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间章 前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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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年级教学楼内
“不错啊，影山同学。你想考好还是能考好的嘛。”班主任批改完补考学生的试卷后，满意地点点头，“以后上我的课不要那么光明正大的睡着。”
影山飞雄心虚地撇开视线，他无法保证这件事，不如说，不可能能做到。
班主任明白他微妙的表情背后的意思，最终只能无奈地说：“至少以后不要让我再在补考现场看到你了。”
影山飞雄：“我尽量……”
班主任叹了口气：“不要每次都麻烦星野同学啊。”
班主任曾在二年级教师办公室里多次看到过，星野胡桃给自己班级学生补课的场景。影山能通过补考，也是多亏了她。但转念一想，影山不认真听他的课反而会听学姐的补习，失落感不由而生。
“明年她就是应考生了。听二年四班老师讲，她的目标学校还是白鸟泽。明年很难说有时间给你补课了吧，影山。你平时要好好学习啊。”
一段苦口婆心的劝学后，班主任松口道：“算了，你姑且也通过补考了，就先走吧。我们班今天晚上的圣诞聚会，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吧。”
影山飞雄歪头：“嗯？”
看起来不知情的样子，明显是没被邀请啊！
班主任连忙改口：“那早点回家吧，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也很好！”
影山飞雄：“不，我打算去体育馆。”
爷爷在医院，姐姐也还在学校那边，父母说今晚要加班会晚一些回来，所以考虑之下他打算去体育馆练球。再说，他们家也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
而班主任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计划：“学校体育馆的话，最近在检修中，不对外开放的。”
本来已经走到教室后门的影山飞雄身形一顿。
他陷入沉思：那要去市民体育馆吗？现在过去应该已经快到关门时间了吧……
思考之际，他的身边经过一个小心翼翼蹲走的身影。
“等等！中村，你别偷偷溜走啊，你可是要留下来补习！”班主任急忙喊住想浑水摸鱼偷跑的学生。
“诶——”
见被发现，中村自暴自弃地坐在最后排的桌子上，转而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影山飞雄：“影山，之前我在办公室看见星野给你补课啊。真好啊，有可爱的学姐1对1补课。”
“你看啊，我在学习上也不太行，能不能介绍我和她认识一下啊，或者把她联系方式给我也可以啊。”中村说着，谄笑地靠近影山飞雄。
很明显，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学习。
影山飞雄皱眉：“既然想认识，直接去找她本人不就好了，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
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教室相距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为什么还需要他在其中牵线搭桥。
而且，凭什么？
他和眼前名叫中村的同班同学几乎没讲过几句话，连认识都说不上。
“还有，对前辈要用敬语。”
“啧，你就是这样在她面前装乖的吗？影山。”中村不屑地挑挑眉，砸了下嘴。“明明平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竟然还在意敬语尊称这种东西啊。”
“哈？”影山飞雄的脸色逐渐阴沉。
“中村！”班主任及时制止这场冉冉将起的争吵，“过来把你试卷订正了。”
“好——”中村拉长尾音，一脸不耐烦地向讲台走去，其间还假装不小心撞了一下影山的肩膀。
莫名其妙的纠缠，让影山飞雄陷入低气压，他默不作声地向学校门口径直走去。因为一直低着头走路，导致他在经过校门的一瞬间，并没有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个人。
“影山。”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影山飞雄猛然回头：“！”
“星野学姐？”
看见她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幻觉。
