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烙印眼底的故事》浅端

68、第五十八章

　　“！？你为什么知道啊？”星野胡桃脱口而出，连敬语都忘了加，“话说你们竟然认识啊。”
　　而且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啊。就因为提到佐久早的名字了吗。

　　“初中比过几次赛，还被选召进同一个集训队过。”
　　见女孩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嫌弃表情，牛岛若利有些疑惑：“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星野胡桃一时语塞，但很快后知后觉，“等等，佐久早那家伙绝对不可能主动提到我的吧！”
　　虽然她和佐久早经常互怼，相看两相厌，但他绝对不是会和别人议论自己的人。
　　当然，说好话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古森提到的。”牛岛若利如实告知。

　　在国中的一次集训中，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牛岛若利听见两人在讨论准备生日礼物的事宜。

　　“送她一本料理书，让她好好学。”
　　“胡桃她绝对会撕掉的，或者直接烧了。”

　　“浪费纸张。”
　　“你们两就非要这样吗？！”

　　“是她先挑事的。”
　　“再怎么说杀虫剂也算用上了啊！”

　　“……”
　　“为什么这么早就考虑，她生日不是在十一月吗。”
　　“嗯……想暑假提前给她的。十一月应该没空去宫城的。”

　　“直接寄给她不就行了。”
　　“不亲自送总觉得有些冷冰冰的。”

　　“想太多了吧，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佐久早圣臣一边说着，一边将碗筷放好，端着餐盘站了起来。古森元也也跟着他一起端着餐盘走向回收柜。

　　“她不在意我在意。”古森元也的声音闷闷的，意外的弱气，佐久早听到后微微蹙眉。
　　但他绝对不会去安慰一个连告白都不敢的人。
　　怎么因感情烦扰也和他无关。
　　撑死等最后古森元也被拒绝后，他会拍拍他后背以表安慰。

　　不知何时，牛岛若利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佐久早本想和他交流一下今天的直线球，对方却主动开口：“胡桃是星野胡桃吗？”

　　“……怎么你会认识她啊。她不是在北川第一吗。”

　　“父母之间有交往，所以有见过几面。而且她是北川第一排球部的经理，在球场上遇上过几次。”
　　牛岛若利：“听起来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只是恰巧在同一个小学上学而已。”
　　佐久早圣臣阖上口，没再说话。

　　“这样吗……是古森吗。”
　　听到牛岛学长的回答，星野胡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和佐久早只是恰巧在同一个小学上学而已。”

　　“你们说了一样的话啊。”

　　“当然了，因为这就是事实。”

　　虽然牛岛若利并不认为只是小学同学的关系会考虑到送生日礼物，毕竟他对于小学同班同学的生日都一概不知。但明显两人都没有主动解释的想法，他也没再追问下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食堂内。
　　因为是周日，有部分住宿的学生会回家，所以虽然在饭点，食堂内却非常的空旷。

　　然而打饭的阿姨们显然对他们的到来了如指掌，提前已经出好了一部分餐。

　　“周日会来食堂吃饭的也就几个运动社团了。”一位健谈的阿姨一边打着饭，一边和新闻社的几个人闲聊着，“你们倒是新面孔呢。”

　　“啊，给我一块就够了。”轮到新闻社一年级的女孩，她连忙制止了阿姨想给她多添一块肉的动作，“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哦，我忘了，同学你们不是排球部的来着。”
　　经过她一提醒，阿姨朝着已经拿餐盘走远的上一位女同学——星野胡桃喊道：“高个的小姑娘，你吃的完吗？”

　　“可以。”
　　炸猪排不行，但炸牛排可以。
　　怕她不信，星野胡桃补充道：“我保证不会浪费的。”

　　阿姨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能吃是福！”

　　很奇怪的福气，但是既然是祝福她还是收下了。

　　星野胡桃端着餐盘找了个空桌子坐下，随后几个新闻社的三个女生都坐在了她的身边。而新闻社社长则坐到了队员们一边。

　　星野胡桃熟练地用刀叉将炸好的牛排切割成小块，然后淋上酱汁。

　　吃饭的时候，她开始想念起小林女士的家常菜。因为比起一种菜式吃到饱，她还是更喜欢吃四五种小份菜。但估计是周末人少，不值得做那么多菜式，所以白鸟泽的周末一直只有简单的定食，除了主菜也就只有一块豆腐和一碗味增汤。

