍不住吼道：“能不能别挤我了！”
　　他的声音经过话筒，顿时狭窄的包间内都是他的怒吼的回想。

　　在场的人楞了几秒，随后放肆地哈哈大笑。
　　白味的觉得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想站起来离开座位，然而却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正穿过他的后背，下一秒就紧紧地把他整个人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