星野胡桃眯起双眼，扬起危险的笑容：“故意无视我吗？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啊，影山。”
被她冷声冷气的话语吓到，影山飞雄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一时间没看见。”
“补考，通过了？”
“嗯……”
“看你那么低沉地径直从我眼前走过，我还以为你补考没过呢。”
“顺利通过了，多谢学姐你的指导。”
在星野胡桃面前，影山飞雄总会不由得端正态度。
他非常不同意刚才中村的言论。
比起可爱，威风之类的形容词明显更适合她。
威风，这个词之前是及川学长用来形容星野学姐的。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后来是雨宮学长向他科普的。
的确是很符合她的词。
无论是社团活动还是学习都一丝不苟。整理齐备的学习资料和笔记，在排球部内众人传阅；训练的计划安排也规划的井井有条，在队伍里算是除监督和队长外最有威慑力的存在；字也很好看，听说之前学校文化祭开幕式横幅上的书法字就是她写的。
而且——
“星野，你之前给文化祭拍的照片被当地新闻杂志选中了哦，用于宣传我们学校。”
“不愧是知名摄影师的女儿。听说你是以职业摄影师为目标的，加油啊。”
前几天午休，在他接受星野胡桃的补习时，路过的老师这样说道。
职业！影山飞雄的目标就是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因而对于这个词格外的敏感。
诸如上述，总之，星野胡桃在他心里是是很厉害的人。
尊敬是当然。
星野胡桃冷不丁地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影山？”
“没有。”
虽然不明白她问的目的，但影山飞雄还是老实回答了。
“那好。稍微陪我去个地方吧。”
*
所以——现在是这什么情况？？
影山飞雄拎着两个大大的纸盒，满头雾水地跟在星野胡桃的身后。
星野胡桃回头看他：“重吗？”
“呃……还好。”
重量姑且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比起这个，他更想问：“这是什么？”
“这个是电饭煲。”
“这个是八音盒。”
星野胡桃向他分别介绍了他左右手正在拎着的东西。
“都要小心对待哦。”
“哈……”影山飞雄似懂非懂，“所以是找我做搬运工吗。”
“本来只有八音盒的话，我是打算一个人去拿的。结果我爸他非要买新的电饭煲。”星野胡桃补充道，“本来是想打电话让商场配送的。结果节日的运费竟然翻了三倍，比做出租来回一趟还贵。”
她眨了眨眼：“算是给我的补课费吧，影山。”
影山飞雄点点头。这段时间他的确是收到了学姐的很多帮助。
“所以，前辈是专门在那里等我的吗？”
“不完全是。”星野胡桃坦言，“是岩泉学长约我见面，所以才去的学校。及川学长这次也补考了英语。我记得补考结束的时间都是一样的，看他出来了，就想着你是不是也快出来了。”
“这样吗。”这个前因后果十分令人信服。影山飞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岩泉学长和及川学长引退前，这三人就经常一起行动，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烟花大会）。
而且……及川学长还喜欢星野学姐。
国见和金田一都这么说，他还亲眼目睹了及川学长拥抱星野学姐的画面。
影山飞雄不由心生出一丝微妙的不爽。
周围成群结队欢喜过节的人们笑容满面，只有他一张臭脸，仿佛刚输了一场比赛。
他盯着身前女生，忽然开口道：“手上的那个袋子，还有背上的东西，要给我拿着吗？”
星野胡桃摇头：“不用，这里面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很轻的。至于这个，也只是一个空的琴盒。”
“这些全都是礼物吗？”
刚才在服装店时，影山飞雄听到星野胡桃和店员说要包装起来，还要加上祝贺的贺卡。
“嗯，除了电饭煲外都是给妹妹的礼物。”
“这么多吗？”
星野胡桃扳着手指一一细数：“有过年的礼物，还有生日礼物，还有庆祝获奖的礼物……”
她话锋一转：“话说，影山你生日是哪一天？”
“12月22日。”
“诶？那不就是大前天吗。”星野胡桃停下脚步，转过身，与影山飞雄面对面对视，“虽然晚了几天，祝你生日快乐，影山。”
“……谢谢。”
影山飞雄有些意外。除了家人外，他鲜少收到其他人的生日祝福。小学时，爷爷担任教练的妈妈队里的阿姨们偶尔会给他庆生，但是爷爷住院后，也就很少和她们联系了。
“这个玩偶，好滑稽！”
“确实，为什么会放这种东西啊，和圣诞节一点都不配啊。”
一对小情侣的大声的交谈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在看见被调侃“滑稽”的玩偶的真身后，影山飞雄眼前一亮：Vabo-Chan*！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小的时候，爷爷带他看比赛的时还买过它的小玩偶和印有它图案的T恤。