　　“星野同学刀叉用的很好呢。”
　　船田有纪的小脑袋凑了过来。星野胡桃偶尔会觉得她亲切的不像是才刚认识几天的学姐。

　　“因为外婆那边比较喜欢吃西餐，所以小时候学过一些。”

　　“这样啊。我是升高中前的春假才学会的。”船田有纪垂下眼，声音轻轻的，“初中毕业聚会的时候，因为切不开肉，被朋友笑话过。所以就特意去学习了一下。”

　　星野胡桃放下餐具，瞥了她一眼。
　　“那种人还算是朋友吗？”

　　毕业聚会难道不就是同学之间聚在一起玩玩的场合吗。
　　就算是秋山家，也只有在人聚齐的时候，才会特别强调餐桌礼仪，算是对长辈的尊重。但即便如此，她也会觉得麻烦。
　　就算在国外生活了整整一年，她也会更愿意用筷子。

　　船田有纪愣了几秒后，扬起嘴角笑着说：“嘿嘿，其实我一直想和星野同学说说话呢。”

　　星野胡桃：“嗯？什么意思？”
　　她才入学一个月不到，为什么会说是“一直”？

　　船田有纪解释道：“我其实也是北川第一毕业的，算是你的学姐吧。”

　　“这样啊。”星野胡桃了然。
　　她就说为什么船田有纪会那么自来熟，起初还以为只是她性格如此，原来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吗。

　　她伸手叉起一块肉，只听到船田有纪补充道：“我和及川彻是同班同学。”

　　星野胡桃的动作瞬间僵硬，叉子上的肉块也掉回了餐盘中。

　　船田有纪专门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你们两是在交往吗？”

　　星野胡桃斩钉截铁地回道：“没有。”

　　船田有纪又凑近了一些，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真的吗？”

　　星野胡桃反问她：“这种流言是从来传出来的。”

　　“以前的朋友，呃……现在应该已经不算朋友了吧。她在及川同学的后援团里，是她说的。”
　　“好像说后援会有一小部分人都把你视为情敌呢。”

　　“那你认为如果我们真交往了，及川他会闭口不提吗。”

　　“说的也是呢。”船田有纪摸了摸下巴，似乎被她的话说服了。
　　如果两人真交往的话，按照及川彻的性格，绝对会让大家都知道的，而不是只从后援团那边隐约传出一些消息。

　　“所以只是流言吗……”船田有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上去竟有些失望。
　　“说的也是，我不应该听信这种空穴来风的消息呢。”

　　话题悄然结束，两人安静地吃起饭来。时不时能听到一旁男生们愉快的讨论声，他们好像都很期待下午的采访。

　　在星野胡桃放下餐具瞬间，从她身体左侧面伸过来一只大手，一个塑料袋被放在了桌子上。透过透明的袋子，星野胡桃能清楚地看见里面是消肿止痛的喷雾和冰袋。

　　“伤还是尽快处理比较好，不然淤青要很长时间才会恢复。”

　　“谢谢……”星野胡桃怔怔地抬起头，“大平学长。”

　　因为大平狮音是从白鸟泽初等部直升上来，当时就是和牛岛学长同为队伍的主要得分来源，所以她记得对方的名字。
　　和外表不同，他的声音和语调都非常温柔。没想到他会专程给她送药，看样子还是吃完饭后专门去拿的。

　　“餐盘需要帮你端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大平狮音没再多言，径直走回了排球部的大队伍中。

　　午饭和下午的训练之间，隔着一个休息时间。大部分的队员都会选择回宿舍稍作休息一番。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星野胡桃刚巧遇上了雨宮和树，他的身边还跟着同为一年级副攻手的汤野滨海清。

　　经过两人的时候，他们正在激情争论着一些事。

　　“濑见学长的跳发真的超厉害啊！之前练习赛上，光靠发球连得了三分。”

　　“嗯，是很厉害。但还是及川学长跳发更有冲击力啊，传球也是无比精准。”雨宮和树说话的时候，头微微抬起，莫名地骄傲。

　　汤野滨海清撇嘴：“作为白鸟泽的队员，你竟然更崇拜对手啊！雨宮！”

