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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是谁家 ...

  •   白色的雪宛若白色的玫瑰,朵朵凄丽婉约,迷人的倩影覆盖了整个城市天边,一切都成了雪女的世界。

      柯与锐无心观赏,只因身边多了那么一样累赘,让他的视线稍稍添了一丝丝疲惫和后悔,当然,更多的是后悔。

      望着躺在自己床上,展示六亲不认睡姿的女醉鬼,柯与锐心生好奇,这女人是从茅山下来的女道士吗?

      她穿着一身杏黄色的道服,腰带间随了一把辟邪驱鬼的桃木扇,长短适中的秀发松散地延落在枕头四处,沾点点雪迹。

      柯与锐近距离地观察,为了避免接触,他先用衣架探了一下袖袍,嗯,有长年累月的褶皱与洗痕,两天换一次,坚持用手洗,些许搓不掉的污渍残留。

      如果是角色扮演,未必会有道服的年龄感。

      他放下衣架,放下半个戒备心,替她掖了一下棉被。

      柯与锐可以确认,这个酒鬼不是父亲或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今天很早就醒了,昨晚被许晓知捶床捣枕蹬被子两三事,喧扰地不得安眠。

      柯与锐是个浅睡的人,但从未有过失眠的遭遇,睡沙发已经够委屈的了,还要锻炼他的忍耐能力。

      不知睡了多久,许晓知只知道她的头跟裂开一样疼痛得要死。迷迷糊糊中有了些意识。

      好香啊……

      许晓知渐渐睁开惺忪无神的双眼,鼻子复苏地嗅到一盘烧饼的味道。

      她坐了起来,发现左边的柜台上真的摆放一盘热气腾腾的烧饼和一杯可口的豆浆,顿时想也没想伸手就拿,怕别人和她抢似的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呃,好吃……”

      她口齿不清地咀嚼道。

      柯与锐冷峻地睥睨着她,表露怀疑且肯定的目光。这女人……

      这女人的前世一定是饿死鬼投胎的,哪有人醒来的第一反应是看吃的?柯与锐从来没见过怎么神志疯癫的女人。

      许晓知的确很像饿死鬼投胎,不理会什么,秀发乱如凉拌海带也好,吃相有多糟糕也罢,只顾自己吃不吃的饱,吃不吃的香,吃不吃的忘我境界。

      昨晚一定吃错药,才带她回公寓的。柯与锐思绪混乱,此刻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形容。

      喝完最后一滴豆浆后,许晓知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她扶了扶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

      她遁着记忆的碎片,重新地拼凑起来,记得自己好像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瓶烈酒嗜一嗜,昨晚……

      “手机,主人对不起你啊,呜呜……”许晓知心疼地捧着手里四分五裂的手机遗体,鼻涕眼泪全是一脸。

      “大姐,你究竟买不买啊?”便利店的收银员委实无奈地望着她,“再不买,这些酒我可就要收回去了。”

      许晓知将粉身碎骨的手机倒在收银员的手上,收银员一呆,她却泪眼汪汪地问;“失恋了,喝这些酒真能疗伤吗?”

      为什么,问问题要把这些垃圾倒在他的手。

      “是啊是啊,您赶快走吧。”收银员当真要跪求了,他真收不了这小祖宗,逼得都出内伤了。

      许晓知看了看衣兜里剩下的钱,大大咧咧地喊道;“既然能疗伤,那多给老娘整两瓶。”

      然后,她就在便利店的门口嗜起了酒,觉得越喝越爽,再然后她的大脑就没意识了。

      许晓知默默地埋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何承真完了,自己这次是真的失恋了。她用力地摁了摁自己的疼到发麻的脑袋,颦紧眉头。

      柯与锐心里叹了一声,她还没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吗?果然,女人这种生物,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就有一万个读者,有一万种思维就一万种方式去思索。

      有人说女人是一本值得深索的书,书翻得越多,你就会对这本书充满着兴趣和魅力,但是眼前的女人很抱歉,柯与锐无法感到丝毫的魅力,当然,其他女人也是,不过她是他连第一页都懒的翻开的疯女人。

      不知是不是心灵相通,被他这样一吐槽,许晓知的视线才放到正轨。

      “咦哟,这是哪啊?”

      扫视一下这个屋子,心头一惊:这个不是我和大姐以前租的房子吗?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这里现在是谁的家?

      熟悉的墙,熟悉的床,熟悉的天花台,还有熟悉到经常有蟑螂出没的木质地板,一切都是她和她大姐曾经在这里的美好回忆啊,太怀念了。

      许晓知从上到下,从左往右地扫视一遍,等她的视线随着扭身到背面的方向时,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依靠在白光通明的玻璃窗边,仿佛置身于一座极寒遥远的孤岛。

      或许是窗外陆续下了好多的雪,这样一来,光辉显得更刺眼的映衬着他玉挺颀长的侧影,恍恍间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清傲气势。

      如果不是他的一身黑色风衣和拿着热气满雾马克杯的手掌,她绝对不会认为他是淤泥凡世的任何一人,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他是人吗?

      许晓知目光如定住般被他吸引过去,满满的敬畏溢于言表。

      柯与锐透过清澈的玻璃窗望着她,对她的目光似乎习以为常;“你的命还真大,昨晚下这么大的雪,竟然还能活着醒来。”

      许晓知一愣,会说话,竟然会说话,会说话的那一定是人咯。可是,自己怎么会在……

      “何……何方妖孽,报上名来?”她震惊,猛地一跳,这一跳很快地跳到床上,一手更拿起桃木扇发抖地指着他。

      柯与锐缓缓转身,不知哪来的风吹乱了他墨黑略长的碎发,赏心悦目的正脸发光似的映入她的眼帘。

      原来不受惊的窗户,是被严风闯开的。

      他不怒反问;“你身体还好吧?”

      这是他第一次问候别人,其实他想问你眼睛没事吧,怎么看出他是妖孽的?

      许晓知怔了怔,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啊……什么?”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比她家何承好看的千倍万倍,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好看得让人无法形容,一个人如果好看无法形容,那是有多美啊。

      柯与锐懒得关上落下一地白花子的窗户,他步态稳健,朝床上的疯女人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你。”

      许晓知谨慎地瞪着他,桃花扇牢牢不放地对持在前。

      他停在她面前,疏离的瞳仁好像看向床上的她,又像看往别处;“下来,我不习惯抬头和人讲话。”

      柯与锐伸出手,并非邀请姑娘下来的态度,而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带有魔力,带有魄力的强烈影响。

      许晓知的大脑抽风了,她乖乖听从,将自己的小手放向他冰冷的大手中。

      好凉啊,像冰块一样。

      等许晓知大梦初醒的时候,柯与锐早把她拉下来了,等等,她在干什么啊?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这次该她抬着头和他说话了吗。

      许晓知呆呆地低下头,像是被老师评批的学生般慌乱无措,为什么她有点紧张,为什么她说不出话来,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

      “昨晚你喝醉了酒,对我百般纠缠,我被逼无奈才把你带回来的。”柯与锐直接明了地讲道。

      百般纠缠!

      许晓知屏住呼吸,局促不安地背过身去;“你是说,昨晚我喝醉酒对你……对你毛手毛脚,轻薄你,非礼你?”

      她无地自容地望着自己的罪恶之手,极其小声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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