哪里滑稽了，明明很可爱啊。
他灼热的视线成功吓跑了一旁原本你侬我侬的小情侣。
“啊，的确是快到了呢，春高。”星野胡桃看见粉色的球形玩偶上的横幅，写着庆祝白鸟泽学院高等部春高出场决定。而下面的摊位则摆放了一些带有排球图案的商品。
她不禁感慨：“前年还是乌野呢，这两年几乎是白鸟泽的压倒式胜利啊。”
在来宫城的前一年，她还去代代木看了春高比赛。当时乌野里的一个一米七左右的主攻手还备受期待，但最终那只标新立异的队伍还是止步于十六强。
这种局面，等到牛岛若利进入高等部后，恐怕会愈演愈烈吧。
“希望明年青叶城西能加把劲呢。”
虽然语气略显轻佻，但这确实是星野胡桃由衷的祝愿。
影山飞雄想起不久前班主任说的话，问道：“星野学姐是打算去白鸟泽吗？”
“嗯。”
“我还以为前辈你会去青城。”
星野胡桃双手叉腰：“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因为及川吗？”
“……”沉默在此时，几乎等同于默认。
星野胡桃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一部分家里要求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考虑到自己未来进路发展，白鸟泽是最优选择。”
她说的很笼统，明显是没打算讲清楚。
“倒是你影山，有想好目标学校吗？”
影山飞雄：“我也想去白鸟泽。”
星野胡桃对他的回答表示意料之中：“这样吗，毕竟是强豪啊。”
实际上，影山飞雄无论回答哪一个学校，她都会是同样的反应。
对别人的事毫无兴趣，也很少会主动谈起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星野胡桃。排球部内除了个别几个人外，大多和她只是“寒暄”的关系。
原本影山飞雄也是这样的人。
但这次他却破天荒地主动解释道：“因为白鸟泽是爷爷的母校。”
“欸——这样啊。我爸也是白鸟泽毕业的。”
星野胡桃拉长尾音，走近那个小摊位，打量了一番上面的商品，在其中发现了某样极其眼熟饰品——带有排球挂件的发卡和发圈，那是星野大辉临走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之一）。
原来是在这里买的……她就好奇那家伙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买装饰品给她，明明往年都是直接给现金让她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影山飞雄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摊位上一支笔杆顶端是排球的自动铅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旁的星野胡桃突然开口道：“喜欢的话我买给你吧。算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影山飞雄愣住：“诶？”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啊，生日送生日礼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星野胡桃哭笑不得。
她到底在其他的人印象有多不近人情啊。
及川学长和岩泉学长，还有雨宮的生日她都有送礼物好吧。
“但、但之前星野学姐的生日，我也没准备礼物。”
影山飞雄是直到看见及川学长带着蛋糕走进体育馆的瞬间，才知道那天是星野胡桃的生日。
“那等明年补给我吧。”
说完，星野胡桃拿起东西走向收银台。
看着她的背影，影山飞雄回想起学期末最后一天的社团活动，他无意间听到的雨宮和树和星野胡桃的对话。
“之前2v2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你和影山的关系意外的好啊，星野同学。”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经常会夸奖他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其他人都只有训斥一样，雨宮。”
“嗯？难道不是吗。”
“……偶尔看着他会想起我的妹妹。对天才有所偏爱，算是我的一个癖好吧。”
“……你这妹控。”
短暂的失神后，星野胡桃已经拿着包装好礼品袋再次回到他的眼前：“给你。”
“谢谢……”
影山飞雄想立刻接下，但无奈他的两只手都满满当当的。
见状，星野胡桃主动伸手：“把八音盒给我吧。”
