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烙印眼底的故事》浅端

83、间章 排球恋爱公式

　　2011年6月中旬

　　属于他国中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已经结束。偶尔从体育馆外看向里面正努力训练的后辈，影山飞雄还是会有一丝不真实感。

　　与他同年级的排球部队员早已引退，与其他同学一样，开始为升学和未来努力。原本训练的时间点，大多都在家中或是私塾认真学习。

　　但他放学后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花在了练习排球上。

　　只要一天没碰球，手感就会有偏差。

　　所以在放学后，他会直奔县内的市民体育馆。偶尔会和一些排球爱好者们对练，但大多时间都是在独自练习。

　　“影山，又去体育馆啊。真羡慕你啊，有体育保送的名额，现在都不用学习了。”在校门口，与他曾是队友的同学主动向他搭话，“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算了，作为一个连板凳席都坐不上去的人，我也有自知之明。”

　　影山飞雄其实是认识他的，也知道他也是一位二传手。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名字，于是他并没有接住对方的话茬。

　　对方见他没有交流的意愿，也就向他摆了摆手，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
　　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加上时间还算早，体育馆内并没有多少人。

　　影山飞雄走到自己惯常训练的场地，开始自己的练习。

　　在比赛期间还频繁失误的跳发，现在已经稳定下来。虽然力度和精准度还是不如及川学长，但是已经算是能够得分的利器了。

　　“哦哦，好厉害的跳发啊。”就在他刚打出一个近些日来最完美的发球时，身后传来赞叹声。

　　“你看起来还只是高中、初中生？”不远处，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走近他，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人看上去格外凌厉。
　　“你现在几年级？少年。”

　　“初三。”

　　“那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啊，打算去哪里？”

　　“白鸟泽…吧。”影山飞雄犹豫了一下。
　　他确实是收到了几所高中的邀请，但是其中并没有白鸟泽。所以他也没法确定是否能进入爷爷的母校。

　　“哦——看样子白鸟泽今年也会很厉害啊。”老人从地上捡起一个排球，随意地抛了几下，说：“你的球路很棒，不过感觉有点焦躁啊。虽然排球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但是过于紧绷也不是好状态。”
　　在比赛时，人会有这种情绪是正常的。但这只是个人练习，他的紧绷感非常奇怪。
　　“有什么困扰吗？少年。”

　　虽然面前是位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但影山飞雄却觉得他意外亲切。或许是想到自己的爷爷，他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学习…学不进去。”

　　“哈哈哈，这确实学生时代的难题啊。不过，以你的技术，应该会拿到推荐信吧。”

　　“有是有……但没拿到白鸟泽的。”

　　“这样啊，你的球风确实不是鹫匠他会喜欢的类型。”老人若有所思地挑挑眉，“那你学习很好吗？”

　　“……完全不。”

　　“那考不上白鸟泽吧。”

　　“唔！”
　　直截了当的断言，让影山飞雄猝不及防地面对了现实。他当然知道以他的学习能力，正常考试考上白鸟泽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心里还是以白鸟泽作为目标校。

　　“想开点，县内也不止只有白鸟泽一所高校，况且想要发挥你的能力，白鸟泽不一定是最适合的。”
　　原本一旁对练的青年人，注意到他们的交谈，也走了过来。
　　“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你的去处有的是，完全不用焦虑。”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年轻人会担心自己的未来不是正常的嘛，又不是我们这样已经定结局的社畜。”
　　“你这话说的，我要开始焦虑了。再说我才二十六好吧！哪有一眼定结局！”

　　“你们两个！不好好训练，就赶着上来闲聊，你们比赛就在后天了吧！”老人提高音调，训斥道。

　　“就是公司之间爱好者的比赛而已，没有那么重要啊，又不是全国大赛。”其中一个年轻人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我没想到这家伙会特意把乌养教练你叫过来指导。”
　　“这不是听说乌养教练又复出回乌野了嘛。”

　　“乌养……”影山飞雄注意到青年人对老人的称呼，眸中一闪，“是乌野的——”

　　“乌养教练现在是有名人了啊。说的也是，毕竟也是进过全国大赛了，虽然不是我们那届。”青年男人略带骄傲的语气，自我介绍道，“我们是乌野的OB，原来也是排球部的。”

　　“哦哦——”影山飞雄没想到会偶遇到这么厉害的人。

　　“不过以我的直觉，不止是升学问题，应该还有别的困扰的事吧？”
　　“比如说——恋爱问题？”

　　原本雀跃的神情瞬间僵住。

　　青年笑着揶揄：“嘿嘿，真是青春啊。”
　　另一位青年仰起头，陷入回忆：“我记得当时我高中的时候，每次和我老婆吵架，当时还只是女朋友啊，之后比赛时就很容易上头，还被乌养教练训了很多次呢。”

　　“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前辈而已。”

　　“没告白吗？”

　　影山飞雄：“……”
　　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有打算告白，但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了。

　　“球风很强势，但是面对这种事情也会犹豫不决。这就是青春吗。”

　　“恋爱和排球完全不同，好吧。排球要靠扣球得分，但恋爱直接出击很容易直接出局了。”

　　“我倒觉得很像啊，恋爱和排球都是要捉住时机。这就是青春啊！”

　　“……跟你这个就会复读青春的人没话聊……”相对沉稳的青年无语地扶额，不想再和面前的人争论了，他转问：“前辈的话，应该已经是高中生了吧。在哪所学校？”

　　“现在是在白鸟泽。”

　　“哦——”

　　“不过，马上就要去东京了。”

　　“哦————”

　　“你们两个臭小鬼——！就知道八卦，给我去练五十个发球！”乌养一系暴躁地将两个只顾关心学弟恋情的前弟子扯开。

　　“诶——”虽然满脸抱怨，但是两人还是老实地拿着球去练发球了。

　　“东京啊，听起来确实很遥远啊。初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对手也是跑去东京上学了。”乌养一系双手抱胸，回忆了下往昔。
　　“那就在高中冲进全国大赛吧。到时候就可以在东京见面了。”

　　影山飞雄眼睛里的光再次亮起。
　　“喔——”

　　“不是等一下！”刚抛起球的青年愣住，球硬生生砸在他的头上。本来以为这般不靠谱的建议听听就过去了，没想到男孩竟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这是在解决恋爱问题吗？坐新干线去东京也就几个小时就能见面了啊，难度可比全国大赛要低几百倍吧。”

　　乌养一系：“光是等待机遇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比赛场上一定要抓住进攻的时机。”
　　影山飞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啊！这真能解决恋爱问题吗？！”

　　*
　　全国大赛自然是影山飞雄升入高中后的目标。
　　但是抓住进攻的时机，要从现在开始。

　　于是，他主动敲响无数次在跑步时经过的门。

　　“胡桃学姐，请教我学习吧。”

　　“不要。”毫不犹豫的回答。
　　“教笨蛋学习是没有意义的。”

　　出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