　　“毕竟雨宮他是及川派啊。”

　　雨宮和树被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星野同学？！”

　　汤野滨：“嗯？及川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派别。”

　　星野胡桃指了指一旁的雨宮和树：“这你得问雨宮，我只是在初中听到过他自称是‘及川派’。”
　　“可能指的当时排球部的正副队长？”
　　星野胡桃稍作猜测。

　　当时及川彻虽然身为是队长，信服力也很强。但队员们日常却更愿意围在岩泉一的身边活动。当时就有人调侃过，岩泉学长才是实质上的队长。而雨宮和树则是当时最亲近及川彻的人。

　　不不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个词的真实的含义，雨宮和树又不敢讲，尤其还是在相关当事人的面前。
　　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但疯狂摇头。

　　星野胡桃不耐烦地看着他：“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平时总是“大嘴巴”的雨宮和树今天竟然噤声了，怎么想都很奇怪。

　　汤野滨则换了一个思路：“说起来，北川第一不还有一个厉害的二传手吗？叫什么来着？影山？”
　　“难道是指支持哪个二传手吗？”

　　星野胡桃扶额。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天就听到这么多熟悉的名字。

　　她并不赞同汤野滨的说法：“这两个人差了整整两个学年，唯一共处的那一年，正选的位置也毫无疑问是及川的。虽然两人间有过一些矛盾，但真正意义上的竞争目前还没有过。”

　　不不不，虽然有一点出入，但这其实就是正确答案！
　　他们其实早就在竞争了！就是你啊，星野同学！
　　雨宮和树真的很想说，但他不能。

　　说出来绝对会被星野胡桃打的！就算不动手也绝对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的！
　　一想到那个场面，雨宮和树就汗毛直立。

　　他吞了吞口水，非常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话题停留在排球上就是好的。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影山的传球技术目前、大概、可能是比及川学长要厉害一点点的。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每次自主训练都练到体育馆关门。”
　　“不过发球肯定还是及川学长厉害。”

　　雨宮和树说的不情不愿，让星野胡桃一下子就意识到他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雨宮你……”她的话说到一半，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

　　“诶——有这么厉害的二传手啊，都能和及川彻同台竞技了。”天童觉走进在几人中间，拍了拍后辈的肩膀，“去把他诱拐过来，和树。”

　　“天童学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两分钟前就在你们身后了，没发现吗？和树君。”

　　虽然天童觉嘴里叫的是雨宮和树的名字，但他的视线明显是落在星野胡桃身上的。

　　星野胡桃如实回答：“影山的话，不需要诱拐。他的志愿学校就是白鸟泽。”
　　提前让排球部注意到影山，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嗯？听上去星野学妹和那位二传手的关系很好呢？”

　　“……没有。只是一般的前后辈关系。”星野胡桃的余光向斜前方看去，“不过，他可能现在已经讨厌我了呢。”

　　“为什么？”

　　“嗯……说来话长吧。”

　　雨宮和树其实隐约听后辈提过，影山飞雄近期表现的相当严厉，甚至对刚入学的新生都以超高标准对待。
　　联想起毕业典礼时，他和星野同学之间尴尬的氛围，结合起刚刚那句话，雨宮和树做出了一个大胆推测。

　　*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是想进女宿舍吗？雨宮。”
　　星野胡桃回头看向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雨宮和树。明明在刚才的分岔路，向左走才是男生宿舍方向，他却跟着自己走了右边。

　　“不是。”雨宮和树摸着后脖颈，犹豫了几秒，直言道，“我就是想说，影山他不会讨厌你的。”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这两人也算是曾在一个队伍里的伙伴，但私下里几乎毫无交集，雨宮和树还不止一次说过他不擅长和影山相处。

　　“就是这么感觉。”雨宮和树坚定地与她对视，“至少如果在烟花大会上，秋穗她拒绝了我，我也绝对不会讨厌她的。”

　　猜到了吗？
　　星野胡桃叹了口气。

　　而与此同时，她也猜到刚才雨宮想隐瞒的事：“所以你刚才所谓的及川派，指的也是这个？”

　　“……不是。”雨宮和树还试图掩饰过去。

　　不过她也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结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了。

　　“希望正如你说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