影山飞雄稍作思考后摇头：“不，还是我拿着吧。这个还挺重的。”
“那这个先放我这，过会儿再给你。”
星野胡桃感慨道：“没想到影山你是12月出生的啊。和我的妹妹差不多大。”
那不就是比她小了整整两岁。怪不得年下感那么重。
影山飞雄问出一直困于心中的问题：“我和星野学姐的妹妹很像吗？”
他明明是男生。
星野胡桃斩钉截铁：“完全不。我妹妹要可爱一百倍。”
虽然内心里也排斥被说像前辈的妹妹，但是如此直白又真诚的话语，意外地打击他。
影山飞雄垂下头。
这是星野胡桃给他补课时，经常会看到的状态。
黑色的发梢隐隐遮住他的眼睛，向他传递着需要剪短的信息。但姐姐之前在电话里说让他等到她回去，亲自给他理发。
看着他杂乱的额发，星野胡桃的脑内闪过一个奇妙的想法，她自然地伸出手，而动物性的反射神经促使影山飞雄下意识地向后推了几步，并且瞬间摆出防御的姿态。
两人同时愣住。
“抱歉。吓到你了？”星野胡桃先一步开口，打破了尴尬气氛。她不禁反思自己：在及川彻的影响下，她对于一些肢体距离的红线也开始不敏感了。
她将手中攥着的东西放回口袋，转身向商场外走去：“走吧。”
又被前辈道歉了。
比起之前2v2比赛时的惊喜，这次影山飞雄只觉得郁闷。
直到分别，他也不知道当时星野胡桃到底想做什么。
*
2009年，12月31日
“飞雄，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啊。”
餐桌上，影山美羽语出惊人。
“噗！”姐姐的话吓得坐在对面的影山飞雄把味增汤喷了出来，“咳咳！”
他眉头紧锁：“哈——？你听谁说的啊？”
影山美羽：“就是圣诞夜那天，美惠和男朋友去约会的时候，看见你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
美惠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原来经常会到她家玩，所以也认识影山飞雄。圣诞节当晚，接到好友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后，影山美羽就想着回家要好好“拷问”一番自家弟弟。
明白姐姐误会了什么，影山飞雄立刻解释道：“不，那是社团的前辈。”
“你们不是男子排球部吗？怎么还有学姐？”
“是排球部的经理。”
“哦。之前给你补习的学姐就是那个人？”
之前妈妈在电话里告诉过她这件事。
影山飞雄点头：“嗯。”
影山美羽了然。她就说怎么可能，就算是她也是到高一才谈的男朋友，还是国中生且沉迷排球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谈恋爱啊。
不过——
影山美羽语调上扬：“对方竟然约你一起过圣诞节啊？”
自家弟弟虽然愣了点，偶尔表情臭了点，但脸还是帅的。
“不是，我只过去给星野学姐拿东西而已。作为补课的报酬。”
“这样啊。”听到弟弟的话，影山美羽有些失望。不过她也因此放下心来，看上去自己那个不善言辞的弟弟和社团成员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星野的话……”原本专心在看电视新闻的影山爸爸忽然开口，“是北川第一斜对面那栋房子里的孩子？”
“嗯。”
“你认识那家人吗？老公。”
“啊，我们公司和星野集团有合作，东京那边几个负责人我倒是见过，宫城这边的好像是理事长的弟弟吧，我和他还没接触过。”
影山美羽：“诶，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不都会去私立学校吗？”
“谁知道呢，这种大家族内部纠纷都挺复杂的，不过从东京搬到宫城，已经算是直接被赶出利益集团了吧。”
影山美羽突然来了兴趣，她再次看向弟弟，问：“那个前辈是怎么样的人啊？很有电视上大小姐的感觉吗？”
影山飞雄思考了一番：“没太感觉到，就……很普通？”
他没太感受到星野胡桃不同于寻常人的地方。啊，不过她好像说过在海外住过一段时间，这算吗？
至于是什么样的人……
“星野学姐是个很厉害的人。”
刚入学时，国中就会跳发的及川学长，还有轻松拿到年级第一的雨宮和树，让影山飞雄极为敬佩。当时他就感觉：国中生都好厉害啊。但后来，他逐渐意识到，并不是国中生厉害，而只是个别几个人很厉害。而同时能和这两人成为朋友，且被称赞的星野胡桃也是其中之一。
影山美羽追问：“嗯？就这样？”
影山飞雄不解：“还应该说些什么吗？”
“啊，算了。”影山美羽无奈，“我该猜到的。”
吃完饭，影山飞雄回到房间。
楼下传来母亲的叮嘱：“休息一会后换个衣服，下午我们要去医院探病。”
他回了一个“好”后，坐在了桌前，继续完成他的排球日记。侧手边，是之前星野胡桃送给他的自动铅笔，这支笔和排球日记格外的适配。
他打算下午把笔记本带到医院，和爷爷交流一番。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逐渐愉快起来。
元旦是影山飞雄少数会认真对待的节日。因为每次正月，全家人都会团聚在一起。不过今年因为爷爷住院，所以团聚的地点从家里变成了医院的病房。
影山一与翻看着孙子的排球日记，时不时和他交流指导几句。飞雄短短半年的进步，让他惊叹。
“之前你说的国中就会跳发的前辈，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影山飞雄瘪嘴，闷声道：“及川学长怎么也不肯教我，我只好看着学了一下，但是感觉好难，怎么也找不好跳跃和击球的时机。”
“不想输给他。”
他的语气坚定，目视着前方。
“来年，绝对要进全国大赛。”
“哦！到时候我绝对会过去加油的！”
看着爷孙两人都逐渐热血起来，影山美羽不得不提醒道：“别太累着了，爷爷。医生都说了，不要过于兴奋。”
“好。”
影山一与按下内心的激动，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手里的笔记本，脸上的笑容能明显看出他的心情极佳。
刚才聊起“前辈”的话题，让他联想起一个人。
“话说，之前给你拍照的女孩，现在是飞雄你的前辈了吧。”
“嗯，她是排球部的经理。”影山飞雄点头。
他莫名感觉这一天都在讨论有关星野学姐的话题。
影山一与有些惊讶：“那不是经常会见面嘛。”
“嗯，社团活动时都能见到。”毕竟是经理。
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影山美羽忍不住插话：“这是什么时候的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话说爷爷你竟然见过那个孩子吗？”
“嗯，飞雄入学前，我就见过她了。”影山一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抽出递给家人，“这是她之前拍的。”
影山美羽和父母围成一圈，认真地看起了照片。影山妈妈高兴地说：“竟然有这种照片啊，你怎么不让我准备一个相框摆出来呢，爸爸。”
“上次出院后我本来是想摆在家里的，结果飞雄他没同意，我就没说。”
“因为这个托球后来失败了啊，明明当时传的再高一点就不会被拦网了。”影山飞雄对于这个球十分懊恼。
当时他看见照片时还有些沾沾自喜，但是随着他后来水平逐渐上涨，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这张照片也从一份“奖励”，变成了刺激他学习的“错误”。
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星野学姐的好意，但把这张照片摆在家中，总感觉不对劲。
影山一与拍了拍孙子的头，安慰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已经很好了，飞雄。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做到完美无缺的，尤其是在体育赛场上。只要发挥出你当时的最佳水平就不算是遗憾。不要这么苛责自己。”
影山飞雄听话地点点头，但脸上的茫然并没有完全消失。
影山一与叹了口气，毕竟飞雄还只是个国中生，他没有非要孙子立马懂得这个道理的意思。
很多道理只有在挫折中才能真正体会到，这是影山一与的经验教训。
于是他回到最初的问题：“我想再见见那个小姑娘呢。”
“是指星野学姐吗？”影山飞雄思考了几秒后说，“等开学后，我可以试着问问看。”
他没办法做出保证。对于星野胡桃内心的想法和行为，他完全搞不懂。
“你不是有她的联络方式吗？”影山妈妈想起两周前，儿子回家后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前辈报平安。
“有是有，不过星野学姐好像要回老家东京过年。”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见她，就是有点好奇。”
影山一与摆摆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水果过来啊。”
关于星野胡桃的话题，戛然而止。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回到家后，影山飞雄拿出两周前前辈递给自己的纸条，他捏着那张纸条，站在座机前，迟迟没有拨通电话。
也并不是非要现在联系的事。他想。
反正开学初就会见到她的，到时候再问就好。
然而，见到她的日子比影山飞雄预想中的要更早。
正月，在医院大厅中，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影山？”
“星野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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